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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鄉試與結果

  此為防盜章, 多謝支持正版^3^  其他的孩子們卻還是一臉麻木的樣子,見到陸安珩二人奇奇怪怪的舉動, 眼中連一絲好奇都沒有。


  蕭恪的眼珠轉了轉,悄悄地伏在陸安珩耳邊說:「陸家阿弟, 把你藏起來的碎片分我一塊吧, 我們一起動手。」


  這傢伙果然猜出了自己的意思。陸安珩微笑, 想著蕭恪的戰力不錯, 自己與他聯手, 說不準還真能逃出去。


  陸安珩仔細想了想當初大牛帶著自己走的路線,似乎出門后, 向右拐了兩個彎, 又向左拐了三次,用時並太長, 沒過多久就到了這個地方。


  因此,陸安珩斷定,自己現在所在的地方,應當離自己家沒多遠。不過這裡周圍似乎並沒有人居住, 兩天了, 除了大牛與二狗說話的聲音,陸安珩再也沒有聽到過外頭傳來的任何聲音。


  陸安珩皺眉思索了好一會兒,自己的家在城東, 所處的地段也算是較為繁華。他又是一小孩兒, 別人也不可能對他說什麼外頭的地形, 所以陸安珩也開始發矇, 不知道自己到底處在什麼位置。不過陸安珩是一個有恆心的人,仔細想了兩天,用手在地上畫了好幾條路線,大致推算出了自己的逃跑路線。大牛那天的腳步很快,又時不時的停下腳步四下看看,陸安珩在他懷裡就能感到明顯的轉彎拐角。城中的巷道大致距離都差不多,陸安珩基本能確定,當初大牛走的都是最近的轉彎處。路線反向推算一下,出門右拐三次,再左轉兩次,運氣好的話,就能到自己家了。


  只是,陸安珩望著瑟縮在角落裡的十來個瘦弱的孩子,心中複雜萬分。蕭恪也就算了,總歸是戰力值不錯的友軍。這群孩子,都骨瘦嶙峋的,看起來著實可憐,然而陸安珩卻不能肯定,他們是否有勇氣跟著自己逃跑。要是告訴他們,萬一他們之中有一人因為害怕而告密,那自己不但跑不了,還會有性命之憂。


  然而若是不告訴他們,拉他們一把,陸安珩這輩子都會良心不安。


  思前想後許久,陸安珩還是決定帶著他們一起走,這樣美好的生命,不能凋零在這裡。


  自從被關進來,陸安珩第一次走進了這群孩子的面前,努力地釋放出自己的善意,輕輕的問道:「我們打算逃跑,你們要不要一起跑?」


  沒有一個人開口發出聲音,陸安珩卻看到了他們眼中希冀的光芒。這時,蕭恪也輕手輕腳地走了過來,眉宇間都是神氣之色,小聲道:「我阿爹可是大將軍,我們跑出去找我阿爹,到時候,我阿爹一定會將這兩個大壞蛋抓進大牢里!」


  所有人眼中的光芒更加明亮,目不轉睛地盯著蕭恪,見蕭恪紅潤的臉色,還有身上穿著的漂亮衣裳,孩子們瞬間就相信了這個小夥伴,紛紛點頭,輕聲道:「對!把他們抓起來!」


  外頭的大牛似乎聽到了聲音,不耐煩地嚷嚷道:「你們幹什麼呢?都給我閉嘴!不然,是想要挨揍嗎?」


  陸安珩眼珠一轉,飛快地將一塊碎片塞進了蕭恪手裡,又貼著蕭恪的耳朵輕聲交代了幾句。見蕭恪點頭,陸安珩又俯下.身,對著開始發抖的孩子們一招手,小聲地說了自己的計劃。


  孩子們點點頭,聽著陸安珩的吩咐,挪到了離門口不遠的地方,最裡面的兩個傷痕纍纍的男童開始發出微弱的痛呼,一臉虛弱的樣子根本無需偽裝。


  陸安珩見狀,連忙將門拍得砰砰響,大聲道:「你們快來啊,有人快要死了!快救救他們啊!」


  「叫魂呢小崽子!」大牛一邊罵罵咧咧一邊開了門,正準備給陸安珩來上一巴掌,卻被陸安珩拉住了手,拖著往裡走。艱難地擠出了幾滴眼淚,陸安珩抬頭,眼淚汪汪地看著大牛,帶著哭腔央求道:「大牛叔,你和二狗叔就行行好,救救他們吧!你們抓我們是想賣了我們掙銀子,他們要是死了,晦氣不說,還會讓你們少掙一點銀子呢!」


  大牛想了想,這話說的對,也就任由陸安珩拖著來到了屋裡頭。蕭恪也跑到了門口,學著陸安珩的樣子,對著外頭的二狗哭道:「二狗叔,你快來看看啊,救救柱子他們吧!我們一定聽話,你別不管我們,就這麼看著他們死掉啊!」


  「怎麼了?很嚴重?」這些天孩子們的乖巧讓二狗放鬆了警惕,就這麼毫無戒心地走到了大牛的身邊,低頭皺眉看著兩個暈過去的孩子。


  就在這個時候,陸安珩與蕭恪對視一眼,瞬間彈出碎片,用盡了吃奶的力氣,狠狠地往大牛二人的脆弱部位刺了進去。


  這是陸安珩琢磨了許久才想出來的陰.招,比體力,他和蕭恪倆小屁孩絕對不是大牛這兩個成年漢子的對手。要是一次逃跑不成被追了回來,絕對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然而面對兩個成年大漢,就算是十幾個孩子一起上,也不是他們的對手。要怎麼放倒他們,陸安珩思索了許久了。


  在昨天大牛給他們送水和食物時,陸安珩無意中發現,自己站起來,頭頂剛好在大牛的大腿處。若是拿著碎片往上狠狠一刺,那部位,真是不可說,不可說。


  作為男性,某個部位有多脆弱,陸安珩最知道了。這才制定了這個計劃,只要將大牛他們騙進來,就能讓他們吃個大虧,為自己創造逃跑的機會。


  果不其然,大牛與二狗當即就是一聲慘嚎。這慘嚎如同某種暗號一般,屋內的孩子們一聽就開始往外跑。大牛二人還想起身追,卻不料陸安珩和蕭恪再次往他們的下.身狠狠地扎了幾回,二人痛得幾乎快要暈過去,哪裡還有力氣去追已經跑的不見人影的孩子們。


  陸安珩和蕭恪動作同樣迅速,往大牛二人的某個部位插完碎片后,立即撒腿往外跑。陸安珩心中早就計劃好了,拖著蕭恪一路跑出門,而後對著跟沒頭蒼蠅似的亂竄的一群孩子大吼道:「跟我來!」


  孩子們剛跑出來,對陸安珩簡直信服極了,一聽陸安珩的聲音,立馬跟在他身後拚命地跑。


  身後,大牛與二狗二人已經艱難的追了起來,猙獰著一張臉,惡狠狠地罵道:「小兔崽子們,快給老子回來!敢對老子動手,看老子不打死你們!」


  罵罵咧咧間,大牛與二狗已經快要追上他們了。


  誰回去誰傻逼!陸安珩完全當他們在放屁!危急關頭,陸安珩竟然發揮出了自己最大的潛力,奔跑的速度簡直如同一陣風一般,讓後頭的大牛與二狗追得氣喘吁吁。


  好在由於他們方才的一通狠手,大牛與二狗的仇恨被他們倆拉得穩穩的,都顧不上已經被他們追上的其他孩子,一門心思的想追上陸安珩二人,以報剛才的不共戴天之仇。


  蕭恪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幾乎是被陸安珩扯著跑。聽著大牛二人越來越近的跑步聲,蕭恪喘著粗氣對陸安珩道:「你……你先跑,別管我!」


  「不可能!」陸安珩同樣氣喘吁吁,拉著蕭恪的手握得更緊了,堅定地說道:「我是不會扔下你的!別說話,加油跑,跑到前面有人的地方,我們就得救了!」


  蕭恪的瞳孔開始渙散,感覺自己的心口越來越悶,如同快要爆炸了一般。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去,蕭恪狠狠地咬了咬舌尖,直到感到自己嘴裡傳來的血腥味,蕭恪的大腦才清明了幾分,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反過來拖著陸安珩往前跑。


  「嘿,這兩小兔崽子跑的還挺快!」大牛和二狗惡狠狠地追著,眼見著自己與陸安珩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了,大牛忍不住大笑道,「跑啊,你們再跑啊!有你們好看的!」


  陸安珩心中忍不住生出一絲絕望,沒成想自己還是沒跑成,這回被抓回去,估計要吃不少苦。


  蕭恪腳下一個趔趄,拖著陸安珩與他一同摔在了地上。


  陸安珩心中更絕望,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倒在地上直喘氣,連動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可算是抓到你們了!」大牛喘著粗氣的狠毒聲音傳來。


  陸安珩不由閉上了眼睛,等著迎接自己慘痛的命運。


  卻只聽到一聲破空之聲,而後傳來大牛的一聲哀嚎,瞬間就沒了聲音。


  陸安珩驚訝地睜眼,就看到巷子盡頭,一名身穿盔甲的將士如同天降神兵一般,踏著日光而來,手裡的弓還未收回,又搭了一箭,射向自己的方向。


  蕭恪的驚喜聲與二狗的痛呼聲一同傳來,「阿爹!」


  陸安珩心頭一松,可算是安全了!


  陸安珩定了定心神,在心中分配好了自己的答題時間后,才收好考卷,端過衙役送過來的飯食開始填肚子。


  舒舒服服地睡了半個時辰的午覺,陸安珩精力充沛的揉揉手腕,做了回眼保健操后,才開始集中精力答題。


  考試的時間過得飛快,經過這幾次考試后,陸安珩的寫字速度也比之前快了些許,蘸墨,提腕,落筆一氣呵成。更重要的是,質量也是上乘,字體大氣又工整,卷面上挑不出什麼毛病來。


  及至黃昏,陸安珩休息之前,實在沒忍住,搖了鈴,請衙役帶著自己去了一趟茅房。


  去了這麼一回,陸安珩只覺得比考了一場試來磨人。這會兒正是夏日,天氣本就悶熱不已,裡頭那味兒,真能令陸安珩三天吃不下飯。


  再看到這附近的房間的考生一臉菜色的樣子,陸安珩便無比慶幸,自己的運氣還不賴,沒被分到臨近這裡的房間。不然真的要接受肉.體精神雙重摺磨。


  這一晚,考場內的動靜比前一晚要大一點。考生們似乎開始心浮氣躁起來,陸安珩聽到隔壁的考生翻來覆去弄得床板吱吱作響,還聽到另一邊的考生低聲嘆息,接著又是一陣嘩嘩作響的翻卷聲。


  好在陸安珩睡眠質量一向很好,白天又一直處於精力高度集中的狀態,雖然身上不覺得乏累,但精神確實已經萬分疲倦了。因此,即便周圍的聲響較多,陸安珩也沾著枕頭就睡著了。


  最後一天,陸安珩寫完最後一個字,將墨跡仔細晾乾后,終於長長地吐出口氣,可算是折騰完了。


  這麼想著,陸安珩緊繃著的神經也放鬆了下來。將考卷按順序仔細放好,陸安珩便拉動了自己房間的搖鈴。


  很快就有衙役循聲而來,將陸安珩考卷上的姓名等信息糊住,用小心翼翼的將考卷放進專用的考匣中。


  陸安珩則輕手輕腳地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放輕腳步,在衙役的帶領下出了考場。


  陸昌興早已在考場門口翹首以待,見陸安出來,陸昌興三步並作兩步奔至陸安珩身邊,接過他背上的書箱自己背上。再三打量了一番陸安珩地面色后,陸昌興略顯緊繃的臉色也放鬆了下來,也有興緻開口聊天了。


  陸安珩這才知道,原來院試開考沒多久,便陸續有考生被衙役遣送出來。有倒霉分到茅房旁邊的考生受不了那醉人的味道主動放棄了的,有不小心弄髒考卷驚呼出聲被趕出來的,還有體質太弱中暑被抬著出來的……


  說到最後,陸昌興還心有餘悸,對陸安珩平日里鍛煉身體的舉動表示了高度讚揚。


  陸安珩真是長見識了,深覺科舉這玩意兒,它不僅是腦力活和體力活,還是個運氣活。回去還是多給祖宗燒柱香,求祖宗保佑自己接下來的科舉一路順遂,每回都能考出最佳狀態!

  回家后,陸安珩整個人都鬆懈了下來。將蕭氏遞過來的綠豆湯喝完,陸安珩立馬打了水,去耳房好好的洗了個澡。


  前兩天在考房之中,雖然有簡單的清洗一下身體,到底不如在家洗澡痛快。再加上考場中本就憋悶,這麼多的考生在一塊,空氣中都是汗味兒,陸安珩覺著渾身都是一股爛鹽菜味兒了。這回可算是回家了,自然是要仔仔細細地清理一下。


  由於要等放榜,這幾日的揚州城格外熱鬧,青樓楚館的生意暴漲了兩成。咳……才子嘛,總喜歡給自己博一個風流的名聲。他們倒也不全是為了某種和諧運動而去的,大部分是學著前人的名士做派,攜妓同游,共賞美景,以此為雅事一樁。


  要陸安珩來形容這種行為,倆字兒就夠了——裝逼。


  作為一隻天生沒什麼浪漫情懷的理工狗,陸安珩完全不明白這麼做「雅」在什麼地方了?或許是花錢雇了個美女當導遊特別有優越感?陸安珩自認為和這些「名士」們沒什麼共同語言,回絕了不少邀請他同游的帖子。


  沒錯,已經有不少同屆的考生注意到了陸安珩的存在。畢竟,他的年紀實在太顯眼了些。另外,陸安珩那張臉也令人見之不忘,雖然年歲尚小,還沒張開,但架不住陸安珩的底子好,光憑長相就讓不少顏狗記憶深刻。


  這年代,男人對容貌的看重完全不亞於女人。此時世家影響力尤在,那一群人基本都是顏狗,講究風雅和氣度。你要是長得尋常了些,人不樂意帶你玩。世家子弟一向是引領潮流的那一撥人,以至於此時男子也頗重顏色。


  除此之外,朝廷對官員的外貌也有一定的要求,五官不端正的不要,身有弊端的不要,畢竟官員某種程度上就代表了朝廷的臉面,長得實在太磕摻的,除非本人真的有經世之才,否則想當官?基本沒戲。


  以往的朝代中,還有人因為長得丑而被小孩子當街扔石子兒的,簡直沒處說理兒去。


  陸安珩再次感謝爹娘,在這個看臉的世界中給了自己一張顏值爆表的臉。


  當然,對於那些才子們的邀約,陸安珩全都禮貌的婉拒了。所幸他現在還是半大不大的小孩子一個,下邀的人也不覺得被掃了面子,倒也相安無事。


  放榜之前,陸安珩收到了蕭恪寄來的禮物和信件。蕭恪對陸安珩有著蜜汁自信,信上稱這些禮物都是給他考中秀才的賀禮。


  陸安珩忍不住笑出聲,隨手拆開了這鼓鼓囊囊的包裹。裡面的東西顯然是為陸家一家準備的,可謂是面面俱到,一看就是出自蕭夫人之手。


  包裹中有各種顏色的布料,男女都可用。其中兩匹粉紅色和嫩黃色的錦緞顯然是為陸芙準備的,還附帶了幾張京城時興衣裙的圖樣,蕭氏照著這圖樣就能給陸芙做出新衣裳來。


  還有給陸安珏準備的文房四寶,給陸昌興的一管紫竹簫……


  佔了大頭的還是給陸安珩的字帖以及那一摞摞的書,都是蕭恪花了不少心思為陸安珩尋摸來的。


  陸安珩心下感動,決定進京后好好去蕭府拜謝一番。


  現在嘛,回信之時,陸安珩便增加了好幾張畫著簡筆畫的紙張進去。


  因著蕭恪不耐煩念書,氣走了好些個先生,早些年給陸安珩的回信上還有不少白字兒。陸安珩對這個半文盲很是憂心,恰巧當時正在教陸安珏認字,陸安珩索性做了兩份識字教具,不時地給蕭恪送去一份。


  蕭恪對此很感興趣,特地寫了信過來感謝了陸安珩一番,陸安珩也就一直做了下來,每年都給他寄過去不少。反正那些東西大多都是竹子和木板做的,能夠循環用,蕭恪學完了,他弟弟可以接著用。


  陸安珩也不知道自己這些東西到底有沒有用,反正後來蕭恪寄來的信中便基本沒有白字兒了。


  這幾年,陸安珩也不鼓搗那些教具了,想了想蕭恪的學習進度,陸安珩動了動筆,將經義中的典故用講故事的形式寫出來給蕭恪寄過去。


  效果十分顯著。


  據蕭大喇叭透露,蕭將軍也經常翻翻那些故事,看得津津有味,增長了不少知識量,朝堂之上跟人掐架時,戰鬥力顯著地上了一個台階。


  咳……那什麼,武官掐架為毛掐不過文官?很大一部分是因為文官引經據典的將武官罵成狗,武官還一臉懵逼不知道他在說啥呢。


  這回好了,有了陸安珩這一連串的小故事,常用的和偏僻的典故都有,蕭將軍表示非常實用。再有那不長眼的引經據典罵人,以往都兩眼蚊香圈圈眼的蕭將軍再也不當背景板了。哦,以往沒聽明白,被你們這群王八犢子給糊弄過去了,合著你這是拐著彎的罵我呢!啥也別說了,擼袖子開噴吧!


  得知這種迷之發展的陸安珩很是無語,琢磨著自己大概能出一本書,就叫《實用典故三百個》啥的,估計買賬的武官們會有一大堆。


  不過這一次的回信,陸安珩再次升級了一下小故事,從原來的文字版變成了簡筆漫畫版,再配上文字說明。陸安珩的畫畫水平很不錯,人物形象栩栩如生,神態極為傳神。即便不識字的,連蒙帶猜也能將故事內容給猜出來。


  陸安珩都想好了,進京后就找蕭恪搭夥弄個書局,專門做各個年齡段的學習資料用書。教育市場這麼大的一塊的蛋糕,怎麼都能賺得盆滿缽滿。


  陸安珩的信寄出不久,院試便開始放榜了。果然不出陸安珩所料,他確實榜上有名,非但如此,還位列第二,成為了一命癝生。


  秀才的待遇也不盡相同,如陸安珩這等的癝生,待遇是秀才中最好的。除卻秀才都有的免徭役,見知縣不跪,不能隨便用刑等特權,每月還能領取一定的糧食。次一等的是增生,也有名額限制,卻沒有糧食發放。剩下的統都稱為附生,擁有去官辦的府、州、縣學的入學資格。


  陸安珩的目光已經盯住了京城的官學,拜名師大儒現在還不敢想,但是通過在官學中的良好表現升進國子監就學還是可以努力一把的。


  放榜后不久便到了中秋,許是知曉了陸昌興一家想上京的打算,沉寂了許久的陸家老太太便壓著大房差人前來請陸安珩一家與她一道兒過中秋。


  孝字當頭,便是陸昌興也不好說什麼。於是,即便陸安珩等人心中再不樂意,也只能跟在父母身後來到了大房的正院。


  蕭恪也沒多說,對著陸安珩得意一笑,彷彿在跟陸安珩比賽似的,一拳一拳揮得可有勁兒了。


  其他的孩子們卻還是一臉麻木的樣子,見到陸安珩二人奇奇怪怪的舉動,眼中連一絲好奇都沒有。


  蕭恪的眼珠轉了轉,悄悄地伏在陸安珩耳邊說:「陸家阿弟,把你藏起來的碎片分我一塊吧,我們一起動手。」


  這傢伙果然猜出了自己的意思。陸安珩微笑,想著蕭恪的戰力不錯,自己與他聯手,說不準還真能逃出去。


  陸安珩仔細想了想當初大牛帶著自己走的路線,似乎出門后,向右拐了兩個彎,又向左拐了三次,用時並太長,沒過多久就到了這個地方。


  因此,陸安珩斷定,自己現在所在的地方,應當離自己家沒多遠。不過這裡周圍似乎並沒有人居住,兩天了,除了大牛與二狗說話的聲音,陸安珩再也沒有聽到過外頭傳來的任何聲音。


  陸安珩皺眉思索了好一會兒,自己的家在城東,所處的地段也算是較為繁華。他又是一小孩兒,別人也不可能對他說什麼外頭的地形,所以陸安珩也開始發矇,不知道自己到底處在什麼位置。不過陸安珩是一個有恆心的人,仔細想了兩天,用手在地上畫了好幾條路線,大致推算出了自己的逃跑路線。大牛那天的腳步很快,又時不時的停下腳步四下看看,陸安珩在他懷裡就能感到明顯的轉彎拐角。城中的巷道大致距離都差不多,陸安珩基本能確定,當初大牛走的都是最近的轉彎處。路線反向推算一下,出門右拐三次,再左轉兩次,運氣好的話,就能到自己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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