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赴湯蹈火

  “不管如何，你都算是我的師妹，我也不想看你這般落魄的模樣，機會，我早就給你了，若是你不願意去珍惜，我也不再給你任何的機會了。”圍繞在她身上的蝙蝠，翩翩起舞，漆黑的，帶著可怖的陰暗，一切也是如此的毛骨悚然。


  而就在她嘚瑟間，言喬沒有聽從周玉的安排插手了進來，而周玉似乎也早有預料一般，讓人控製了想要動手的言喬，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既然說是兩個人的鬥爭，就，還是不要把沒必要的人拖累下去了。若是你死了，我也最多再次把他賣回原來的地方，隻是吧，這待遇就可能沒有你之前的那麽好了。”


  周玉如今的絕情，絕對不是隨意一個人就能猜測的。連陸安都下得了手的她，恐怕之後的事情，對她身邊的人，更加重要吧。即使，陵生並不喜歡這般的感覺，卻還是，微沉下眸子，不做打量：“你先把他放了，不管什麽事情，都不要牽扯到無關的人。討伐你的人，是我，不是他，和他沒有關係。”


  周玉自然不會管理她講點什麽，本來兩人對她來說都是必須要死的人，如今如何，早就已經沒有關係了吧。陵生對她來說是愚蠢的，對所有人來說，她也是愚蠢的。可是，陵生也是奇怪了的人，偏偏不相信邪，琢磨了在這一點之上，不斷地前行著。


  言喬又怎麽回是弱質公子，也是輕易的一個動作，便也是將人甩到遠處，眼底下的寒冷，凍的周圍的人冷汗直冒。一開始還將言喬當作可有可無的周玉，對他也多了幾分關注，也是在周玉不在意的那時間，陵生撲麵而去，抓過周玉，也不管周圍的蝙蝠如何，便把她緊緊地控製住了。


  “陸段淩，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你真讓人值得驕傲，真是值得讓師父驕傲啊，不愧是我選擇的人。你也懂得選一個合適的人成為左右手。”她就像看待一個做工精致的玩具一樣，用她貪婪的眼神，一步步將陵生控製住，讓她無法回頭，她朝陵生笑著，笑容虛假依舊


  明知手上的刀閃著寒光，她卻沒有按照著自己的心意去執行，她明白，現在還不是時候。眼前這個帶著不一樣內容的周玉還有利用價值，再加上她的實力還沒到這裏，不能拿自己生命開玩笑，她也朝他露出了個虛假的笑容：“也不清楚，我會不會因此而變得墮落呢？既然，你是想走這麽一條路，我也樂意奉陪，他們不是說，陸家沒有這麽簡單嗎？對於你來說，我也是個可利用的人，總不能被你這麽輕易的就抹掉脖子了吧……”


  做不到的事情，連敷衍都不會的話，那就實在太沒用了，陵生此刻想要讓自己看起來，似乎真的有作用一般，一步步地蒙騙眼前的這個人。而周玉似乎也很吃這一套，看著那個掙脫而出的言喬，舔了舔嘴唇：“這個人，看來，還真的是很重要呢。不然，這種反叛朝廷的事情，可是要沒了腦袋的啊，即使你的功夫再高，也不會有任何作用。”


  “究竟有沒有作用很快，就知道了，不是嗎？”她似乎在感歎著陵生的改變，感歎著屬於陵生的成長速度，眼裏的嗜血越來越強烈。陵生幾乎有這麽一個預測，昭國，遲早都會被血給鋪蓋，那些無辜的，還是有作用的，遲早也會成為曆史的話劇，因為，所謂的曆史，在這裏，便是用鮮血覆蓋。


  這是一場關於陵生自己的測試，也會是對她接下來的事情的一場顛覆。她無法做到和周玉一般的絕情，她也不是對害死自己親人就可以隨意遵守承諾的人，等這場測試結束，她便要讓眼前這個人，付出代價，真是她曾經許諾過的，也是一定要做到的。


  “那便如你所說的，好好的找到你家的資料。”周玉答應放過了陵生和言喬，可是他們並不覺得有這麽簡單，總覺得，她一定是把握著什麽痛腳，所以才輕易放過他們的。


  拖著一身狼狽的他們，連休息也不曾來得及，便又開始了行動，一路上，言喬十分冷淡，話語也是很少的，似乎根本不想搭理陵生。而陵生，卻是不懂了，她無法理解言喬忽然的模樣：“這是怎麽了？一路上都不怎麽說話。”


  “你說的討伐，就是當她的走狗，做違背昭國的事情嗎？”言喬不管怎麽說都是昭國人，是無法接受這事情的，表情有點崩潰，似乎一點都不敢去想，陵生要做的。


  “我是大難不死的，可是，大難不死又有什麽用？言喬，我想你知道，昭國，遲早都是要被鋪上血的，隻是大家的都要知道的事情，而你也不會是例外的。我們隻是很普通的人，起碼，現在來說，我們被人蹂躪玩弄，簡直不會是什麽奇怪的事情，這是我們必須要知道的。”


  陵生已經變得十分從容了，她知道，言喬無法放棄那些必須要救的人，也無法看著無辜的性命，一點點的流失，可是，有時候，這就是命，即使自己多不想，也得去接受。因為，這有這樣，才會在後麵得到救贖啊。


  陵生覺得好笑地向言喬走去，比起言喬，陵生要狼狽太多了，一路上的精力從未消停過，如今也會是狼狽不堪的模樣。言喬看到了，雖然十分難受，但是，還是不願意轉身與她說點什麽。


  見言喬不願意搭理自己，陵生抓過了他的肩膀，讓他停了下來：“拯救昭國的同時，你應該好好的拯救一下，你身邊犧牲了的這些人。如果，我們自己連命都保不住，那該如何去拯救這個昭國？”


  “若是有一天，我們以這樣的形式離開人世，便代表，這就是我們的命啊，不是嗎？我們的命，本就是右天主宰的。他們的死，也是冥冥中注定的，所以，不管我們做出什麽，也無法改變。因為在他們的生命中，我們隻能承擔路人這個角色。可是，昭國不一樣，我們還可以挽留這麽一點點，所以，我無法接受，無法接受這樣的你會答應周玉。”他的眸子顯得十分平靜，看著，出口一點點明亮起來。


  “恩？”陵生並沒有掩飾，表示了自己的不解，這時，他朝陵生大吼一聲：“快跑。”隨著他的步伐，她不要命的向前衝去，直到走出這個可怕的地方，兩人才氣喘籲籲的趴在了地上。


  “等等我，不要，不要，不要……”也不知道從哪裏傳來的呼救聲，在身邊一直環繞不停。


  ‘轟轟’山洞的門被關上了，有個半逃出來的奴隸被生生的分開了兩半，看到這一幕的陵生和言喬已經閉上了眼睛，不忍心去看這一幕。


  “言喬，你注意到了嗎？”陵生忽然開口，就像黑暗中忽然亮起的一道燈盞，把他的世界照的瞬間明亮，眼前這血腥想要嘔吐的，也漸漸不再存在他們眼底。


  “什麽？”這次，言喬沒有抗拒，而是順從的與陵生靠近了些許，仿佛這樣會讓他的內心淡定些許。陵生也會是接受了他的靠近，抓過了他的手，緊緊握在手中，不然他逃脫開來：


  “不要怕，有我在，一切有我。”見慣了血腥場麵的言喬，按道理來說，是一點都不會害怕眼前的這一幕的，如今的模樣，恐怕是一位內在害怕其他什麽更讓他難受的事情。


  “言喬，你的觀察能力不是很好，如果沒有仔細的觀察能力會吃虧的。”陵生帶著眼前的人走遠了一點，還是那般緊緊地握住他，不讓他離開他一點，似乎隻要離開那麽一點點，眼前的人，就會化成泡沫，消失的一幹二淨。


  言喬沒有說話，眼神直愣愣地看著她，似乎要從他身上挖出一個孔。她看到他的眼神，隻是頓了頓，又繼續道：“你沒有發覺，這個可憐的奴隸，是被楚玉故意放出來的嗎？為什麽，這所有的人都逃脫不來，偏偏隻有他逃出來了？若是楚玉的性格，會這麽輕易的放過嗎？”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最後落下了點點二字：“她在試探我們，同時，也會死給我們做出了警告，讓我們不要做出不高興的事情。昭國，的話，我不會成為這些讓你厭惡的人的，也是我唯一能答應你的事情。”


  她的目光定格在他的身上，他似乎感覺到了她的視線，他看了過來與她對視，臉頰微紅，對她展開了一個羞澀笑容，這讓陵生有點不好意思地咳了兩聲：


  “不用擔心，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麽，最起碼，我可以說，陵生不是這樣的人，阿喬。”


  聽到了這番話的言喬，讓他不由地勾起了嘴角，視線一直都沒有離開過陵生：“我願意去相信的，阿陵。”


  陵生朝他點了點頭，他在她耳旁說了幾句話：“就算是，就算是以後的結果沒那麽好，我也願意赴湯蹈火去陪你，阿陵，隻要，隻要你不扔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