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答應的事
師傅提議的想法，讓楊政丞心情激動，因為修建這樣一幢教學樓，其實要不了多少錢。幾十萬的建設資金就可竣工使用，問題是到哪去找這個項目資金？
不過，師傅這個提法讓楊政丞太動意，忍不住非要去跑跑看。即使不成功，對學校的改動也沒什麼影響。讓師傅走之前留下聯繫電話，這邊要安窗戶就直接打電話，下料做窗戶。
「楊老師，你有什麼想法？」李悅不太明白楊政丞的意思，因為師傅跟他說一陣后，似乎他對安裝窗戶不那麼急切了。
「我想將這教學樓翻新，建新樓，你說好不好？」
「那當然好啊，只是，可能嗎。對了，你到學區要到錢了？」
「學區答應給一些，安裝窗戶差不多了，村裡再給一些就夠啦。」楊政丞不想將自己準備把領到三個月工資用來做窗戶的事情說出來。
「建新樓得要多少錢？不可能吧。」
「幾十萬吧，試一試，能成功最好，不成功也沒什麼損失，對不對？」
幾十萬的項目對一個鎮來說或許不小，對一個區而言卻不是大數目。白泥區的經濟情況楊政丞也沒什麼了解，但每年上億的建設工程總會有的，只要區里肯立項，完全是小事一樁。甚至於區教育局，真願意投建這所村小，也不算大事。
這種事情對李悅說來太遠了些，楊政丞之前拿過十幾個建設項目，上億的項目也經手過。當然，那時候這些項目只是過手而已，不是他親自承建。
過一過手，然後轉包出去，賺取一些差價，日常的花銷就夠了。
「對，試一試。盡我們的心意。要怎麼操作？一開始要怎麼辦？」
「沒事，這個準備工作我來做吧。」楊政丞笑笑，對申請工程項目的事情，他清楚開怎麼做。
村裡先做一個立項申請，跑鎮上，鎮上同意但沒辦法接手，自然會轉往區里或區教育局。這個過程會有大量的繁瑣交鋒，以楊政丞這個支教老師的身份，級別確實不夠，可又因為是支教老師來出面，區里和教育局又沒法迴避，很可能都不能簡單處理。
只要上面的人肯認真對待，用學生的艱苦和教學樓危房進行請求，區里也不敢不重視。這樣的土石房子，如果出現垮塌，傷到人了，區里主要領導背得起這樣的責任？
對上面領導的一些擔心、顧忌和做事方式，楊政丞是有所了解的。白泥區的人他沒有接觸過，對主要領導的個性、習慣毫無所知，但領導們有共通之處，那就是誰也不想在他治下出大的安全事故、出大的動蕩和負面影響。
這一點捏拿得准，這棟樓立項的可能性是比較大的！
楊政丞前思後想，覺得有路可走。
在辦公室起草申請，初稿拿出來，李悅已經做好晚飯。這次回來從鎮上帶了些肉食，今晚算是改善生活了。吃過飯，跟李悅一起去村裡找李盤。
村醫蓮花嫂子迎面走來，見兩人，笑著說，「楊老師，答應我的事情沒忘記吧。」
「蓮花嫂子說的是哪一件事？我記得答應你好多事。」
「有嗎？」蓮花嫂子乜他一眼，風情流露，「肯定是想抵賴，這可不行。說好周末陪我去平平家治病的，可不能食言，讓平平媽空等，她是拖不起的。」
「這個……」楊政丞有些頭大，那晚在山坳石條上差點走火，一開始就是討論給平平媽治病，要什麼陰陽調和，以陽攻陰。
說起來一套一套，真會有效嗎。退一萬步說這樣做有效，平平媽和自己今後怎麼處？還有平平夾在中間。
「不許這個那個推託。」蓮花嫂子看著李悅，「悅悅，你說說他，只有你那個說他了。平平媽那樣子不是我瞎說，如今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不用盡手段為也不甘心看著她就這樣丟下平平。」
「楊老師，平平媽確實可憐，你去幫蓮花嫂子吧。」李悅央求著，語氣柔和卻又堅決。
「我……」
「不許再推辭，就當幫嫂子一個忙，背醫療箱吧。其他的事不用你做。」
「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這兩天又想過了。」
聽蓮花嫂子這樣說，楊政丞總算放心下來，不用像她之前說的那樣，去看平平媽自然沒問題。
平平媽白白凈凈、柔柔弱弱，林黛玉式的美女楊政丞以前沒往來過，對平平媽印象比較深刻，可真像蓮花嫂子說的那樣，用男女做程序的辦法補陽氣想來也是很有味的，但他卻不能真做。
還有就是，上次跟蓮花嫂子差點走火，如果在跟她單獨在一起，會不會又發生事情？心裡真是擔心又期待。很矛盾。
到李盤家，楊政丞將自己的想法提出來，把起草的項目申請給李盤看。李盤表示村裡全力支持，會跟楊政丞一起努力爭取這個教學樓項目。
把村支書劉義、劉敏、李明等村干都叫到李盤家，討論到半夜，最後村裡負責蓋上公章，李盤、劉敏、李明等人到村裡和區里找領導哭喊。
李悅聽了整個過程，不參言，從李盤家回學校，跟劉敏等人辭別，她才抓住楊政丞的手，「楊老師，我們是不是要有新教學樓了？」
「萬里長征總會有第一步。」楊政丞笑笑，感覺到李悅的興奮。溫溫的、軟軟的、細細的手掌握著，李悅自己也不注意到，楊政丞卻有感觸，心裡有跟弦被輕輕撥動。
在落鷹坪這樣偏遠而安靜的地方，才讓人對彼此之間的情感能更好品味的心態。
第二天早起，楊政丞將申請項目的稿子重修修改，拿出正式件。
李悅還處在興奮之中，做什麼事情都在哼著小調，楊政丞見她如此也很開心。不提其他，單為李悅也得將這個教學樓項目跑下來！
早餐后，李悅說她要回家，看家裡收割忙完了沒有，幫幫父母。
見她臨走前別有用意的眼神，楊政丞也不知她心裡想什麼。等李悅走後，楊政丞想她是不是因為蓮花嫂子今天的邀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