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佟昱登門送聘書
雁峰侯府緊閉大門，門仆看見徐霖辭來了，並沒有讓他進府等候，侯爺去上朝不在府中，府裏的事暫由徐問安打理。她一早料到徐霖辭會過來求助雁峰侯爺，所以故意使絆子，交代了門仆若是徐家人過來求見侯爺不必進府通稟。
今日一早，徐玉司便書信一封差人送到雁峰侯府，告知徐問安今日二房的人會過去找侯爺，徐問安便守株待兔，故意閉門不見。
“勞煩再去通稟可好？家中確有急事，要求見侯爺。”徐霖辭神色焦急，聲音也顫抖著。
門仆左右為難，自家侯爺不在府中，他也不敢貿然做主，萬一得罪了那個側室夫人，他可是吃不了兜著走的。
門仆低著頭拱手，言語中沒有一絲退讓：“少爺，侯爺不在府中，的也沒辦法。”
徐霖辭深知為難一個的門仆隻會讓門仆兩難，自己也解決不了眼下的問題。
徐霖辭從雁峰侯府離開，走在福祿街上，置身人海，他突然覺得一切都那麽的渺茫。
他想保全的人，他珍惜的事，都沒有得償所願。
福祿街繁華如初，一如往常去學堂路過時那般，人來人往，隻是這次經過時，心境不似以往了。
還沒走到走到徐府門口，徐霖辭遠遠地看到有個廝站在門口跟府裏的門仆交談著。他疑心有什麽不妥，疾步上前，一探究竟。
“你這廝從何而來，在這打聽些什麽？”徐霖辭壓製著心中不平，憤憤地問道。
佟昱轉過身來，細細打量了一番徐霖辭，瞧著他的眉眼與徐問寧有幾分神似，佟昱心中已然知道對方的身份了。
佟昱退後兩步，彎腰頷首，恭敬地作了一個揖，“的見過徐少爺。”
“你認得我？”徐霖辭訝然。
佟昱輕笑道：“這風吟城上下誰人不曉得徐府隻有一個少爺，且不談這個，能站在此處如此話的，除了在徐府頗有身份地位的，也不會再有旁人了。”
門仆見了徐霖辭，忙著行了禮，“霖辭少爺。”
徐霖辭瞥了一眼門仆，又問佟昱道：“你是哪家的廝，來徐府又是作甚？”
佟昱對他笑了笑，“的來自左騎將軍趙府，是大少爺趙承時跟前的人，來此是奉了我家少爺的命令，特來向二姐提親的。”
徐霖辭嗤笑一聲，指著佟昱，語氣略有不屑：“就這？來提親？就差遣了一個廝過來口頭一聲？”他甩了甩海藍色的袖子，又道：“趙府門楣高，我姐姐高攀不起。”
赤手空拳來到徐家是提親，這分明就是羞辱！
佟昱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門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徐少爺真是風趣，聘禮的馬車在後麵，的隻是腳步快了些緊趕著過來通報一聲罷了，徐少爺莫惱。”
“家父因罪入獄，家中無人主持，姐姐的婚事我們做不了主，謝大少爺抬愛。”徐霖辭婉言謝絕。
佟昱沒有退讓半分，他神態自若，淡定地從懷中取出趙承時交給他的聘書，完好無損的遞給徐霖辭，緩緩開口道：“徐少爺，可否借一步話？”
佟昱總覺得門仆似有貓膩，方才與那門仆交涉之時，那門仆目光左顧右盼，對他的言語間也是刻意隱瞞著什麽，但又極力想從自己嘴裏套出些什麽出來。徐家人窩裏鬥得厲害，他還是心一點為妙。
徐霖辭半信半疑的讓門仆替他開了徐府的門，又道：“隨我來。”
門仆朝二人進府的方向瞥了一眼，眼神中隱隱擔憂著什麽。
徐霖辭帶著佟昱來了自己的住處，鬆江園。
鬆江園門口，萬濟守在那裏，見著徐霖辭回來了，萬濟眼中一亮，忙趕著上前稟道：“少爺，您可回來了，方才二姐跟前的清河姐姐過來遞了話，二姐已經醒了，好多了，讓您放寬心。”
徐霖辭稍稍放了心，“萬濟，你先去我母親的院中回稟一聲，就侯爺有事，不在府鄭我稍等片刻就過去見母親。”
萬濟應道：“是，少爺。”
萬濟走後，站在徐霖辭身後的佟昱這才開口問道：“徐少爺，二姐沒事了吧？”
“是沒事了，但昨日聽郎中還需調理幾日。”徐霖辭推開書房的門，又道，“隨我進來話吧。”
進了書房，佟昱便嗅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書房中陳設雖單一簡單，卻別致用心，木色的書桌書架，擺著各式器具，一應俱全。
一方茶桌上，還晾著一壺剛剛泡好的茶。
徐霖辭指了指自己對麵的位置，示意道：“坐吧。”
著，又倒好了一杯茶遞給佟昱，佟昱點頭接過，道了聲謝，將茶杯放在了茶桌上。
徐霖辭抬眸看了他一眼，又將目光落到了手中拿著的那紙聘書上，“你家少爺的意思，不僅僅是提親吧。”
徐霖辭的話不是反問，而是肯定。
佟昱與他對視了一眼，笑道：“徐家二院現在正是危機時刻，方才的見您是從雁峰侯府的方向回來的，臉色也不是甚好，想必是在雁峰侯府吃了閉門羹吧？”
佟昱完，捏起茶杯，抿了一口，細細品了品，又道：“這茶，真是用心了，的仰仗著徐少爺，才有幸喝一回這麽好的茶。”
徐霖辭彎了彎眼眸，淡淡地道：“你家少爺有你這麽一個能做事的隨侍，真是有福。”
“我家老爺雖官爵不高，但是好歹總比朝野之上無人替徐大人求情的好。兩家聯姻，我家老爺自然會向聖上求情的。”佟昱白淨的臉上露出一個友好的笑容，“徐少爺還得細細斟酌才是。徐大人不在家，能做主的除了您，便是徐夫人了。”
完這些，佟昱滿意的笑了，他將杯盞中剩餘的茶水一飲而盡，又道：“趙家的誠意就在這裏了，聘禮也稍後就到府上，還煩勞少爺服徐夫人，要為了徐大人還有少爺的前程提早做打算才是。”
徐霖辭猶豫了。
若是趙家人隻是利用徐家，那麽，姐姐嫁過去，無疑是嫁入了一個火坑，他不能為了自己的前程而犧牲了姐姐一輩子的幸福。
可是，如果不答應，父親真的被宣告了罪名，那徐家二院一眾人又該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