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八回 升名臣徵召賢良
皇帝看著劉充又不說話了,不由得又問道:「接著說。」
劉充無奈,只好繼續說:「陛下,此次平亂功臣之中,得到的封賞過少。皇甫公封賞最厚,然則不再京城,朱公封賞次之,然其為光祿大夫,地位和我這小子一樣。盧公因為之前罪責,現為平民。然而盧公眾望很高,其本身也是忠心體國,陛下可以再次徵用。」
皇帝看著劉郃和劉焉說道:「你們覺得長恭皇弟的提議如何?」
劉焉站出來說道:「長恭此意甚好,盧子干確實是能臣,現在尚書令有空缺,可以讓其為尚書令。」
劉郃想了想,他和盧植倒是沒有什麼衝突,也就沒有站出來反對。
皇帝想了想,點點頭,「此事可行。長恭皇弟,可還有人舉薦?」
劉充苦笑了一下,「陛下,您這就是為難我了,我對於盧公也都是聽說,哪裡還能舉薦其他人?」
皇帝不由得莞爾一笑,想想也是。劉充剛剛到京師連一個月都不到,能夠認識幾個人?而且舉薦太多人幹什麼?他還要留著一些官位賣錢呢!
劉郃、劉焉兩人都驚異了起來,他們發現劉充做什麼好像都能讓皇帝看著順眼。
這也是一種本事,劉郃就更加看好劉充了。河間王一脈都是皇帝近親,自然想要向著自家人了。
劉焉卻感覺有點不自然,他感覺劉充對於他來說是一個威脅。
皇帝對於劉充的提議大體上還是很滿意的,誇獎了劉充幾句,才讓三人退下。
三人出來之後,劉焉先行走了。劉郃看著劉焉走了之後,笑呵呵的看著劉充,「長恭,你今天對陛下的提議很好。在宗親之中,也不是人人都可以信任的,只有孝穆皇一脈才是我們自家人。」
劉充乖巧的點點頭,絲毫不反駁劉郃的話。他其實對這個叔父並沒有多少感情,不過劉郃對他是真的好。這讓他對古時候的宗族有了更多額了解,也知道了為什麼世家在大多數的情況下能夠團結,這和古人的親族觀念強有著直接的關係。
初十,皇甫嵩前往冀州上任,劉充得到消息之後,立刻前往城門送別。
皇甫嵩看到劉充來了,立刻拉著他說道:「長恭,我聽說陛下對你印象很好,甚至已經讓你提意見了。不過你要注意一下,宦官可能會對你進讒言。」
「我與宦官並無衝突啊!」劉充有一些驚訝的說道。
「但是你聖眷正隆,宦官恐怕會因此記恨你!」皇甫嵩說道:「所以你日後一定要多加小心。」
劉充聽到皇甫嵩這麼說,這才想明白。當年宦官就是因此害死了劉倏,這件事非常有名,那麼自己一定要小心了。
劉充對皇甫嵩表示了感謝,然後又對皇甫嵩說道:「明公到冀州之後,還請多指點我兩個兄長,而且河間長史張郃,善於征戰,可以協助明公安定冀州。」
皇甫嵩聽了之後,點頭說道:「長恭所薦之人,定有不凡之處。」
劉充又謝過皇甫嵩,他父親在鄚縣不需要擔心,他的兩個哥哥身在官場,卻需要人照料。
皇甫嵩走了之後,劉充就接到了盧植擔任尚書令的消息。
對於盧植,劉充也不是很了解。但是在鄚縣的時候,他可是常常聽到關於盧植的事迹。范陽距離鄚縣並不遠,雖然一屬幽州一屬冀州,但是也算得上是半個老鄉了。
正月十三,盧植上書皇帝,提議徵召賢良之人入朝。皇帝允許,於是盧植主持徵召海內名士潁川人荀攸、滎陽人鄭泰、南陽人何顒、鄚縣張超、汝南人伍瓊、種輯等三十餘人。
本來這其中還有蔡邕的,不過因為蔡邕與太常劉郃以及宦官有仇,便作罷了。
徵召的這些賢良,都是天下比較聞名的名士,而且都是有真才實學的那種。
荀攸大家都知道是誰,他出自潁川荀家,一門皆是德才兼備的儒者。
鄭泰文武雙全,是滎陽鄭氏的代表人物,鄭氏走上大世家之路,就是從他和弟弟鄭渾開始的。
何顒乃是天下名士,經歷過黨錮之禍,他年輕的時候,就和很多年長的名士交好。
張超就是劉充兩個哥哥的老師,被朱儁徵召的那個張超。
伍瓊和種輯等人都是名士,都是現在比較聞名的人。
不過可惜的是,並沒有多少人應召。這些名士對於當今朝廷並不是很看好,而且黃巾起義才過去,這些人家中有不少人被殺,按照禮儀他們很多人都在守孝期間。
劉充接下來也安靜了不少,每天繼續看書充實自己。
眼看就到就要到了上元節,洛陽城中開始開始張燈結綵,準備過節。
漢代的上元節,被稱為元宵節。這是官方指定的名字,是漢文帝為了紀念平定「諸呂之亂」而設置。
在漢武帝時,開始祭祀太一。太一是這個時候最大的天神,他主宰宇宙當中的一切,神職和後來的玉皇大帝一樣。
到了漢明帝的時候,明帝崇尚佛教,所以便在這一天在皇宮和寺廟當中點燈敬佛。於是又有了賞燈的習俗,讓元宵節與民同樂變得有具體的實施項目,再此之前就想與民同樂,都有點不可能。
所以在十四這天,皇帝派小黃門騫碩來通知劉充參加明天的祭祀活動。
騫碩是一個長得很壯健,好像一員猛將。要不是他沒有鬍鬚,劉充都不會認為他是宦官,長得太不像了。
騫碩對劉充非常恭敬,和其他宦官不一樣。他善於軍略,對於能打仗的人都很尊敬。
劉充聽到騫碩的名字之後,也對他好奇了起來,就多留了他說了一會兒話,然後才送他離開。
當然,劉充並沒有因為看騫碩順眼就給他塞錢,他可不會和宦官同流合污。不是因為他看不起宦官,而是因為怕名聲受累。
劉郃和宦官走的太近,所以名聲一直不是很好。現在的輿論掌握世家手上,劉充不得不和宦官保持一定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