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眾人反應
此為防盜章,多謝支持正版^3^ 「遵命!」
陸安珩聽著蕭將軍的話, 連忙對著他作了一揖, 道, 「稟將軍,我家就在這揚州城內, 能否勞煩您派人送我一送?」
蕭將軍還未開口,蕭恪就立馬接過了話頭,「陸家阿弟, 你家原來就在城內啊?那讓何叔先送你回去,以免你家人擔憂, 我過幾天再去找你玩~」
陸安珩見蕭恪笑得陽光燦爛的樣子, 不由回了個笑容,「成啊, 到時候給你吃我阿娘做的甜糕,可好吃了。」
蕭將軍想著方才自己所見的情景,自家兒子摔倒了,這孩子都沒扔下他自己逃命,心中便對陸安珩生出了幾分好感。又見陸安珩行事落落大方,談吐有禮, 蕭將軍心中的好感就更多了, 想著兒子找了這麼個同齡玩伴也不錯,也就對著陸安珩點點頭, 笑道:「那便讓何副將送你回府。」
說完便調轉馬頭, 雙腳一夾馬腹, 瞬間消失在巷道盡頭。只聽到蕭恪中氣十足的大嗓門從風中傳來,「陸家阿弟,你記好了,我會去找你玩的啊!」
陸安珩哭笑不得,深覺蕭恪是個心大的憨貨。而那個被蕭恪喚作何叔的副將,見蕭將軍走遠,也不多言,下馬來到陸安珩眼前,蹲下.身,銳利的眼神直視陸安珩的雙眼,放緩了聲音,輕聲道,「陸小郎君,你可記得你家的位置?我這就送你回去。」
那必須記得啊!陸安珩麻溜的就將自己家的地址給報出來了,「就在前面不遠的榮安街。」
何副將的眼裡就有了些許笑意,心道這真是個伶俐的孩子。
到了陸府,急得快要發瘋的陸昌興與蕭氏二人自是喜出望外,對著何副將千恩萬謝,幾乎要對何副將跪下磕頭了。嚇得何副將連忙找了個借口就開溜了。
陸安珩已經被陸芙與陸安珏一人拉著一隻手,陸安珏仰著肥嘟嘟的臉蛋兒,使勁兒往他哥身上扒拉。緊緊攥住他哥的手,陸安珏嚴肅著一張胖臉問道,「阿兄,你去哪裡了?都沒有來看四郎。」
陸芙搶過陸安珩的話頭,拍了拍陸安珏的小腦瓜,小聲道,「行了,有什麼好問的,三郎回來了就好了。」
陸安珏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委屈巴巴地看著他哥。陸安珩失笑,伸手抱住這個肥糰子,拔蘿蔔一樣的將他從地上拔起來,輕聲安慰他道:「行了,四郎別委屈了。阿兄等會兒陪你玩。」
話還沒說完,陸安珩就被蕭氏緊緊抱在懷裡,再也不肯撒手了。陸安珩無奈,心知他娘這回真的被嚇壞了,連忙將肥糰子放下來,拍拍蕭氏的背,輕聲細語地安慰蕭氏,「阿娘你別哭啊,我這不是好端端的嗎?再哭,四郎可要笑話你了啊。」
蕭氏的哽咽聲更大了,陸安珩無法,只能開始轉移她的注意力,「阿娘,你知道這等黑心事是誰幹的嗎?」
蕭氏的哭聲當即便是一停,拿出帕子擦了擦淚水,咬牙道,「你那個黑了心肝的奶娘,我已經讓人將她送至官府了!定然不能輕饒了她!」
陸安珩見狀,忍不住道:「就憑奶娘一個人,哪裡乾的出這麼一件大事來?旁人不知,阿爹阿娘你們應當清楚,奶娘為人老實,又膽小,說她是主謀,我這個五歲孩童都不能信!」
陸昌興的臉色難看了起來,瞬間便想起了陸安珩之前說過的,小趙氏對二房的咒罵。說實話,這回陸安珩被綁之事,陸昌興夫妻二人也懷疑過小趙氏,只可惜苦於沒有證據,奶娘又咬牙不認,陸昌興他們還真不能就冒冒失失的去找小趙氏的麻煩。
現在陸安珩這話一出,陸昌興二人登時咬牙。陸安珩見此,揉了揉陸安珏肉嘟嘟的臉,看著陸芙擔憂的眼神,也不好多說,只是提了一句,「那兩個人販子已經被蕭將軍命人捆去官府了,阿爹若是還有疑問,何不去問一問?」
說完,陸安珩又對著陸昌興一招手。待到陸昌興俯下.身子后,陸安珩踮腳,附在他耳邊悄聲道,「前天我生辰之時,阿荷堂姐曾經悄悄地提醒我要小心一點。說是聽到過大伯母有說過什麼,『這次一定要他好看』之類的話。」
陸昌興面沉如水,看了眼身旁的陸安珏,怕嚇著了幼子。強壓住內心的憤怒,陸昌興面色平靜地起身,對著蕭氏道:「我去衙門走一遭,看看能不能問出點什麼來。」
蕭氏也猜到了其中的隱情,俯身抱著幼子對著陸昌興頷首,冷聲道:「郎君早去早回,家裡交給妾身便是!」
不知為何,聽著蕭氏帶著寒意的話語,陸安珩頓時覺得身子一涼,總覺得阿娘身上有殺氣。
然而過了許久,陸安珩幾人都用完午膳了,陸昌興還沒回來。陸安珩心下奇怪,瞧著大牛他們也不是嘴硬的人啊,怎麼這麼久還沒問出來?
蕭氏心下也隱隱焦急,當著三個孩子的面又不好露出來,吃飯都吃得心不在焉。
然而直到未時,陸昌興還沒回來。蕭氏有些坐不住了,卻突然見管家急匆匆地跑了過來。蕭氏心下一驚,連聲問道:「管家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郎君呢?」
管家一抹汗,喘勻了氣道,「夫人,郎君請了族老前去大房郎君府上了!說是要請族老做主,處置大房夫人。郎君已經進了府了,這才吩咐小的前來傳話,讓您帶著小郎君和小娘子過去。」
陸昌興竟然直接請了族老?陸安珩被驚得手中的糕點都掉了。蕭氏也驚了一瞬,而後臉色立即難看了起來,郎君如此震怒,看來此事肯定跟小趙氏脫不了干係!
陸安珩也反應過來了,連忙上前拉了蕭氏的手,隨著管家趕到了大房府上。
裡頭早已經鬧開了,小趙氏哭聲震天,陸安珩剛走進大門就聽到了小趙氏撕心裂肺的哭聲,走進祠堂門口,裡頭已經滿滿當當地站了一屋子人。小趙氏正跪在屋內,不住的痛哭著。一邊哭,一邊喊冤。
見陸安珩到來,小趙氏如同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眼神直勾勾的盯著陸安珩,小趙氏狀若瘋狂地道,「三郎你相信大伯母,大伯母沒有想要害你的!不是我害你的!」
陸昌興眼神如同寒冰一般刺向小趙氏,冷聲道,「那兩個人販子和奶娘都交代了,伺候你的婆子也招供了,你還想抵賴嗎?」
「我不是有意的!」小趙氏大喊,「憑什麼三郎就能這般好運,落水高燒了這麼久,還能救回來。我的大郎呢?沒了命了啊!郎君你救救我,我不是有心的!」
果然是這樣!陸安珩心中一嘆,忍不住開口道,「大伯母你可知,當日我落水,是被大郎推下去的。」
小趙氏瘋狂的神情一頓,突然惡狠狠地瞪著陸安珩,咬牙切齒地恨道,「所以你就害死了你的大兄嗎?」
陸安珩無語,小趙氏已經神志不清了,事已至此,也沒什麼好說的了。陸安珩可不想當什麼聖父,來個以德報怨什麼的。要不是自己這回運氣好,還不知被賣到哪個地方去呢。
看著小趙氏這副別人都欠了她的樣子,陸安珩忍不住開口道,「大郎之所以身亡,與旁人無關,都是你害得。」
「你胡說!我疼他愛他都來不及!」
「是嗎?」陸安珩冷笑,「你可知當初大郎推我下水時說了什麼?沒了我,四郎的身子又不大好,二房絕了后,這家產就都是你們的了!」
見小趙氏明顯心虛的表情,陸安珩更為憤怒,別人不知,他卻是清楚,小豆丁確確實實是被陸安瑾給害了!陸安瑾為了這麼些家產,竟然就能出手害了堂弟的性命,分明就已經被小趙氏給養歪了。放在現代,也是妥妥的進少管所的命。陸安珩對陸安瑾的死半點同情都沒有,接著給了小趙氏致命一擊,「這點家產,我阿爹阿娘也沒想跟你們爭!要不是你平日里總是念叨著這一切,大郎也就不會移了性子推我落水,想要害死我。後來大郎落水,焉知不是報應呢?」
小趙氏呆愣了片刻,忽而淚流滿面,大笑不止,笑聲如同野梟般凄厲,刺的人耳膜生疼。
陸昌興這回是鐵了心的要處置小趙氏,族老也憤怒不止,小趙氏身為宗婦,卻殘害族中子嗣,不配再為陸家婦。看在趙氏的面上,陸昌平並未一封休書休了她,而是給了她一個體面,病死。
陸安珩卻並不覺得高興,死了人總不是一件高興的事,即便這人想要害自己,然而陸安珩生長在和平的社會,安寧的校園,平日里乾的最出格的事兒,也不過是與人打上一場架。
這樣間接逼死了一個人,就算那人該死,陸安珩也心情低迷了好幾天。
等到辦完小趙氏的喪事後,陸安珩的心情也緩和了不少,又開始執行自己的時間表,為考中秀才而努力。
令人意外的是,沒過幾天,蕭將軍竟然真的帶著蕭恪上門了。
陸安珩聽到蕭恪來了消息很激動,畢竟蕭恪可是自己在這個世界認識的第一個小夥伴,又一起經歷過綁架事件,分量還是不一樣的。
趕到大廳,陸安珩便看到打扮的極為精神的蕭恪對著自己揮揮手,活力十足的喊道:「陸家阿弟,我來啦!」
不知睡了多久,陸安珩忽然聽到了一陣孩童的嬉戲聲,兒童特有的尖細笑聲傳了過來,「二哥你等等我!」
這是,小豆丁的聲音?
陸安珩原本昏昏沉沉的腦子瞬間便清醒了。這才發現,自己的眼前如同放電影似的,一幕幕的回放著小豆丁落水那一日的情景。這種感覺陸安珩極是熟悉,當初他病懨懨的卧床時,便是這樣得到了小豆丁的大部分記憶。只是缺了最為要緊的落水那日的記憶,以至於陸安珩實在摸不透這小豆丁落水之事,到底是他自己淘氣,還是有心人故意為之。
看來,現在便能解開這一謎底了。
念及至此,陸安珩便來了精神,目不轉睛的盯著面前的幾個孩童。仔細一看,還都是熟人。大房的陸安瑾與陸安瑜都在,還有一個一直沉默著的小姑娘,觀其年齡,竟是比陸安瑾還要大上些許。陸安珩微微一愣,而後便想起來了這小女孩的身份,正是大房的庶長女,今年八歲的陸荷。
畫面中,陸荷正沉默地跟在陸安瑾後頭。聽到「陸安珩」的喊聲,陸荷便停下了腳步,等著「陸安珩」追上自己,而後小心的牽了「陸安珩」的手,領著他一道兒跟隨者陸安瑾的步子走。
幾人很快便來到了府中的荷塘畔,也不知陸安瑾說了些什麼,竟是將隨侍的婢女奶娘都打發了走,幾人就這麼高高興興的在湖邊玩了起來。
陸安珩見這小豆丁傻乎乎的跟著陸安瑾跑,心頭頓時閃過了一絲不祥的預感。果不其然,下一刻就見小豆丁「陸安珩」被陸安瑾忽悠著去採蓮子。這小豆丁也是憨,陸安瑾一開口,他便將自己的三頭身趴在了地上,費力的伸出了小胖手,使勁兒去夠湖邊處的蓮葉。
卻不成想,身後的陸安瑾突然使壞,趁著陸安瑜與陸荷未曾注意時,冷不丁的俯下身,飛快地推了「陸安珩」一把,而後一臉驚慌的大喊,「快來人,三郎落水了!」
這簡直是蓄意謀殺!
旁觀了一切真相的陸安珩氣得渾身發抖,完全想不明白現今只有六歲的陸安瑾怎麼會生出這樣惡毒的心思。見小豆丁還在水裡撲騰掙扎,陸安珩也顧不得生氣了,連忙拔腿就向著湖邊跑,想要將小豆丁給救上來。
然而他甫一跑到河邊,便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給擋了回來,只能看著湖中不斷撲騰的小豆丁干著急。
好在下人們來得及時,手忙腳亂的將小豆丁救了上來。最令陸安珩生氣的事情發生了,那個王八蛋陸安瑾,竟然睜眼說瞎話,說是小豆丁貪玩,要去摘蓮子,這才不小心落了水。因著陸安瑾動手極快,以至於陸荷與陸安瑜都未曾察覺到。二人本就年紀小,乍一見小豆丁落水,都被嚇傻了,自然是隨著陸安瑾的話頭說。竟然就這麼將罪名按在了人事不省的小豆丁身上。
陸安珩險些沒給陸安瑾給氣死,聽著他那顛倒黑白的話,陸安珩直接一挽袖子,咬牙切齒的準備暴揍這黑心肝的小屁孩一頓。順道兒將他也扔進湖裡好好泡上一泡,洗去他心中的惡毒心思。
只是陸安珩怒氣沖沖的拳頭一碰到陸安瑾的身子,瞬間就從他的身上穿了過去,陸安瑾猶自振振有詞的給小豆丁扣黑鍋,任憑陸安珩對他使出各種拳打腳踢,愣是半點事都沒有!
陸安珩氣得頭頂冒煙,卻拿陸安瑾一點辦法都沒有。正氣怒間,陸安珩便見得眼前的場景忽而一變,周圍吵吵嚷嚷的人都不見了,陸安瑾也換了身衣服,就這麼一個人偷偷摸摸地來到了荷塘邊。陸安珩一愣,突然想起來,陸安瑾現在這身衣服,就跟方才在趙氏屋裡用早膳時的打扮一樣。
又想起自己昏迷前聽到的消息,陸安珩的眉頭微微皺起,莫非陸安瑾吃完早餐后就來到了荷塘邊,而後出了意外落水了?
陸安珩心下疑惑,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陸安瑾的一舉一動。
卻見陸安瑾一張小臉上滿是怒容,俯身抓了一手的石子不斷地扔進水中,帶出接二連三的咚咚聲。一邊扔石子,陸安瑾一邊恨恨道:「臭三郎!做什麼還要好起來?之前淹死了就好了!」
扔了好一會兒石子后,陸安瑾又跺了跺腳,接著碎碎念:「今日竟然還在祖母面前討巧賣乖,明明平日里祖母更喜歡我的,今天卻沒有再多看我一眼,真是太討厭了!娘親說了,你們死了,這府上所有的東西就都是我的。」
聽得這話,陸安珩心中便是一驚,大房沐二房,到底有多大的矛盾,竟然是恨不得二房通通去死?
陸安瑾尚且年幼,還不曾清楚他所做的事情是何等的嚴重。只是這樣可怕的想法,定然是有人長年累月在他耳邊念叨個不停,這才讓陸安瑾小小年紀便長歪了。
那個人,最有可能的,便是小趙氏。
想了想之前小趙氏的一系列行為,陸安珩的眉頭緊鎖,完全不知道她對二房這麼大的敵意到底從何而來。真的是如同陸安瑾所說,因為財產嗎?
正想著,陸安珩卻忽然覺得有點冷。抬眼一看,便駭然的發現原本平靜的湖面忽然露出了一個黑色的漩渦,帶出了一層又一層的漣漪。陸安瑾也被嚇了一跳,或許是出於某種直覺,陸安瑾本能的覺出了幾分危險,連忙轉身向著大房的院落方向跑去。
然而陸安瑾的腳步再快,也快不過湖中的那個不知名的東西。陸安珩只覺得眼前的黑氣一閃,而後便聽到了陸安瑾的求救聲。陸安珩嚇了一跳,連忙循聲望去,就見陸安瑾已經如同之前的小豆丁一般,在水面上掙扎個不停。似是嗆了口水,陸安瑾的呼救聲登時便是一停,而後身子如同秤砣一般,就這麼沉進了水中那個黑色的漩渦之中。
陸安珩驚駭間,便見那黑色漩渦緩緩平息了下去,露出了一張萬分熟悉的臉來,不是小豆丁是誰?
小豆丁看了陸安珩一眼,疑惑的問道:「你便是我找來的大哥哥嗎?」
這是什麼意思?陸安珩亦是疑惑,忍不住開口問道:「什麼叫做,我是你找來的?」
「你當然是我找來的啦!」小豆丁偏了偏頭,望著陸安珩脆生生的解釋道,「當初我落水后,便想,若是自己就這麼去了,阿爹阿娘還不知有多傷心呢!所以我便向蒼天祈禱,以求有個人能代替我活著,好好孝順阿爹阿娘,結果你就來了。」
說完,小豆丁又嚴肅地綳著一張小肥臉,認真的對著陸安珩道:「大哥害了我的性命,我這回便是為自己報仇啦!你可要好好孝順我阿爹阿娘啊!」
說完,也不待陸安珩有什麼反應,這小豆丁便拍拍衣袖,踱著小方步消失了。
陸安珩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見小豆丁消失的方向似乎閃過了一道白光,隱隱浮現了各種機器設備,白色的病床上正躺著一個自己極為熟悉的人,小豆丁就這麼跑進了那個人的身體中。
我靠!那是我的身體啊!
陸安珩瞬間臉色大變,連忙追過去想要跟著小豆丁的步伐回到自己的身體上,卻被一股巨力反彈了回來。陸安珩疼的一聲大喊,瞬間睜眼坐起了身子,抬頭就見到了蕭氏驚喜的神情。不知為何,陸安珩心中隱隱有種預感,自己只怕是真的回不去了,方才那個小豆丁,應當是去了自己的身體中。
這麼一想,陸安珩的嘴角不由微微抽搐。要是自己沒記錯的話,這小豆丁貌似才四歲吧?自己可是十八了,小豆丁去了自己的身體中,醒過來會發生什麼烏龍事,那畫面真是太美,陸安珩簡直連想都不敢想。
又突然想起了之前下人說的話,再一想到夢境中陸安瑾那句句誅心的話,陸安珩也顧不得擔憂自己現在的身體了,連忙抬頭看向蕭氏,小聲問道:「阿娘,大郎如何了?」
蕭氏的神情一黯,伸手摸了摸陸安珩的頭,柔聲道:「大郎去了很遠的地方了,以後都見不著他了。」
陸安珩心下一沉,看來,自己方才的夢境,都是真的了。
鬥志昂揚的陸安珩立馬就受到了來自親媽的一根悶棍。
蕭氏驚訝地看著眼前的長子,再次確認道:「三郎你是說,你想要去書院念書?」
陸安珩一副乖寶寶的樣子點點頭,努力地說服蕭氏,「阿娘,爹爹和大伯都考中了秀才,我也要考秀才!還要跟祖父一樣,考舉人,中進士,當大官,光宗耀祖!」
蕭氏失笑,摸了摸陸安珩的頭,柔聲道:「三郎真有志氣。那等會兒你阿爹回來后,我跟他商量商量,讓他給你開蒙。也是娘親疏忽了,我們三郎也到了該念書的年紀了。」
陸安珩愣住了,「阿爹給我開蒙?我不去學……額,書院念書嗎?」
蕭氏驚訝地瞪大了眼,「你這麼小,去書院怎麼受得住?書院中的蒙學夫子大多是秀才,你阿爹也是秀才,讓他給你開蒙就是了。不然弟子多了,夫子也顧不過來呀。」
什麼,還有這茬?陸安珩無語,還以為自己能去見識一下古代的書院呢,萬萬沒想到竟然當頭挨了一悶棍。說起來,陸昌興的脾氣還挺好的,應該不會一言不合就動手吧?這年頭可是講究什麼「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的年代,當爹的教訓兒子就跟玩兒似的,艾瑪要是自己學的太爛,被陸昌興暴揍一頓怎麼辦啊?
陸安珩完全是想起了當初自己小時候調皮被陸爹暴揍的苦逼事兒來了,那還是在學校由老師教呢。現在親爹成了老師,這麼個雙重身份,聽著都很嚇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