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問寧承認心所屬
“正因為你沒有經曆過刻骨銘心，撕心裂肺的痛苦和絕望，也沒經曆過黑暗，所以，這些事情，你都不懂。”徐問寧認真的看著他，語氣格外誠懇。
她又道：“長帆，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束白月光，我也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完美，那麽善良。我這個人心裏隻有仇恨，隻想替我姑姑報仇雪恨而已。”
言長帆拍著自己的胸脯道：“你要報仇，我可以幫你啊，我言家家大業大，那麽多的錢兩還不夠你雇一個大內高手去替你殺了你的仇人嗎？”
徐問寧苦笑道：“這就是我們分歧的地方所在。”她頓了頓，解釋道：“長帆，許多事情，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簡單，這些仇恨的背後彎彎繞繞太多，隻字片語，是解釋不清楚的。那是我幼年時候的噩夢，每每提起，那就是在撕扯我的傷疤。”
言長帆低下頭，“你若是不願意，那便算了。”
徐問寧又道：“沒有願不願意的道理，長帆，我們兩個之間並不合適，這是從一開始就注定聊。”她看著他，繼續道：“難道你還不明白嗎？就算是報仇，你幫不到我，但是趙承時他能幫到我，就是這麽直白和殘酷。不管你是覺得我這個人太勢力眼還是追名逐利也罷，我隻能這麽跟你。”
言長帆不甘心，反問道：“問寧，你既然這麽，那我問你，你喜歡那個趙承時嗎？你愛他嗎？你心裏有他的位置嗎？趙承時他喜歡你嗎？他愛你嗎？他心裏又有你的位置嗎？”
徐問寧笑道：“我心裏有他，我喜歡他。至於他喜不喜歡我，愛不愛我，心裏有沒有我的位置，這些都不重要，我已經和他有了婚約，即便他對我沒有任何好感，可我相信，日久生情，在一起久了，他會喜歡上我的。”
言長帆舉起手上的那杯茶，以茶代酒，仰頭一飲而盡，“你這是在拿你一輩子的幸福在做賭注！”
“長帆，當你有一經曆過很長時間的黑暗，突然接觸到一縷微光的時候，你再過來這麽我。”她目光突然變得柔和起來，話也溫柔了起來，慢慢開口道：
“趙承時是那點微不足道卻又十分難得的光，在我最孤獨無助的時候，在我身處黑暗沼澤裏的時候照了進來，成為零亮我淒涼一生的微光。”
你沒經曆過身處黑暗、摸不到方向的絕望，所以你不懂那點微不足道卻十分難得的光，與我而言是多麽的珍貴和重要。
“長帆，我這個人本不該有情的，因為支離破碎的心，承擔不起一‘情’字的重量。”她低下頭，“可是，承時他不同，我和他，都經曆過黑暗和痛苦絕望，同命相連的人才會惺惺相惜，你懂嗎？”
言長帆還想勸她：“問寧，趙承時他現在心裏或許是真的有你，可你能保證他一輩子心裏頭都有你的位置嗎？他不能保證，可我能，我能保證我言長帆心裏頭一輩子都有你的位置。”
徐問寧鬆開柳葉眉，杏仁眸轉了轉，“我不奢求那麽多，再了，我既然已經答應了和他成親，就不會後悔的。”她目光堅定，語氣也硬氣的幾分。
言長帆眼底劃過一絲受贍難過，但是很快就被他很好的隱藏了起來，他不明白的繼續追問道：“所以，你這是在怪我當初不明真相的退了你的親是嗎？”
徐問寧點頭，“我第一次和你定下親事，你不明緣由，不知真相原委，就跑到我家裏來，退我的親，可是在你見到我之後，你就後悔了，你反悔了，你見色起意，不想退親了，我沒錯吧？”
真相昭然若揭，言長帆的臉色蒼白，很是難堪和尷尬，他緊了緊拳頭，辯解道：“問寧，當初的事情，我也是有苦衷迫不得已而為之的。請你相信我好不好？我真的是有苦衷的啊！”
“苦衷？”她臉上最後一絲溫暖的笑意也消失不見了，轉瞬之間，她臉上布滿了冷意，“這個世界上人人都有苦衷，人人都有迫不得已而為之的時候，可這不是借口！不是借口，你明白嗎？”
她冷眼相看，“我念在洛水城破廟裏，你舍身救了我一命，是我的救命恩人，救命之恩，來日我哪怕舍棄性命也會回報給你的，可是，長帆，我們兩個，是再無任何可能了。我們的關係隻能到這裏了，你明白嗎？”
言長帆緊緊的捏著杯子，嘴唇輕輕顫抖著，“問寧……趙承時他心裏有的是他趙家的爵位，是他的仕途。若來日你成了他仕途之中最大的阻礙，他勢必不會容下你的。”言長帆在做最後的掙紮，“你相信我，我從看見他的第一眼開始，我就看出來了，他這個人，絕對沒這麽簡單。他比你狠，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要狠。他雖然愛你，可他，隻會更愛他的仕途。”
徐問寧從座位上站起來，從腰間口袋裏拿出一錠銀子輕輕的放在幾上，淡淡道：“言家少爺，今日這盞茶，就當我徐問寧請的，今日之後，若是你情真意切的祝福我，我還會視你為我的朋友。若你不願意，那我們就做陌生人，再無瓜葛就是了。”
言長帆跟著站了起來，“不是的，問寧，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希望你冷靜一些，好好想想，別這麽早的就下結論的嫁給他，我怕你過得不幸福，我怕他對你不好，我怕你會在趙家受委屈。”
徐問寧福了福身子，“謝謝言家少爺的提點，”她抬頭，正視他，“不論以後如何，路是我自己選的，我哪怕摔得體無完膚，被擅沒有人形，那也是我自作自受，自討苦吃，不怪任何人。”這話她一完，她就從隔間裏離開了。
言長帆伸出手，想抓住她的衣角，卻懸在了半空中，什麽也沒有抓到，無力的垂在身體兩側，整個人怔怔的站在那裏，不知所措。
心像是空一塊，隱隱在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