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受傷
安然生怕左娉婷情緒激動撲過去,所以一直躲在景旬的身後,但是她已經全然忘記自己此時是另一張臉。
“不要胡鬧,這位是軍醫,宋鈞亭可能中毒了,需要診斷。”
景旬想要讓人將左娉婷帶下去,左娉婷憂心宋鈞亭,哭鬧著不肯離開,安然被她吵得心煩,便把她留了下來。
“怎麽樣,宋鈞亭到底有沒有事,他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左娉婷看著沉睡不行的宋鈞亭,又看了一眼認真把脈的安然,將這麽多日心中的擔心全都問了出來。
“果然不出所料,宋將軍也中毒了,我這裏有三粒藥丸,郡主,你每日都給宋將軍服下去一粒,便可以克製住病情,否則毒素侵入心髒,恐怕就無力回天了。”
安然將藥丸交到左娉婷的手中,便隨著景旬出去了。
“宋鈞亭如何?”
“你剛才不是聽到了嗎?”
安然眨眼,狡黠的看著景旬,像是一隻狡猾的狐狸一般。
“你啊!”
“果然什麽也瞞不過你,我故意將宋鈞亭的病說的嚴重一些,我看著左娉婷蠻在乎他的,給他們製造些機會,省著她總惦記著你。”
安然嘟起嘴,雖然她相信景旬,但是左娉婷總這樣糾纏,她心中總歸難受,倒不如想個辦法,若是能成全他們倆也是好事一樁。
“你放心吧,宋鈞亭沒什麽大礙,隻等我師父回信了。”
安然隨景旬四處看了看,望著那些荒夷的土地,心中如同一塊巨石堵在心頭,戰亂流離,受苦的隻是那些無辜的百姓和這些拚死平活的士兵們。
左娉婷望著手上的藥丸,那是宋鈞亭的救命藥,如此想著,她的手都有些打顫,倒了杯水,將藥丸放在宋鈞亭的嘴上,水順著他的下巴流到領口,被水滋潤的雙唇有了色彩,可是最終的藥丸卻遲遲咽不下去。
“宋鈞亭,你將它吃下去啊,你倒是吃下去啊!”
左娉婷拿出錦帕仔細的擦幹淨水漬,心中焦急,若是宋鈞亭遲遲吃不下藥去就糟了。試了一下還是不行,左娉婷急的眼淚盤旋在眼眶中,緩緩滴落。
“宋鈞亭,你別嚇我,從小到大你都是護著我,你不要出事,我再也不欺負你了,隻要你沒事,我再也不欺負你了。”
左娉婷淚眼婆娑的望著宋鈞亭,眼中的浮現出往日的種種,還記得有一次她聽說景旬總是去打獵,便在獵場等他,隻是那天景旬沒有去,反倒下起了暴雨,她被淋得徹底,回家後便燒的不省人事,她睜眼時看見宋鈞亭那張放大的臉,驚恐中抬手便給了他一巴掌,後來才聽說,宋鈞亭日夜守著他,當時她以為的輕薄,實際上是自己病的吃不進去藥,他便以嘴渡藥。
“我欠你這麽多,如今你是不是在想法朝我討回去啊!”
左娉婷將藥丸塞在自己最終,咬碎之後,渡給宋鈞亭,他的嘴唇的溫度灼燒著左娉婷,不過總算是將藥吃了進去。
一連三日,左娉婷都是自己咬碎後喂給宋鈞亭,就在左娉婷最後一次敷上宋鈞亭的唇時,她感覺到腰間被人用力環住,宋鈞亭在她要離開時,不斷的加深這個吻,壓製住心中的歡喜,攻城略地,不肯離開。
“宋鈞亭!”
宋鈞亭畢竟是大病剛醒,所以很輕易便被左娉婷掙脫開,他望著左娉婷怒睜的眼睛,準備好受她的那一巴掌,可是那巴掌遲遲沒有來到。
“你怎麽不打我。”
“你身子虛弱,等你好了,本郡主在教訓你。”左娉婷也不知道該氣該笑。
“我,我本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如今九死一生,我,我不願隱瞞自己的心意,你應當知道的,從小到大,我都喜歡你。”
宋鈞亭凝望著左娉婷的背影,臉上表情鄭重,卻又帶著小心翼翼。
“你知道的,從小到大,我一直喜歡……”
宋鈞亭眼中閃過受傷的表情,他終止了左娉婷的話,裝作滿不在乎的模樣:“我知道,你不用多言了。”
“那就好,你文武雙全,肯定會找到一個比我更好的女子,我聽說宋伯伯給你尋了不少世家小姐,都是能歌善舞,家世清白的,不像我刁蠻任性……”
左娉婷強扯出一個微笑,想要笨拙的安慰宋鈞亭。
“別說了,出去。”
宋鈞亭自嘲的冷笑一聲,打斷了她的話,聽著她走遠的腳步,心中鬱結,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安然聽聞消息趕過去,為宋鈞亭把脈之後,臉色凝重。
“你剛才情緒激動,加速毒素蔓延,若是三天之內不能解毒,恐怕性命不保。”
安然皺眉,她雖然知道解毒的方子了,可是那裏麵有一味藥材恐怕還要等師傅派人送過來,如今宋鈞亭情況危急,隻怕等不到這個時候。
“可有辦法?”
景旬憂心的看著她,安然沉吟片刻:“看來我需要去那個地方一趟了,許多毒藥的解藥就長在它的附近,若是等師傅的解藥估計還需要幾日,恐怕來不及。”
景旬點頭,歎了口氣:“辛苦你了,我讓影衛和你一同去。”
“好,我拿些東西,現在就出發。”
安然從屋中的包袱中將自己配置的藥粉藏在懷中,便同影衛們一同出發,片刻也沒有耽誤的到了宋鈞亭他們中毒的幽穀之中,安然輕易的找到了枯青草,環顧四周卻也沒有找到煥然花的蹤跡。
“難道是我想錯了。”
安然蹙眉,其他的影衛也四處尋找,忽然有個人大聲高喊:“安大夫,是這個嗎?”
安然順著他的手看向幽穀的峭壁上,那峭壁上綻放的正是煥然花,喜出望外之餘,安然也發愁起來:“這麽高,怎麽夠得到啊!”
“安大夫放心,我們有鐵爪子,將它拋上去,就會牢牢地抓住石壁,我們就可以爬上去了。”
安然點頭,那些暗影一個個將鐵爪子拋上去,順著繩索飛身便到了煥然花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