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突然不確定那個人是不是你
如果我們一起去看煙火，握著你的手的人隻能是我。
黃雅想自己如果有一天要是能握上沈善知的手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隻是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
一家西餐廳裏黃雅看著在對麵安靜吃著東西的沈善知，沈善知從一開始叫自己出來吃飯就沒說話，自己也不能說什麽吧。因為知道他可能心情不好。
看著這樣自己猜不透的沈善知，就算自己曾信誓旦旦的說自己能等，但總會不安，偶爾也會難過一想起來或許是沒有日期的等待就會覺得無力。
沈善知吃得差不多的時候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下嘴:“明天陪我去個地方吧”。
“啊？”，黃雅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也不問，“好”。有什麽可問的，能和他多呆會都是莫大的恩賜更何況是他主動的請求。
出了餐廳沈善知沒有去開車轉頭問黃雅:“我們走走吧”。
“那車怎麽辦？”。
“我叫了代駕”。什麽時候叫的我怎麽不道？黃雅心裏疑惑著。
不過黃雅當然好啊，這樣的機會多麽難得，隻是她知道他有心事。有什麽關係在你覺得難過的時候你起碼還能想起我。我不介意你是因為什麽而需要我的陪伴。
從薄暮黃昏走到走到華燈初上，從稀疏人影走到人來人往，兩個人就這麽走著誰也沒說話，黃雅抬頭隻看得到眼沈善知的側麵輪廓，但就算隻是這樣黃雅也覺得很溫暖而安靜。
“沈善知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沈善知轉過頭看看著她微微一笑:“沒有，怎麽這麽問？”。
“哦，感覺的。因為你雖然本來就不怎麽說話，但這次感覺就是不一樣”。
沈善知抬頭摸了摸黃雅頭一臉溫柔:“沒有事”。
黃雅隻覺得心髒都要加速了呆在原地，他是摸了自己的頭嗎？那麽親昵的動作。
黃雅回過神來看著已經走出了幾步的沈善知的背影眼睛裏除了不敢相信還相信有到了眼眶邊的淚水。
沈善知回過頭來:“怎麽了？”。
黃雅趕緊搖搖頭眼淚也甩了回去:“沒什麽”，隨即趕緊了幾步到他身邊。
人來人往中兩個人能並肩走著算不算也是莫大的緣分。
——
沈善知回到家的時候還早，因為黃雅轉告自己早點回來。沈媽媽還在客廳裏坐著，偌大的家和偌大的電視隻有她一個人，屋子裏也隻聽得到電視的回聲。
“媽，還沒休息嗎？”。
沈媽媽坐在沙發上聽到聲音轉過頭:“善知你回來了”。
“嗯”。沈善知脫下西裝朝沙發走去。
“今天回來這麽早見到雅雅了吧”。
“見到了，說是您讓她去的”。
沈媽媽笑了一下說:“那個丫頭啊”。
沈善知沒有接話而是說:“媽您不必為我擔心，這麽多年過去了，錯不在您所以您也不必愧疚”。
沈媽媽想說什麽被沈善知打斷:“媽。過去了就過去了”。
沈善知說完就走了，這個話題每年到這時候都會變得無比沉重。但自己又能怎麽樣？這件事誰的錯都不錯，但卻又好像誰都有錯。隻是自己心裏要做到真正的放下談何容易？
——
到了第二天沈善知沒有去公司，他把車開到馬路的旁邊地方停下了下來，路邊的黃雅正等著他。
沈善知搖下車窗“上車吧”。
黃雅打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上中終於忍不住問到。黃雅衝他一笑還是忍住了想問要去哪裏這個問題。
車子穿越大半個城市來到一處比較偏遠的住宅區，看起來已經有點舊的建築，好在幹淨，不是電梯房還是那種樓梯房。
沈善知走到一棟樓下停下了腳步，他知道那個死去女孩的爸媽一定還沒去墓地，每年這個時候自己都會來，隻是每年自己都會不知如何自處。
“叩，叩，叩”，沈善知敲了下門，門應聲而開，開門的是一個看起來40多歲的婦人，黃雅不知道是誰，隻聽到沈善知開口叫到:“阿姨”。
這家人看起來不是很有錢，不可能和沈善知家是親戚，但沈善知叫這樣尊敬的叫一聲“阿姨”，黃雅越來越不明白了。
那個婦人看到是沈善知什麽都沒說轉身回屋了，但也沒有關門。沈善知並不介意自己走了進去，屋裏還有那個死去女孩的爸爸。
“伯父”。那個男人看起來已經老了，他看一眼沈善知也沒有說話，沈善知又繼續說:“今年我能不能……”。
“不能！”。沈善知話還沒說完就被那個阿姨打斷。
沈善知臉上沒有半點波瀾，他已經習慣了，這次他也猜到可能也是這樣的結局。他隻是對她、對她家心有愧疚，他也想知道她葬在了什麽地方。
他是一個月後才知道消息的，當他急忙連闖了無數紅燈趕到她家後得到結果除了被抱怨被指責就是被拒之門外。
那個男人在聽到這聲再一次的拒絕聲之後搖了搖了頭說:“這麽多年了，你也沒有欠我們家什麽了，她已經死了，就算你去見了她又能怎麽樣呢？”。
站在沈善知身邊黃雅驟然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的抬頭看著他，原來這就是那個女孩的家，那個雖然已經死了卻永遠活在沈善知心中的女孩的家。所以他今天帶自己來是想幹嘛？是想告訴自己不要喜歡他嗎？
黃雅這樣想著心微微有點顫抖起來的感覺慢慢的整個身體都顫抖了起來，手握成拳。真是可笑自己還一直好奇他要帶自己去什麽地方，自己也是夠蠢沒有猜到，能讓沈善知那樣波瀾不驚的人心情低落的事能有多少？有幾件？虧自己還傻傻相信他。
隻是那天晚上一起走在人潮之中的溫柔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嗎？都是自己想多了嗎？黃雅慢慢低下了頭嘴角扯出一個苦笑，自己好像連質問的資格都沒有。
她想質問沈善知想發泄想抱怨，可到最後才發現自己少了一種身份和立場。自始自終都是自己喜歡他的而他從來都沒有說過什麽。
沈善知沒有發現這邊黃雅的情緒早已經百轉千回了好幾次繼續請求般的說:“阿姨、伯父，我知道什麽也改變不了，我隻求能不能讓我再去見她一次”。
“不必！”，那個阿姨打斷，“你和我們家沒有任何關係，隻怕她會受不起！”。
“阿姨……”。
“你走吧，我們請了一天假去看她沒多少時間”。那個阿姨再次冷冷說到。
沈善知隻是覺得好累，他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會結束這樣的無力感。
拿了東西夫婦兩個準備出門了，沈善知還站著沒有動，那個男人慢慢開口說:“走吧”。
沈善知沒有說話抬起腳步跟著他們走了出去。
到了樓下什麽也沒說夫婦兩個就先走了，看著夫婦兩個已經有了老態的背影沈善知也隻是皺了皺眉，又一次了，其實所有的放不下是因為心裏最後的一點遺憾和愧疚，或許一開始想見她一麵是因為還有喜歡和後悔，但慢慢的已經變成了責任和一件非完整不可的事，無論是哪種他想都隻有在她墓前才能釋懷。
他轉過頭見黃雅一臉憂傷不由得有點想笑，自己知道有可能事情會一團糟糕還是帶著她來了。自己的過往想讓她也知道一些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不過自己為什麽想帶她來？沈善知想或許是自己真的累了，又或許……隻因為是她而已。
沈善知聽不出情緒的說:“不好意思讓你看到這麽的狼狽的我”。其實是故意隱藏了情緒了。
黃雅抬起頭看著他問:“為什麽要帶我來？”。
為什麽？沈善知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也還不是時候回答這個問題:“沒有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黃雅心裏難過得要死但還是笑笑，“哈哈，沒什麽也好，那我們回去吧”。
說完自己就先走在了前麵，隻是眼淚沒有預告刷的就留下來了，黃雅告訴自己別哭別哭，一個死去的人自己在意什麽？沈善知忘不掉也很正常啊。隻是越想越難受她覺得自己好像要呼吸不過來一樣。怪隻怪時光沒有讓自己早點遇到他。
沈善知看著黃雅的背影眼眸瞬間暗淡了下去，他知道自己沒有胡鬧的權利，因為黃雅和沈善書的事情還是自己在其中參與了不少。
黃雅走了差不多一段距離回過頭看還站在原地的沈善知笑了笑:“你怎麽了，快走吧”。
沈善知看著黃雅那張笑臉，仿佛剛才所有的事都沒有發生過，她沒有憂傷也沒有哭泣過。隻是他並不開心，走到黃雅身邊想安慰她，手都已經抬起來隻是最後又放下了。
黃雅看著手抬起來又放下的沈善知笑容還是強撐著像是沒看到了一樣開口說:“怎麽了？”。
沈善知搖搖頭淡淡的開口:“走吧”。
總是這樣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麽，總是看不出情緒。黃雅原本覺得自己已經能夠稍微窺探他的心事了但此刻她覺得是自己太過自以為是，隻要他不想讓自己知道自己就不可能知道。
感情有一個最心酸的瞬間就是你突然不確定那個人是不是他。黃雅在一次次不確定中推翻了這個想法，她告訴自己還沒有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