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阻礙(3)
虎王之子抬起右爪子舔了舔,「因為我找到當年封印吾組的真兇,我可以找他報仇,我有了線索,我難道不值得興奮?」
季流年翻白眼,妖族和人族果然不是一個種類,連思維方式都這麼有區別。
不過季流年還是耐著性子沖著虎王之子道:「那你知道怎麼破解這結界,讓我進去么?」
虎王之子歪了歪頭,「我要是知道,我族早就出來了。」
季流年頭上一排排的烏鴉飛過,然後是一萬匹神獸奔騰而過。
季流年嘆了口氣,墨西樓聽著,抬頭看著她,「不要氣餒,讓我想想辦法,半個時辰,如果我想不出來,我們就離開。」
這個地方不能久待,所以必須要給自己一個時間限定。
季流年點了點頭,可這是,虎王之子興奮的聲音在腦海里傳來,「流年,你也不要氣餒,這個結界的力量,和當年封印妖族的力量,簡直是沒法比,你們想想辦法,肯定能過去的。」
虎王之子說完又是一陣大笑,跟個神經病似得。
季流年努力搜刮著腦子裡關於結界方面的問題,自言自語道:「既然破不開,又沒有進入的辦法……」
墨西樓搖頭,「並不,任何東西都是有時間限定的,只是看長久和短暫罷了,這結界的力量雖然雄厚,但是一千年?兩千年?五千年後呢?這個結界的力量必然鬆懈。」
墨西樓推斷道:「所以,我如果能將時間延遲道千年後呢?」
季流年眉頭一挑,「你是想控制時間,將這個結界所在的時間操控到一千年甚至兩千年後,以此抵消結界的威力,我們就可以趁機鬆懈打開結界縫隙,穿過去?」
季流年滿臉詫異,眼裡更是不敢置信。
控制時間流速,那是何等可怕的力量,不但要有極其高的靈力,甚至,還要有極其高的術法修為。
「可是你現在,只有六成靈力,這……」
季流年眼裡的擔憂之色不言而喻。
墨西樓搖了搖頭,「無妨,我試試,雖然我靈力現在只剩下六成,但我之前也做過同樣的事,試試也無妨。」
墨西樓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畢竟現在,也沒有別的路可走了。
季流年心裡滿是震驚,想不到,墨西樓不但有高絕的靈力,甚至還有高絕的術法,甚至能操控時間流速。
「既然如此,那你小心點,如果不行,千萬別勉強。」
季流年誠懇道。
操控時間,連他師尊,而今的貪狼宮宮主都辦不到,想不到,墨西樓居然有此能為。
墨西樓點了點頭,「放心吧!」
轉過身,看著面前無形的結界,墨西樓祭起咒語,手結法印。
「五行九章·日月為光·光陰在手·敕。」
隨著咒語,只見面前一個龐大的白色光暈飛上天空,再從天空降下白光,將面前結界所在地方籠罩在光圈之內。
那結界周圍所在的野草,頓時以肉眼可見衰敗,長出,衰敗,長出,周而復始。
「五行九章·日月為光·光陰在手·敕。」
地上的野草繁華到衰敗只在一眨眼間,地上那磨盤大的石頭,也漸漸的被風化,漸漸地,變成了一對細碎的石子,最後,變成了齏粉。
這就是時間,一切在時間中,什麼都不是,在時間中,一切的存在,都只是一眨眼。
「五行九章·日月為光·光陰在手·敕。」
墨西樓又念了一邊,季流年一直在數著,墨西樓已經念了十二遍。
墨西樓每隔半刻鐘念一次咒語,每念一次咒語,時間就往前推一甲子。
也就是說,一甲子在墨西樓的時間操控下,只有半刻鐘的真實時間。
當墨西樓將咒語念到第二十遍,被控制的時間已經到了一千二百年後。
只是結界一直變化不大,墨西樓不得已再次催動咒語。
「五行九章·日月為光·光陰在手·敕。」
墨西樓又念了十遍咒語,時間已經到了一千八百年後。
眼前的結界果然出現了鬆動,在布陣者以靈力不下,而今已經一千八百年,那結界果然有了鬆動。
季流年大驚,看著面前因為時間久遠而出現的縫隙。
「這兒。墨西樓,夠了,我們可以進去了。」
季流年驚呼,墨西樓停下法印和念咒,只見他神色如常,看著季流年跑到結界縫隙去。
墨西樓右手放在唇邊一抹,手掌心接住了他吐出的一口血。
季流年當然不會知道,回身看著墨西樓,「真的出現了縫隙,你……你沒事吧!」
墨西樓可只剩下六成靈力了。
墨西樓搖頭,「你看我像有事的樣子么?」
他一貫的模樣出現在季流年面前,打消了季流年的思慮。
只是,墨西樓原本就只剩下六成靈力,而今在靈力不足的情況下,居然強催咒術,將時間催送到一千八百年後,他的身體,承受了極大地損傷。
墨西樓走到季流年身邊,伸手將人抓住,頓時化為一股白煙,就從那窗帘縫隙大的結界縫隙里穿了過去。
季流年心裡滿心都是驚喜,沒想到,六成靈力的墨西樓,竟然還能操控時間,想象得到,他全盛時期,力量是多麼的強大。
兩人再次落腳,腳踏實地,眼前一片松樹林,儘管在此寒冬,卻已經挺拔蒼翠。
墨西樓看了眼面前一片蒼綠的松樹林,道:「我們只有一個時辰的時間。」
墨西樓很淡定。
原本以他的靈力來論,是不會有時間限制的。
但他而今……所以,他只能撐著操控時間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后,結界被時間控制的景象消失,結界將從一千八百年後的衰敗,回到現今這個時間的真實,那結界,也將再次恢復威力。
季流年點頭,「好。」
她看著墨西樓,只見他臉色有些白了,和剛剛比總覺得哪裡不對。
「你……還好吧?」
季流年試探著問。
墨西樓一張疑狐的臉看著她,「什麼好不好?」
季流年急忙搖頭,「沒事。」
也許,是剛剛催動咒術累著了吧!
季流年沒法多想,乾脆邁步往松樹林而去。
墨西樓已經跟在季流年三步之遙的地方,咽喉腥甜,又是一口血嘔了出來。
不過他用手帕接住了,還擦乾淨嘴,任誰也看不出來。
「接下來,該是墨家機關術吧!」
墨西樓淡淡道。
季流年想了想,回頭走慢些,跟墨西樓保持一條水平線。
「這裡的阻礙會隨著時辰的變化而變化,但,這裡的阻礙只有三層,我們只要闖過最後一層,就能拿到眼淚之水,迅速回去了。」
季流年的眼裡充滿著喜悅,墨西樓只是淡淡『嗯』了聲,模樣看起來冷淡極了。
季流年也不知道他怎麼了,一個人尬說了幾句,墨西樓總是用『嗯』『嗯』這字來回答。
所以,季流年乾脆閉嘴了。
墨西樓從空間里掏出一個沙漏,拿在手裡。
季流年見著了,正要說話,可看到墨西樓那冷淡至極的臉,也生生咽下去了。
至於那沙漏,很明顯,是一個時辰的記時。
墨西樓將沙漏放回空間,跟在季流年身後,一直往前走。
他剛剛強行催動咒術,原本催動道一千兩百年的時候就已經是極限了,豈料,他卻強行催到了一千八百年。
強行壓下心口湧上來的血,墨西樓只能一直不開口,保持冷漠的跟在季流年身邊。
可,不過她怎麼樣,自己終究還是不能不管她。
愛情的世界,他終究還是輸了。
松樹林里樹榦高大挺拔,那些松樹看起來都有些年紀了,一人合抱都不行。
而那一朵朵的松針像扇子一樣的挺立,有的嫩綠,顯然是新長出來的。
有的深綠,顯然是老了。
兩人走進樹林,季流年就發覺不對勁兒。
松樹是松針是有味道的,有點難聞,但除非是掐斷了,放到鼻子底下去嗅,否則也聞不到。
但現在,這麼一大片松樹林,絕對不會沒有那種味道。
墨西樓瞧著季流年停下腳步,他也停下腳步了。
「不用猶豫,這裡的松樹,都是假的。」
墨西樓淡定道。
季流年一驚,果然是假的,難怪一點味道都沒有。
「這是……」
季流年話還沒說完,突然,周圍的松樹就像人一樣,直接就四周移動,徹底將進來的兩人困在裡面了。
可這還沒完,那些松樹身上的松針,突然就像離弦之箭一把飛來。
別看那松針細小,就像繡花針一樣,但真要被扎到,可不是鬧著玩的。
墨西樓攔腰一把將季流年抱起來,頓時身影快如驚鴻,躲避著那牛毛細針把的松針。
墨西樓左手抱著季流年,右手反手一掌,發出強大的真氣,真氣形成一個圓形的氣罩,將兩人包裹在了中間。
那些細如牛毛的松針全部被圓形的護身氣罩攔住,猶如漫天暴雨一般落下。
季流年被墨西樓抱在懷裡,那是一種難得的安全感。
「墨西樓,夠了。」
你為我做的,已經太多了,夠了。墨西樓卻抱著她道:「別分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