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1章 一家人
需要善後的事情不少,別看他們父子高高在上,有些事兒還是要到場。
晚上三口人吃晚飯,獨孤靖涵看著兒子,無奈的說:
「文彧啊,曹家的喪事,你得去露個面。」
齊妙聞言怔住,給他們父子倆盛湯,雖然疑惑卻也沒有直接開口問。
獨孤寒「嗯」了一聲應下,夾菜放在父親的碗里,道:
「父皇,這事兒過後能消停一段時間。讓妙兒把您的身體好好調養一下,眼瞅就要過年了。」
獨孤靖涵沒有異議的點頭,看著齊妙笑眯眯的說:
「有勞兒媳了。」
齊妙輕笑,夾了塊紅燒肉放在他的碟子里,道:
「父皇客氣了,咱們不是一家人嘛。」
「既然你都說是一家人了,那有什麼不舒服、不暢快的,怎麼憋在心裡?」
獨孤靖涵這話說完,獨孤寒詫異了。「猛」地扭頭看著嬌妻,不解的問:
「怎麼了?誰惹你了?」
看著丈夫神經大條的樣子,終於明白為什麼獨孤靖涵會成為齊夢嬋的備胎了。
因為太善解人意,因為太過替人著想,所以導致當事人看不到他的好,只是理所當然的享受。
深吸口氣,放下湯碗,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獨孤靖涵,說:
「父皇,您心真細。」
「你這丫頭跟嬋兒一樣,有什麼都掛在臉上,父皇自然能看懂。文彧啊,好好對你媳婦兒,別總粗心大意。」
獨孤寒受教的點點頭,伸手把人摟了一下,關心的問:
「怎麼了?有什麼憋屈的?」
「沒啥。」齊妙不好意思的搖頭,可見他一臉嚴肅,尷尬的清了清嗓子,說,「就是納悶曹家的事情。」
大家都知道曹廣林勾結獨孤靖陽,企圖把他重新扶到皇位上。
既然如此,那就是亂臣賊子,怎麼還讓獨孤寒去弔唁呢!
想不通,搞不明白。
獨孤寒聞言,恍然大悟。在媳婦兒的臉頰上親了一口,解釋著道:
「有些事情還是要瞞著老百姓的。你們農家不是有句俗話叫:家醜不可外揚?大致就是這個意思。」
不管曹廣林生前做過什麼,獨孤靖陽還是皇室里的人,所以就不能把這次的事情公布與眾。
既然如此,曹廣林是因為主持祭天喪命,皇家必須有人到場弔唁。
不然,會讓人非議,憑空臆測。
齊妙撇嘴,明白的點點頭看著他們說句「懂了」,繼續吃飯。
家裡人在一起吃飯舒心,沒有規矩,沒有那麼多繁瑣的程序。
獨孤靖涵三碗米飯吃下,滿足的喝著湯,道:
「文彧,明天妙兒回門的東西,你可準備好了?」
「放心吧父皇,讓白潤親自備的。」
獨孤靖涵聞言起身,從案頭把一個盒子拿下來,放在桌上,道:
「妙兒啊,這個你回門的時候拿回去,放在你們家祠堂供奉吧。」
祠堂?供奉?
齊妙不解,拿過盒子打開,裡面是一枚玉佩。
瞅著成色一般,但是看上面綁的絡子,倒是眼熟,好像……
「這是你生父生前佩戴的東西,你拿回去你爹娘自會明白。」
獨孤靖涵說到這兒停頓一下,繼續又道:
「當初我把它收起,其實就是想給自己留個念想。怎麼也想不到文彧最後娶了你,你都來我們家了,這東西也該物歸原主。」
齊妙聽到這話,心裡明白獨孤靖涵這是放下了。
放下了過去,放下了曾經,只想好好過全新的生活。
齊妙笑眯眯的合上蓋子,起身來到他身邊,挽著他的胳膊,猶如在家裡跟梁安撒嬌一般的說:
「父皇放心,以後晚上妙兒都親自下廚,每日三餐我們一家三口永遠都在一起,絕對不分開。」
人到中年,求穩、求圓、求溫馨。
齊妙是個現代人,又是個自己拼搏許久的現代人,自然心裡要懂獨孤靖涵。
如此親昵的舉動在皇室,那是絕對絕對不可以的。
但此刻沒有外人,獨孤靖涵也沒說話,只是一臉慈愛的看著丫頭,跟兒子互相頷首。
齊妙的到來,還真的是讓這個冰冷的皇宮,有些溫馨的感覺。
吃過晚飯,齊妙拿著東西先行回東宮。積壓了許多的摺子,獨孤寒得幫著父親一起批閱完。
東宮內,掌事宮女是黑冰來做,近身伺候的事情由黑晴跟白淼來做,白晶負責配合兩邊。
除了他們四個,東宮還是一個宮女都沒有,清一色的太監。
不說東宮,就是獨孤靖涵的寢宮,也一個宮女都沒有。
皇宮內的宮女,幾乎都在外面負責洒掃、宮宴上負責上菜。
齊妙有時也暗自好笑,那些電視里樣的娘娘從宮女歷練,一步一步成為貴妃、皇后,貌似在這個東陵王朝,是不可能出現了。
至少二代之內,是沒機會了。
「家主,這是內務府那邊送來的賬簿。皇上有命,讓您日後負責宮中中饋。」
齊妙聽了點頭,這事兒她知道的,所以倒也沒覺得驚訝。
拿過來打開賬簿,一看每日開銷,嘴角不禁狠狠抽了兩下。
我了個天!
這一天的開銷,趕上整個七家屯一輩子的開銷了吧。
怎麼需要這麼多的東西。
微眯著眼睛,想了一下看著黑冰,說:
「你去內務府,讓他把所有宮裡伺候人的名單全部給我。要最詳細的那種,落實到各宮都有誰,明白嗎?」
「是,家主。」
黑冰屈膝,轉身出去。齊妙這才注意到黑冰、黑晴等人的打扮。
平日里都是緊衣、束髮,怎麼利索怎麼來,可是現在再看。
嘖嘖嘖……
各個都是美女嘛!
雙鬢頭,羅裙衫,束腰提臀,再加面上淡淡的妝容……好一番美景呢!
齊妙單手托腮看著忙活寢宮裡的三個人,終於明白為什麼那麼多宮女會被皇上寵幸。
本就長得不差,在穿上這樣的衣服,化上妝,肯定不一樣啊。
低頭繼續看賬簿,發現開銷最大的兩處:
一,吃食。
二,衣著。
龍袍耗費不菲,這事兒她知道。可是寧安樓那邊的衣服費用,怎麼還能這麼多呢?
其中的貓膩不難猜,可偏偏內務府將不加修飾的賬簿,直接拿過來,其中會不會……
眼神放空,琢磨不明,直到——
眼前一陣風,讓她忙不迭的眨眨眼,打個哈欠。
「困了?」
獨孤寒把她拽起,坐在她原來的位置,將人摟在懷裡。
齊妙回過神來時,整個內殿只有他們夫妻倆,黑晴等人已經出去了。
小妮子見沒人打擾,順勢靠在他的肩頭,小手摩挲著他的衣服,輕嘆口氣,道:
「怎麼回來的這麼早?不是說有很多奏摺需要批閱嗎?」
獨孤寒大手熟練的鑽進她的衣內,在其朱唇上啄了一口,說:
「父皇讓我回來的,說是我們新婚燕爾,不能回來的太晚。不然愛妻獨守空房,會有怨言。」
話落,嘴巴無良的在她臉上淺啄好幾下。
齊妙躲閃,眼瞅著就要擦木倉走火,忙伸手捂住他的嘴,說:
「別鬧,我有正事兒呢。」
「什麼正事兒,嗯?什麼正事兒?」
獨孤寒邊問邊親,壓根沒有要收斂的意思。
吃了肉的男人,自然不會再老實,至少獨孤寒這樣的人,不會委屈自己。
齊妙無語,急忙開口說道:
「我想不明白一件事兒,為什麼皇祖母那邊做衣服的費用,會這麼的高。你別鬧,別親了——」
最後三個字,成功的制止了獨孤寒的行為。
「呼……呼……」
齊妙大口大口喘氣,看著他終於消停,忙從他腿上站起欲走,可偏偏人家不給機會,她又坐了回去。
小妮子放棄,不過倒也沒忘正事兒。
「我第一次跟你去寧安樓,我可是親眼看到皇祖母太后穿的一般。而且,大多時候都穿海清衣,就是自己的衣服,也沒見那麼華麗。」
言外之意,這麼高的費用,說不過去。
是不是內務府那邊,把銀子貪了!
獨孤寒聞言輕笑,平復一下自己的谷欠火,摟緊她的腰身,回答:
「傻妞兒,不是你想的那樣,內務府可沒有膽子,在我跟父皇的眼皮底下起貓膩。」
「那是為什麼?」齊妙不懂了。
既然沒有膽子那麼做,這麼高的費用,怎麼可能呢!
獨孤寒靠著圓桌,手指有節奏的敲著桌面,繼續解釋著說:
「父皇登基,大赦天下,地稅、民稅三年不收。再加上邊境又大掌,所以今年國庫吃緊,戶部很難給各處善堂撥款。」
「這些事兒都是檯面上的,咱們都清楚。父皇為了讓善堂辦下去,還要做足戶部面子,就只能從宮內縮減用度,然後撥款過去。」
「這事兒不張揚,偷摸做,不走明賬。所以……你明白的。」話落,伸手輕刮她鼻樑一下,十分寵溺。
齊妙聽了頷首,輕嘆口氣,道:
「父皇真的是心懷百姓,以前做王爺的時候,也這樣嗎?」
「當然。」獨孤寒不假思索的回答。
齊妙直視著丈夫,眨巴了兩下眼睛,說:
「父皇真是宅心仁厚,這樣的有道明君才是東陵之福。」
「那為夫呢?」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