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重要
“揮舞姐姐看起來很凶的樣子，兒段久哥哥似乎和揮舞姐姐是一對，若是突兀的闖入兩人的世界，一定是件很不禮貌的事情。所以，揮離知道，這是不對的，而揮雪哥哥明明是男生，名字卻那麽的女氣，讓揮離有點不能接受。揮茗姐姐的話呢，她……總是感覺，很可怕的樣子呢。而揮年哥哥，看起來就不一樣，很溫和呢，感覺真是個溫柔的哥哥。”
揮離還是個小孩子，說出的話，落到全部人的耳朵裏，也算是個童言無忌，雖然心中有點不爽，但也沒有多大的計較。
白夜靜靜地看著那個還是布丁模樣，嘴裏卻半點吐不出好聽的話語，心中也掂量了半會：“你們光顧著孩子，連在場的所有人都忘記了，這生辰究竟還過不過了。”
按白夜的語氣來看，他並沒有不高興。隻是，有意無意的將眾人的視線，拉回原處。不如說，其實他並不願意讓太多人了解這個孩子，畢竟，他也不是什麽簡單的孩子。
看起來安全無害的模樣，而實際模樣，也是不能令人小看的。
在坐的眾人，在這場私聊會裏頭，也是尷尬的，不斷地喝著嘴裏的小酒，哪裏敢插手，也當做是被請來看一場好戲。
“在師父生辰之日，能夠成為師父徒兒，是揮離的榮幸，揮離謝謝師父讓徒弟能夠加入墨樓。”在舊江湖，這墨樓可是被人傳的不得了的一組織。裏頭的位置，都是江湖人虎視眈眈的，而在墨樓的低處，還有一座專門為懸賞而製的暗殺樓。
在那個時候，所有的懸賞處的名字，都抵不過墨樓二字。而那陣子，昭國也還未眼前的那麽亂，人們安居樂業，江湖人過著江湖的生活，絕不幹擾朝廷半步，相反亦然如此。
揮離小心翼翼地討好，並沒有換來白夜多少高興的表情。揮雪大致也看的清楚，被人叫做太過女氣，他也是一陣哀歎：“若是這樣，阿年，你帶揮離走吧。”
相比起揮雪的淡定，揮舞可是用地愛你都不淡定，走上去就時個小孩子的腦袋上打出一個包。而摸清了揮舞模樣的段久，也沒有阻止。
腦袋忽然被人打出一個包的小孩，瞬間炸毛，站起身，就時反擊：“男人婆，你幹嘛打我！很疼誒！”
“你而已知道痛，嘴裏說出這種令人難受的話，就不知道別人痛。”揮舞是不計較，但怎麽說，也是教育孩子的第一步。即使，那已經成為揮年手下的弟子。
揮年是墨揮閣裏最安靜的一個，若是不出聲，全樓幾乎都不知道有他的存在。可，令人不敢相信的是，若此安靜的他，居然深愛著揮月卻依舊維持著自己的立場站在兩邊的。
在這個明明應該同仇敵愾，卻非要分開兩邊的樓裏，十分懦弱的他不是揮雪那邊的也不是揮月的那邊的。若非要說他的愛是清醒的，不如說他更加清楚自身所在立場，不想得罪任何人。
故事沉寂了很久，宛如一篇隻有開頭，沒有經過與結尾的故事，聽的人十分難受。何況，這是抱著段久喜歡之人的原因才有力聽下去的故事。
“跟著呢，那個小孩如何？”臉色變得十分蒼白的程無雙，聽不到門外的聲音後，站起身來，想知道段久是不是在自己不注意的時候離開了。才剛一開門，她便看到那個背對著門的男子靜靜地坐在門前，微垂著腦袋，似乎已經睡著了。
程無雙沒有吵醒他，心中多半是想將人抬回床上。可是，用女人的角度要抬一個男人，是一件非常值得深究的事情。
在深究與深究之間，理智一瞬間占了上風。她親手把段久抬上了床，其實吧，她也不懂，明明心裏受傷的是她，如今躺床上的人，卻變成他了。
“師父……”得到白夜通知到白夜麵前的揮舞，目不轉盯地看著白夜。揮舞很喜歡看著白夜的樣子，這是把她撿回去的師父，不僅很美，秀發很柔順，氣質也是一等一的好。
即使，是靜靜地看著，都會覺得眼睛被刷洗了一遍。
“也不知道過去多少年了，你和白月也漸漸從以前的那個稚嫩的孩童變得這麽大了，甚至連自身的感情都有了。這樣想來，我也不知覺地感慨，我在變老的事實。說是說生辰，使勁就是對我這個老年人的嘲諷。”白夜是老狐狸，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可是，如此的他，卻唯獨沒有將心思下於白月與揮舞的身上。
“師父不是老了，師父隻是累了。這些，我和白月都是知道的，師父過的太苦了。”不曾知曉白夜究竟是個怎樣的人，是無法懂得他的心情的。揮舞與其他人不同，她作為養女的方式一直存在於墨樓，對白夜的性格比常人知曉好幾倍。
“忽然想來，我也僅僅隻會問人愚蠢的話題，像會不會背叛這樣的……”白夜壓低聲音，揮舞沒有出聲，白夜再把話說多了一次：“全部人都可以背叛我，可是，我的家人絕對不允許這樣做……”
“師父，是有話和揮舞說嗎?”揮舞低下頭，知曉白夜話中有話。從來不懂得拘謹為何物的她，如今能一臉正色，恐怕也是多了幾分忌憚。
墨樓裏頭的所有人，都是被下了藥的，若是背叛就會起反作用，唯獨身為弟子的揮舞沒有，可見在白夜心中的位置。
”揮舞若是真的聽我話，便與段久解除關係吧，他並不是什麽值得托付的人，與他一起，遲早會耽誤你。“若是做朋友，做徒弟，段久絕對是個不二人選。若是做戀人，他的作用足以毀滅一個人。
“師父這話，也曾和段久說過吧。失敗了，所以來勸我嗎?”揮舞深知白夜心中所想，若是其他的命令，即使要上她的名，她也再所不辭，唯獨這個。
”揮舞，你以前都沒有小心思的，如今，雖然不說是重，卻總覺變了味道……“白夜不是很高興，臉上本帶的笑意也一洗如空。
”我一直都知道，段久他絕對不是一個很好的人選，可是，我願意去信，願意去等，他總有一天會改變的。“正如揮舞所說的，到了最後，段久真的變了，可是，她再也等不下去了。
白夜冷靜下來，深呼吸一口氣，嘴抿地緊緊的，連半點空隙都沒有：“若是真有這天，你一定會累的不行了。等千穿百孔過後，連愛人的資格也會逐漸丟失。明知是這樣，揮舞，你還要去做嗎?”
“我會！因為，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路，所以我不會後悔，也沒有後悔的理由！”揮舞的嘴邊是淡淡的笑容，眼底下那肯定的笑容，不斷地渲染著白夜。
“若是我說，你與段久一起，我們之間師徒恩斷義絕呢?你還會這麽做嗎?”白夜的手一點點地顫抖著，明明說著絕情的話，此刻難過的，卻又是他自己。
“師父，你在逼我……”揮舞的眉頭深深皺起，不見半點喜悅。過後像是決定好一切一般，抬頭，眼神堅定:“若是真要這樣選擇，我便退出墨樓，如你們所願。”
聽到揮舞這樣一句話的白夜，瞬間失了臉色，撇過臉去:“為了一個男人！連師門都不要了，揮舞，你摸摸你的良心！你不覺得，這一切都太過分了嗎！”
白夜從來不曾想過揮舞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哪怕她兩邊不選，他也不至於說是失望透頂！
“師父想要的結果，不是這樣嗎?要我選一個的原因。”揮舞的眸子深處一成不變，她的模樣並不像一時沒有想好說出來的。
跌坐在椅子上的白夜，氣得渾身發抖，整個人像是被什麽衝刷的連話都說的十分不清楚:“好！很好！揮舞，記好你今天說的話！我也當做養了一匹白眼狼！”
“可是！你要記住了！以後，若真的被拋棄了，與我墨樓不染半許關係，就連眼淚也不準落我墨樓之上！”白夜捂著心口，臉上是深痛無法自拔的表情。
“待明日！我便離去，絕不沾染墨樓半點！”鐵了心的揮舞，絲毫也沒有想過以後的事情，憑借一時的心情，直湧而下。
隨後一個輕功，就連影子也不留白夜半分，便匆忙離去。
“你知道，你為什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嗎?”見急忙收拾著自己包袱的揮舞，是鐵了心要離開的模樣，白月甚至懶得去阻撓。
揮舞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開始安靜地聽從白月口中即將說出的話:“你說。”
“因為，對於來說，其實，墨樓是真的不重要。墨樓所認識的夥伴不重要，我不重要，師父也一樣，一點都不重要。你和段久的幾年，比不過我和你和師父和墨樓的十幾年，僅僅是這樣。別說是師父不想原諒你，就連我，我也不想原諒。你實在是太差勁了，揮舞。”
白月沒有喜歡的人，不懂男女之間的感情，對她來說，人的這一生最重要的是親人，再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