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30 雷哥【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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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高峰時期,十中門口車來車往的, 但唯獨楊明佑下車的時候, 周圍的氣氛就不一樣了。
有個穿著格子裙的女孩, 低著頭竊竊私語:「好帥啊, 這是哪裡來的帥哥?怎麼沒看過?」
「好像不是我們學校的吧?!」
「就是啊,我們學校沒有這麼好看的帥哥。」
「哪裡,你不知道高一三班的那個薄瑾亭, 他也很好看……」
楊明佑彷彿有魔力一樣,女孩們自動以帥哥為圓心, 開始向他靠攏, 但是誰也沒有那個厚臉皮,上去搭訕一下。
直到帥哥自己主動喊了:「楚瑟!」
楚瑟背著書包, 一回頭就看到了楊明佑, 趕巧了, 她正準備把今天測試的飯菜送過去呢!楊明佑就親自來了, 省了兩塊錢路費。
於是她把方便袋交給了他,楊明佑也鄭重其事地接了過來,頓了頓,楚瑟看他欲言又止, 於是笑了笑, 問道:「有什麼事嗎?」
「你從家裡搬出來住吧, 我把每個月的零花錢給你, 你就在十中附近租個房子,也好過被你繼母虐待!」
楊明佑也是鼓起勇氣,才趕到這裡說這些話的。雖然他的父母還不相信楚瑟,可是他也覺得,楚瑟的繼母對她不懷好意。
但楚瑟搖了搖頭:「我感謝你的好意,不過我不會搬出來。」
有句話叫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當然可以離開,但這樣對於報仇毫無作用。之所以忍張淑琴、忍楚閑林,不是為了自虐,而是因為她知道——黑夜就在那裡,逃避是逃避不了的。只有打破了黑暗,噩夢才會結束。
楊明佑不可能明白她的,她也註定要讓他失望了。
但是第二天,「楚瑟在門口私會省中校草」的故事,就在三班流傳了開來。
之後一連好幾天,以班長周亦雯為首的一乾女生都對楚瑟冷嘲熱諷的。歸根到底,她們很嫉妒楚瑟的男人緣。誰都看得出來校草薄瑾亭對她很不一樣的,結果省中的校草,也特地跑到十中來看她
。很多女生都想知道:楚瑟憑什麼?!
尤其是班花王雪詩,她逮著周亦雯視為知己,常常在楚瑟的旁故意說一些話,就是為了讓楚瑟聽見。
大多數是評判容貌的:
「那個肥婆也不照照鏡子,長得這麼丑還出去嚇人。」
但楚瑟不想理會她們。
有的時候流言蜚語也是一個人前進的動力,越是聽著人家批判她的容貌體型,就越是提醒自己要努力再努力了,趁著年輕的時候趕緊瘦下來。
然後放飛自我,閃瞎這些看低自己的人的狗眼。
但其餘人的議論也就罷了,薄瑾亭也跟著湊熱鬧。
這天上生物課,老師講解著男女身體構造的不同,底下的學生一片吵鬧鬨笑。好像看個果圖,誰就不純潔了一樣。
楚瑟正畫著人體構造圖,薄瑾亭湊了過來:「楚醫生,你喜歡大叔還是正太?」
她不假思索:「大叔。」說完才覺得奇怪:「你問這個幹什麼?」
「不為什麼,只是提醒你,這裡都是一群未成年的孩子,他們和你根本聊不來的。」頓了頓,薄瑾亭意味深長道:「而我34歲了,是符合你要求的大叔。」
楚瑟無語凝噎,這薄瑾亭是逮著機會,就想泡她是么!那好,她也拿出外科老污龜的精神來,震一震這股早戀的歪風邪氣:
於是詭異一笑:「薄先生,青少年的生長期間,容易baopi過長,如果你強行覺得自己發育很完全的話,我不介意給你做個baopi切割手術。」
哼哼……再泡我就讓你變太監!
結果薄瑾亭卻若有所思:「你上輩子給我做過嗎?」
「……」
楚瑟瞬間飛紅了臉頰。
***
隔日上完早操,楚瑟不想理會薄瑾亭了,昨兒的笑話太污了點,也讓她勾起了某些回憶,更是覺得沉默是金。
那啥過長手術,只是外科中的一個常規性手術。她以前實習的時候也做過不少例,都沒當一回事。但是升職為副主任以後,只做過一例。沒辦法,因為那是她的頭號病人,必須自己悠著點給他解決身體問題。
結果他他他……追自己!
薄瑾亭也感覺到了她的冷落,不過他有辦法對付她:
「楚瑟,你不是很愛喝我媽煮的湯嗎?想不想去見見她?」
一句話,成功讓楚瑟破了功:「想!」
上輩子的時候,薄瑾亭住院期間,伯母每天都熬骨頭湯喂兒子。同時為了表達感謝,伯母也會給她準備一份骨頭湯。那湯香味四溢,回味無窮。
而她是個大吃貨……
想了想,楚瑟加了一句:「下個星期吧,這周我要去見蔣阿姨。」
薄瑾亭問道:「蔣阿姨是什麼人?」
楚瑟漫不經心道:「是我媽生前的好朋友,她也是個醫生,我找她幫我辦……」話語戛然而止,她差點多說了點什麼。只是訕訕然接著道:「其實就是家裡的那點破事,我想弄個明白。」
「如果是家務事,那我也可以幫你。」
可楚瑟反駁了他的好意: 「你太小,幫不上什麼忙的。再說了,醫學方面的東西你不懂。」
薄瑾亭冷笑了一聲,他說:「我是不懂,你為什麼這麼不相信我,是覺得我這個人不可靠嗎?」
「這和你可靠不可靠沒關係,術業有專攻,醫學方面的鑒定,還是交給專業的人吧!」
薄瑾亭點了點頭,他自然猜了出來:「這麼說,你是覺得:你的家人對你下了葯?」
楚瑟這下說不出話來了,她差點忘了薄瑾亭的腦子邏輯思維多麼清晰,自然能舉一反三。
「我可沒有被害妄想症……」她趕緊解釋道。
薄瑾亭的眼神更不好了:「那你就是有證據證明:你的家人對你下藥了?」
「……」
她乾脆什麼都不說了,反正說什麼都會被薄瑾亭記住的。
但她的沉默,卻換來了薄瑾亭更嚴肅的表達:「楚瑟,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儘快搬出來,別拿自己的生命安全開玩笑。」
她有點頭疼,手指扣了扣桌面:「我也想趕緊走啊,可是張淑琴再過兩年,就要帶著兒女出國去了,我不想讓她逍遙法外……」
話還沒說完,外面忽然傳來一陣慘叫。
楚瑟嚇了一跳,下意識站了起來,目光往外看去——只見一群人圍在了操場中央,透過人群的縫隙,她看到一個人躺在地上。多年來坐急診養成的素質,第一反應「出事了!」第二反應,就是直接沖向了操場。
看清楚地上那人,她大呼倒霉,怎麼這麼巧居然是李建陽出了事!
原來,剛才以李建陽為首的幾個小男生偷偷跑去小賣部買飲料喝解渴。回來的時候,幾個人一邊聊天,一邊喝飲料。不知道李建陽腦子怎麼想的,拉開的易拉罐拉環落在了飲料里。他沒在意,一口喝了下去,直接把拉環喝了下去。
班長周亦雯甚至嚇得哭了起來:「快打119!他好像不行了!」
楚瑟吐槽了一句:「急救電話是120。」
周亦雯愣了愣:「對!120!快打120急救電話!」
說話間,李建陽開始劇烈咳嗽起來,身子抽搐一下,「哇!」地一聲,嘔出一口血來。嚇得四周的學生紛紛尖叫起來,幾個老師不得不喝令學生離開操場,但是圍觀的人只多不少。
李建陽趴在地上,一口接著一口嘔血,場面真的控制不住了。
體育老師這時候蹲了下來,想攙扶李建陽進教室,但楚瑟攔在了老師的面前: 「王老師,你先別移動他。」
「小孩子懂什麼!讓開!」
「薄瑾亭,你過來!」
楚瑟絲毫不退縮,因為她瞧見李建陽的臉色發紫,口裡的氣只出不進,這分明是窒息的徵兆。王老師這時候再拖動他,毫無疑問,會快速消耗掉他肺部僅存的空氣。一旦窒息發生,能否撐到救護車過來,就是個未知數了。
好在薄瑾亭就在她身後,聞言就走了過來:「王老師,你把李建陽放下來。」
王老師這才放下了李建陽,這還是看在薄瑾亭是主任侄子的面子上;
楚瑟蹲了下來,想查看一下李建陽的情況,但是李建陽一直在亂動,她只能一聲令下:「幫我按住他!」
「我來。」幫忙的人還是薄瑾亭。
其餘的學生和老師,都像是一個個旁觀者似的傻站著。
地上的李建陽不斷地掙扎,他已經因為恐慌而失去了理智。但薄瑾亭的力氣很大,把他死死壓住不能動彈,楚瑟趁機扳開了李建陽的嘴,又對王老師道:「老師,把你手機的照明燈打開,我要看看他的咽喉部分!」
對王老師也已經嚇傻了,但楚瑟這一聲底氣十足,他居然信服了這小女孩。
於是借著燈光,楚瑟終於看清楚了喉嚨內的情況,她嚴肅道:「易拉罐卡在氣管裡面,劃破了管壁。他的喉頭水腫嚴重,聲門已經閉合了,這個狀態下,人是無法自主呼吸的。不超過五分鐘,他就會窒息。」
「那你說,該怎麼辦?」薄瑾亭全神貫注地凝視著她,在這種關頭,只有他完全信任她。
楚瑟不假思索道:「等救護車已經來不及了。」又看了一眼高大的體育老師,道:「王老師,你幫我一下,從後面抱住他的腹部。」
她用的這一招叫做海姆立克急救法。
楚閑林還以為妻子也被楚瑟欺負了,更是氣得額頭青筋暴露,於是道:「這小賤人不能留在家裡了!淑琴,你不用怕,我回去以後就讓人來接楚瑟,把她送去老家呆著!」
楚閑林的老家在一個偏遠的小山村裡,還是遠近聞名的「販.毒之鄉」,村裡三個年輕人中就有一個沾染過毒品。他提出來把楚瑟送回老家,就沒有想過再讓她有機會出來。
這時候,他是一個懲罰欺負妻子的混賬的好丈夫,絲毫不去考慮楚瑟也是親骨肉。
楚暢卻小聲道:「爸爸,姐姐瘋了……」
張淑琴聽了女兒的話,眼睛中亮出一絲光,抓住了丈夫的手腕,楚楚可憐道:「是的,閑林,楚瑟瘋了,她剛才打了暢暢,還發瘋說胡話!我,我害怕這個瘋子還會對暢暢和蕾蕾下手,我們還是把她送出去吧!」
「你別害怕,有我在!」
楚閑林立即打了幾個電話,讓公安局的朋友幫個忙,找一找附近街道上晃蕩的大女兒。還叮囑了,如果抓到了這個大女兒,千萬甭客氣,直接把她用手銬銬上就好了。
說完,來不及和朋友告別,楚閑林就護著妻子兒女離開了山莊。
楚家司機的車還沒到,楚閑林一邊打電話催促司機老李開快點,一邊安慰著驚慌失措的張淑琴。
這時候他看了下手錶,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八點鐘,外面的雨幕漸漸收了,變成了輕飄飄的牛毛細雨。
迎面來了一輛車子,停在了他們的身邊。車尾燈在迷霧中閃爍,是一輛漂亮的邁巴赫Landaulet。
——楚閑林正好認得這輛車,因為本市擁有邁巴赫Landaulet的人不超過五個。其中以「888」車牌號結尾的,只有那個薄瑾峻!
下車的是薄瑾峻的管家,說邀請他們去家裡談一談。楚閑林真的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薄瑾峻怎麼知道他們一家在這裡赴宴的?!再說了,他們已經撕破臉皮不是朋友了,薄瑾峻為什麼忽然請自己去他家談一談?!
薄家人顯然有備而來,「楚先生,如果您不去的話,我們家主人會考慮讓法院提前開庭。」
楚閑林這下沒辦法了,去就去吧,他一個房地產大佬還怕了誰不成?!更何況,這薄瑾峻說白了也就是一個比自己略有錢有勢的生意人而已!於是想讓司機先送走妻子兒女,自己再去。
薄管家卻說:「這事和您的夫人也有關,老爺想讓你們一起去看看。」
張淑琴也懵了,她一個家庭婦女從來不摻和生意,怎麼就和自己有關了?!但楚閑林現在官司纏身,也不好再得罪薄瑾峻。
一路上幾乎沒有燈火,四周的酒吧和旅館都已經關閉了,只有不遠處的燈塔上有信號燈在閃爍著。
很快,薄家的別墅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