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嫉妒與試探
“那麽如此看來師兄你也算是英雄救美嘍?”
靈樞看見流光的唇角的那一抹笑容不知為何便就覺得刺眼,想起剛才自己還被流光製住調戲,心裏頭一股火氣蹭蹭往外竄,冷哼一聲,說話中也跟著夾槍帶刺的。
“既然英雄救美,不如問了小姑娘意思叫她以身相許可好啊?”
“靈樞,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師兄,在外麵還是叫我蘇弦歌比較好,背信棄義反複無常,你的意思我怎麽會知道?”
被靈樞的話一噎流光看了看小姑娘,一臉尷尬的也不知說什麽好,知道小師弟這是還在生氣也不敢湊得太近,唇邊那抹淡淡的笑意也浣滅消失了,少了笑容的俊顏的雙眼恍如含著劍光,淒寒冰冷,盡管他本人長得在如何俊俏,但那身冰雕的氣質也讓人覺得親近不起來。
眼前這兩個人看起來都冷酷無情,如此嚇得那個女孩又往後縮了縮身子,小聲凝噎,流光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見她癟癟嘴識相的收了聲。
“那你說該如何是好,總不能就這樣將她一個人丟在這吧。”
“怎麽這就舍不得了?”
“靈……弦歌,你明知道我會在乎的人隻有你一個。”
“大師兄,明明在說的是這個女人的問題,別扯到我身上來。”
“那你說要如何,她隻是一個女孩子,根本就沒有自保能力,如果將她一個人扔在這,隻怕不過半日又會被哪個壞人捉了去。”
聽見流光言辭間百般的對少女的維護,靈樞的語氣不由得也火了起來,揚聲道:“那你又想怎麽辦,難道還要帶上她跟我們一起走麽?”
“弦歌,我想她既然是馭獸宗的大小姐,恐怕也不會一個人跑出來這麽遠,想必馭獸宗的其他弟子也應該在附近,我們不妨將她送到她同門處,在離去便可了。”
靈樞深深地看了他一看,沉默了片刻,才冷冷的說:“隨你。”
流光偏過頭一絲不漏的將靈樞的表情收入眼底,那無情的眸子叫他的心不由得一陣抽痛,便側過身想要故技重施的抱住靈樞,將他困在懷中好好的與他談一談,流光覺得從前日他出關見麵開始,靈樞的態度就古古怪怪的不太對勁,那種打從心底的排斥與疏離讓他難受,好不容易才從靈樞那沾了點便宜親近了一些,不想在與他冷麵相對。
不過靈樞怎麽可能會讓他一樣的計謀得逞兩次呢,一看流光靠近就一閃身向前一步,躲了過去,不想和他多做糾纏,便想去問問女孩要往何處,好趕快將人送走,可是那女孩見她一靠近,又嚇的往後退。
被靈樞閃過,流光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受傷,又看了看他與那個女孩沉默了片刻,知道現在靈樞在躲著他,這讓流光也無可奈何隻能由著他去。可是又舍不得將目光從他身上移開,一看著他和女孩子接觸,心裏麵湧出一陣陣無可言說的怒火。
女孩那顫抖可憐的樣子沒引來他多少的憐惜,倒是心頭那一股股控製不住往外冒的酸水,讓他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這個念頭讓他控製不住的唇角開始上揚,既然靈樞想要逃避,那倒不如逼著他不願在逃避,於是,看向靈樞的目光也更加熱切了起來。
那邊靈樞眼看著流光把人家小姑娘嚇成那個樣子,也不好再往前走,便停在了原地,低聲問了一句:“你叫什麽名字?”
靈樞問話話女孩也不答,就是坐在地上一個勁地哭,似乎今天這一連串的遭遇真的是把這個嬌小姐給嚇壞了,抽抽搭搭的臉上一條黑一條白粘粘糊糊的,還越哭聲音越大,等了一會兒不見停,靈樞便不耐的冷斥道:“問你什麽就趕緊答話,別哭的沒完沒了的,信不信.……”
“弦歌,別在嚇她了。”靈樞的話還沒講完,就被流光一個低喝打斷了。
“我嚇唬她?”
靈樞不敢置信的抬頭看了一眼他,卻不想看見那樣的一個流光,眼底滿滿的全是能夠讓人融化的溫柔,流光看向那個女孩的眼神就如同當年在昆侖山時初次看見自己時候那樣,深邃的讓人心醉亦讓人心碎,不知怎麽,靈樞覺得自己的心髒一陣緊縮,仿若被一致大手緊緊的擒住,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雖然一直都知道自己並不是他的唯一,可是親眼看見這一幕為什麽還是會覺得心痛,他以為自己已經沒有心了。
“好了,你別哭了,他不敢真的怎麽樣你的,別害怕。”
靈樞冷冷的看著流光越過他,那雙剛剛還想要抱住他的手臂,此刻已經向那個少女伸了過去,那雙能夠盅惑人心的眼看著少女語氣罕見的溫柔了起來,就如同當初初到昆侖山時那樣,真誠而又笨拙的靠近對方,也許是他無害的聲音,也許是他溫柔的表情,讓女孩覺得安心,並沒有拒絕他的慢慢靠近。
流光雖然一直是在勸著女孩,但實際上他一直用餘光觀察著靈樞的表情。
看見靈樞一臉難看憋著一股火要發不發的樣子,心裏麵總算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靈樞還是在乎他的,如此他麵對著少女臉上的笑容更加的親切起來了,讓女孩輕輕的靠著他,一隻手虛服著對方,並沒有更多的肢體接觸。
不過從後麵靈樞的角度來看完全就成了另外一個樣子,分明成了流光占人家便宜,把人家毫無防備的小姑娘摟在了懷裏,想起那雙堅實的臂膀帶給人的安全感,靈樞的心頭就升起一股自己都覺得可鄙的嫉妒。
流光任由著小姑娘靠著他哭了半天,見她抽泣的聲音漸漸的低了下來,才低低的開口問道:“你還好麽?”
小姑娘不知想起了什麽抬頭看了看他,正好對上流光漾滿了關切的眸子,臉一紅低下了頭,害羞的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他。
“你叫什麽名字?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女孩眼睛盯著自己的腳尖,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我叫珈藍,這次出來是為了我十六歲的成人禮,我們馭獸宗有一個規矩,不管男女隻要到了十六歲時候都要自己外出親手抓回來一隻妖獸作為自己第一個獸奴,我想親自抓一隻屬於我自己的妖獸。”
“可是.……我爹他偏偏怕我出事,非要那些弟子跟著我,所……”
“所以你就自己跑出來了?”
馭獸宗的這個規矩流光是聽說過的,五年前靈樞還小的時候隨師父去參加過一次仙劍大會。就是所謂的天池盛宴,聽師尊提起過,倒是沒想到眼下的這個小丫頭會是因為這個理由,而離“家”出走。
真真的是他覺得好笑,想著流光的麵容也跟著柔和了起來,不帶虛假的臉上多了抹真切的寵溺,這個孩子天真純粹的脾性與靈樞小的時候分外相似呢。
“嗯。”女孩靦腆的頷首,在流光看不見的角落裏死死地攪著袖子,單純的心不受控製的跳動,讓她覺得不自在,鼻息間貪婪的吸著屬於流光身上獨有的陽剛氣息。
“那你可知道,陪你一起前來的同門都在何處?”
“在離著不遠處的桐城。”
“桐城倒是順路,那大師兄事不宜遲,不如我們這就上路吧。”
坐在兩人身後不遠處的靈樞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看著眼前這一幕隻覺得無比刺眼,他雖然沒有經曆過情愛,但是那個叫做珈藍的女孩那一臉癡迷的樣子,就連他這個旁觀者都看得一清二楚,而他的師兄既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還跟人家小姑娘聊的那麽開心。
靈樞真的是氣惱了,沒有緣由,甚至沒有立場。
就是覺得自己應該生氣,明明大師兄不喜歡那個珈藍,為什麽不推開她,任由對方占據著隻抱過他的手臂,隻有他依偎過的胸膛,這個時候他早就忘記了,先前他還想好了,要離大師兄遠一點,要忘記那份藏存在記憶中刻骨銘心的溫柔。
那種溫柔就像是滲進了骨子裏麵的毒,容易讓人上癮。
靈樞刻意避開自己的本心,不曉得生的什麽氣,打斷了兩個人的對話以後,站在原地等著大師兄的回答,也不管那個女子看向他的目光有多驚慌,心煩無比,那雙漂亮的鳳眸隻專注的盯著他的大師兄,等著那個人給他回答。
那麽專注,充斥著令人心驚的占有欲。
“也該上路了。”
流光的聲音平靜中帶著祥和,嘴角微微上翹潛藏著隻有他自己才知道的笑意。
他的靈樞果然是在意他的,靈樞看向他的目光就如將他當作了靈樞自己的私有物品一樣,那樣的占有欲,或許他自己還沒有發現,但這個結果已經讓他覺得滿意了,不是他一廂情願就好,靈樞不願意理他,或許隻是孩子氣的別扭吧。
自以為想通了的流光,整個人變得倍兒有精神,看向靈樞的目光中是滿滿的寵愛。
聽見流光的回答,靈樞瞬間就如同一隻驕傲的孔雀一樣,瞥了珈藍一眼,走了,隻是看向對方眼中有著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挑釁。
對於他的反應流光隻是笑笑,放開了珈藍的手,跟她保持了一尺的距離,目的達到了自然這位珈藍小姐也就沒什麽用了,有木有太現實了神馬的?
“那個魔修剛死,恐怕他的同黨很快就會過來探查,還望珈藍小姐多多擔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