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這刀插誰，你選擇

  一個廢棄的工廠裏，餘韻看著站在麵前的一排男人，心裏有些緊張，故作鎮定地說道：“你們別等了，卓涼笙是不會過來的。”


  瞧著她的的神情，團夥的老大笑眯眯地說道：“別著急，我打探消息的人說了，卓涼笙就在趕來的路上。你是他老婆，他怎麽會不來救你。”


  坐在椅子上，餘韻隨意地說道：“來了也未必會答應你們的要求啊。其實呢，我並不是他老婆，我隻是跟他有合作關係而已。現在呢，就連合作關係也都結束了。”


  打量著她，老大的臉上明顯帶著不相信：“少糊弄我，我都已經調查清楚，這幾個月來，你一直都住在卓涼笙家裏。他那老媽死的時候，你還作為兒媳婦的身份出現。”


  歎氣地搖搖頭，餘韻丟給他一個白眼，嫌棄地說道：“你是怎麽做老大的？這腦子真是不好使。誰說我幫著料理後事，就是老婆。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民政局裏查。我跟卓涼笙有沒結婚，不是最清楚嗎？”


  看著她的樣子，老大狐疑：“你真不是卓涼笙的老婆。”


  “我充其量就是個收錢辦事的，實話跟你講吧，卓阿姨不是得了絕症嘛。為了讓阿姨安心地走，卓涼笙給我每個月高額的酬勞，讓我扮演他的老婆角色，直到阿姨去世。現在阿姨去世了，所以我才會收拾行李滾蛋。要不然，怎麽會在車站那被你們堵上。”


  聽著她的解釋，老大有些疑惑：“你說的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你不是可以自己去查嘛，就算卓涼笙來了，他也不會答應你的要求。”餘韻信誓旦旦地說道。


  正說著，卓涼笙的身影出現。看到他帶著人馬前來，餘韻的臉上帶著欣喜：“卓涼笙。”


  老大站起，笑眯眯地說道：“卓老大，你總算來了。我不是說讓你一個人來嗎？怎麽帶了這麽多人？你就不怕，這娘兒的小命葬送在這嗎？”


  卓涼笙目光清冷地看著他，淡淡地說道：“放了她，我跟你的恩怨，和她沒關係。”


  拍著手掌，老大笑著說道：“怎麽沒關係，她可是你老婆，關係大著呢。想要我放了她，可以啊。隻要你龍幫老大的位置讓給我，我就放了她。”


  “不可能。”卓涼笙直截了當地拒絕，“當初前幫主是把位置讓給我。”


  老大沒想到卓涼笙會拒絕得這麽快，一時間有些吃驚，怒道：“那是他被你蒙蔽，明明最早跟著他的人是我，也是我應該繼任幫主的位置。”


  神色依舊，卓涼笙眼神淡然：“你沒那本事。”


  聽到這話，老大怒：“是你挑撥離間，讓我和前幫主決裂。卓涼笙，你真的不肯？那你這女人的命，今天就留在這。”


  餘韻這回總算明白，原來是這龍幫的內鬥。之前她確實曾經聽安然說過，卓涼笙這位置坐得並不穩。現在看來，真的是這樣。


  卓涼笙筆直地站著，目光看向餘韻：“抱歉，我把你牽扯進來。你要是死了，我會好好照顧你父母，算是補償。”

  餘韻也沒想到桌涼笙會這麽絕情，呆愣好幾秒，不由地說道：“卓涼笙，你真不會不管我死活吧？雖然我不是你老婆，好歹我們也算認識對吧？我才二十多歲呢，不想英年早逝啊。”


  “聽到了沒，你老婆在求你呢，你那麽狠心可不好。”老大輕笑地說道，“要不然這樣，隻要你跪下來求我，我可以考慮不牽扯到她，我們倆自己解決問題。”


  單手抄在褲袋裏，卓涼笙冷漠地回應：“不可能。你讓我為了一個女人，當著這麽多人下跪，今後我還怎麽管這幫兄弟。而你，不是有了可趁之機。”


  玩著手中的石頭，老大笑眯眯地看著他：“既然不下跪，又不求饒，你今天帶著人來這，幹嘛？散步嗎？”


  “我來隻是告訴你，謝謝你對我的幫助。從你當初接受我的合作要求時，就該知道隨時會有危險。畢竟收獲和得到，都是成正比的。”卓涼笙冷漠地對著餘韻說道。


  腦子有些懵，這一刻餘韻不知道，自己該怎樣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才好。她沒想到，卓涼笙會這麽狠心，完全不管她的死活。“卓涼笙，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不會放棄尊嚴和你的龍幫來救我。但我爸媽就我這麽個女兒，哪怕廢了我，你也想辦法留住我的小命啊。”餘韻抓狂地說道。


  都說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現在餘韻的奢望隻是保命，哪怕變成殘廢也好。隻是這小小的心願，似乎也變得不容易。


  老大的手下不知道在他的耳邊說了什麽，隻見老大點頭，那人走到餘韻的身邊。啪地一下，直接一記響亮的耳光，落在那白皙的臉頰上。瞬間，鮮紅的五掌印落在她的臉頰上。


  還沒等餘韻緩過來，又是一巴掌打在另一邊。“啊。”餘韻吃痛地喊道。


  雙手環胸，老大壞笑地說道：“既然你不在乎這女人，那我今天就打死她。我倒要看看，你的心有多狠。”


  餘韻隻覺得口腔裏都是血腥味，腦子被打得有點懵。看向卓涼笙，餘韻吃痛地說道：“就算你打死我，他也不會妥協的。我說過，我跟他現在什麽關係都不是。”


  “我倒真的不信了。”老大恨恨地說完，親自動手，直接抽了餘韻兩個嘴巴子，疼得餘韻哇哇直叫。


  隻是，無論老大怎麽打，卓涼笙始終無動於衷。仿佛眼前被打的人，和他沒有絲毫的關係。


  見卓涼笙的表情不為所動，老大拿起匕首：“巴掌沒用，我倒要看看，這一刀刀地落在他的身上，你會不會心疼。”


  看到那明晃晃的刀子，餘韻害怕地瞪大眼睛，心髒懸到嗓子眼：“不要……卓涼笙，你是啞巴嗎？說句話啊！就算你不喜歡我，好歹我陪阿姨那麽久。雖然我是拿錢辦事，但我至少也讓阿姨放心地離開，你不要真的不管我啊。”

  說著說著，餘韻覺得自己真是後悔。當初真不該一時心軟，答應了卓涼笙的要求。錢再多要是沒命花，那也沒用。這麽想著，餘韻真是欲哭無淚。


  卓涼笙聽著她的話，冷靜地看著她，隨後看向老大：“你放過她。你要是殺了他，今天我會讓你的人，也死在這。這樣，也算是為她報仇，也算我仁至義盡。”


  見他這麽說，老大開始相信，眼前的女人，確實不是卓涼笙的真愛。要不然，沒有男人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被打，還能興平氣和地站在那。這麽想著，老大心有不甘。


  “我這匕首都已經拿出來，要是沒見血再放回去，那豈不是太丟臉。要不這樣，我給你做選擇，這匕首要插到你的身體，還是她的身體，讓你選擇。”老大悠悠地說道。


  聞言，餘韻驚恐：“不要，我很脆弱，這一刀一定完蛋啊。喂，我跟你說過，他不會管我的死活，你怎麽就是不聽呢？”


  眼睛微微地眯起，老大淡定地回答：“我就喜歡親眼見見，我們卓老大怎麽心狠。”


  卓涼笙沒有讓人接過匕首，目光如冰地站在那。這一刻，餘韻的心跌落穀底。她知道，卓涼笙不會救他。現在，她隻能自救。思及此，餘韻立即說道：“卓涼笙，我曾經救過你一命，你不能恩將仇報吧？要不然，你身為龍幫老大，怎麽服眾？”


  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卓涼笙嗯了句：“好，今天欠你的恩情，我一並還了。”說著，卓涼笙看向手下，手下明白，前去將匕首接過來。


  卓涼笙直接將匕首毫不猶豫地插道自己的腹部，鮮紅的血瞬間染了匕首。見狀，餘韻驚愕地睜開眼睛。


  將匕首拔了出來，卓涼笙平靜地丟到地上：“匕首已經見血，可以放人了。你要是說話不算數，你在龍幫也休想立足。”


  老大攥著拳頭，看著他受傷，忽然一笑：“一直聽說你很能打，不過我很想知道，你受傷了，還怎麽打。”尾音還未落下，老大一聲零下，所有人紛紛朝著卓涼笙等人而去。


  就在雙方即將開打的時候，警察突然從外麵衝了進來：“警察，把手舉起來。”


  沒料到警察會出現，老大一驚，憤怒地看向卓涼笙：“是你報了警？”


  卓涼笙筆直地站在那，手下為他簡單地包紮傷口。看向憤怒的人，語氣裏聽不出絲毫情緒：“是。”


  老大憤怒，下一秒卻直接被警方帶走。餘韻小跑到卓涼笙的身邊，看著那傷口：“卓涼笙。”


  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卓涼笙冷漠地開口：“我欠你的恩已經還了。從今以後，我跟你兩不相欠。給你的酬勞已經打到卡上，從今以後，不要再來鄴城。”


  說完，卓涼笙在手下的攙扶下，走出了廢棄工廠。看著他的背影，餘韻的嘴唇輕咬著，心裏不是滋味。“是啊，我跟你真的兩不相欠了……”餘韻苦澀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