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惡母請求

  一桌豐盛的晚宴有道不盡的親情。平常沉默寡言的爺爺卻有說不完的往事，逗樂了這一大家子人。


  林父絲毫未有表現出不舍之情，林阿珏親手烹飪的道道佳肴都讓他回味無窮。


  飯後，林阿珏又陪林父聊到深夜之後才回到自己房中歇息。


  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屋連澡都忘記了洗。在晚上的時候她盡量不哭出來，可一回到屋就再也忍不住趴在床上用被子握著大哭。


  嗅著她悲傷的氣味聶晟現了身。


  聶晟佇立在她的閨房中，不去打擾也不作聲；滿是心疼的看著那抖動的床被，表情冷肅得彷彿將整個屋子的溫度都給拉低。


  好半天過去，也許是苦累了她就這麼趴著睡著，就像是一個小孩子哭著哭著不知不覺的進入夢鄉。


  怕她受涼，聶晟邁步上前將她抱起再放平躺。


  這時聶晟才發現她的眼睛已經哭得紅腫，淚水浸濕了衣袖。


  他幫她擦了眼淚。


  林阿珏說了夢話，「死聶晟，需要你的時候你不出現.」


  現在的她很需要一個人來給她安慰，那潛意識中閃現的，口中念叨的是聶晟。


  聞聲，聶晟側躺在她身旁整理她頭髮道，「你哭成這般，我若再不現那談什麼夫君之責！」


  她依舊睡得很熟，呼吸很均勻。仿似聽得聶晟的話，臉上掛著幸福之色，小腦袋不由得朝聶晟的懷裡鑽，彷彿知道聶晟就在自己身邊一般。


  時不時會有抽泣，看得聶晟心都碎了。


  看著她那楚楚可憐的甜模樣，聶晟輕吻她的額頭，「珏兒，我能保護你不受傷害，但岳父這件事我也無能為力。我能做的就是陪著你一起難過.」


  作為鬼，聶晟並非是無所不能，尤其是掌管生死之事他更是越了陰法。


  傷人性命倒無所顧忌，陽人大限已到是他不能力挽狂瀾的。


  正是應證那句話——閻王叫你三更死，不會留你到五更。


  正是如此，即便聶晟心疼林阿珏，很想讓林父多活些時日，那也是他能力之外。


  這一夜都陪在她的枕邊，她踢被子了，聶晟趕緊拉來給她蓋上；她做噩夢了，聶晟在一旁哄著她。


  雖然未醒過來，但朦朦朧朧聽得聶晟溫柔的聲音之後，她又甜甜的睡下。


  天一亮，聶晟就早早的離開，臨走前又親吻了她一口。這一次也許是用力過度，卻把她給吻醒了。


  她一睜眼，只感覺額頭處又異動，卻沒有看到任何人。


  房間里除了自己再無他人。


  再看身上的被子與自己的睡姿，完全記不得又挪動的感覺。


  這時，林母打了一盆水進屋，「阿珏你醒了？來，洗把臉，早飯我都做好了！」


  她愣了兩秒之後又回過神來說道，「啊，哦，好的好的！」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待遇。


  以往在家的清晨，林母都是咣咣砸門叫她起床做事。也正是如此，她晚上睡覺都懶得關門，讓林母直接進屋得了，省些開門的麻煩。


  「那個.阿珏媽有件事像找你商量商量！」


  林母表情有些不自然，自林阿珏長這麼大以來，她幾時對林阿珏如此和顏悅色。萬事未有任何商量的餘地，一向都是以命令的口吻來強迫林阿珏。


  見林母有事，她收回正要伸進盆里的手說道，「媽，您有什麼事您只管說好了，您這樣我還有點不習慣.」


  「說啥嘞，這孩子，跟媽還有什麼不習慣的。其實也沒多大的事情，這不是小衫子這個月要交補習班的學費嘛。你也知道，咱家開銷也大，你弟弟呢又這麼愛學習，我也想他將來跟你一樣，也考一個像樣的大學。那樣一你們姐弟倆可就替咱這一大家子人爭光了！」


  林母搓了搓手說道，那表情是有史以來最高興的樣子。


  摸了摸那張銀行卡，她有些猶豫道，「媽，說好的，這錢拿去給爸爸治病的.」


  「噓~小聲點，這話可別讓你爸聽了去，要是他聽你這麼說一定會很生氣的。你想氣死你爸爸不成？」林母望望門外說道。


  「可是.那好吧.」無奈之下，她緩緩從兜里掏出銀行卡來遞給林母，「密碼是我的生日」


  見狀，林母生怕她反悔，一把將拿銀行卡搶過來拿在手裡笑得合不攏嘴。


  一張銀行卡又將林母打回了原形，拿著銀行卡她就徑直走出了林阿珏的房間。


  林母拿著銀行卡來到阿莫跟前，「喏，這錢你拿去，隨便買口棺木。這喪事能從簡就從簡，剩下的你去把你買車欠下的錢，看能還多少。」


  「你可真是我的親姨！」


  阿莫拿了銀行卡親了一口，兩眼放光趕緊開上他的車去鎮上取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