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夜，手牽手
第二天，香澤集團因為安然而沒通過考察的消息，便在景城裏流傳開。一時間，安然的實力被質疑，安家和傳統香水被推上風口浪尖。
總裁辦公室內，安然筆直地站在那，等待著厲墨琰的訓斥。她知道因為她的緣故，連累香澤集團被處罰。
雙手交叉放在身前，厲墨琰低沉地開口：“你有什麽想說的？”
看向他，安然認真地說道：“我很抱歉，連累香澤被批評。但這次的失誤不是我造成的，是有人想陷害我。我事後進行辨別，香料裏被添了一款藥材，才會導致香水出了問題。”
聽著她的解釋，厲墨琰平靜地開口：“既然事後你能查出香被動手腳，那為什麽在那之前，你一點都沒發覺？如果有人做手腳，調香後，你一點都沒注意到嗎？”
聽著他的質問，安然無言以對。低垂著頭，輕聲地說道：“我之前沒有檢查，按著配方調香後，就把香餅拿去陰幹，沒有深究。”
“所以，還是你的不細心和失誤造成。”厲墨琰做出最後的結論，說道。
聞言，安然想要為自己辯解：“但如果不是別人陷害我，這件事也不會發生。”
厲墨琰站起身，來到她的麵前。俯視著她，淡然地說道：“安然，身處社會，會麵臨很多事情。針鋒相對，背後使壞的事情比比皆是。大環境裏，做事情必須小心謹慎。要不然後果，必須你自己承擔。”
聽著他的話，安然沉默不語。雖然這話不太中聽，但他說的，好像有點道理。“對不起，我很抱歉給公司帶來的影響，我願意承受任何懲罰。但是，這不是我一個人的錯。”
“這失敗，需要你一人承擔。”厲墨琰冷漠地說道。
話音未落，安然生氣地說道：“明明是有人故意想陷害我，為什麽是我一人承擔？”
看著她不滿的樣子，厲墨琰平靜地回答：“無論什麽理由，改變不了是你失敗的事實。香調製出來後，你有很多時間可以去發現，為什麽你不能？事後諸葛，就是你的能耐嗎？”
安然瞬間無言以對，睫毛輕微地顫抖：“因為，我覺得這件小事不會出問題，我沒考慮到會有人做手腳。”
捏住她的下頜，微微地抬起，厲墨琰冷然地提醒：“所以，是你的不重視最終造成失敗。如果小事都處理不好，還能指望你什麽？安然，別人做手腳不可怕，做了手腳隻能你自己承擔後果，才是真的悲哀。做人做事，一個道理。”
迎視著他的目光，在他的眼裏，安然看到了無知的自己。這一瞬間，她突然間覺得，自己似乎很是愚蠢。漸漸地，心裏有些明白。
垂下眼簾，安然鄭重地道歉：“厲先生，對不起，這件事，我會一人承擔。”
放開她，厲墨琰嗯了一聲，神色淡定地說道：“你在香澤的工資就此沒收，算是抵債。”
“啊？”安然驚愕地瞧著他。
“覺得太輕了？”厲墨琰挑眉地問道。
連忙搖晃著雙手，安然訕笑地說道：“沒，沒。”
重新回到座位上，厲墨琰麵無表情地補充：“如果你不想給傳統香抹黑，做事需要更謹慎周密。同樣的錯誤再犯，我也沒必要跟你們繼續合作。”
明白他的意思，安然點頭：“是，我知道。你放心，我不會讓自己再被陷害。”
“嗯，出去吧。”厲墨琰簡單地開口。安然點頭，朝著他鞠躬，隨後離開。
安然離開後，厲墨琰按下內線電話。不一會兒，趙美琦來到他的辦公室。“墨琰，你找我？”趙美琦微笑地開口。
淡淡地嗯了聲，厲墨琰開門見山地說道：“趙美琦，以後最好不要再耍小手段。要不然，我會直接把你開除。”
聞言，趙美琦驚愕地睜開眼，隨後故作鎮定地說道：“墨琰，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將文件丟了出去，厲墨琰神情冷漠。文件裏，夾著阿雅偷溜進傳統實驗室的監控照片。“沒有揭穿你，隻是給留個顏麵。趙美琦，別挑戰我的忍耐性。”厲墨琰目光森冷地說道。
目光落到他的身上，趙美琦的神情顯得複雜：“把我開除？為了安然那個不入流的女人？”
聽著她對安然的羞辱，厲墨琰的眉頭不自覺地蹙起：“她怎樣，還輪不到你來評價。趙美琦，不準有下次，要不然你的位置，不是無人可取代。”
瞧著他的微表情，趙美琦怒火中燒。她感覺到，厲墨琰對安然，似乎比她想象中還要在乎。“你要為她開除我？就憑她，你以為能取代我？不可能！墨琰，我看不慣她，不喜歡你對她那麽特別。”趙美琦眼裏閃爍著嫉妒的火焰。
“我要怎麽做，輪不到你來過問。”厲墨琰斥責道，“公司被你連累，今年你的全部獎金取消。”
聽到他對自己的懲處，趙美琦滿是不甘：“你怎麽能這樣對我？”
“出去！”厲墨琰惜字如金地命令。
趙美琦剛要開口，卻被他冷冽的眼神阻止。厲墨琰向來冷漠無情，如果她再惹怒他，他一定毫不留情地將她開除。思及此，趙美琦生氣地轉身，怒氣衝衝地離開。
靠在座椅上，厲墨琰眉心緊蹙，思考著趙美琦剛才的話：“我對安然，真的特別？”
晚上九點，安然一直在實驗室裏專注地調香。正如厲墨琰所說，別人陷害她，她無法力挽狂瀾那是她的問題。通過這次的事情，安然知道，以後做事情需要更小心細致，免得給別人有機可乘。
終於將香調好，安然點燃熏香，細細地品著。“這香雖然不錯，但實驗室香水應該也能調配出這樣的香水。這樣一來，別人又怎麽會來買傳統香？”安然煩躁地想著。
想起昨日考察團的話，傳統香的弊端不僅是無法量產，同樣還有使用方法的繁瑣，以至於越來越多人選擇放棄傳統香。
瞧著已經九點多，安然起身，拎起包包，頹廢地離開。電梯前等待，當滴地一聲打開，高大的身影赫然出現。瞧見他，安然吃驚：“你怎麽在這？”
“進來。”厲墨琰沒有回答，隻是簡單地命令。安然連忙哦了一聲，立即走了進去。
電梯徐徐往下，兩人並肩地站著，安然僵硬著身體，望著前麵。“對了，你的傷怎麽樣了？”安然關心地問道。
“已經沒事。”厲墨琰平靜地回答。
終於露出笑容，安然點頭：“那就好。”
臉上沒有絲毫的起伏，厲墨琰漫不經心地開口：“你每天加班？”
搖了搖頭，安然如實地回答：“也不是，經過昨天的事情，我想更加努力地創香。我要研製出爆款香水，無法被實驗室香水取代的。這不僅是為了跟你的合作，也是為了證明，傳統香不是垃圾。”
昨天他們的那些話，深深地打擊到安然。她現在才知道，在他們的眼裏，傳統香是被摒棄的部分。而她，不能讓她最鍾愛的傳統香被這麽誤解。
側目看著她，厲墨琰疑惑：“你為什那麽喜歡傳統香？”
唇邊揚起笑容，安然的眼裏閃爍著光亮：“傳統香不僅是我的追求，也是我媽媽的執念。”
看著她的臉上閃爍著光芒，厲墨琰忽然看呆。意識到自己失態，連忙別開頭：“嗯，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聞言，安然認真地說道：“我會盡全力。”
走出電梯，兩人剛準備往前走，明亮的大廳突然一片漆黑。“啊，怎麽回事？”安然本能地尖叫。
“保安以為沒人，關閉電源。”厲墨琰平靜地解釋。
安然哦了一聲，剛往前走出兩步，卻直接撞上一堵肉牆。“哎喲。”安然吃疼地捂著腦門。
厲墨琰回頭，黑暗中，他能看清安然就站在他的身邊。“走吧。”厲墨琰簡單地說著，隨後邁開長腿。
安然還沒回答，厲墨琰已經邁開長腿。走了一會，卻見安然沒有跟上。轉過身，隻見她依然站在原地，伸出雙手摸索著。見狀，厲墨琰低沉地開口：“笨。”
重新回到她的身邊，厲墨琰直接抓住她的手：“跟我來。”說話間，厲墨琰牽著她的手，往前麵走去。
一片漆黑中，安然呆愣地望著前麵。隱隱間，她似乎能看到他高大的背影。掌心傳來一股溫熱，陌生卻又透著熟悉的氣息，莫名讓人覺得安心。這一刻，心髒沒來由地加快節奏，砰砰地亂跳。
就這樣，厲墨琰牽著安然，順利走出公司。大樓前有路燈，視野裏不再隻是一片漆黑。瞧著兩人握在一起的手，安然臉頰一紅，連忙抽回。“那個，剛才謝謝你，你的夜視力真好。”安然稱讚地說道。
“還行。”厲墨琰自然地接受她的誇獎。
安然瞧著他，路燈的照耀下，他的五官棱角分明，似乎更顯得迷人。一時間，安然忽然不知道剛才想說什麽。
厲墨琰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忽然攤開手心，放在她的麵前。
見狀，安然不解地看著他：“什麽？”
難道，他還想牽她的手？想到這種可能性，安然臉頰上彌漫著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