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痛苦
世界上的什麽你儂我儂,為愛墜入哪處,或者不要性命,她都不信,一點都不信。這些隻屬於別人故事裏麵的東西,別說妄想了,她連想都不想想。
“那,究竟該如何?我究竟該怎麽辦,你才會信我?”若是一個人無論如何都不想信你,不管自身用盡什麽辦法,也隻能是徒留一番力氣,做不到半點用處。
陵生沒有回話,也隻是慢慢抬起了腳,一步步地向前走去,或許,她真的就是這麽一個決絕的人吧,半給著希望,卻又對他說不可能的狠心話,歸根到底,也是她的自身不知想如何。
“為什麽,不願意回答我?難道,在你的心中,我就怎麽都比不上穆青語半點嗎?”若這事情放到別人身上來說,定然是個笑話。陵生想啊,這,要是別人就好了,說不定,她還會樂滋滋的捧腹大笑,可如今,一切換了人,她確實再也笑不出。
輕風拂過她的麵容,也不知,被吹散的究竟為何物,也不知,還有什麽應該到來,什麽,不應該到來。前方,要麵對的,還有什麽,還有什麽會更加痛苦,比承擔起言喬的喜歡?
“你便是從陵生那,把東西尋來吧,穆青語這般,徒然增添煩惱罷了,若他不願意做的,便我來做,為了個小徒弟而動情開始做事情都有了隱忍,莫不是太好笑了。”
這一路之上,似乎走累了,走了接近五年的程無雙越來越為蒼老,她屈指一算,大概是算到了自己生命快要斷絕之時,為了讓生前所做的能夠在短時間裏頭完成,她拚及了自己所有的時間。
“若是傷到那小姑娘,或讓她死去,穆蠱主,豈不是來尋盟主的仇?”被穆青語吩咐過了的暗衛,並沒有那般的聽從,雖然,他是穆青語的下屬,可不管怎麽個說法,原來的主人是程無雙,一切定要靠程無雙才可前行。
“若是傷到,便傷到吧,若是死了,便讓她順利歸西便好,不需要如此糾結這沒必要的事情。穆青語的心,已經開始動搖了,他在我心中也不過是一顆棋子,彼此利用罷了。此刻的任務,便是把玉佩奪走,本應在周大白手中的玉佩是輕易可得,就因為他區區穆青語的忍讓,所以得如此下過,若是快刀斬亂麻,就沒有接下來的事情了。”
程無雙眼底的絕情和不顧一切被暗衛看在眼底,不僅是穆青語失去理智了,程無雙也跟著沒有了本有的冷靜。
程無雙就要死去這個事實,全部人都看在眼底,也難怪她拚命的去將事情全部一起抓穩了,穆青語的動搖,何止是被程無雙看到了,他們底下的人,也大致知道他藏有的私心,可那又如何呢?在這武林的人,有哪個人是不為自己私心而為的?當下的這一場,不是笑死人?
穆青語找麻煩的事情,程無雙心中早有幾分知情,即使,穆青語不因為這事情找上麻煩來,在其他的地方,肯定會落下那麽幾筆狠心。又有誰會小看穆青語的能力,若不是程無雙年邁已過,她與穆青語的一架,定然不知勝算,可如今,在花費太多在段久身上過後,所謂的鬥爭,如今看來,都還是太過勉強了。
暗衛退下,杯茶隨意放落,一滴不落桌麵,她躺直了身子,不願再動幾分,所謂的青春,也不過是對他們的一場報複,將年輕的因,而落入了老年的果。
而如今的果,便是遺憾與那動彈都覺得吃力的身軀。作為極度信佛的程無雙來說,她對因果這種東西,還是極為感慨的。可,到了現在啊,與其再用前幾年的力氣去奔波,不如坐這地方好好的歇息一會,直到,心願才能如她所想的那般完成。
陵生,從來沒有想過會又這樣的事情,也不曾想過,人的生命,真的能如此低賤,輕易的一掰,可能,什麽都沒了。她的手是慢慢的血,眸子也在一瞬間的愣神中看不到半點光芒,她的身體因憤怒而顫抖著,倒在她身上的言喬,緊緊地抓著她,似乎這樣,就能頑強地站起來。
“為,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陵生不斷重複著這幾個字,仿佛已經出不來了一般,就連眼睛裏頭,都是沾滿了對眼前之事的恐懼。
她的頭搭在了倒在自己身上的言喬身上,嘴巴不斷地顫抖著,眼淚模糊了眼睛,那緊緊鑲嵌在他腰處的長箭,讓她沒有辦法冷靜下來。
可是,明明是這麽難受的一件事情,明明,傷口都已經沾上了毒了,卻還要一遍遍地拍著她的背,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可笑的話語:“沒關係的,我不會有事的,我還沒有陪阿陵走下去,即使,即使是要死,也不可以死在這裏,我得,我得,我得陪你,走完,走完……”
話還沒說完,言喬便直接進入了昏迷,緊緊抱著言喬的陵生四處觀察著,抱著言喬便是輕功起跳。此時,也是緊張的一聳 動,一抹身影出現在了陵生的視線中,幾乎想都不用想,便是一腳將其踢落在地:“原來,還又這種辦法殺人嗎?”
完全不用想,此人的目的定然是她,若是言喬的話,就絕對不會停留這麽久。緊緊抱住懷裏的男子的陵生,牙齒咬著的下唇,幾乎都要出血了,看的人也是心疼的要命。
“你是誰派來的?誰給你的膽子!”抓住眼前這人的領子的陵生紅了眼睛,滿是殺意的眸子裏頭是想要將眼前之人抹殺的樣子。她那咬牙切齒的模樣,卻並不能讓眼前的人感到害怕,還硬撐個性子,似乎挑釁著對她說,要是有膽子,便將他殺掉好了。
陵生也不急,將言喬用一個舒適的姿勢放下,一言不合就是掰斷了他的手:“對你來說,估計,這點疼痛,應該算不上什麽吧,會不會太便宜你了?”
舉起刀的陵生,把刀指向他的腳處:“若是我現在,把你的腳砍下來,你說,會發生什麽事情?”
此刻的陵生,十分殘酷,根本不管眼前的人究竟是誰和誰,眼前,她隻想知道,是誰做出這樣的事情的!怎麽,怎麽可以饒恕呢?怎麽可以饒恕他呢?又怎麽可以饒恕愚蠢的宛如豬的自己呢!
如果,如果自己信了言喬,這該又多好呢,為什麽,自己就是不信,為什麽,非要是這個時候!
“是穆青語,穆青語派我來的,他說,讓我從你的身上,取出玉佩。本來,這玉佩是被周大白所盜,可是,後麵他卻托付給了方子欣給了你,為了萬無一失,他要斬草除根。”他也是極為聰明的一個人,腦袋隨意一想,便是渾然出現的主意,既不會讓自己被責罰又能保全自己的辦法。
若是以前的陵生,肯定不會信這事情,可是如今,當然看到這樣一個穆青語後,再多的信任,估計已經被拋光打磨的差不多了,何況,他可是連身邊最為忠誠的阿福都殺了,還有什麽仁慈可言?而如今,想要殺她,也不過是必然的事情。
陵生不是仁慈的人,更不想做仁慈的人,她還喜歡說謊,對別人。拿起刀,還不猶豫便將他的腿砍下的陵生,是麵無表情的,若是仔細一看,說不定還能看到幾分哀傷,可,如今疼成這樣的他,哪裏還有心情去感受這些:“你不是說,不是說,會放我走的嗎?”
“你沒有說錯嗎?我什麽時候說,要放你走了?”剁了腿,另外一條如今看起來也好像不過多餘了,陵生笑了,舉起便又是一下,另外一條腿也一同照收了這般的對待。
疼的半頭大喊,叫也叫破了音的男子,整張臉都沒了血色,全身抽搐著,就連話也說不清楚了。可是,陵生還不滿意,拿起刀又是在他的手臂上比量:
“你知道,你知道為什麽,我要這樣對你嗎?因為,你不是個好奴隸,也不會是個好跟從,與其讓他們輕鬆的解決你,不如要我讓你長點記性比較好。像我這種人,本身也已經去不到極樂之地了,那便下地獄好了,而你,更加也是去不了。”血濺當場,又是一條手臂斷開美男子直接疼的暈了過去,陵生從懷裏掏出了一管小藥,把藥硬塞到了男子嘴裏:
“據說,這種藥,會讓人保持清醒,無論是以怎樣的辦法睡過去。”
要拚狠,如今的零食呢個已經不輸給當年的白月了,忽然的她又笑了,眼前的人果不其然與她所想一般的醒了,她舔了舔手指上的血:“我啊,我已經沒有時間陪你鬧了,你本身也不應該如此活著,而我又不想你直接死去,那,該怎麽辦呢?別讓你痛苦一會吧!”
陵生為眼前的人止好了血,對準他的腰,又是幹淨利落的落下了一刀,他也隻能目睹自己的身體的分離而疼痛無比,哭喊。
“這種死法,恐怕,還要存活久一點吧。如果,你幸運的話,說不定,就會有人來救你,讓你快樂的死去,若是沒有,那便……”話說到一半,眼前的人忽熱那暴斃,而她卻被言喬一把抱住了:“阿陵,別這樣。這,不是你應該做的。不要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