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順道英雄救個美
那邊被放開的靈樞,本來是要發火的,可話到了嘴邊還沒說出來呢,抬頭一看身前就沒人影子,慢半拍的回想起來流光最後轉身前的那一句話似乎並不是在調戲他,靜觀其變,靈樞眼睛微眯看向流光的背影,腦海中隻來來回回的轉著一個念頭,大師兄,這時又在打什麽壞主意呢?
三男一女四個人中最先陪著笑臉迎上來的依然是那個瘦小男子,形容猥瑣的表情裝作不經意間掃了靈樞兩眼,便見目光定在了修為金丹的流光身上,好似完全忘記了先前流光撂了他兩次麵子的事情。
“這位道友真真是好身手,剛才還多虧了道友出手相救,吳某在此謝過了。”
那人誠懇的攔在了流光麵前,一臉諂媚的掐著眼,完全不理會身後那兩個男子不屑的目光,自說自話的就想上來跟流光攀交情,流光目光冷肅的瞥了他一眼,讓他生生在原地打了個冷顫,想要繼續探出的腳定在了原地,麵色一片陰冷不過轉瞬即逝,流光全做沒看見,與他身後的兩名弟子見了禮。
“兩位可是天山派弟子?”
“正是,在下玄桐,旁邊的是我師弟玄音。二位可是昆侖派高徒,這次師尊派我二人下山便是前往昆侖送請柬,不想方才路過赤炎峽穀時正好碰上旁邊這二位道友不知因何引來母猩猩追趕奔逃,也不得不跟著一同狼狽逃竄,到時叫道友看了笑話,是了門派臉麵,還望多多包涵。”
聽見流光說話過來答話的是兩名男子中個子稍微高一點的那個,濃眉大眼一臉和氣,話語間還帶著誠懇的歉意,落落大方的姿態讓人不由心生好感,想來應該不是什麽滿肚子壞水的人,流光稍稍的放下了心。
“原來如此,我等卻是昆侖派弟子,此次是奉師命下山曆練的。”
“不知二位師兄名諱?”
“叫我沐之曦便可,那位是我的師弟蘇弦歌。”
流光淡笑不再多言,那兩人一聽便知他二人的名諱並非道號,怕是不想深交,眼底也就沒有了最初的熱切,笑容中也染上了疏離,拱了拱手笑道:“既然如此,我二人謝過沐之師兄的救命之恩,便不再此次多做逗留了,早些趕上昆侖方是上策,這次所送請柬是為了三月後的天池仙宴,望倒是再見。”
“就此別過,到時再見。”
流光回了一禮就見他們二人化作兩道光影,不做逗留,往昆侖山的方向飛馳而去。
見兩人走遠,這時流光才將目光轉到那個麵黃肌瘦的瘦小男人身上,宛如實質的目光帶著結丹修士的威壓,穩穩的直衝那個人的脈門,隻是築基期的男人,瞬間臉色變得蒼白難看起來,唇角直哆嗦。而男人旁邊的那個衣衫襤褸的女人一看這個樣子頓時整個人都鬆了一口氣,看向流光的充滿了欽慕與感激。
此時整理好情緒的靈樞已經慢慢的走到了他們身邊,緊皺著眉將目光放在了那個被流光神識鎖定的男人身上。
“這個男人有什麽問題麽?”
“他身上的氣息有些古怪,看起來像是修了什麽邪術,隻是感覺時隱時現的並不真切。”
“剛才就是這個人將母猩猩引過來的?”
“嗯,弦歌,這裏沒你什麽事,你去把那個母猩猩收拾一下,取出妖丹,順便把她身上的皮毛也取下來吧,你身體虛的很,怕是終日住在山頂的石屋裏寒氣侵蝕的緣故,正好這猩猩皮回去我請青喚師叔為你煉製一件毛皮大衣。”
流光說話的時候沒有回頭,目光依舊落在那個男子身上,手上卻沒有什麽動作,隻是將對方困住。
聽聞他的話靈樞一挑眉沒有說話,心裏麵卻忍不住冷笑了一聲虛偽,便冷冷的瞥了一眼那個傻傻站在一旁似乎沒有什麽威脅的女人,警告意味甚濃,見對方像個小鹿一般身子抖了抖乖巧的點點頭,這才轉過身朝著那個已經倒在地上死去多時的母猩猩走過。
此處靈樞怎麽把那隻母猩猩抽筋去骨,暫且壓下不表。
那頭流光感覺靈樞已經走遠了,目光才全部集中在這個男子身上,唇邊泛起一抹冷笑。
那個男子眼中卻還想要夾雜著陰狠想要掙紮反抗的瘋狂,針對那個男子釋放出的威壓頓時大了一倍,就見那名男子身不由己的跪在了地上,反抗不得。
“你是魔修。”
話一出口,就已經是肯定句了,下一瞬在魔修暴起想要逆行靜脈衝破禁錮的逃遁,早有準備的流光立刻甩出了一個法訣,化作一個符印打在了那個魔修的腦門上,方才在過來前流光就對這個男人存在懷疑,便故意在殺了母猩猩過來後與他們攀談,實際上剛才雖與天山派的那兩名弟子在說話,但他真實的注意力卻全都放在了這個男子身上,果不其然叫他發現了些異樣。
流光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看向不斷掙紮的魔修,那雙深邃的黑眸中閃爍著堅決,隱現的是不容察覺的苦澀,抬手幾道靈氣打在魔修的大穴上,讓他動彈不得開口不得。
然後對魔修,他用出了連大多數魔修都不屑的手段,搜魂。
要怪就怪他不應該用那麽不加掩飾的目光看向靈樞,那種猥瑣中透著貪婪的目光,他太熟悉了,這個魔修對靈樞存在著欲望,想要抓住他的欲望。
狠辣的魔修因為那個法訣而痛苦的在原地打滾,擰成一團已經看不出原貌的五官,想要嘶號卻張著開的嘴發不出聲音。
一刻鍾過後,這個魔修的掙紮幅度變得越來越小,原本幹癟的皮膚上麵已經浮現了一層不正常的青色,雙眼外凸,全身的青筋暴起,一直在小幅度的在抽搐,看不出來還有什麽生命力了。
這時流光才驅使著自己的一抹神識進入那個魔修的識海內,開始這個最殘忍的過程搜魂。
搜魂的過程其實很簡單,先用法訣廢去被施法者身上的丹田和識海,卸去對方身上全部本能的抵抗力,在驅使神識進入對方的識海,鎖定靈魂,強製的查看對方的全部記憶,將對方的記憶剝落融入到自身。這個法子是直接作用於人最脆弱的靈魂,所以基本上被施法者經過搜魂以後就會魂魄不穩魂飛魄散,即使運氣好的沒有下輩子投胎也是個白癡。
這也是剛才流光將靈樞支走的原因,他不想讓心愛的小師弟看見自己這麽殘忍的一麵。
越看這個人的記憶流光的臉色越難看,沒想到事情比他想象中更遭。這個男人叫做吳城,原本是個煉氣期的散修,三年前他在昆侖後山遇見一個黑衣人,根據他的記憶,他不知道那個人的真實名字隻知道對方要他稱呼羅哥,那個人傳給他一套可以迅速提升修為的秘術,條件就是他為羅哥做事,而對方的目的就是靈樞。
這三年時間這個吳城就是聽著對方的命令一直在昆侖山下轉悠為對方提供情報,三天前這個吳城不知從何處得到消息知道了靈樞將要被放出前往上古仙人洞府尋找東西,他私自扣下了這個消息,想要擒住靈樞後,向那個羅哥討個大賞。
遇見這個母猩猩完全是一個意外,他正好撞見偷了母猩猩幼崽在奔逃的少女,心思一轉就打起了兩者的主意,他那個秘術正好需要妖獸內丹和處女之血做引,他藏在暗處,先是在少女毫無準備之下控製住了對方,然後想要偷襲母猩猩一舉重傷它,可惜母猩猩修為比他高了些閃避了過去,才出現了後麵那一幕。
搜魂完畢半天,流光都神色莫測的盯著地上已經靈氣耗盡死去多時的瘦小男子,不知該說什麽。
或許他應該謝謝對方的自私自利,明顯那個羅哥手下不是隻有他一個探子,如果他真的將靈樞下山這個消息傳播出去,那恐怕真是後患無窮了。
“他死了,你對他做了什麽?”
身後突然響起靈樞的聲音,流光一驚,馬上回過頭不著痕跡的用身子將那個男子的屍體擋住,撚了個火焰訣,讓那個男子自己著了起來,毀屍滅跡。
看見流光的動作靈樞微微的眯了眯眼便沒再追問,隻是揚了揚下巴,指著那個少女問:“這個怎麽辦?”
流光還來不及回答,那個少女就已經驚慌的開始原地打顫,那巴掌大的臉上全是不知所措,水靈靈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落下一串眼淚來,不過倒和臉上的灰混成了泥,說不出的滑稽,磕磕巴巴一邊後退一邊說:“你你你你們不能殺我,我我我我是馭獸宗宗主的女兒,我我我不是壞人,不要殺我。”
“馭獸宗?”
“她應該沒有說謊,這個魔修趁著她跟母猩猩都疲憊之際控製了她,原本是準備用她的血提升修為的,現在咱們殺了這個魔修也算是救了她。”
流光看見靈樞眼中充滿戒備的以後,不由得輕聲嗬笑了一聲,解釋了幾句。
然後便衝著那個顯然嚇壞了的少女走了過去,那個女孩原本看見他對那個魔修狠辣的手段就怕了他,現在一看見他過來又要往後退結果被身後的石頭絆了一下,狠狠地坐在了地上,驚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