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我們都患得患失互相傷害
日子飛逝而過。
C市的陳以讓依舊忙著，而B市的沈善書也終於到了自己的19歲生日。
馬上就大二了，過得真快啊。
在一家酒店會所裏舉辦的生日宴會。宴會廳富麗堂皇，觥籌交錯，人人衣冠楚楚，談吐舉止皆是優雅大方。美女各自爭豔。
從來有宴會的地方就有交易，或許應該說宴會本就是為交易而辦的。
沈媽媽在台上發言:“感謝大家來到我的兒子沈善書的生日宴會，當然還有一個人要感謝，那就是黃總一直以來的支持”。
說完一個戴著眼鏡40歲模樣的人在人群中朝沈媽媽遙遙舉杯，意思是不必客氣。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那位黃總望來。
還在家裏的沈善書換好衣服但坐在房間的床上，不知在想什麽眼神空洞的發著呆。
雖然說是自己的生日宴會，但說白了就是讓自己去相親。那位黃總的女兒今年也剛好19歲，和自己同年，據說是個可愛的美人，脾氣也不嬌氣。
嗬，開什麽玩笑，難道自己就隻是在這個家有這點作用麽？
“叩，叩”敲門聲響起。門並沒有反鎖，沈善知打開門。
“弄好了麽？再不走要遲到了，媽已經打電話回來催了”。
沈善知從床上抬起頭看了眼沈善知。
“哥知道我要去幹嘛嗎？”。
沈善知的臉上依舊是冷冷的。
“知道”。
嗬，知道，但也什麽都沒說。
沈善知又說:“走吧”。
站在門口的他顯得紳士又帥氣。沈善書看了他一遍，隨即頭也不回的走出房門。
去宴會的路上誰都沒有說話，沈善知一如往常，沈善書臉上滿是陰霾。
沈善知到門口時打電話給沈媽媽。
“媽，我們到門口了，嗯，你可以開始了”。
宴會裏的沈媽媽這時說:“現在我的兒子沈善書已經趕來，請大家多多照顧”。
話音剛落，沈善書在沈善知的陪同下從門外走進來，眾人的目光都向他們看去。
沈善書走在前麵臉上看不出表情，一襲月牙白色西裝襯得他更加冷峻，大長腿走在人群中顯得格外搶眼。
不同於沈善書逼人的帥氣氣質，沈善知是反而像是一杯溫和的水，波瀾不驚，溫文爾雅，，臉上是恰到好處的微笑，黑色價值不菲的西裝在他身上穿得格外好看。
走上了台後沈媽媽把沈善書卡到了話筒邊，沈善書無奈，還是得體說:“感謝各位百忙之中賞光我的生日宴會，希望大家玩得盡興”。
沈媽媽其實是驕傲的，因為自己的兩個真的很耀眼，也很爭氣，在外人眼裏自己全是算是幸福了。
宴會正式開始，各種節目紛遝而至，男男女女各自熱鬧。
沈善書獨自在一角端著就杯看著自己的哥哥和別人聊天，恰到好處的微笑，適時的停止聽別人說話，眼光剛好不過分的看著別人像是在期待你的對方接下來的話。
喝了一口氣笑了笑。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無奈，沈善知，這是你想要的麽？
終於該來的還是要來，那位黃總的女兒也是姍姍來遲，看來也不是很願意來這個是所謂的宴會。
沈媽媽走到沈善書的身邊。
“善書，跟媽媽過來”。
沈善書把酒一口喝完，跟在沈媽媽的身後緩緩的走向宴會廳的那頭。
那頭是那位黃總和他的女兒，仔細看是個美人，不是想象中妖豔的那種，反而有點清新，看著很舒服。
沈善書在快要走近時從旁邊的桌上換了杯酒。
“黃總”。沈媽媽笑著叫到。
那位黃總也回到:“沈太太今天客氣了，大家都是朋友嘛”。
是指剛才的感謝發言，其實明明都已經虛榮滿意到極致，還做出一副高清的樣子。哪有什麽朋友？除了互相的利益。
沈媽媽適合的笑了笑:“哪裏，都是應該的”。然後接著說:“這就是我的二兒子沈善書了，以後可得請您多多關照”。
那位黃總看了看沈善書，點了點頭，確實一表人才。
“沈太太言重了”。
“雅雅，還不快叫你沈阿姨”。
那位黃總的女兒說到:“伯母你好，我是黃雅”。
不做作的語氣，爽朗的笑容，這個女孩看著可愛嬌小，性格倒是很惹人喜歡。
沈善書但鬆了口氣。因為這位今天也是姍姍來遲，加上剛才短短的自我介紹，這位黃雅並不如外表看起來那麽聽話。
“雅雅都長這麽大了，看起來真是惹人愛”。
話鋒一轉自然接到沈善書身上:“善書，這事黃雅，你們認識認識”。
那位黃雅扯著大大笑容主動伸出手:“你好呀沈善書，我是黃雅”。
沈善書興趣淡淡禮貌回握:“你好”。
黃雅對沈善書病沒有多大興趣，眼神一直在會場遊走。
在看到沈善知的時候眼睛一亮，因為她見過沈善知，隻是並不知道他是誰。
那是在幾個月前的爸爸的公司，他剛好出電梯，自己剛好進電梯，擦身而過，隻是那時候並沒有多麽在意。
再次見到眼前一亮。沈善知從人群中走向他們。
“媽，黃總”。
黃總淡淡一笑:“善知啊”。
黃雅看著沈善知，原來他是沈伯母的兒子。
“雅雅還沒見過吧，這是沈善知，沈善書的哥哥，說起來你也得這麽叫呢”。沈媽媽笑著說。
黃雅興致來了，大方說到:“哥哥？我要叫你哥哥麽？”。
沈善知依舊溫文爾雅的笑著:“不用，叫名字就好”。
“哦～那我叫你沈善知，好不好？”。
沈善知笑著點了點頭。
沈善書頗有興趣的看著這位黃雅，這丫頭和任薏肯定合得來。
沈媽媽適時說:“善書，陪雅雅去走走吧。媽媽和你黃伯伯有點事要談”。
沈善書隨口問到:“哥呢？”。
沈善知看一眼沈善書:“我也在這件事當中”。
沈善書無話可說，抬腿走在前麵說:“走吧，黃雅小姐”。
黃雅也不介意，隻是走得時候不忘說:“我走了，拜拜沈伯母，沈善知再見！”。
沈善知隻是點了點頭。
沈善書往外走，坐電梯直接按到頂樓。
來到天台，看著下麵的車流人流跟螞蟻一樣，霓虹閃爍。
在這繁華的B城，又有多少人真的找到了家？又有多少人在夜裏漂泊沒有歸宿。
黃雅看著沈善書不想說話於是說:“怎麽，不想和我說話？”。
笑笑繼續說:“你以為誰愛和你說話，要不是家裏讓我非來我才不來”。
沈善書突然開口:“我知道”。
“你知道？那就好。我告訴你吧，我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
“正好，我也沒有”。
黃雅覺得這個沈善書真不好說話。
“我可是要做你嫂子的人”。
“什麽？”。
黃雅一字一句的說:“沒錯，我喜歡你哥哥沈善知”。
沈善書笑了下:“我哥那個怪人，我都不知道他為什麽不結婚，就憑你？”。
“我怎麽了？”。
“沒怎麽，我隻有祝你好運”。
然後沈善書又恢複到了看著遠處的狀態。黃雅隨著他的眼光看去。
“怎麽，有心事啊？”。
黃雅並不傻，這樣的夜晚又是自己的生日，大概會格外寂寞吧。
沈善書沒有回答。
拿出手機。
那頭一接起沈善書就說:“陳以讓你不要說話，聽我說，今天我來相親了，那個女孩還不錯，家裏安排的。還有今天我生日，就是這個生日宴會上家裏安排見麵的”。
那頭的陳以讓有點懵了，什麽情況。
“沈善書，你沒事吧”。
沈善書在樓頂站著，B市的夏天熱到不行，穿著西裝的他很熱很熱，一陣風吹來感覺稍微涼快一點。
“嗯，所以你不想說什麽嗎？”。
相親，女孩不錯，沈善書你要我說什麽呢？
“恭喜啊，還有生日快樂”。
其實陳以讓正在擦玻璃杯，一隻手拿著電話，一隻手已經捏緊了杯子。
聽到的時候他其實有點懵了，有點不敢相信，因為他覺得沈善書在他身邊一直不會走。突然聽到有點不知所錯，有點慌了。
隻是他又自嘲了一下，沈善書畢竟和自己不一樣，他的世界自己其實一點也不了解。他從來都是這樣，不去問不去爭。
沈善書笑了笑:“就這個？陳以讓你他媽真會傷人心”。
“不然呢？沈善書，你想我說什麽？”。
“我想聽到你哪怕一點點的著急，一點點的詢問，可你都沒有。是啊，一直都是我一廂情願，又怎麽能奢望你對我有一點點的緊張呢？”。
陳以讓隻覺得好笑，也有點委屈。
“沈善書你都知道些什麽？憑什麽這麽說？”。
我沒有一點著急嗎？如果沒有剛才那一點慌亂算什麽呢？剛才一瞬間的心疼是什麽呢？
“是，我本來就什麽都不知道，對你，我或許從來沒懂過你，那是因為你從來沒讓我走進你的世界過”。
沒有嗎？沈善書，你其實已經闖進了我生活的大半部分。隻是還有一點，那一點我想先保留著，因為我還想有一點在你麵前小小的驕傲。
陳以讓拿著電話不想辯駁什麽了，同事又送來了一打杯子。
很累的歎了口氣:“沈善書，生日快樂。我要工作了”。
迅速掛斷了電話。
接下來的陳以讓做事都有點心不在焉，一直想著沈善書的話。自己不能申訴，即使委屈也隻好承受。隻是，真的很難受。
沒關係，你不是我，所以也不用懂得我的難過。你不是我，你不懂我我也不怪你。
沈善書落寞的拿下電話，然後坐在了天台的水泥圍欄上。
黃雅一直聽著，看著沈善書的模樣。
“喜歡的人？”。
沈善書沒有說話。
“喜歡為什麽要故意說你和我相親？喜歡故意傷害有意思麽你”。
沈善書自嘲的笑了笑。其實自己哪裏舍得傷害他，哪怕自己受傷也不會讓他難受。
隻是剛才突然很想他，想看看他的反應。但說出那些話他並不後悔，陳以讓似乎，也沒什麽反應啊……。
喜歡一個人會不停試探，會患得患失，會不斷確定自己在對方生命裏的位置。但成長中的我們不知道這樣的試探與不安，會讓彼此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