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父女情深

  林母借口去做飯便出了卧房。


  「好啊，可真把私房錢給這死丫頭了，哼。」林母憤憤的說道，確認林父將所謂的私房錢交給林阿珏之後，對她的恨意更濃。


  趁著林母不在，林阿珏對林父說道，「爸，為什麼一直以來媽媽都對我有偏見，是不是我哪裡做的不夠好？」就這個問題而言，自記事起她就憋在心裡，一直也沒敢多問；她怎麼都不相信就因為一個算命先生的片面之詞就將母女倆的關係隔絕。


  提及林母，那林父的眼中滿含淚水，「阿珏啊，是爸爸對不住你；要是我能耐再大一點，也不至於在這個家沒有話語權……」


  老淚縱橫的林父起身靠著床頭檔板，接著他繼續說道，「你母親她並不是恨你，也不是對你有偏見，外人說我們林家重男輕女，那都是子虛烏有的。算命先生的話，你母親信以為真；但其實不光如此，錯就錯在為父啊。咳咳咳……」林父情緒又開始激動起來捶打著自己的胸口。


  林阿珏趕緊輕拍他的後背，「爸您別激動！」


  「當年你母親懷著你的時候，總是埋怨我掙不到錢；時常在你爺爺奶奶面前數落我，奶奶就是被你媽氣死的。要不是當時她肚中懷有你，我早就把這婚離了。你爺爺怕對你的成長不好就讓我壓住火氣，好好過日子。」


  「再後來，你剛剛出生我就被檢查出患有肺部疾病，緊接著有一天我去拉貨，那些貨物無端端的便起了火，家裡賠了不少的錢。於是乎她找來算命先生來，說你克父擋財；而後她三番五次的提離婚，但為了你的成長我一直不答應，一直看她的臉色行事。我不想別人說你是個沒有媽的孩子。有了你弟弟小衫子之後，她也就不鬧騰離婚了。」


  說到此處，林阿珏已經哭成個淚人兒；沒想到母親對她偏見的理由是如此的荒唐。父親這麼多年的忍氣吞聲也是為了她今後的成長，可謂是良苦用心。


  林阿珏跪在床邊哭道，「爸，對不起，我不知道這些事情；這不怪您，也許算命先生說得對，都是因為我的出世才給這個家帶來了災難。」


  林父摸了摸林阿珏的腦袋說道，「傻孩子，別胡說，哪裡就來災禍了？你是這個家的福星知道嗎？我們老林家，沒有幾個人正兒八經的念過書，爸爸我也是大字不識幾個。現在你念大學了，可是為我們老林家爭光了；因為此事，你爺爺到現在還高興著呢，天天在你奶奶靈前誇你的好呢！」


  那欣慰的表情像是戰勝了病痛，臉上可是掛了笑；林父很為林阿珏而感到自豪。


  「爸，您可別這麼說……」


  「好了阿珏，醫生說爸爸活不了幾天了，你以後也別記恨你母親，再怎麼說她也是生你養你，縱然她有萬般不是，你切莫責怪。好生照顧你爺爺，他老人家身體硬朗，我走了你一定要勸勸爺爺，讓他不要太難過。還有小衫子，他嘴欠，都是你媽慣的，年紀還小，你這個當姐姐的就別和他斤斤計較了！」林父已經開始交代後事了。


  「爸，不可以這麼說，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等我畢業了，我還要帶你們去旅遊，去首都看看呢……爸……」她再也忍不住，直接趴在床邊哭得很傷心。從小到大，即便是被林母打罵過她也很少哭得這麼傷心。


  林父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說道，「阿珏，爸的話你可要聽進去啊。好了，不許哭；這個家就靠你了。」


  她從來沒有想過會這麼早的撐起一個家；在同學眼中她就是個萌翻天的陽光小美女，小鳥依人需要人呵護，此時此刻卻落了個重任在她嬌柔的肩上。


  「也許你會覺得爸爸說這話是不負責任，就這麼撒手人寰，但爸爸實在是起不來了，我哪怕能抗得動一包水泥，我也不會讓我的阿珏吃一點苦。可是，爸不行了，只能委屈珏兒你來照顧這個家。」


  「爸……」她哽咽住了，好像有很多很多的話想對林父說；但是她止住，擦乾眼淚笑著說道，「幹嘛要說這些不高興的事情，爸，您餓了吧，我去幫媽給您做飯。讓你嘗嘗我的手藝。」


  「好啊，自從你上了大學，爸爸就很少有這個口福吃你做的飯菜了；今天爸爸算是逮著機會了。」


  林父也是喜笑顏開，好像整個人都有了精神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