第262章:阻礙(4)

  丟下這句話,墨西樓再發一掌,將那圓形氣罩推出去。


  漫天都是松針,根本看不到天上的月亮,也看不到天上的星星,同樣,也看不到天上的暗夜。


  整個世界都是細如牛毛的松針。


  季流年看著周圍的景色,她被墨西樓保護著,肯定是安全的。


  「是墨家的上等機關術,老松暴雨。」


  墨西樓唇角勾笑,「你還有點見識嘛。」


  季流年也被他逗笑了。


  這個時候,他還能如此的處變不驚。


  方才的氣罩將第一波的攻勢擋下來,而兩人剛剛落地,還沒來得及喘氣,第二波的攻勢又來了。


  墨西樓帶著季流年四處躲避,腳蹬一直松枝,不料那松枝受力,頓時『咔嚓』一聲這段。


  可就在這時,那這段的松枝斷口,居然飛濺出一股濃綠色的汁液。


  「小心!」


  墨西樓大吼一聲,前有鋪天蓋地的松針攻擊,后又濃綠色的毒汁,墨西樓翻身一擋,發出一掌真氣,直接將那濃綠色的毒汁震飛,撒到地面上去。


  只見地面被毒汁撒種的地方,頓時發出『噗嗤嗤』的聲音,地面頓時就被溶出腦袋大的坑。


  季流年心裡已經,這要是人被濺上,那絕對連骨頭都能融化。


  面前松針發完一撥樹,另外一波樹又上,真的是很有組織性,並且不給人喘氣的機會。


  季流年知道了,那些松針不但鋒利,而且有劇毒。


  「不能這樣下去,否則累也要累死,這些松樹真的是,這個老松暴雨機關就是車輪戰,耗也要耗死你。」


  墨西樓連忙發出一道真氣,形成圓形氣罩,將兩人都裹在氣罩里,滕在半空。


  墨西樓道:「我知道,我剛剛已經在看這機關術了,這機關是松樹和松針,但排列卻用了道家的奇門遁甲,我方才已經看出門道,現在,我要你幫我。」


  墨西樓回頭,看著季流年。


  季流年毫不猶豫的點頭。


  「你說,我一定做到。」


  季流年的眼神堅毅而肯定,那真誠的宛如一壇純凈的秋水。


  墨西樓點頭,「好,我們兩人兵分兩路,我在這兒吸引戰鬥力,將機關都吸引過來,為你開路。」


  季流年聽著點頭,「開路?」墨西樓『嗯』了聲,「這老松暴雨機關術太過霸道,攻擊力根本不會減弱,而且分批次上來,完全就是車輪戰,但我剛剛說了,這些松樹的排列和移動,都是依照道家的奇門遁甲,我剛剛一看門道了,這是一

  個老松暴雨機關術,配合道門兩儀地支陣,兩儀加十二地支,一共十四個位置,而十四個位置,又會隨著每天十二個時辰的交換而變化,而現在,陣眼就在十二地支的丑時位置。」墨西樓說著頓了頓,讓季流年消化,隨之繼續道:「現在的時辰是丑時,還有兩刻鐘就會到寅時,你必須在寅時到來之前,破壞十四個位置中的丑時位置,否則一段換到下一個時辰,陣眼的位置就會變,記

  住,你只有兩刻鐘的時間。」


  季流年點頭,「好,交給我。」


  季流年說著,直接從空間里拿出一把寶劍握在手裡。


  墨西樓點頭,「好,我送你一程。」


  隨著話音,季流年被墨西樓直接退了出去。


  而就在她被推出去的瞬間,所有的松針全部都攻擊向墨西樓。


  季流年身上有一個真氣凝聚的護身氣罩,避開了所有的松針攻擊。


  再落地,季流年已經遠的看不到墨西樓,甚至連聲音都聽不到。


  季流年手裡握著劍,周圍雖然還是松樹林,但卻都沒有攻擊她。


  因為現在機關被激活,所有的攻擊都是攻擊墨西樓那個強大的力量,對於弱小的她,暫時並沒有攻擊。


  季流年腳一落地,立即卻在心裡勾勒了圖案。


  十二地支是十二個空格組成,在一個正方形里,橫豎各畫三條線,一共就有三條線,就能得到十三個空格。


  但最中間的那個空格是不用的,所以只有外面包圍的十二個空格,也就是十二地支的排序。


  第一個順序為子時,第二個順序為丑時,以此類推。


  季流年看著自己所在的位置,墨西樓將她送到了陣眼所在的丑時位置。


  季流年握緊手裡的劍,往前急忙跑了一段路,只見前方五科松樹,圍在一起。


  季流年立即就明白了,那五顆松樹圍著的中間,就是推動老松暴雨機關術而成的陣眼。


  季流年看了看四周,那五顆保護陣眼的松樹看起來可不一般。


  這樣一想,她便從空間里再拿出一把劍。


  她習慣性用雙劍,尤其是在需要拚命出全力的時候。


  季流年站在遠處,看著那五顆老松樹,上面的松針翠綠,但季流年知道,一旦被松針傷到,哪怕只是破皮,也足以喪命。


  那樹榦里全是毒,嚇得死人。


  季流年不敢靠太近,怕引動松樹的攻擊。


  可墨西樓那邊情況也很危險,季流年握緊了雙劍,突然,她施展了瞬移術,以最快的速度移了過去。


  剛站在陣眼邊,只聽得周圍一陣『呼啦啦』的風響,卻見這麼點時間,五棵松樹就已經反映過來了,樹榦上的松針全部攻擊而來,頓時就像漫天雨滴,磅礴大雨,暴雨漫天。


  季流年根本來不及去毀掉松樹,只能立即揮舞雙劍抵擋這松針的攻擊。


  可是松針細小,偏偏的數量又多,一旦攻擊,那簡直是避無可避,因為根本就沒有空間給你逃避。


  而以季流年現在的實力,想要劃出護身氣罩,根本就不可能。


  可漫天松針飛來,季流年只得拚命揮劍抵擋松針。


  不過一盞茶,季流年已經累得不行了。


  她雖然仗著行雲步厲害,是一等一的步伐輕功,但在這嚴絲合縫的松針攻擊下,季流年能保持不受傷,已經是奇迹了。


  可還沒來得及踹口氣,新一輪的攻擊再來。


  季流年拼力一戰,只覺得第二輪的攻擊比第一輪的還要強。


  只見一根老松針飛來,季流年急忙想躲,豈料周圍全是松針,一時間躲避不了,只見七顆松針生生飛來,季流年行雲步幾步四逃,卻還是被七顆松針打在肩膀。


  幸好,冬天的衣服厚些,那松針並沒有打在她的身上,而是打在肩膀的衣服上,她堪堪避過一劫。


  「可惡!」


  肌瘤您大吼,渾身的怒氣發出,儘管在這樣嚴寒的冬天,她卻已經出了一臉豆大的汗珠。


  那松針劈天蓋地而來,似乎再也沒有逃生的機會。


  …………………………………………


  墨西樓送出了季流年,自己獨自留在松林里,自己一個人面對強大的松針攻擊。


  他手裡已經握著一把劍,將那劍舞的快如閃電,在面前盪起一圈圈的氣流,阻擋那些松針。


  其實這樣,他也能強制住,給季流年爭取時間。


  只是外面的守護結界,是用的他靈力支撐,一個時辰,是她目前能撐住的最大可能。


  隨著一個時辰的時間流逝,他的身體漸漸有些不支,卻還咬牙硬撐著面前的機關術攻擊。


  「流年,我相信你。」


  他低聲道,嘴角的血和臉上流下來的汗混合在一起,那血的顏色被稀釋的淡了,看起來卻已經是觸目驚心。


  他的臉色很白,十分的蒼白,耗損靈力過多,已經讓他身體有些撐不住了。


  …………………………………………………………


  另一邊,季流年正在拚命的應對這五顆松樹,她不信,區區五棵松樹能要了自己的命!

  「啊……」


  她突然怒聲一聲,體內的火焰之力直接就因為她的本能沖了出來。


  強大的火焰頓時佔據了周圍十米的距離,甚至就連那五顆松樹,也被火焰包圍。


  強大的火焰為季流年結起了一個保護層,地上那些野草被這強烈的火吞噬,就連那五棵松樹,也已經出現了燃燒的情況,對於季流年的攻擊,頓時便減弱了數分。


  季流年沒想到,那在陣法里被自己吸收的火焰,居然已經能被自己所用了。


  不過現在也不是驚奇的時候,她立馬轉身,看著五棵松樹圍繞保護的中心地帶,這裡,就是陣眼。


  只要破壞了陣眼,那麼所有的松樹將不知道怎麼移動,失去了奇門陣法的加持,老松暴雨的機關攻擊,將會減弱很強大的攻擊。


  畢竟,它們不能再移動了,只能在原地發射松針攻擊,這對於墨西樓來說,將會很容易應付。


  季流年舉起雙劍,運動自己最大的力量沖著陣眼而去。


  雙劍齊齊劈在地面,可那陣眼非但原封不動,甚至還發射出了一道金色的光芒。


  幸好季流年臨戰經驗豐富,反應奇快,立即一個行雲步退開。


  她的身子在火焰之中,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彷彿是火焰的強光給人的錯覺。


  可她在火焰中,卻是如魚得水。


  季流年握緊雙劍,看著面前的金光消失。


  沒想到對方還在陣眼布置了陣法保護。


  「哼!」


  季流年冷哼,她知道,自己的時候都是墨西樓拼來的,所以,她也絕對拼了。


  她收了一把劍,雙手只握著一把劍,運足靈氣,飛身在半空,施展上清劍法第一招。


  「玄道之門!」


  季流年大喝一聲,手裡的劍化為千萬劍,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一劍而去,那保護陣眼的靈力頓時消失。


  金光應聲而破,地面露出了普通的泥土。


  季流年緩緩的落在地上,落在周圍的火焰之中。


  她看著那破開的陣眼,剛剛那一招,她明顯的感覺到了,那是一道非常清純的沛然道氣。


  也就是說,設置這兒的奇門遁甲,術法,甚至這個老松暴雨的陣法,都是出自一個道門高人之手。


  季流年一時間也來不及想,雙腳剛一落地,就大口大口的呼吸。


  這上清劍法威力大,但以她現在的根基施展,實在是太過消耗。


  踹了口氣,身體也恢復了活動,季流年這才走向前方,看著那普通的泥土,舉起劍,季流年一劍賜下去,直直刺在陣眼中!


  ………………………………………………


  墨西樓在老松暴雨里,靈力劃出一個圓形的保護罩,可是那些松針十分詭異,鋪天蓋地而來。


  他手裡的劍一揮,劈開一波攻擊,可就在這時,所有在移動著,就像人一樣移動的松樹,突然全部都停住了移動,只能愣愣的站在原地,拚命吐著松針。


  墨西樓心裡大喜,「成功了。」


  他知道,陣眼已經被季流年毀掉了。


  他立即收起真氣,落在地上,找了個松針攻擊的盲區站著。


  他現在的真氣十分寶貴,他不但要前行,還要撐著外面結界的運行。


  一旦真氣不夠,外面的結界就不會保持在一千八百年後,而是會立即回到現實時間,那他跟季流年,將武力離開此地。


  遠遠的,一個聲音奔來,手裡握著一把劍,一身紅衣而來,就像開在天地間一朵沒了的花。


  「你成功了。」


  墨西樓淡定說著。


  他看到季流年遠遠而來,就已經抬起袖子摸了嘴角的血跡和一臉的汗水,讓自己看起來很平靜的樣子。


  季流年走了過來,點頭,很有些氣踹噓噓的。


  「是,我成功了。」


  她說著,看著周圍的松樹,果然,全部都已經無法移動,而是就像一顆生根的樹一樣,乖乖站在原地。


  「我們過去吧!」


  季流年臉上有些笑意,臉色因為剛剛激烈的運動導致的氣血翻騰,所以看起來潮紅。


  墨西樓點頭,「你動過靈力了?」


  季流年點頭,「一點小事,走了。」


  季流年心裡還是很感激的,想不到火焰之力會被自己所用,看來,她已經見面能操控火焰之力了。


  兩人漫步往前,因為樹都不會動了,所以兩人都是走著松樹攻擊的盲區,一路往前而行。出了松樹林,外頭的月光灑下,地面長著許多的野草,有的已經枯黃了,有的還是老綠色,但上面也站滿了塵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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