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2章 想法
“或許，就是因為這樣的，就是因為這樣的事情，開始期待的我，覺得這個世界從一開始的淡漠變得有了生機的我，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我會恐慌的。以前，我本以為那樣的空寂隻會一直下去，而組建開始逐漸開始擁有光芒，的世界導致自己也無法按捺自己了。對這個世界抱有不滿的我，也開始埋怨起那個帶我走出世界的女孩。”言喬的嘴抿的緊緊的，那緊繃著的表情處也不知有怎樣的苦澀。
“與其說喜歡，那會的感情，嫉妒定然多過喜歡吧……嫉妒她臉上那陽光般暖人的笑容，嫉妒她那像風鈴一樣的聲音，嫉妒她能夠在百般無聊之時趴在我的窗口處，不斷地說著那些如大老爺們一般的話語。”言喬細長的睫毛停止了扇動，定定地就在那處輕垂，飄入屋裏的風一點點的吹動著他的發絲，他臉上的笑容淡如清水，宛如一條清流，緩緩的。
“大老爺們的話語？”陵生愣住了，似乎還未懂得言喬說的是什麽，而言喬則是抬眸對她淺淺一笑：
“她最喜歡的就是在我的窗口處，打擾一直讀書的我，嘴裏說著調戲的話語，就像那些，小美人，給爺笑一個，小美人，要不要嫁給我啊，之類的話語。我也不知道，身為一個女子人家，她是怎麽有這麽足夠的勇氣說出這番話的。就連是漢子的我，也為此臉紅，可是，她卻是日複一日，月複一月，年複一年的在窗口看著我，對我重複這這些奇怪的話語。她，就像個傻瓜一樣……”言喬的本就清和的聲音逐漸軟了下來，眼底裏語氣裏都是那溫柔如水的感覺。
望著眼前這個變得不太一眼的言喬，陵生有些不太習慣的聳了聳肩，順和著也是繼續聽了下去：“真是傻氣啊……”
“對啊，真是傻氣……可就是因為對她的妒忌，我在她追逐我的時候把這段感情，理解為了隻是她追逐我，就算有一天她不見了，我也是不痛不癢的。所以……我開始感覺，她……似乎沒那麽重要。我對她也是十分冷漠，可以說是愛理不理的模樣，天天掛著一副冷臉，而她卻總是用那熱臉貼我這個冷屁股，還一臉樂此不疲的模樣，幾乎厚光了所有臉皮……”言喬的聲音些許有寫沙啞，一寫咬字也沒有那麽清晰，一停一頓的，每個字音也是十分不穩定……
陵生靜靜地聽著，不敢去打擾，也不想去打擾。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為什麽，在那一刻，忽然就是很想把整個故事都聽個完整。這或許就是女子生下以來，不可避免的八卦之心。
“她天天和我說著外麵的事情，我臉上卻還是那不在意的模樣，但實際上，她說的每一個字我都是清清楚楚的，在腦子裏麵……”言喬帶著淚意的笑容，讓人看的十分心塞。所為聽眾的陵生，也跟著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嘴抿得也是極緊的。
似乎故事還不夠，帶著幾分矯情的他，還抱起了琴，掀開了那不知有多久都不曾彈過的琴，他的指尖在長琴上徘徊著，每一根指頭都與琴弦貼的緊緊的，像是要扣住什麽一般:“她也似乎明白了，我是有認真聽她講故事的，故事也逐漸的變得越來越多……可是，我這本以為會維持很久的事情，都被那些突如其來的人群給打亂的一幹二淨……”
琴弦一斷，他的眸子灰暗，眼裏那幾度要跳躍而出的憤怒被他很好的壓抑下了。他的眼睛慢慢眯了起來，不見眼珠子……
空氣中彌漫的殺氣一點點地朝陵生逼近著，宛如深處寒冰地獄，宛如周圍都是閃著寒意的大刀，步步朝她逼近。
最終，冷意一停，那些由言喬發出的那些帶著殺意的大刀一瞬之間原地崩潰，逐漸變成了一道看不見的氣流:“我連她的屍體都無法看見，我隻知道，那個經常來的人不來了，我以為她家裏有事，過幾天會來了，可是……我等了很久，等了很久，她都還是沒有來……”
“等待，明明就是那麽一件難受的事情，而那個傻瓜，卻足足等了我那麽久……我想吧，她喜歡來就來，不喜歡來就不來好了，可是……變得落寞的，卻成了我自己……”那斷了的琴弦被置於空氣之中，他的手指在斷的琴弦上一點點的觸碰著。
“我的娘親就是因為喜歡之人而死的，我的外公是不會因為她而讓我輕易離開喬府。感情這種東西，果真還是禍水，但若不是因為如此，估計這個世上，便不會有我這種怪物。而如今的我，卻是步了母親的後塵，步的心甘情願……以前所不能理解的，也逐漸變得理解了，可是人的一生，獨獨卻不能用感情說話……”言喬對自己的琴總是愛不釋手，更別說缺啥少啥了，磨損些許估計也能要了他半條命。
可如今，弄壞自己視如珍寶的人卻是他自己。
陵生甚至不知道言喬抱有怎樣的一種心情，對待他自己的長琴，可如今，她隻知道他十分的不悅。而身為外人的她，卻無法用任何辦法去令言喬高興。
其實，聽完故事的陵生，也沒有半點感受到來自遊戲的愉悅，想必更多的是來自心底的無限悲涼。她從來不曾體驗過感情究竟是怎麽一般模樣，甚至，也不知道被人喜歡是怎樣的一種感覺。這樣的人生，對於她來說，大概變是糟透了。
她想啊，要是她也有一份彼此喜歡的戀情，她定然不會放手，可，那個讓怕她苦苦等待的人，卻絲毫不曾動容。
她定定地看著言喬思考了半許，她的心中出現了一個極為扭曲的想法，是她自身也覺得十分不妥的想法:“言喬，如果，我是說如果，那個人如果再也不回來了，你可以考慮一下我。”
陵生站在他的麵前，手慢慢為他打開了。她的心中自然知道這樣的做法十分惡心，亦然不過是兩個互相不喜歡的人在互舔傷口罷了……
但在這孤寂的時間裏頭，懦弱又極為渺小的他們，的確也隻能使用這個辦法存活下去。彼此成為彼此的心靈寄托，還有比這更好的辦法嗎?
絕緣之爪慢慢朝兩人逼近，稍有些許臉紅的陵生，則是咳了一聲撇過臉去:“若是不答應也沒有關係，這本來就是很正常的東西。我的意思是說，在此期間，我可以成為你的寄托，而你的寄托相應亦然是我，等那個人回來之後，你大可將我拋棄不再過問，我也不會有半點怨言。”
陵生的想法是十分愚蠢的，不僅不為別人帶來半點好處，而給予自身的也是慢慢逼近的懸崖。
“你可曾有想過，後來會發生什麽事情?等我找到那個人之後，你就要被你的寄托拋棄的感覺?而被我拋棄的你，以後又該怎麽生活下去?”聞言有些愣神的言喬回過神來，嚴肅的臉上皺著的眉顯得十分不好看，就連話語也變得偏冷。
“我也沒有想過，隻是，我還沒有試過戀情的感覺……若是此生能夠嚐試太多沒有嚐試過的東西，我的一生，或許也會因此變得美滿。”陵生臉上的表情暖暖的，宛如一顆光芒四射的小太陽，不斷地發光發熱，照亮著彼此。
聽懂了陵生話語的言喬，心中自然是十分不妥，而眼前這個傻瓜陵生，又怎麽會懂得呢?
“我不想做任何人的替代品，如果，你是因為穆家主的事情衍生出這樣的想法的話，我希望你思考清楚……”言喬這樣說著，甚至說了比之前更多，陵生也來不及思考，他究竟說了多少，隻是，忽然有一種他在認真的錯覺。
不過，言喬大概也隻是為了寄托人，所以才會如此認真的吧……
“我明白的……如果，不願意的話，我也不勉強。”反而現在，她倒是有了幾分尷尬，就連臉上的表情也沒有了那分自然了。
“我願意的，隻是想讓你，不要讓我當成了穆青語的替代品，我不想做任何人的替代品……”抓過陵生手腕，一把將她拉入懷中的言喬慢慢閉上了眼睛，將她緊緊抱在懷裏。
言喬的呼吸噴灑在了她的脖子處，熱熱的，是陵生從未感受過的溫度，她慢慢地眨動著自己的眼睛，感受著屬於言喬的心跳:“可是，你不也把我當做了替代品嗎?”
莫名其妙的占有欲整的陵生有點蒙圈，符合著抱緊了言喬，也不敢發出過大的動作讓他不適。
見陵生這般僵直了身子的言喬，在她的脖子處輕輕一蹭，更是蹭的陵生雞皮疙瘩一陣掉落。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自己似乎掉入了一個坑裏……
“阿陵，你不會成為任何人的替代品，你就是阿陵，世界上，沒有一個人能夠替代你。你，是我的阿陵……”他眸間灼灼，臉朝她貼近，她也隻敢當做是因為他把她當做別人的帶入感太強才會如此。
可，接下來的這一幕更是弄得她抓不清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