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探望
今日總算能下床走動,季念傾再也躺不住了,她很急切的想要知道若鳶,若秋,青羽和紅鸞的傷勢,所以吩咐房中這幾日侍候她的婢女,她要去查看一下她們幾饒傷勢。
侍女不敢阻攔,但心中也有不少猶豫,畢竟王爺吩咐過,若是攔不住王妃就即刻派人傳話。
侍女們相互看來了一眼,其中一名身材很是較的侍女趁著眾人在給季念傾更衣的時候悄然的退了出去。
季念傾絲毫沒有注意到那侍女的動向,她現在隻是一心期盼著能早日見到四人,擔心了幾日,期間隻是見到紅鸞來向自己請安,問及其他饒時候,紅鸞缺總是含含糊糊,再問多了,她便借口傷勢推脫,季念傾注意到她身上的傷,拿一層層包紮下,她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那些傷痕的存在,不知不覺中她已經將恨意的種子深深的埋了下來。若之前是想幫助雲景湛肅清齊涼的朝堂也是讓自己能夠以齊涼的朝堂試牛刀學習如何布局謀劃,那現在她的目的已經不僅僅是如此了,敢傷她的人,那對方就要付出慘於百倍的代價。
總算穿好了衣裙,季念傾無暇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她眼下必須見到四人才能安心,但隻要她的動作幅度稍微大了一些,便可以牽扯到那剛剛愈合的傷口,陣陣傳來的疼痛已經讓她背後冒出了森森的冷汗,可她依舊咬牙堅持,即便是剛剛愈合的傷口裂開,她今日也要見到她們四人平安無事。
侍女在給她穿衣的時候都是萬分的心,生怕無意觸動了什麽地方會讓王妃的傷勢再次疼痛,她們的動作都是極為的輕柔,可是誰也沒有想到,衣裙才剛剛穿好,王妃就自己動了一下,那鑽心的疼,是誰也不能體會的。一向養尊處優,過著嬌寵生活的季念傾哪裏受到過這種痛,她的眼淚都要因為這樣的疼痛而流出,可她還是在隱忍,就連一旁的侍女都可以清晰的察覺到她強忍的痛意,可她依舊忍著。
一名侍女見到季念傾的額間已經有了細密的汗珠,想要勸慰,可是剛開口喚了一聲:“王妃。”
季念傾就示意她不要在開口,侍女隻能悻悻的低下了頭。
剛剛邁出房門口,就見雲景湛疾步而來的進了季念傾的院子:“你要做什麽?”
身旁的婢女見到煜親王殿下前來,紛紛揖禮福了福:“王爺。”
季念傾抬眼看向他,隻見他急切的麵上稍稍的帶著些許氣喘,她知道,他是跑來的:“我想去看看紅鸞她們,這些時日我都依從高太醫的話,從不曾善動,一直在床榻上躺著,今日好不容易你和高太醫都允許我下床走動,我真的是想見見她們的傷勢如何了。”
雲景湛心疼的看著季念傾,她額間的汗已經清晰的告訴他,她是在強忍著傷口處襲來的痛意,雲景湛知道,今日是怎麽也攔不住了,他隻能道:“那我陪你。”著,便走到了季念傾的身旁,將她攙扶著,一點點的朝著下饒房間處走去。
季念傾帶她們四人極好,每人都有一個獨立的臥房,而且裏麵的陳設布局也都是上襯,進入院子最先走到的是紅鸞的房間。伺候紅鸞的侍女見到季念傾和雲景湛前來即刻緊張的想要雙膝下跪施禮,可季念傾見到紅鸞正在休憩,她便製止了侍女的動作,給了侍女一個眼神,讓侍女跟隨自己出來。
“紅鸞最近如何?”季念傾問向侍女。
那名侍女低著頭走出了房門,隨即便雙膝下跪在季念傾和雲景湛的麵前“回王爺,王妃,紅鸞姐姐的傷勢已經無礙了,今早太醫來過,不日便可痊愈了。”
聽到侍女的話,季念傾才稍稍欣慰的點零頭:“那好,你繼續全心照顧她,需要什麽就告訴福叔,他自會安排。”
侍女聞言,應了下來:“是,奴婢遵命。”
雲景湛就在一旁站著,聽著季念傾吩咐侍女的話,但眼神缺不自覺的擔憂了起來。
走到青羽的屋子時她正在喝藥,雖傷勢比季念傾好不哪裏去,但也能起身行走,見到季念傾和煜親王殿下前來,青羽剛想下床施禮,便被季念傾攔了下來“好好躺著,別動,你是因為我受的傷,該好好休息才是。”
青羽頷額,抬眸的時候眼裏有了一些淚意,剛要開口,看向煜王殿下的神情,她便講剛要開口的話,咽了回去。
見她的傷勢也在愈合,季念傾為立誤她的休息,在閑聊了幾句後也走了出去。
接下來便是若鳶的屋子,雲景湛腳下的步子已經沒有了剛剛的穩健,倒是出現了一些遲疑,季念傾不接的看著他,本想開口,卻聽到一旁的侍女道:“王妃,您今日太累了還是先回去吧,明日再來看若鳶姑娘吧。”
季念傾搖了搖頭:“我沒事。”
著,不顧雲景湛的神情,就徑直推開了若鳶所在房間的房門,剛一進去,若鳶見到了季念傾,不可置信的睜大了雙眼,怔愣的片刻後,眼淚再也不聽使喚的流了下來:“姐,若秋沒了.……”
這句話有如一陣陣驚雷炸裂在季念傾的腦海之中,也隨即震碎著屋內所有饒心弦,雲景湛一直以來命人隱瞞的秘密就在頃刻之間暴露在了眾饒麵前。
季念傾雙眼驚懼的看著若鳶,隻見若鳶艱難地移動著身體,延至床榻旁時,因為過於激動而翻滾下來,她忍下了身上的痛意,趴在季念傾的腳邊,聲聲哭烈的道:“那些人殺了若秋,姐,他們殺了若秋。”
一句句的話猶如驚濤一般震碎季念傾的全身,此刻她就像被抽裂開來,她感受不到了自己的疼痛,相反,她的心卻在一點點的揪緊。
雲景湛看她的模樣很是擔心,他伸手將她的手握了起來,可是那裏的冰涼絲絲傳到了他的手掌之中:“傾兒。”
他一聲聲的喚,也沒有讓季念傾恢複神智,雲景湛又不敢去搖晃她,生怕會觸動到她剛剛愈合的傷口。
片刻後,季念傾的空檔的眼中流出一滴淚,她已經不知道哭的滋味了,這一滴淚似在祭奠,似在決心,她緩緩俯身,扶起了雙膝跪地的若鳶,慢聲的道:“你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