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後麵的安心皺著眉問他，“這件事情你是怎麽知道的？”
程一凡聳了聳肩，“很簡單，喬娜自從通過A國的王室認識我了之後，就一直好想要把我招攬到她的手下做事，還經常不分場合地表達她對我的欣賞。”
“和愛慕。”
一直站在程一凡身後默不作聲地林豪突然出聲補了一句，驚得安心和半夏都驚訝得長大了嘴巴。
不過林豪話音剛落的一瞬間，程一凡手中的匕首已經朝著他飛了出去，林豪不躲不閃，那把匕首的刀背在他的脖頸上劃出一道白色的印子，然後穩穩地沒入了牆麵之中。
刀把甚至連半分的晃動都不曾有過。
如此驚人的掌控力還真是讓人歎為觀止。
程一凡看著久久沒有說出話來的Chris，自嘲地輕笑了一聲，說道。
“不過，你該慶幸自己的妹妹是被在四歲的時候擄走，而且擄走他的人不是我。”
Chris的一雙眼睛都淩厲了起來，“你是什麽意思？”
程一凡眼神裏滿是意味深長。
“如果當年的事情那位幕後買家是找GK出手的話，你的妹妹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而如果當年她被擄走的時候已經是十幾歲的話，她恐怕會被喬娜給賣給那些有特殊癖好的有錢人享用……“
程一凡說這種話的時候，腦海裏浮現出他曾經在刺殺某個地區的首富時，就在他書房的地下室裏找到過五個不滿十歲的小女孩。
她們的身上滿是琳琅滿目的傷口，戴著口罩，目光呆滯，說不出話來。
她們的身體就像是被玩弄到已經支離破碎的洋娃娃一樣，恐怕再如何的修複，都無法彌補那樣的傷害了。
所以最後，程一凡麵無表情地，選擇用子彈結束了她們的生命。
與其放她們出去麵對那些心底留揮之不去的陰影和旁人指指點點的目光，程一凡選擇更幹脆地讓她們擺脫了命運的折磨。
隻不過這個選擇直到現在，他都無法說服自己那到底是對還是錯……
雖然程一凡的話還沒有說完，但是Chris還是下意識地加重了拉著半夏手腕的手，用力到自己的指節泛白。
這些禽獸！
已經為人父母的安心和葉奕辰，還有林可和陳宇飛，光是想想程一凡沒有說出口的內容，就被氣得一陣陣的牙癢癢，恨不得把全世界有這種特殊癖好的人都抓起來綁在一起活活燒死！
程一凡似乎對Chris臉上露出的表情十分滿意，他接著說。
“正因為半夏是Chris一族的小公主，所以喬娜害怕東窗事發之後她會遭到無數的勢力無休止的討伐，所以根本沒有把半夏留在身邊一天，而是立刻轉手賣到了別的地區做了小小的乞丐。
又在Chris家族的搜查力度逐漸蔓延到那個區域之前把半夏繼續轉移到其他的地方。
這樣連續幾次之後，就連喬娜自己都失去了半夏的消息，她甚至對半夏被送到了S市這件事都毫不知情。“
程一凡的話讓包括半夏的所有人在內，都足足沉默了好一會。
最後，程一凡用一種有些沉重的語氣告訴Chris。
“你不要誤會，我說這些話的意思不是想為自己或者是GK開脫，我隻是想讓你明白你的妹妹曾經和怎樣的命運擦肩而過。又是經曆了什麽之後才終於回到了你的身邊和你相認的。
如果這些都不足以讓你有活下去的勇氣的話，就算我今天不是個殺手，而是一個人人歌功頌德的懸壺濟世的神醫，你一樣會找借口拒絕活下去的。“
程一凡這話是對Chris說的，但同時也是對安心和葉奕辰還有半夏和其他人說的。
這個病並不是找到他就有了解決的辦法，如果Chris不肯改變他自己的想法的話，結果隻會更糟而已。
不得不說，程一凡的話還是有點效果的，起碼讓Chris開始認識到了自己的自私。
Chris看了看一直站在自己的身邊的半夏，她在程一凡說出那樣的話的情況下，竟還想著要保護自己不受傷害，可他這個做哥哥的到底為她做過些什麽呢？
看著自己緊緊地抓在半夏手腕上的手，Chris不由得苦笑。
明明自己也想要好好照顧這個來之不易的妹妹，不是麽？
Chris的心裏似乎猶豫了很久，客廳裏的所有人都沒有說話，他們在等，等著Chris最後做出的決定。
半夏低下了頭，她不敢去麵對Chris的目光，她怕自己的眼神中流露出太多的信息給了Chris過多的負擔，她怕因此會讓Chris做出一個他根本不願意的決定。
就這最後一次好了，她想，就讓她這個做妹妹的最後任性一次，這次之後，她會尊重Chris的決定，哪怕是他想要放棄自己的生命，她也會尊重這個哥哥的決定。
良久，Chris才終於開口，像是經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的深思熟慮一樣。
“好吧，那就試一試吧。”
Chris終於願意給自己一個機會。
所有人仍然都沉默著，可是客廳裏的氛圍一下子就變了，變得開心和雀躍了起來。
一直靠在沙發上等著Chris做出決定的程一凡從林豪的手裏接過了一份被打印裝訂工整的文件，遞給了Chris。
“我的條件，想必安心已經跟你說清楚了，把這份文件簽一下，再讓研究院那邊把他們這一輩子的研究資料發到我的郵箱裏來，我想我就可以開始工作了。”
程一凡的話冷酷得有些不近人情，但是Chris和半夏的臉上都沒有絲毫的不滿。
對於他們來說，這本就是一樁交易，程一凡治好他的病，他們付給程一凡想要的報酬，這無可厚非。
所以，Chris很是爽快地簽署了這份轉讓協議。
安心雖然一直都覺得程一凡的這種做法就像是趁火打劫一樣，有些不近人情，可是她沒有立場去幹涉他們之間的決定。
Chris簽好了協議之後，把文件夾還給了程一凡，還告訴他。
“我隻有一個條件，我希望你能保留研究院裏的所有成員。”
那裏麵有很多都是Chris的父親在世時候的學生和助手，Chris不希望他們因為自己的事情而落得一個無家可歸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