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真假
刻在眸中的溫度是溫熱的,即使沒有那般的笑容,他們起碼知道,眼前的這個人,絕對不會隨意對他們揮刀決絕。
暗衛站起身來,也不管黑衣拂過多少灰黃塵埃,也不管她是否會沾染上與他相同的塵埃,臉上也是淡薄的笑意:
“主人雖然毫無表情,甚至拔刀之時,也是冷血無情,可底子裏,還是帶著溫度的呀。”
或許,真的是作為主人的太過寥寥,他們也絲毫忘卻了自己的地位。而白月,從來也不拘謹於這些究竟是何物,也是愣著愣著就回應了:
“這種敷衍我的話,就不要對我說多了,把你們接下來該做的事情,全部做好吧。”
白月也沒有經曆過什麽不得了的人,對於這些事情也不是很懂習性。對於她來說,不管多少人的離開,多少人回歸,對她也不算的上是什麽影響。但是,在有了所謂的羈絆過後,自己也會逐漸變得會停留了。
人生該感歎的事情,有很多,誰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下一個會走的人。
“我們也沒有敷衍你啊,講的也是大實話,怎麽到你這裏,就變成了敷衍了,要是這樣,我們是多無辜啊……”
明衛看不過去了,本來還想懟暗衛來著,現在這也不知道算不算歡喜冤家的兩人,居然還開始屁顛的互相幫忙了。
白月也是個沉默寡言的人,如今的這一下,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陷入了無比的沉默。
“其實,段久,隻是個替身,揮舞,也是個替身……全部人,都落在了屬於白夜編織的夢境之中了……也是忽然這麽想起……”
“在墨揮樓裏越久,就越容易忘記自己是誰,而沉浸在裏頭不可自拔。世界上,有這麽一種香,是帶著毒的,讓人循環在也不知究竟虛實的夢境,有時候,會多一個,而有時候又會少一個。在這樣一個地方裏,太容易迷失自我了 ”
“輪回?”暗衛一臉驚異。
“這是一種妖術,在民間都是如此敘說的。自輝死後,真正意義上的揮舞,也被一同卷入裏頭,而保有真正意識的段久,迷糊闖入,迷糊的與揮舞在輪回相愛,最終……揮舞卻僅僅把段久當成了另一個人。”白月曾不少提及這些事情,有時候,她甚至懷疑,自身是否還處於夢境裏頭,不知真假。
“段久,他並非墨揮樓的人,真正的人是……”白月沒有繼續說下去了,瞬時間的安靜,攪得實在尷尬。
白月什麽都不想知,什麽也不想問,看著遠方那還在夢境周旋的人,悲哀歎氣一口,他們隻是重複著揮所接觸的事情。
點燃的輪回之煙,還在冒著香氣。
“阿日,今天是白夜的生辰。”背對著揮日的揮雪,一身凋零的白衣隨風飄搖。
“我知道,今天那些人會來。阿雪,你還是轉過來吧,對著別人的影子說話滿辛苦的。”揮日看著揮雪的身影,有些難受。
“你不懂,阿雪他在裝出那種淡淡的氣質。”揮舞不知何時來的,手裏的大錘依舊沒離開她的手。
“舞,其實你那拿著那錘子不重嗎?”揮日問,揮雪並沒有因為揮舞的話有什麽不對勁,轉過身來。
“哈哈,習慣了,不好意思哈。”揮舞這個人雖然看起來屬於大大咧咧的那種,其實她變態起來不是人,變臉如翻書。
大概是習慣的問題,她也不善於拘謹,隨意將錘子亂扔,便也砸斷了一棵樹。在墨揮樓裏,一棵樹相當於神馬,反應過阿裏的揮舞臉頰忽然蒼白:“完了,我不是故意的,阿雪阿日,你們不要告訴白夜聽。”
“那如果白夜問到怎麽辦?”揮雪無奈地看著揮舞,看著眼前的慘劇,也是暗歎。
揮舞恐怖的笑了起來,有一不做二不休的模樣:“我會在白夜發現之前毀掉它的,聽過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嗎?隻呀將它連根拔起不就好了嗎?”
“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揮日舉手,搶先回答。
“都差不多啦。”揮舞甩甩手把錘子拿起,輕輕放在地上。錯犯過一次,她終於也有些醒目了。
“你確定把樹拔起就沒問題了嗎?”揮雪問了,完全不能理解揮舞的所作所為,很明顯,她僅僅隻是一個逗著樂的小孩。
不過,在說的時候,已經晚了。樹已經拔起了,你永遠無法想象,一個小孩子抱著一顆樹的模樣,是有多麽的可怕。揮舞也沒說話,還輕輕地將樹放在一旁。
某三人望著那個大洞,心中十分混亂,或許,他們都不知道揮舞在想些什麽。
“我們來填洞吧。”揮舞吧,有時就是缺了根筋,想到什麽就做什麽,不顧別人怎麽樣,但隻是有事。
“我有事要做,我先走了。”揮日點了點頭。
“我要回去補眠,今天晚上要開始宴會,昨天出任務弄的我很累。”揮雪打了個哈欠。
總而言之,某兩人要表達的意思就是:自力更生,得永生。
揮舞歎了氣:”沒關係,自己一個也可以的。”將從廚房奶奶借的刀拿出來。
“你在幹什麽?”揮旋站在一棵樹上,也不知何時在的身影,縮在樹的背後。
“將樹切碎放進洞裏填洞,然後,樹就會長起來了。”揮舞道,也沒注意身後的人,一本正經的做著事情。
“你確定有用?”揮旋下了來,看著那棵大樹。
揮舞搖頭:“我也不知道有沒有用,不過先將洞填了是關鍵。”
“這樣嗎,那我來幫你吧……雖然,總感覺,怪怪的。”揮旋不是個靈巧的人,但在揮舞需要的時候,總是第一個趕過來的。
“真的嗎?!呐,給你。”揮舞將菜刀遞給揮旋。
“你幹什麽?”揮旋向後退了一步,奇怪地看這揮舞。
“給你切啊,不然幹什麽。”也不知是真蠢還是假蠢,不明真相的人,做著不明真相的胡思情……
“你腦袋被夾過了嗎?”揮旋問。
“沒有,我不記得被夾過,等等,你是不是在損我。”
“我有刀。”
揮舞非常認真的看著揮旋,揮旋被看得滿不自在的:“幹什麽。”
“做損人不利己的事,揮雪會爬上你的床的。”
“咳……咳,你說揮雪會爬上我床?”揮旋咳了幾聲。
“沒錯,那天我看到他爬上揮日的床。”揮舞小心翼翼地湊到揮旋麵前。
“你什麽時候看到的?”揮旋問,臉上十分驚訝,
“不要問為什麽,先填洞。”
過了很久,在所謂的搞事情中度過的兩人,也開始明白了,不管如何,自己也是無法將大樹救活的。而那寫在書上的重生之術,也不過是騙人的玩意。
宴會上。
揮舞、揮日、揮雪、揮旋四人一起走到白夜麵前:“主人。”
白夜點了點頭,四人便站回自己的位置。
揮日抬頭看前麵,每個人都帶著虛偽的笑容,還有那些讓人鄙視的話語,都讓人感覺渾身不舒服。
“墨閣主的身旁如此多的奴隸真是讓劉某羨慕。”說話的是清雨樓的主人,他的樓的名字取的很好,不過就是人品不怎麽好。
揮日清楚,是沒有人願意誠心的去結交墨揮閣的人的,合作不就為了競爭,競爭不就為了合作,一切都是這樣,若是沒有墨白夜在的墨揮閣,那些人會來嗎?
“若是樓主,你喜歡,把奴隸送你又如何?”白夜淡笑,不改他的風格。
“墨閣主你的好意,劉某自是心領了,但是清雨樓太下實在裝不下太多的人。”劉清道。
“劉樓主可是瞧不起墨揮閣的奴隸?”
“非也,非也,墨閣主又何必這樣呢?”劉清大驚失色。
“剛才墨某也隻是開個玩笑,墨某的生辰,讓大家千裏迢迢的趕過來實在不好意思。”即使是在生辰,白夜依舊一身白衣,但卻不失他的氣質,白衣一般是逝去的人穿的,所以白衣會有些圖案。
“早就聽說墨揮閣的人舞畫相當不錯,不知秦某是否有福看到呢?”秦今檸是勿月堂的堂主。
話語裏充滿了挑釁意味,是人都聽出
揮月準備前去,卻被白夜拉住,白夜看了揮舞一眼,揮舞感覺到白夜的目光向前去:”失禮了。”
揮舞的手抬起勾起那張白布,一腳輕抬飛於台間,揮舞最喜歡的是舞蹈,但是因為她的力氣太大,舞蹈比較輕柔並不適合她,這一次,揮舞隻想真正的表演一次,因為隻有這次的機會。
那台下的一人淡笑:”這才是真正的揮舞。”
“揮舞她很美對嗎?”白夜看著在那笑著的揮旋。
“她不是妖媚的美,而是她很自然的美,最真實的她是在舞台上,她一直尋找著舞台能容納下她。”揮旋看著停下動作的揮舞。
……
“大師,我該喚你什麽比較好呢?喚僧名似乎不太合適,如今還是喚作方以蘇?”明衛的來臨,猝不及防,還未了解發生什麽事,這一切卻到來的無聲無息。
“有何賜教?”
“你聽過一句話嗎?”
“什麽話?”
“緬懷於星星不能自拔到後悔,便將月亮轉身錯過,感歎於月亮的飛速遊 走而哭喪心疼難以,便會將太陽的身影錯失於指尖。”
“什麽意思?”
“我以為你會懂,你這假裝的模樣,我便不和主人說,總有一天,她自己也能辨別出來,也不需要我多此一舉了。”
“貧僧還是沒有聽懂施主在說什麽,貧僧隻是一個平淡無奇的和尚,也不知究竟是何處得罪了施主,若真有冒犯,請多多見諒。”
“你就覺得,換了一層皮,戴上了另外的稱號,就能改變過去了?就連喜歡的人,也要以這種方式接近,我還真是瞧不起你啊,大師。”
“貧僧已經說了,貧僧隻是一個平淡的和尚。”
“若是不認,那便不認吧,莫要再靠近我的主人了。你隻會在她身邊落下不好的影響。”
“難道,施主這是要管理不關自己的事情。”
“白月是我的主子,若我不管她的事情,還有誰去管!”
“貧僧也不會說什麽尖銳的話,但做下奴的,還是要深知自己本分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