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歪解白蛇
對於人妖戀之類我最熟悉的無非那本被說書人說爛了的白蛇傳,更恰好風靈便是一條蛇精,當初進蒙府時我還曾幻想過各種人妖虐戀的情節,但那蒙二公子委實太過年幼,這讓我覺得將那些個虐戀的情節套用在他身上便有一種虐待兒童的罪惡感。
這話我自然不會同風靈說,但說起了白蛇傳我卻免不得要好奇一番。
我便問風靈,風靈聽罷我的問題卻有些冷峻不禁。
風靈說的那個白蛇傳委實與我所知的那個白蛇傳相差太遠,這讓我平白有種上一刻在聽如來佛祖嚴肅的講經下一刻便在聽淩霄說冷笑說的維和感。
我聽罷了做出總結,覺得自己深切的被那個白蛇傳的作者給騙了。
風靈說,那白蛇白素貞也算是蛇族比較有名的一條蛇,首先她長相十分驚豔,便是那種一眼望去便是讓人自慚形穢一類,再來便是她與許仙的那個傳說。
傳說中白素貞與許仙結緣乃是因為許仙在上二十世時曾經救過被許仙救過,是以前來報恩,而據我所知這千百年來妖的報恩方式無非兩種,一種是眾所周知的以身相許,第二種便是了其心願,讓恩人一生平順,長命百歲之類,而前者更為常用。
但事實往往不足為外人道。
此刻且讓我來告之各位看官,這件事情發生的經過本該是這樣的。
許仙的二十世前是個牧童,他救了被二十世前的法海追捕的白素貞,於是白素貞就感恩於心並加緊修煉好報許仙救她的恩德。
正所謂出來混總是要還的,白素貞報的正是這樣的心理。
原本這才是正常的劇情,但是我覺得此刻的神經已經有些扭曲,按照風靈的說辭當年那許仙救白素貞這簡直就是一個誤會,自然,我們稱這種誤會為美麗的誤會。
當前這件事情總共涉及了二人一妖,分別是白素貞,許仙還有法海,這關鍵便是在法海身上!
其實我當初看白蛇傳的時候總免不得有這樣的疑問。
這天下的妖精何其多,人妖戀情何其多,為何法海就抓著白素貞與許仙不放呢?更何況白素貞作為一個妖來說她算是遵從三從四德,也沒有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反而她幫助許仙良多也算造福當地百姓。
淩霄曾說過,一個好的愛情故事一定需要一個強大的反派來證明主角的愛情是多麽的偉大。
是以我自發自動的將法海此人當做是這書中最大的惡人。
但是風靈卻告訴我,那法海其實是整個白蛇傳中最大的受害者。
首先,法海啥好處沒有撈到,反而留下了一地罵名。
其次,金山寺被淹了,這是巨大的財產損失。
我聽罷隻覺得嘴角自覺的抽搐,接下來的事實大抵要完全打破我對白蛇傳的認知,但此刻若是不聽下去卻十分不甘心,是以我咬咬牙決定——還是聽罷。
其實當年的事情是這樣的。
話說那時白素貞還是一個小妖,她十分兢兢業業的修煉,隻盼得能夠早日得道成仙,這一日她在林間獵食卻不小心中了獵戶在林中設下的陷阱,我們都知道,法海的二十世前是個獵戶,是以他們的孽緣也是這麽結下的。
那日困住白素貞的那個陷阱正是法海設的,但是無可厚非,他一個獵戶不打獵莫非讓他去喝西北風嗎?
那時候白素貞修為尚淺,連人形都化不出來,充其量隻能算是個看著大一點的蛇。
一般獵戶都有常識,蛇都是有毒的,更何況這麽大條蛇,如果有毒那吃了是得不償失,所以但法海看到自己做的陷阱困住了這麽大條蛇之後他其實不是想打死白素貞,而是準備放過她。
此刻要說到的便是這個故事中的男主角,也是我們熟知的後來與白素貞喜結連理的許仙。
許仙那時是個小牧童,他隻是偶然見了法海的陷阱中捕了一條蛇,本著上天有好生之德的想法要讓法海放了蛇,自然,法海本來就是要放了那條蛇的,此時也不過做了一個順水人情,但是在那時候的白素貞心中卻有極大的意義。
英雄救美這個話題便是千百年來從未變過的一見鍾情最快速的方式。
於是白素貞對許仙產生了好感,更甚者她要以身相許前來報恩。
聽到此刻我不由反問風靈,如果那時候許仙沒有出現,放蛇的人是法海,那之後法海和白素貞是不是也算一段良緣?
風靈聽了我的問題之後詫異了片刻,答了我一句——妄想終究是妄想,錯過了便是錯過。
我驀然覺得渾身一涼,有些奇怪,更有些不明所以。
而後風靈便開始說這段孽緣的下半部分。
而後風靈的說辭再一次讓我覺得這世上果真是再也沒有可以相信的愛情了。
話說二十世之後,法海變成了今日的法海,許仙也變成了今日的許仙,白素貞也從一條比較大的蛇修煉成了一個傾國傾城的美女。
所謂的孽緣便是剪不斷理還亂,如果說許仙與白素貞是如此,那麽作為這個故事的大反派,法海與白素貞也是如此。
先前我便說過,如果那時候放蛇的人是法海而非許仙那是否白素貞與法海也能成就一段良緣,事實便是,他們果真有緣,但是卻終究沒能成一段良緣。
法海與白素貞的這種感情乃是我等熟知的相愛相殺,正所謂愛的越深恨的越深。
介於我看過的白蛇傳的版本是在太多,關於法海與白素貞結仇的方式也是千奇百怪,但是據風靈所說法海那時候這樣做的原因無非一個。
他嫉妒許仙。
我此刻突然覺得若是此刻有人同我說如來佛祖在凡間有個小情人之類的話一點也不奇怪了。
我想如果再聽風靈說下去我定然接受不了事實進而崩潰,是以我阻止了風靈打算說下去的念頭,順道轉移話題。
此時逍林湊過來道:“你想聽故事竟不來尋我,我講故事十分在行的。”
我幽幽開口:“神經病也說自己是沒有神經病的。”
逍林:“.……”
過了半晌他才飄過來一句:“那師父你是神經病嗎?”
我那一句話卡在喉嚨無論如何也沒辦法說出口,最後淡定的將實現從他身上移開,並催眠自己。
我眼觀鼻,鼻觀心,什麽都沒聽見,什麽都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