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王爺是只刺蝟
最怕空氣忽然安靜,也最怕攝政王忽然的關心。
簡余卿打破了這尷尬的氣氛:「胡大人……」
「本官也沒有料到。」他嘆息了一瞬,半響,又抬頭看向簡余卿,這一眼異常的複雜,還又帶著點恍然大悟,似乎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胡靜觀回憶了剛剛的場景,似乎悟到了點什麼,他看向簡余卿,忽然道:「你和攝政王……」
忽然被點名的簡余卿心忽然提到了嗓子眼,糟了,難道胡大人發現了他和顧舒文的事情?可是這該如何是好,要怎麼解釋呢?!
胡靜觀混跡官場已久,察言觀色的本領還是有的,他面露喜色:「果真如此?」
簡余卿被他這副全部都明白了你不用瞞我的表情搞的哽咽在喉,還是只能硬著頭皮否認:「誤會,真沒有……」
「簡大人,你這就不地道了,事已至此,你我二人已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我也不要求你承認了,既然你已經和攝政王身邊的尾生有了這等關係,想必求情這事是有希望了。」
簡余卿:「這真是的個……啊,誰?」
尾生?怎麼會扯到尾生,要說他和顧舒文曾經有一腿他無話可說,可是跟尾生有什麼關係,人在殿中坐,鍋從天上來!
胡靜觀眯起眼,見簡余卿這副迷茫的樣子,佩服他的演技,但是也不由地心下生寒來:「簡大人,難道你要眼睜睜的見我們去死嗎?」
「我……自然是不願的。」可是這跟尾生有什麼關係啊兄弟!
見他的態度還算良好,胡靜觀緩下臉來,進了殿內的房間,抱出一件嶄新的官服遞給簡余卿:「那簡大人便去吧,下官感激不盡。」
簡余卿:……
哎哎哎?好像有哪裡不對?
一個時辰之後,攝政王府
此刻正是攝政王下朝的用餐時間,寬大的桌子之上,數道精緻的佳肴擺放與桌上,這麼多道菜,而坐在主座上的人卻鍾愛面前造型普通的包子。
只見顧舒文已經換下了官袍,而是穿回了自己的衣衫,他穿著黑色的常服,常服的邊角渡金線,將暗黑色的衣袍添抹了幾許貴氣,顧舒文坐在椅上,面前是乾淨的餐具,他安靜的用餐,兩邊站著侍奉的僕人,整間大廳異常的安靜。
即使是吃著包子,他的動作也是非常的優雅,彷彿吃的不是普通的包子,而是熊掌鮑魚一般吃的津津有味,有陽光從大廳的側窗灑落進來,光線落在他的身上,將男人的側臉映襯的稜角分明,他拿著筷子的手白皙修長,一舉一動皆可入畫。
而尾生便是在這個時候進來的,尾生的心情非常的複雜,他現在又氣又心疼又糾結,以前夫人在府中的時候,自家王爺雖然表面上沒什麼,但那一年卻是尾生見過王爺笑的最多的時間,雖然王爺嘴上不說,但誰都能看出來,王爺非常的愛夫人,而現在呢,自從夫人走後,王爺雖然表面不顯,整個人卻是更冷漠了。
本來前段時間聽說夫人回帝都了,王爺還特地跑去工部偶遇去了,本來尾生覺得這次夫人一定會和王爺重歸於好的!
怎麼料到會撞見這麼一幕,夫人實在是!太對不起王爺了!這麼一想,尾生就很氣了!
「回來了?」顧舒文的聲音看似隨性,但卻很有針對性,被點名的尾生整個人頓時感覺猶如針芒在背。
他走到顧舒文的身邊,把所見所聞一五一十的彙報了,一時間,整個大廳明明和剛剛一樣安靜,但是卻更冷了。
顧舒文冷笑了下,他眯了眯眼,一抹危險之意在眼底聚集,他沒有過多的表示,只是繼續拿起筷子吃飯,卻在吃了兩口后道,冷聲道:「現在膳房的手藝是越發不如從前了。」
清冷的話語帶著絲毫不加掩飾的不滿,大廳兩旁的僕從聞言紛紛下跪,惶恐不安道:「請王爺息怒。」
「撤下去,膳房罰俸二月。」顧舒文站起身吩咐道,他的話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跪在地上的眾僕人皆俯首做低,唯唯是喏。
待顧舒文走後,大殿之內的空氣彷彿才恢復了流動,氣溫才漸漸回暖,尾生連忙跟了上去,王爺這會兒心情不好,指不定府里還有多少人要跟著遭殃,他得跟著才行。
從以前就是這樣,只要牽扯到夫人的事情,一向冷靜的王爺就跟刺蝟一樣,逮誰刺誰。
而此時,攝政王府外
簡余卿坐在馬車裡,腿抖的像個篩子,委屈的像個兩百斤的胖子,馬車夫在前面友情提醒道:「大人,到了。」
這話就跟催命符一樣,簡余卿聞言深呼了兩口氣,下了馬車,猶如奔赴刑場一般,他先是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才發現這裡居然是攝政王府的小門。
他轉身看著馬車夫,不禁為胡靜觀的細心點贊,若是從正門進入啊,少不得要遞拜帖,攝政王府雖不是建立在鬧市區,但是就以顧舒文的身份,大門外形形色色的眼線就不少,今天他進去了,明日便會有結黨營私的留言傳出。
馬車夫也是不欲多留,他道:「小的在街頭的茶攤子等您。」
簡余卿練練稱謝,送走了馬車夫之後他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決定好待會無論顧舒文怎麼樣,他都要厚著臉皮求原諒之後,才走過去敲門。
這小門雖然位置偏僻,但是攝政王府從來不會有敲空門的情況,不出一會兒,便有小丫鬟探著頭開了門,她的氣勢十足,大聲道:「誰啊!」
這熟悉的聲音,這熟悉的造型,還是原來的配方,還是熟悉的味道,簡余卿放下了心,笑道:「田點,是我。」
「夫人?」田點頓時滅了氣焰,而是一臉驚喜的望著簡余卿:「夫人您終於想通了決定回來哭著求王爺他回心轉意了?」
簡余卿:……
好氣啊,是調頭就走好呢,還是調頭就走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