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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第七十二章

  此為防盜章, 訂閱到防盜章的小天使耐心等待幾天  可厲氏不是大房的妻妾,她才不在乎什麼微妙的平衡,也不管你是什麼大房的姨娘。老太太她尚且能懟, 你一個小小的厲氏,敢以下犯上,她還能治不了, 說打就打, 絕不把你留給嚴氏去收拾。


  二房的丫環婆子們都是厲嬤嬤親手調/教出來, 她們從來只認厲氏一個主子, 只聽厲氏的吩咐,身上還都有些手段,直把萬氏給整的跪地求饒。


  要不是魚令嫣趕來,勸著說道:「到底是大房的姨娘,二姐姐的生母,看在她的面子上,這次就算了吧。」


  不然就以厲氏的脾氣, 這事還有得整。


  可厲氏剛鬆了手, 老太太的人, 接著就把萬姨娘提到了大房的院子里,好好賞了一頓板子。還因著二小姐的面子, 是隔著衣服打的, 不然肯定要更難看些。


  老太太的人一走, 嚴氏又開始罰起來, 不只是因為萬氏此番造作, 丟了她的臉面,更因為她說的胡話里,多了一句不下蛋的母雞。


  魚恆看在二女兒的份上,倒沒再提萬氏半句,只丟下烏煙瘴氣這四個字,又去西院安撫厲氏去了。


  於是魚令嫣見到,她爹抱著她娘,費心地哄了半天,說著那些令人肉麻的甜言蜜語,她渾身一抖,開始懷疑人生了。


  今天這事兒,她娘也是能挑到錯處的,然而魚老太太竟然站在了她娘這邊,她爹還破天荒批了大房烏煙瘴氣,這太反常了。好像自從她被姚家退親以後,她和她娘的運氣,都好了起來,這其中是不是藏了什麼陰謀,是不是有什麼妖孽要生。


  可仔細思量一番,她和她娘,又有什麼可圖的,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厲嬤嬤適時提醒道:「姐兒,您不是和三小姐約了,一道去花園的庭院玩耍,這時辰將及,您可要收拾起來,準備去了。」


  對了,還有這件事呢。


  令嫣打開自己的箱籠,找出以前得空時,和厲氏還有厲嬤嬤一起做的玩具——玲瓏局。


  其實就是類似於前世大富翁的小遊戲,在布巾上綉出大雍風景名勝的名字,使用歷史名人做角色,拿竹籤來做道具和卡片,油紙製作銀票,制定好交易規則,搖起骰子,就可以玩了。


  每次玩起來,都要著實費上一番功夫,好玩但也費力,一般人她都不帶玩。不過,想起令嬈小姑娘活潑可愛的靈動勁兒,令嫣覺得,一定會很有意思,指不定小姑娘一高興了,還能漏出點消息啥的。


  三姑娘令嬈愛笑,愛玩,也愛說,聲音又清又甜,第一次玩這個遊戲,開興地不知如何是好,嘴上不停叨念著:「我和二姐姐,不是跟著師傅學琴棋書畫,就是跟著嬤嬤學綉藝,難得有了閑功夫,也不過去花園賞賞花兒,盪個鞦韆,踢個燕子,放個風箏。你不知道,二姐姐話真少啊,悶死人了,不過她那手綉活,可真得師傅真傳,精妙的很,比我和大姐姐的都好。不過大姐姐也不會在這方面下功夫,母親從自己娘家給她請了最好的女師傅,還有最好的綉嬤嬤,跟教導咱們的師傅可不一樣,說是以後出嫁了,都要跟過去的……」


  看這張小嘴沒有停止的趨勢,令嫣及時打斷她喋喋不休的絮叨:「該你擲骰子了。」


  「唉,好嘞。令嫣啊,你這個玲瓏局從哪兒買的,真是太有意思嘍,有了這個,還想做什麼功課,整天都不會覺得膩,你一定偷偷玩了許多回吧,你師傅管你嚴嗎,可以偷懶嗎?」


  「我都是我娘教的,她有時候也跟著一起玩兒。」


  厲家本著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原則教導女兒,所以厲氏只會讀書寫字和管家算賬,其他詩詞歌賦,琴棋書畫,一竅不通。


  厲氏父母雖是嬌寵女兒,可也嚴格教導,這省下來的時間,都用來培養厲氏的手藝了,無論是針線功夫、綉活、廚藝、茶技,厲氏都是一絕,她也毫無保留教給自己女兒了。


  因而令嫣手上的活計,都時跟著厲氏學出來的,而讀書寫字,卻是厲嬤嬤教的。


  令嬈大眼睛瞪得亮瑩瑩的,有些羨慕地說道:「我姨娘每日都要盯著我溫習功課,隔不了幾日,就要查查我學的如何,以後我們常出來玩吧,這樣我姨娘也拿我沒辦法。」


  唉,不帶這樣賣萌的,令嫣不知不覺,就點頭答應了。


  「哎呀,你都這樣要求,我也沒辦法,只好捨命陪君子了,再來一局!」


  ……


  話癆萌妹一口氣玩了九局,才捨得回去,小姑娘雖然話多,卻沒漏一句不該說的,反而在套令嫣的話呢。


  又要玩,又要聽,又要回答,還重複了九趟,其實真挺累的,到最後離開時,令嫣已是身心俱疲。


  沒想到,剛走出庭院不久,就遇到一位不速之客,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二小姐魚令嫵。


  她披了件稍顯單薄的翠羽斗篷,站在寒風之中的消瘦身影,顯出幾分蕭瑟,見了令嫣,便擠出幾分笑來,說道:「四妹妹暫且留步,我想叨擾你片刻。」


  這絕不是什麼偶遇,這位正是在等自己,恐怕還有些時候了。


  令嫣笑著問道:「二姐姐找我為何事?」


  令嫵並未直言,只是瞥了眼她身後伺候的丫環婆子,又瞧著人,示意移步相談。


  令嫣跟她來到附近的隱蔽處,見她突然從斗篷中拿出一個青灰包裹,塞到自己懷裡,吃驚地問道:「二姐姐,這是何意?」


  「這是我平日閑暇時做的活計,不是什麼名貴東西,只是一對被褥和枕套。想著二伯娘的生辰快到了,便想托妹妹帶去,原是想親自去送的,只是昨日出了那事,我……」


  令嫣推了回去,卻仍是笑道:「二姐姐多慮了,您的人品,誰人不知道。您是您,萬姨娘是萬姨娘,她雖生了您,但她做錯的事,誰都不會怪罪到您身上,您還是收回去吧。天有些冷了,妹妹也該回去了。」


  令嫵瞧著是單薄,這手上的力氣,卻一點不小,讓令嫣的手,很難再進一步。


  兩人遂是僵在那裡。


  隔了片刻,令嫵還是不讓,咬了咬唇,又道:「萬姨娘她,她從來都不是個聰明人,這麼多年來,被人當成槍使,當成盾牌用,當成笑話看,也渾然不知。只是我卻知道,她心並不壞到哪兒去,也沒那個本事去害人。這次的事,恐怕也是有心人挑的,到底是她做錯了事,我想替她向伯娘道個歉,有些時候,身不由己,不能明面上來事,還請你和伯娘見諒,收下這份歉意吧。」


  令嫣像是頭一次認識這姑娘,愣神瞧著她,只見她眼裡,含著一絲倔強、局促還有無奈,便沒再用力,接受了那份禮物。


  令嫵像是怕她反悔似的,急忙轉身,跑了幾步,又忽然頓住,轉過頭,對她道:「四妹妹可知道,朝廷馬上就要大選了。」


  這事令嫣也有所耳聞。


  大雍選秀,五年才行一次,且不是篩選,而是推選,要求嚴格,必須得是十四至十七,出身名門的貴女,才能被宗正院推薦上去。


  而在大選中出挑,才有機會被皇家、宗室,還有那些世襲罔替的公侯之家娶回去。


  所以大雍的選秀,不是你想上就能上的,出身、年齡、才貌、運氣,缺一不可,當然你要是有足夠強大的家族,給你打通好關係,那凡事也是有可能的。


  不巧的是,她們魚家,還沒有那個實力,而最有可能參選的嫡長女魚令姝,偏偏只有十三歲,五年後又是十八歲,正好就錯過大選。


  令嫵見她不解的模樣,再道了一句:「太孫已滿十五。」


  令嫣聽到這裡,把最近的事情聯繫起來,腦中靈光一閃,豁然明白過來,她再抬頭時,卻不見令嫵的影子了,只得抓緊手裡的包裹,疾步趕回西院。


  一到正屋,直奔東稍間,卻見到厲氏正在用白色綢帶束胸。


  「娘這是在做什麼?」


  厲氏深吸一口氣,終於固定住綢帶,滿意地換上一件玉色棉緊身襖裙,又拿起粉團,往自己臉上、胸上,還有露出的手上塗粉,邊做邊回道:「你不知道,當下最時興這才女的裝扮了。」


  「時興又怎樣,您這樣不難受嗎?快些換下來。」


  「可你爹最喜歡這樣,我不能跟他吟詩作對,談什麼風花雪月,這打扮上總要用些功夫的。」


  魚令嫣這輩子頭一次發火,斥走了伺候的其他人,一口氣衝上去,脫了厲氏的襖裙,散了她的束帶,撲到她懷裡,大聲哭了出來,「以後再不許娘做這樣的傻事,再不許了!」


  厲氏以為女兒這是把積累的委屈都發了出來,心裡還有些高興,哄著她道:「好,娘答應你,咱們嫣姐兒放心,娘一定會給你再尋一門好親事,比姚家更好,咱們才不稀罕他們呢。」


  「不是這樣的……」


  她自己換了個位子,斜卧到塌右邊,肚子上披著一件羊毛氈毯,等著他進來。


  魚恆本來心還有些吊著,一進來,見到厲氏微微笑著,溫和柔順的樣子,才放下了下來。


  春桃伺候他脫衣脫鞋,他剛坐到自己位置,便聽厲氏婉然說道:「老爺來了,今日辛苦了,喝些茶水解解渴。」


  夏竹送來熱茶,魚恆接了,飲了一口,回道:「今日一回來,就聽到你懷孕的消息,心裡真是高興,你身子可好,可有什麼反應,肚子的孩子是否鬧騰?」


  「妾身一切都好,倒是老爺瘦了不少。」


  魚恆的雙眼,微微轉動,流露出款款深情,「還不是因著你上回說的事,我這些天一直放不下來,夫人怎麼能信我會做出那種事,人心都是肉做的,我難道就比別人少了那份良心嗎?先不說咱們十餘年的夫妻情分,我只問你,自祖母她老人家去世以後,我待你如何?我魚恆可以對天發誓,這幾年待你情真意切,唯一沒做好的地方,也就是嫣姐兒的婚事。」


  「妾身這段日子,反省了許多,那日是妾身想左了,誤會了老爺,您可別生我的氣,日後定不會再犯了。」


  魚恆笑的愈發溫柔,「夫人說哪裡的話,都是為夫不好,讓你和嫣兒受了委屈。定是哪個混賬東西,在你耳邊說了什麼不幹凈的話,這才讓你誤會了。你啊,什麼都好,就是心太善,耳根子也軟,別人說的,都不太懷疑,平白讓人鑽了空隙,離間咱們之間的夫妻情誼。」


  「老爺說的都對,可不就是妾身誤會了,還請您放心,妾身再不會犯這些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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