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8章夜半敲門聲

  「姐夫!姐夫!」有個人在門外扯著嗓子喊。


  這喊聲將賈二妹從夢中驚醒。


  她才恍惚中睡了,有點累,做夢都在坐火車。


  賈二弟!

  向國強也被驚醒了,低聲嘀咕道:「你瞧瞧你這兄弟,又來搗亂來了。」


  賈二妹捂嘴笑,尋思著自己要不要馬上離開,伸手去往枕頭下摸她的狗鈴鐺。


  向國強的手臂將她一攬,低聲說道:「不管他,再睡一覺。」


  這個賈二弟已經不是頭一次來騷擾他了,隔三差五就要來一次的,他都習慣了,懶得理他。


  「姐夫,姐夫,快開門啊,我抓了個野物給你看!」賈二弟見屋裡的姐夫沒動靜又叫到。


  這個人真是太煩了,三更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啊!

  向國強煩躁,扯過被子來將賈二妹和自己的腦袋蒙住——不聽不聽,有本事你破門而入!


  「他會不會把門撞開啊?」賈二妹在被窩裡擔心地問。


  她又聯想到了在雲南時被匪徒撞門那一幕,感覺自己的人生怎麼活得這麼驚險。


  「他敢!」向國強說。


  「啊啊,我捉到了一條好大的蛇,姐夫快開門!」賈二弟又敲門到,「朱拱嘴跟我在一起呢!朱拱嘴還被咬了一口!」


  這下向國強忍不住了,掀開了被子,大吼了一聲:「被蛇咬了上衛生隊去啊,上我這來幹嘛!?」


  「自己處理了一下傷口,我們把蛇拿到你這裡來燉蛇湯。」賈二弟在門外大聲說,「姐夫快開門啊,我們快控制不住了,這蛇在纏我們呢!」


  向國強聽得火起,「真是兩個不省心的東西,被蛇咬了你們上衛生所啊,跑我這裡來嚎!怎麼沒把你們給咬死呢?」


  他必須起去看看了,萬一朱拱嘴被蛇咬了中毒了呢?

  於是他小聲對賈二妹說:「你回家去吧,我起去看看那倆小子。」


  「嗯,好。」雖然賈二妹也很想看看賈二弟他們逮了個什麼蛇,但她也不敢停留在此,不能讓那倆人發現自己啊。


  於是她伸手去摸枕頭下的狗鈴鐺,可是這一摸發現狗鈴鐺不見了,心裡「咯噔」就嚇了一跳。


  「你把燈拉開,我的鈴鐺不見了。」賈二妹說。


  「……」向國強跳下床,伸手拉亮了電燈。


  賈二妹掀開枕頭一看,沒有鈴鐺,她又將枕頭拿起來抖抖抖,還是沒鈴鐺滾出來。


  會不會兩人在做運動的時候滾到床上或是床底下去了呢?

  於是兩個人都從床上跳了下來,一起找狗鈴鐺,賈二妹找床上,向國強找床底下,可是那狗鈴鐺就像長了腿一樣,跑來不見了。


  不對,狗鈴鐺沒長腿,狗鈴鐺會滾,比長腿還快。


  賈二妹將床上的被子和墊褥都全部翻開抖了兩遍還是沒找到狗鈴鐺,又把被單拆了,抖抖抖,還是沒有。


  向國強幾乎是整個人都鑽到床底下去了,仔細找了一遍摸了一遍也沒找到狗鈴鐺。


  這狗鈴鐺滾哪去了呢?

  賈二妹開始冒汗了—這要找不到狗鈴鐺她如何回去?一直躲在這屋裡不出去?


  我的天!該死的狗鈴鐺你滾哪裡去了啊?

  這時門外又傳來了賈二弟他們的嚎叫聲:「啊啊啊,快扭不住了,好凶!掙得好凶!姐夫快開門!」


  向國強一跺腳——這兩個該死的傢伙!


  如果隔壁有人住還好些,偏偏兩邊隔壁都沒人住了,那個葉繼明自從老婆阿仙古麗出事後他就被轉業了,這房子就騰空了,另外的宿舍基本沒住人。


  韓雪梅倒是搬到這變宿舍里來住了,但她又請假回家去了,她男人喊她回去離婚。


  這時候那倆小子在門外鬧騰得那麼凶,向國強再不出去說不過去,難免令人生疑。


  他從床底下鑽了出來,對賈二妹說:「算了,暫時不找了,你先穿好衣服到後院去躲一躲,我出去應付一下他們,回頭再來找。」


  晚上在電燈的光線下比較暗,要找個小東西不太容易,也不知它是不是滾到那個角落去藏起來了?回頭拿手電筒好好找找桌子底下和牆角那些。


  但現在肯定是來不及了,得先對付那倆傢伙,然後想法把那倆傢伙打發走了再說。


  朱拱嘴倒是好打發,只要向國強一聲令下他就會乖乖走開,但是那個賈二弟就難纏了。


  沒辦法了,賈二妹只得趕緊將衣服穿好,穿上鞋子,往後院去了,出去時也沒忘拎上她的包。


  卧槽,賈二妹現在這地下工作已經搞得爐火純青了,再緊急的情況下她也能做到不留痕迹。


  等賈二妹從後門出去后,向國強再關好了後門,往前面走去給賈二弟他們開門。


  向國強一打開門借著屋內照射出去的電燈光就見賈二弟和朱拱嘴倆個人捉著一隻狗蟒蛇,蟒蛇不算太大不算太長,但也夠嚇人的。


  當看清這是一條紅沙蟒時,向國強鬆了口氣,這種蟒蛇是沙漠里常見的蟒蛇,個子不大,無毒。


  於是他將臉一沉,斥責道:「我還以為你們被毒蛇咬了呢!兩個蠢東西,連這樣一條蛇都搞不定嗎?」


  「姐夫,你來試試,它的勁可大著呢,我們倆個還差點制服不了它呢,它還把朱拱嘴給咬了一口!」賈二弟說著就要往屋裡鑽。


  「你們自己拿去處理,不要弄到我屋裡來。」向國強說,不准他們進屋。


  朱拱嘴倒是聽話,說不準進就不準進,可是賈二弟就涎臉了,硬是要進門去,「我進去把蛇殺了拿碗把蛇血接了,姐夫喝了蛇血好呢,強身健體,對你練功有好處。」


  「不要,我對這東西不感興趣,快拿開!」向國強擋在門口說。


  「姐夫,不是吧,上次你還跟我一起抓過一條蛇呢,也是這種蛇,我們倆個還喝了蛇血了。」賈二弟反駁他說,你還把蛇皮撥下來說晒乾了以後拿回去給我二姐做皮包呢!」


  「……」向國強無語了,不過還是擋在門口不讓他進。


  「姐夫,你不讓我進屋是不是屋裡藏著人啊?」賈二弟見狀乾脆說。


  今晚索性就挑明,免得自己整天疑神疑鬼的,都搞成心病了!

  是的,今晚上賈二弟就是有目的而來的,自打姐夫閉關三天後這段時間姐夫的屋裡貌似又有狀況了,隔三岔五裡面就會發出一點聲音來,雖然夜裡有風不太聽得清,但也能辨別房裡有人活動運動的聲音。


  而且那運動聲還像是做俯卧撐的聲音。


  而且是床上俯卧撐!


  在屋裡做俯卧撐真的沒問題,但在床上做俯卧撐就有問題了。


  難道姐夫在床上做俯卧撐?

  賈二弟現在已經不是毛頭小伙了,是結了婚的人了,比較精於這方面的事情,當然明白在床上做俯卧撐是什麼名堂了。


  只是令他感到分外奇怪的是姐夫究竟把誰帶到屋裡來了啊?


  韓雪梅回老家去了,不可能。


  趙小敏被開除了,不可能。


  曹玲玉,難免丑,也不可能。


  還有衛生隊里的幾個女衛生員……


  總之,什麼人它都想了個遍,只要是個女人就統統給他姐夫忘身上套,搞得他姐夫就像天下第一大銀賊似的。


  而且,今天晚上貌似姐夫屋裡又有情況!

  他焦急啊,焚心似火啊,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啊……


  於是他便將朱拱嘴拉起來去抓蛇。


  這朱拱嘴也是個調皮的人,在這大漠苦寒之地整天過得磨皮搽癢的,一聽說抓蛇就來勁了,爬起來就跟著去了。


  果然兩個人就抓到了一條大紅沙蟒,但這個時候也不好去炊事班把別人鬧醒吧,所以他們就扭著這條蟒往向國強這裡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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