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都分不清那是悲是喜
即使是戲劇的人生,起碼還有幸福可以感受。
沈善書從放暑假回到B後一直都在忙,忙什麽?忙交際,家裏的親戚朋友,各種酒宴晚會。
其實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隨意妄為,起碼沈善書是這樣。即使自己再不情願去那種聲色場合可自己也不得不去,因為這不僅是家裏所願也是為自己的以後而鋪路。
畢竟生在這樣的環境,我們別無選擇。
在那一晚沈善書從一個晚會回來過後,他感覺特別的累,那是一種喧囂熱鬧過後的落寞。
他把做工精致的西裝外套往沙發上一扔,然後順勢坐了上去,半靠在沙發上,頭向上深呼吸了口氣,一隻手的手背搭放在額頭上。
剛才也喝了點酒,腦袋稍微有點暈暈的。
但他拿起了手機找到陳以讓的號碼,點下了撥號的選項。
那頭過了好久才有人接起。
“喂?”。是陳以讓,那邊有點吵。
沈善書聽到那邊有點吵的時候微微皺眉。
“在幹嘛?”。溫柔的詢問。
“沈善書啊。沒幹嘛,在上班呢”。
聽完沈善書抬起手看了看表。
“都23點過了,什麽工作還沒下班?”。有點責備的問到,是的,他不滿,這麽晚還沒下班。
“酒吧啊,你也知道酒吧就是這樣。晚上的工作”。
“那什麽時候下班?”。
“噢,大概還要幾個小時吧”。
沈善書有點忍不住了:“幾個小時?你到底幾點下班”。
陳以讓感覺沈善書有點急,在電話那頭不自覺的笑了起來:“1—2點吧。怎麽了?”。
“沒怎麽”。才怪,其實有點心疼這麽晚。“你這快一個月了一直都這麽過的?”。
“嗯,差不多”。
沈善書坐在偌大的客廳裏,水晶燈照得整個大廳熠熠生輝,通體透亮。穿著正式服裝的沈善書看起來有一種成熟的帥氣感,跟平日裏的打扮是兩種氣質。但在陳以讓麵前卻依舊幼稚。
忍不住抱怨:“陸續給你找的都什麽破工作,這麽累”。
陳以讓臉上始終帶著笑滿是溫柔:“其實也沒什麽適應了就好了,每天都在酒吧裏,白天又是整天在陸續家睡,他們都說我快白得不像話了”。
陳以讓本來就白,每天這麽不見陽光的確實白了不少,即使是每天熬夜工作皮膚也好得不像話。
穿著酒吧侍者服的陳以顯得身材更加修長,那種獨特的清秀冷冽感更加明顯。隻是接著電話臉上的笑容不是騙人的。
沈善書聽完後不經意的笑了一下:“是麽?”。
“嗯”。
就這麽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有時甚至找不到話題,但誰也都沒想過掛電話。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你知道那個人就在電話的那頭,你知道那個人就在和你打著電話,即使無話可說你也會覺得無比溫暖與寧靜。
“對了沈善書,你在B市都幹嘛呢?”。
沈善書把身子坐了起來,彎著腰胳膊肘自然的撐在大腿上。
“本少爺能幹嘛,每天閑得沒事就是玩啊”。
“就知道你肯定是閑”。
“羨慕啊,要不要本少爺和你換換?”。
“你夠了沈善書,我還在工作不能多說了”。
沈善書“嗯”了聲但還是沒有掛電話。陳以讓也沒主動掛。
都等著對方主動按下掛斷鍵。
過了一會沈善書說:“陳以讓,我…想來C市了”。
陳以讓接到:“嗯,暑假沒多久了,結束了就可以過來了”。
沒有問為什麽,不用問為什麽,因為我大概都能知道,你的事我也都無條件理解與支持。
沈善書輕聲說:“我想你了”。
我想你了,在這無人的深夜,在這寂靜的客廳,在這各自分開的炎炎的夏天。
或許是酒吧太吵,或許是夜晚太撩人手機,陳以讓聽到過後臉上依舊帶著笑:“嗯,我知道”。
但也僅僅是在這樣的夜晚而已。
陳以讓說:“我這裏真的有點忙,沒事掛了啊”。
“嗯”。
這次是真的掛斷了,沈善書把手機從耳朵邊拿下來看著還未黑屏的屏幕。
你知道,陳以讓你都知道,那你要別扭到什麽時候?
沈善知從旋轉樓梯上下來,穿著休閑的衣服,一雙居家拖鞋,戴著一副眼鏡,手機拿著茶杯。
看到沈善書坐在沙發上邊走邊說:“回來了?媽媽呢?”。
不等沈善書回答就徑直走去了廚房,拿出咖啡衝泡。沈善書起身跟了進去,打開冰箱取出冰水倒了一杯。
“媽還要陪那些什麽總啊喝一會兒,我就借口先回來了”。
“你先走了?媽媽就是讓你去見識見識的”。
陳以讓喝了一口水。
“又不是沒見過,該認識的都認識過了”。
沈善知知道說下去也沒什麽意思,於是換個話題。
“剛才在從樓上下來就看你在打電話,和誰?”。
“哦,一個同學”。
“同學?和普通同學打電話那麽久?”。
“久嗎?”。
“所以是喜歡的人麽?”。
陳以讓有點微愣。把水一口氣喝光。
“是,喜歡的人”。
然後就走了。
沈善知端起咖啡走了出來,走到樓梯上沒幾步,走到沙發邊拿起衣服也要回房間的沈善書突然開口。
“哥,你為什麽不結婚”。
沈善知停了下來,微側身看著沈善書的後背說:“為什麽?”。小喝了一口咖啡:“不為什麽”。
“是因為哥覺得就算你不結婚媽也不會逼你,所以無所謂?”。
沈善知突然就沉默了,但還是幹脆回答:“不是”。
然後頭也不回的上了樓。
陳以讓洗好澡後用力的躺在大床上看著天花板。
心裏想,所以說沈善知可以隨心所欲,因為媽媽什麽都不會為難他,隨他去。所以哥不想結婚就拉著自己去參加各種晚宴,認識那些千金,讓自己去應付。
都算什麽事?過不久自己的生日恐怕才是真正的鴻門宴。
每到這個時候沈善書就覺得自己像個優伶,表演著每個人都在看著,他們在叫好,自己很孤獨,久而久之自己都不知道那是悲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