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沸騰

  “在我還小的時候，那個人，是我的師姐。她……深愛我不移，可是，我不懂什麽事愛，癡迷於江湖的繁華，許諾了她一生一世都沒有做到，於是啊，於是，她就這麽走了。我連最後可以挽回她的辦法都沒有，她和我重複的意誌是同一段話……”隔著門板的段久，背輕輕挨在了門上，褪去了一身輕快的他，顯得十分凝重。


  “你這般追求著他的模樣，讓我想起來了她來。被說像誰像誰，若不是特別出色的人，定然是十分難受的。可是，這僅僅是感覺而已……無雙，對於感情，我挺任性的，從來不知道怎麽愛一個人，可是，我知道，她對於我來說，真的是很重要，十分的重要。我沒有辦法，一直都沒有辦法將這份心情傳達到她的身上……她說我不愛她，我不在意她……但在那時候，看著她即將凋零的模樣，我是真的想吻上去的……可是，她那冷漠的模樣，讓我很難過……最終，心中所想的，便一同化為了灰燼……”他的頭微微抬起，雙眸一陣灰暗，似乎想起了什麽難過的事情一般，緊緊地咬著自己的下唇，不肯放開。


  “她……說了什麽……”穿好衣物，準備上前打開房門的她，忽然停住了腳步，正對著門，站在了原地，也沒有立即打開門，想等段久把話說清楚。


  “回不去了。她說的話是，至此至今，一字不漏，記得清清楚楚。為了讓她擺脫我，她還特意找了她朋友來和我說呢……你知道，斷絕師門是怎麽的一番感覺嗎？”段久的手不斷顫抖著，青筋一點一點地顫抖著。


  他那時，還是段久翩翩少年之時，便於師門有幸認識了他的師姐，揮舞。


  揮舞雖然沒有別般女子的美，卻又著自己的風格，一雙大眼睛，粗眉毛，鼻子雖然有點塌，可是整體給人感覺都是十分幹淨，即使不用胭脂俗粉所鋪蓋，也會讓人感覺舒服。


  就是這樣一個年紀，他們在不可能之間，相愛了。在這個戀情被公布的時候，幾乎沒人認同，就連他們師父都是十分不認同的。


  這事情，鬧的整個師門吵鬧不堪，段久還差點被逐出師門不得入內。而為了幫助段久的揮舞，卻不顧三七二十一，一個上勁便是維護，不管如何都站在段久身邊，以一種：“若是段久離開了。”她也不會長期呆下去的模樣，停止了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而好景不長，就在別人都開始為他們兩個補救的時候，段久忽如起來的行動，便將這一切還值得盼望的感情，清理的不留半點痕跡。


  “而，令人悲哀的是，她朋友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對的，我沒有辦法反駁……”段久的話語裏頭帶著悲涼，像對那時的自己的一種憎惡以及無法接受。


  “我聽說，她最近……認識了一個翩翩公子吧，那個人，據說是一個紈絝子弟，讓她務必小心點……”那時，還為年輕的段久，一身蓬頭垢麵的模樣，尋來了他師姐最為要好的朋友：白月。話語雖然醋味極足，可是，裏頭的哀傷，也可聽的清清楚楚。


  他把這話說了兩遍，也不怕對方不耐煩，想通過她來轉達給那個人。而她也隻是挑眉一臉不屑的模樣，似乎不願意接手這個爛攤子：“你怎麽就不親自去找她，和她說，要我去轉達她。”


  “她不會見我的，我在門外守了很多天了，甚至連窗戶也不曾打開。”段久的語氣帶了幾分哽咽，卻還是硬著男人的麵子，把話語壓了下去，不斷地讓自己不要感情用事，卻不曾發覺，自己口中所說的，已經是在感情用事了。


  “我勸你，接受新的人。她已經，不再適合你了，沒必要抓著她不放。”她並沒有選擇去責怪他如何，她清楚記得，在一次自己與段久聊天的中，他是怎樣的一種心情回複她的。


  “若不是她的話，我便退出師門好了，她不已經……不願意接受我了嗎？”段久沒有去直視白月，倒不如說是在害怕她的目光。


  “她不是不願意接受你，而是，你讓她等累了。在我和你之間，她選擇了你的時候，難道，你還不明白嗎？對於揮舞來說，你算是什麽？”而白月當然了解，他在害怕什麽，還一步步地朝他逼近，逼的他透不過氣來。


  段久歎了口氣，抓緊了自己的手臂，好讓自己心中的難受不會傳染至整個精神：“這一切，我都是知道的。”


  “你本來有千百種方法留住她，隻要你願意，可是，你自己把機會浪費了。段久，我可憐你。”白月向後起跳，與段久拉開了一段較遠的距離。


  “反正，我也不是什麽好人，垃圾一般的自己……”段久苦笑著，說這沒用任何作用的廢話。


  根本不打算放過段久的白月，一絲愧疚也沒有：“段久，告訴我，你後悔嗎？”


  側著臉看著段久的白月，臉上的諷刺絕對不少，站在樹上的她，把眼前這個人，可以說是視為絕對的笑話。


  “我不能理解，這是怎樣的一種心情，隻是覺得，心很痛，很痛，痛的連呼吸也無法呼吸順暢。”段久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咬著的下唇，已經流出了半點血絲。


  “那你，是不是後悔？”對於白月來說，這僅僅是一場精彩的好戲，所以，不管段久如何，她也不會感受到任何心疼。即使，眼前的這個人，是自己父親的徒弟，算是自己的師兄。


  “這種話，我記得，我已經無數次的和你說過吧，可是，高高在上的你……又在怎麽會理解，我們這種隻會感情用事的人的想法呢？”習慣了麵無表情的白月，雙眸微眯。


  “有這個人的時候吧，覺得沒有什麽，沒有之後，這種感覺，沒有辦法訴說。”


  “我曾經聽過這麽一句話，我總是不斷，不斷地和揮舞說，可是揮舞從來都不聽我的，把一切都放在你的身上，我可是嫉妒的要死。”


  “什麽話？”大概了解結局如何的段久，抬起頭，看向白月。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總是有持無恐。其實，人生真的很短，短的十個手指都可以數的一清二楚那種。如果，你永遠不學著去珍惜，如果，你把一切當做可有可無，你或許可以失去一兩次，可是，在一兩次過後，這般的你，還有什麽東西……可以失去呢？段久，把人給忘記了，就當做，給你自己一條路，同時，也給她一條路吧……如今，她已經有了新的生活了，你也把一切放下吧……這是，最好的辦法。”


  “看著你這般的模樣，我已經不心疼揮舞了，倒是心疼給你起來了。因為，你是在折磨你自己，放過她，也放過你自己吧。找一處，沒有她的地方，歇一歇。你等，你看，你盼，又有什麽用？”


  白月也不知道哪裏來的時間，不斷地和他說著這些毫無實際性的話，還說了這麽多。


  聽到這些話的段久說不出話了，直愣愣地盯著眼前的人，在發呆：“如果，如果沒有了她，我該怎麽辦，我應該怎麽辦……我沒有辦法不去看，我已經，已經無數次的和自己說了，從此斷了來往，可是，忍不住，隻要一想起，一想起……就會很痛，看著她和別人嬉戲心很痛，若是不堪，卻隻會更痛……”


  “即使，我擁有這所有，讓你們重新在一起的機會。你又能怎麽彌補，你知道一句話嗎？東西碎了，不管怎麽補，即使，你做到了絕對的還原，它依舊不會是原來的那樣了，你們的尷尬也是這樣，即使一起了，芥蒂依舊不會消失。可憐是給別人看的，可是看了以後，又有幾個人會願意上前幫你？”


  “這樣的感情，是得不到祝福的。從一開始，被無數人不認同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師父，還曾經因為這件事情，對揮舞說，她莫不是腦袋被豬拱了，看上這樣的一個我。那時的我，是真的很差勁啊……”


  在那年揮舞師父白夜生日的時候，她舞了一曲，那是他對她為此傾心的一舞，直到今日都記得一清二楚。


  揮舞的手抬起勾起那張白布,一腳輕抬飛於台間,揮舞最喜歡的是舞蹈,但是因為她的力氣太大,舞蹈比較輕柔並不適合她,這一次,揮舞隻想真正的表演一次,因為隻有這次的機會


  雙繡隨她的手而起,隨她的手而落,青絲不時的滑過她的臉,身體由最初緊張而僵硬變成輕柔,身影似夢,那台上舞蹈的青影沉醉於舞中,那台下的一人淡笑:\"這才是真正的揮舞.\"

  “揮舞她很美對嗎? ”白夜看著在那笑著的段久

  “總是覺得，全身的的血都在沸騰……”段久目不轉盯地看著停下動作，深深鞠了一躬的揮舞，慢慢朝自己走來的模樣，心中狂跳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