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7章 閨女就是這麼想的
齊妙聞言深吸口氣,搖搖頭看著他,不在意的道:
「無妨。本宮倒要看看,他想做什麼。」
「娘娘放心,微臣明日上朝一定據實以告,絕對不讓有心之人詆毀娘娘。」
對於張冬珉的表決心,齊妙輕笑著點頭,不管企圖是什麼吧,反正後宮女子不甘政,這事兒大家都知道。
他既然是個聰明人,估計也就是隨口一說,做個順水人情罷了。齊妙想了一下,順水推舟的道:
「如此,倒是多謝張大人了。本宮還有事兒,張大人請便。」
說完,帶著黑冰直接走,張冬珉站在那裡,卑躬屈膝的說:
「微臣恭送太子妃娘娘。」
等人走出一定距離,張冬珉起身,看著他們主僕的背影,微微蹙眉。
齊妙沒有回頭,一路跟黑冰朝御書房的方向走。還沒等到御書房,獨孤寒就迎面急匆匆的走出來。
當看到眼前的女人時,快走幾步,直接來到人面前,抓住她的手,說:
「怎麼樣?可難為你了?」
「沒有。」齊妙搖頭,反手握著他,輕聲地說,「他自己吃了苦頭,昏厥過去,被人抬走了。」
「活該!」獨孤寒說完,拉著她進了御書房。
御書房內,只有獨孤寒一人。齊妙愣住了,詫異的看著他,問:
「父皇呢?」
「剛才皇祖母帶著晨兒、曦兒過來了,父皇跟皇祖母在偏殿逗弄孩子呢。」
齊妙聽到孩子們在偏殿,轉身就要走,被獨孤寒一把扣住腰身,緊緊摟著她,說:
「幹嘛去?」
「去偏殿啊!」齊妙利索應當的回答,看著明知故問的男人,微微蹙眉。
獨孤寒不悅了。一臉哀怨的看著她,撇嘴一下,說:
「你好不容易過來一趟,不說陪陪你的夫君,直接要去看孩子,你讓你的夫君情何以堪?」
齊妙蹙眉,看著耍無賴的男人,好笑的搖搖頭,道:
「妾身敢問太子殿下,您多大了?」
「本宮……」獨孤寒想了一下,隨後回答著,「本宮十八!」
「臭不要臉的!」齊妙笑罵著輕捶一下他的肩頭,「咯咯……」笑個不停。
獨孤寒見媳婦兒這般,頓時鬆了口氣。把人緊緊摟在懷裡,說:
「笑了?不鬧心了?」
「本來也不鬧心啊!」齊妙柔柔的靠在他的懷裡,雙手環住他的腰身。
獨孤寒聞言伸手,扣著她的下巴,說:
「跟為夫逞強做什麼。在一起多年,為夫自認還是了解你的。」
齊妙輕扯嘴角,踮起腳尖在他下巴處親了一下,說:
「倒也不是鬧心,就是……膈應。實在想不明白他這麼做有什麼收益。成品葯接受的事情,只是時間的問題,可是他卻……」
說到這兒,齊妙「猛」地抬頭,一臉不安的看著獨孤寒,焦急地道:
「文彧,他會不會借題發揮,最後來個……」
「噓!」獨孤寒沖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隨後彎腰伏在她的耳畔,呢喃著,「乖,不用擔心,都在為夫跟父王的掌控之內。」
「你只管做好你的事情,其他的都不用管。」話落,噙住她的唇瓣,緩緩親吻著。
齊妙就那麼承受著丈夫給的一切寵溺,忘記了身處何處,忘記了這裡是處理政事的御書房。
盧長東從外面回來,到門口的時候停下了。看著黑冰微微蹙眉,走上前,壓低聲音問:
「你們家主子在裡面?」
「嗯。」黑冰頷首。
盧長東聳肩,站在一旁沒有著急進去。自家小姨子夫妻的感情,那是蜜裡調油。
孩子都那麼大了,大皇子都能滿地溜達了,還是猶如新婚夫妻一般。
別進去了,省的礙眼……
……
京城上下最近流言四起,大多都是關於成品葯的問題。
說來也是真無奈,願意買就買,不願意就算,又不會強買強賣。
可這些人倒好,偏偏不停地念叨,說什麼改變老祖宗留下來的傳統,巴拉巴拉一大堆。
再加上老凌王「冒死」諫言,被抬出宮。
直接把東宮太子妃,推上了「妖媚惑主」、「禍國殃民」的位置。以前積攢的那些好名聲,還真是受了一定影響,有些百姓開始動搖。
朝堂之上的緊張,京城上下的流言,不知道從何時竟然有了「清君側」的說法。
梁家梁安跟曹氏每天都過得膽戰心驚。尤其是「清君側」的話語傳出來,曹氏直接坐不住,簡單捯飭了一下,就匆忙進宮。
齊妙今日休沐,正在東宮逗弄孩子,見到母親突然造訪愣住了。隨後起身,迎上前來。
「臣婦曹氏,給太子妃請安。」
齊妙等人跪拜之後伸手,把人扶起來,問:
「娘,您怎麼來了?」
曹氏看著已經能走的外孫子,又看了看東宮的平靜,不禁鬆了口氣。
對於母親這樣的舉動,齊妙感覺納悶。挽著她的胳膊進了正殿,這才開口問著:
「娘,可是發生什麼事兒了?」
「閨女,最近殿下對你怎麼樣?可還好嗎?」曹氏激動地問著。
齊妙懵然,不過倒也點頭,給母親倒了杯茶,說:
「娘親放心,我跟文彧一切都好。」
曹氏蹙眉,一把抓著齊妙的手,說:
「閨女,實在不行那葯就別弄了。娘知道你是好心,為了東陵王朝所有的百姓、軍營,可是……可是咱們要適可而止啊。」
齊妙聽到這話心裡瞭然。
最近外面的傳言她知道,也清楚回發生什麼後果,只不過沒想到母親竟然……
端著茶杯喝了口,看著曹氏搖搖頭,道:
「娘,這些事兒您別擔心了。他們想怎麼傳就怎麼傳,我這裡……沒事兒的。」
「可是丫頭,『清君側』的話都說出來了,你覺得還能沒事兒嗎?」曹氏焦急的追問。
齊妙一愣,看著母親的樣子深吸口氣,隨後淡淡的說:
「娘,您只要記得女兒做的事情問心無愧,其他的東西您不用在意。至於什麼『清君側』,隨他們說,女兒不怕。」
「妙兒……」曹氏都快哭了,齊妙咬牙,繼續低頭喝茶,不再說一句話。
有些事情不能讓家人摻和,尤其是關於自己作為棋子的事情。
以梁安夫妻對她的疼寵,斷然不會讓她去冒險。即便獨孤寒,也是她再三要求,才被允許在宮內,不被送出去。
曹氏還想繼續勸,奈何一向懂事的女兒,竟然讓人把她送出宮。
坐在自家馬車內,曹氏哭的猶如淚人。不是生氣女兒把她送出宮來,而是因為女兒不跟她交心。
母女這麼久,她能看不出來閨女有事兒瞞著她?
只是……
一路抽泣著回家,到了後院下車,楚婆子見她這般,不禁詫異的走上前,問:
「夫人,您這是……怎麼了?」
曹氏搖頭,沒有說話。楚婆子暗中給一個婆子使眼色,那人小心翼翼的走了。
回到景珍閣,曹氏仍舊在哭,楚婆子特意給她倒了杯水,但卻沒有接。
「夫人,您進宮……跟二小姐吵吵了?」
「……」曹氏沒說話,搖頭算作回應。
這種「猜猜猜」的事情,最難弄。楚婆子把被子放下,來到她身後輕柔的捏著肩頭,說:
「夫人莫哭,二小姐一向孝順,若是知道您回來哭成這樣,會難過的。」
「她才不帶難過呢。」曹氏賭氣的說著。
話落,門推開,梁安從外面走進來。曹氏扭頭看著楚婆子,蹙眉道:
「你讓人給老爺送信兒的?」
楚婆子屈膝行禮,沒有隱瞞的點點頭。曹氏見狀,也沒再說什麼,只是沖她擺擺手,示意她趕緊出去。
指責再多丈夫也回來了,也看到她哭了,說那麼多也沒有用了。
等楚婆子出去之後,曹氏起身看著梁安,先開口說:
「我……我沒事兒。」
梁安看著媳婦兒,無奈的搖搖頭,道:
「跟我還裝呢?」
一句話,讓剛剛收勢的曹氏再次落了淚。梁安見狀,忙走到跟前,伸手把人摟在懷裡,輕輕拍其後背,說:
「好了好了,快別哭了。到底怎麼了,真跟丫頭吵架了嗎?」
「沒有。」曹氏搖頭,用衣袖擦擦眼睛,說,「她要跟我吵架就好了,什麼都沒說,就讓人把我送出來了。」
「……為什麼?」梁安納悶。在他印象里,女兒是不可能對妻子如此不敬。
曹氏重重嘆口氣,哀怨的看著他,道:
「還不你跟兒子影響的?什麼事兒都不跟我說,怕我著急、上火,她自然也就效仿了。」
哎喲喲,這話說的可真是冤枉人啊!
梁安無奈,看著妻子的樣子,好笑摟著她的肩頭來到炕邊坐下,說:
「別瞎想了。既然女兒不跟你說,自然也就沒什麼大事兒,你不要……」
「不對!」曹氏搖頭,交集的看著丈夫,咬唇著說,「安哥我跟你說,妙兒一定在計劃什麼。我那會兒肯定猜到了,不然她不能把我送出來。」
「你猜到了什麼?」梁安不解的反問。
曹氏思索一番,伸手摟著他的脖子,輕聲呢喃的在他耳邊說著自己的想法。
她相信,她肯定沒有猜錯,閨女就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