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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銅板

  “我還以為大師,那麽多年來,習慣了在魔教的生活,自然懂得在魔教的規矩,沒想到居然還是一層不變的江湖思想,難怪,至始至終,主人都無法喜歡上大師的所作所為,還極為厭惡了。”麵對挑釁的方以蘇,一身夜行衣的他也沒有害怕,還一臉強勢的模樣。殺氣匆匆的,宛如千萬把刀,直向眼前這本應華麗長袍在身的佛衣男子。


  “若是在江湖的暗衛,你這樣就算不上什麽了。你這樣的暗衛,跑到江湖裏頭去,果斷早已被主子殺死了。也僅僅會是白月,才會將你留在這裏,衣食無憂,什麽事情都不需要做。”方以蘇用了很多次的你這樣,他並不覺得,這樣對死侍來說,有任何的不公平和不尊敬,作為一個死侍,本就是主人可有可無的棋子,如今的這一下,也不過是一個低等的奴隸,要求對主人的雙手奉上。


  “白月也不是你們眼中所想如此之人,你們要的江湖,我們沒有,但是我們要的,卻是怎麽也不缺。”輕蔑的眼神,不帶半許被沾汙的模樣,也是看的方以蘇極為好笑。


  “若是沒有了這些秩序,你們能夠安穩,你以為,你們所處的地方,就是極度的好?不要笑死人了,難道,你們就不曾發覺,你們口中正義有詞的事情,也不過是你們眼界較低,所看片麵的一幕罷了,若是把全部揭露你們麵前,恐怕是想不到的絕望吧……”方以蘇至此至終,都保持著一個動作,沒有動過。


  “作為和尚的你,現在不管如何,都是無法與白月一起,這就是我眼前所看到的事實,便是這麽簡單。”被強行駁回的方以蘇,也隻是笑笑作罷,轉身便是離去:“若是真要說話,便找你的主人來吧。如今的這般模樣,我也已經不在意,究竟,她是不是知道了。”


  “倒不如說,在此時此刻,我還有這麽一點點期待吧……”和尚笑了,笑的極其的歡快,完全不是暗衛想看到的那般。他與白月,也僅僅不過是主仆的情誼,如今的,非要執著的,全然並不是方以蘇是不是還保留著向前去撩白月的心思,而是,在白月與方以蘇一起後,他與明衛,會落的如何的下場。


  如同方以蘇口中所說的那般,武林自然有武林陰暗的一麵,而魔教也一樣,它自然也會有自身陰暗的一麵。若是,若是有一天,白月真的不要他們了,他們,又該如何是好呢?

  這是一個,隻有強者才能生存的地方,暗衛知道自己的資格不夠,甚至連細小的偵查,也容易被發現。可是,就算如此,白月也不曾有過放棄他的想法,這是他無比慶幸的事情,卻也無比的害怕,自己究竟會不會有一天,揮害了那個女子。那個,不苟言笑,底子裏卻極其溫柔的女子……


  “方以蘇?”白月一步又一步地朝麵前的人接近,深深皺起的眉頭,也可以看出,其實她並非想象般的那麽高興,還帶著幾分懷疑。或許說,她全然沒有想過的事情是,方以蘇這個人居然會用這樣的方式來臨到自己的身邊。


  看到白月喚自己名字了,方以蘇也轉過身來,自然也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經是被暗衛說出去了。要他說的人,是自己,他也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滿臉笑意的看著那個,永遠隻會用疏離眼神看待自己的女子:“莫不是很驚訝,這麽久沒有見到我,白月,是不是,很懷念我。”


  “你居然會選擇去討一個和尚的身份?”白月趕來的腳步並不急切,所以,就連她的呼吸也是十分均勻的,不帶任何太多的起伏,可以看出,對於這件事情,她沒有過多的在意。或許是,她知道,方以蘇從來不是一個可以阻止自己的人,所以他怎麽樣的行動,都不會對她造成太大的影響。


  與白月有一段距離的方以蘇,無法近身,在不遠不近的地方,看著那張不斷在夢中出現的臉龐,還是帶了些許血液沸騰:“若不是如此,我怕是,再也沒有辦法接近你了。你也一定不會主動湊過來的吧,白月,我太清楚了。”


  “感覺今天,就像是要發生什麽很大事情一樣。”在魔教中,學會了懶惰的白月,並沒有把方以蘇的話放在心上,隻是當做玩笑一下便過去了。可是,白月雖然這樣,方以蘇可不是這樣想的,他的目光沉沉地,宛如要將眼前的這個人看的滴水不漏:


  “白月,你知道嗎?你變了,變了很多。以前,你不會去顧及我講什麽,甚至一句話也聽不進去,還未說完,就可以把我的話給打斷。可是,你現在,慢慢地停下腳步,去認真思考別人心中的想法。白先生曾經說過,這是你白月不需要的情感。”


  “所以說,我可是,從來都不喜歡聽你講話。僅僅是一聽,都會覺得煩躁。”這是白月從未對他說過的狠心話,如今聽到,他也沒有覺得奇怪,還有幾分坦然:


  有些自說自話的方以蘇,脫下了身上掛著的袈裟,一點點地想要朝白月走去,卻被她抗拒的目光,給生生地擋了下來。他也不動了,目光帶著些許淒涼的看著眼前的這個人,嘴角全流露出不知道如何描繪的笑容:“我便是知道你不喜歡,所以,我才要如此糾纏,若不是這般,你又怎麽會將絲毫的目光落在我得身上。可是啊,我發現了,不管如何,如今的你,哪怕隻是忽然走過的人,你也會變得極其在意了。而我曾經所做的一切,如今看來,全然隻是個笑話罷了。”


  “你想說什麽?”白月與方以蘇的距離,還是拉開了一段的,他無法湊的太近,而她也不會選擇湊太近的距離。而被白月排擠的方以蘇,還是很好的反應過來了,沒有像之前一般靠近了,而是在遠處,脫下了自己的鞋子,坐在地上,以一種矮子的方式仰視著眼前這個一身白衣的女子:


  “若是,若是在我還活著的日子裏頭,能看到你一身嫁衣的模樣,便好了。如今的這副模樣,我也無法與你有任何曖昧的瓜葛,也僅僅隻能是是在遠處,稍作觀察幾分,便落個黯然離去的淒慘模樣。可是,即使,名孩子新郎終究不是我一個,我也想看,看你穿嫁衣的模樣,看……那個能夠與你搭配上的人,究竟是,何處比的上這樣的一個我。”最終他脫了一身的衣服,是和尚不應該做出的模樣,可是,在衣服裏頭,居然藏著無數個銅板,他將銅板取下,又將衣服撕成一條又一條,將銅板連串起來。


  “你在做什麽?”白月全然無法理解此時他的舉動,也隻是作為一個旁觀者的角度,隨意的問起。


  “你知道嗎?若是用自己的衣服撕成條狀,將銅板串和起來,就能保那人姻緣幸福。在我成為和尚的時候,我便已經知道,我與你是再也無法擁有更多的交際的,就算是有,也再無辦法……可是,明知是這樣,我也還是要這樣做啊,我不能以方以蘇的身份進去,我也沒有其他更多更多的身份,如今,能夠做的,便也隻是掛著這所謂的名字,站在你的麵前。我是方以蘇,不是和尚,還是那個,被你討厭,卻還是依然迷戀著你的方以蘇。我知道,這,都不是你愛聽的話。”


  他的手指,在銅板上靈巧的串起,歪歪扭扭的,也是十分的不好看,那垂著眸子的臉頰上,唯一可看見的,便是他那停留在額頭上的點點薄汗。


  “可是,我就要說,就是要說,說到你難受的想要走去,想要棄我不顧為止!對了,本身,你也沒有顧過我吧……”卑微的方以蘇,永遠隻會跟在身後軟綿綿模樣的方以蘇,不知道打著什麽壞主意的方以蘇,白月不知該如何評量這份感情了。


  “方以蘇,白月從來都不會有心的。即使,你今天做的再多又能如何?而且,我也明確告訴你,我是不會嫁人的,你想的,你要的,我都無法達成,而你,全然也隻能落個到達棺材也無法安息的地步。”白月其實是很不喜歡方以蘇軟弱的模樣,他是個極為出色的人,在第一次與他決鬥開始,她便知道了。


  以方以蘇的實力,若是想要重振整個武林,整個江湖,絕對不會有什麽絕對的意外。可是,就是這麽的剛好,如此強大的人,在無法思慮間,遇到了滿身是刺,刺傷人還不會抱歉的白月。這,算不算上是一分無法詮釋的感情呢?算不算的上,是屬於,作為他自身的一種自私呢?


  “那又如何?我遺憾,便遺憾了。我遺憾的事情,多的去了,像你的瀟灑一般,所以,我不怕。即使,明知道結局,我也不怕。接下來的路,白月定然不會陪我走了,如今,落下的這副模樣,我也必須要承受。”眼前的他,光著膀子,將串好的銅板放在了地上,那土黃的衣服,與去了鏽色的銅板,可謂是一點都搭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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