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把自己逼上絕路，才會沒有退路
瞧見他走到邊緣，眼看著再邁出一步就要掉下去，安然睜著眼睛，心髒懸到嗓子眼。要是這麽跳下去，她會不會成為殺人嫌犯？
聽到她的話，厲墨琰側過身，看著她的樣子，低沉地開口：“以為我會自殺？安然，你太小看我。”
聞言，安然不解地問道：“難道不是？”
雙手負在身後，站在邊緣，俯視著下麵渺小的事物，厲墨琰平靜地回答：“我隻是喜歡站在這，把自己逼上絕路，才會沒有退路。”
見他不是想尋死，安然這才起身，朝著他走去。來到他的身後，安然看了眼下麵，瞬間腿軟，立即往後退了一步。
目光依舊注視著遠方，厲墨琰沉默著，腦子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仰起頭望著他線條分明的側臉，安然忽然開口：“我覺得，這樣活得太累。又不是天無絕人之路，何必把自己逼得那麽緊。這樣，活得太累。”
厲墨琰側過頭，視線落在她的身上：“是嗎？”
肯定地點頭，安然吃了口壽司，微笑地說道：“我覺得，沒什麽問題是解決不了的。如果今天解決不了，那就明天解決。把自己逼得太緊太累，何必呢？”
瞧著她的神情，厲墨琰的嘴邊帶著很淺的笑容：“突然有點羨慕你。”
“羨慕我？”安然指著自己，好奇地問道。
厲墨琰沒有回答，望著蔚藍的天空。不知道過去多久，他這才轉身，重新回到安全的地方。見他不是真的要找死，安然這才拍了拍胸口：“嚇死我，還以為你想跳樓自殺。”
聽到她的喃喃自語，厲墨琰拍了下她的腦袋：“自殺，我有那麽脆弱嗎？”
吃了個壽司壓壓驚，安然想了想，解釋地說道：“再堅強的人都有脆弱的一麵，一時想不開，也挺正常。”
注視著她的眼睛，厲墨琰的臉上帶著篤定：“我不會。”
“指不定是因為，你還沒遇見能讓你變得脆弱的人和事。”安然隨意地說道。
瞧著她漂亮的長睫毛，厲墨琰沒有說話。雙手抄在褲袋裏，抬起腳步離開天台。瞧著他的背影，安然搖頭：“這男人的心思真是捉摸不定。”
吃過午餐，安然便回到辦公室裏，經過短暫的休息，便進入工作的狀態。按著古法的配方，安然著手調香，用來應付考察人員的檢查。
實驗室內，安然將所需要的藥材和香料找出來，隨後認真地開始測量。
調傳統香與實驗室香水相比，過程繁瑣許多。實驗室香水需要懂得許多化學知識，而傳統香水不僅需要了解藥材的藥性和氣味，還需要了解藥材的共性和排異性。彼此融合的過程會產生的情況，與化學反應類似。
將所有稱量好的藥材放進搗碎的儀器中，將藥材進行搗碎融合，剛準備開始，敲門聲響起。不一會兒，肖芝跑到她的身邊，熱情地拉著她的手：“安然，今天有同事生日，大家都在外麵準備吃蛋糕，你也來吧。”
這些天，安然和同事們的相處融洽許多。思及此，安然點頭，笑著回答：“嗯，好啊。”說著，安然便與肖芝一塊離開。
就在安然離開後，阿雅悄悄地溜進實驗室。來到儀器前，瞧著桌麵上正放著香方。快速看了一眼，阿雅來到一個櫃子前，取出一小撮的藥材，回到儀器前，將藥材放進搗碎機中。
“安然，可別怪我，誰讓你得罪趙美琦那醋壇子。”阿雅笑眯眯地說道。
吃過蛋糕，安然回到實驗室內。來到儀器前，按下開關按鈕，藥材快速地進行搗碎。將搗碎過後的藥材充分融合，安然繼續調香。整個過程中，她沒察覺任何的異樣。
第二天，考察人員如期來到香澤集團。調香部內，趙美琦微笑地與考察人員交談。“兩位，我們公司特地安排了三位比較優秀的調香師，為各位考察員調配了幾款香水。來，讓各位鑒賞下。”趙美琦笑容可掬地說道。
考察人員A諂媚地說道：“趙總監師出名門，相信你所帶領的團隊，一定很成功。況且香澤集團在國內頗負盛名，對於你們的調香技術，我們十分有信心。今天來這，也隻是例行公事。”
“多謝誇獎，既然墨琰讓我管理調香部，我自然不會讓他失望。能進香澤的，都是國內頂尖調香師。各位，這邊請。”趙美琦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
來到現代實驗室內，那兩名調香師將自己的作品呈上，香水在空中噴灑，濃濃的香味慢慢地肆意。考察團眾人滿意地點頭，嘖嘖稱讚：“香澤的香水，果然一如既往地好。”
趙美琦點頭，自豪地說道：“是啊，我們香澤的香水和我們的調香師，都很優秀。各位考察團，我們公司除了實驗室香水，還有傳統香水，這位是我們的傳統調香師安然，也是香水世家的大小姐。”
考察人員A看向安然，麵帶笑容地說道：“安小姐我知道，之前曾獲得香水大賽的冠軍。安小姐的那款花間露，我可是印象深刻，我太太十分喜歡。”
禮貌地點頭致意，安然開心地說道：“能讓令太太喜歡，這是我的榮幸。”
說話間，一行人來到傳統調香室。將調好的香餅拿上來，安然放在香爐裏點燃。不一會兒，陣陣香味慢慢地彌漫開。“這款香是根據古法調配，在細節處理上，我有進行了改良。”安然客氣地解釋。
考察團聞著香味，滿意地點頭。正準備誇獎時，原本濃鬱怡人的香味中，突然傳來說不出的味道，十分刺鼻。見狀，考察團紛紛捂住鼻子。“這香水真難聞，趕快滅掉。”考察人員大聲地說道。
看到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安然呆愣住。立即上前打開香爐，嗅著那香，眉心擰著：“不對，這香餅裏多了一個藥材。”
就在她思考時，考察人員已經全部離開傳統調香室，安然連忙跟了出去。“安然，這是怎麽回事？”趙美琦訓斥道。
安然皺起眉頭，凝重地說道：“這香裏被人放了其他藥材。”
話音未落，趙煤氣嗬斥道：“這實驗室隻有你能進去，自己調香失敗，竟然還要嫁禍別人。”
“我沒有，我當時明明已經調配好，不可能有錯。”安然想要為自己辯解，卻被考察團打斷。
“安小姐，我知道你的實力。但無論如何，今天這款香確實失敗。可能你所用的香料，你了解得還不夠透徹。畢竟傳統香所需要掌握的知識很多，其實你可以嚐試走實驗室研發這塊。相信按你的實力，這也不難。”考察人員A說道。
聞言，安然垂在身側的拳頭握著：“你覺得，是我對藥理了解不夠，才導致這錯誤嗎？”
考察人員攤開手，沒有回答。看向趙美琦，說道：“趙總監，如果貴公司想要走傳統香水這塊也無可厚非，但是必須要調香技術足夠過關。要不然，隻會給貴公司招黑。”說完，考察團便離開。
“傳統香，誰還願意買這個，點香麻煩，又不能隨身攜帶。”
聽到考察團小聲地說著，安然緊緊地咬著嘴唇。剛要追上前，卻被趙美琦叫住：“站住！”
安然回過頭看向她，認真地說道：“今天這事隻是意外。”
冷哼一聲，趙美琦鄙夷地說道：“隻是意外？安然，香澤集團要因為你而被連累。技不如人，還有什麽資格談論其他。”
“如果是我調香技術不夠我認，但這次確實有人陷害我。”安然義正言辭地反駁。
來到她的麵前，平視著她，趙美琦冷冷地說道：“害你？香澤集團很重視每次的考察，誰有那膽量陷害你？不怕被趕出香澤？安然，看你的樣子，是想找個人替你背鍋吧。”
瞪著眼，安然強硬地說道：“我沒有。”
“如果實驗室香水是精華，傳統香就是糟粕。剛才考察團的話你沒聽到嗎？傳統香，不配成為香澤集團的一部分。識相地主動離開香澤，免得連累我們跟著你一起丟臉。”趙美琦的話裏，滿是不屑。
鐵青著臉，安然的胸口一陣起伏：“傳統香不是！它能延續上百年就證明它的價值，我不準你侮辱傳統香。”
嘴角揚起譏諷，趙美琦諷刺地說道：“這次本想給你個機會，證明自己，沒想到卻被你自己弄砸。你，活該。”
聽著趙美琦言語上的羞辱，安然生氣地揚起手，卻被她抓住手腕。“你算什麽東西，敢對我動手？安然，在公司裏，我是上司你是我下屬。在香水行業，我是國際香水大師的嫡傳弟子，而你根本沒人認得，拿什麽跟我比？”
“我接受失敗，但絕不是這種卑鄙的方式。”安然生氣地甩開她的手，轉身走向實驗室。
看著她的背影，趙美琦冷酷地說道：“安然，聽說你和墨琰有個約定。看你的調香技術，也不怎麽樣。我就等著你，狼狽地被趕出香澤。”
停住腳步，安然沒有回頭，隻是側目，咬牙切齒地說道：“我不會讓你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