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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6章 喜歡

  墨色的發絲雜亂的相融在了一起,鼻與鼻之間的相貼,呼吸繚亂,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詭異的色彩。


  誰也分不清誰是掠奪者,好像此刻真的相愛而沉淪。


  隻是深吻,別無其他,采桑卻足以軟成一汪春 水。宋子墨打理了一下衣物,尋眼望去,是衣裳繚亂,雙眼半有迷離的采桑。


  她的雙手在空氣中是白質而透亮的,半敞開的衣物,和披散於桌上的墨發更顯蠱惑氣息,她眼睛微眯,稍帶笑意地看著宋子墨:“為什麽,不繼續?是覺得戲子太過好笑,還是說,我這樣的姿色,還不如你過去的妻子?”


  她向來知道,半帶嘲諷的話語並非能得宋子墨之喜,但她礙著性子依舊還是說了令人高興不起來的話語。


  聞言的宋子墨,臉上淺笑,可見怒氣稍稍加重,卻在采桑麵露半點淚水後轉為了平靜,他沒有說話,靜靜地望著眼前的這個人。


  “你也不用怕傷了我,我……其實不會介懷的……”采桑亦然是拿宋子墨毫無辦法,卻見宋子墨並無半點的拒絕之意,眉眼順時變得羞澀起來,灼紅的臉頰像是一席豔布。


  “姑娘,一點都不適合青色。穿著青衣的姑娘,也隻會令我厭惡。我想的是,若是讓這青衣在空氣中捏個粉碎更是好極了。”


  宋子墨冷淡的眸子裏在看向她時是疏遠,毫無方才的溫意,眼底裏的嘲諷也不知是燒灼了誰的心。


  “蘇兒說你喜歡青衣,我便想試著一下。未曾想過,隻會徒增你的疲勞。”白了臉色的采桑像,眼眸一垂,嘴唇輕顫是自知一般的整理了一下衣裳,便有離開之意。


  宋子墨轉過身去,撫去塵埃,往屋內走去,還未過半許,便又從屋裏走出。待從屋裏出來的時候,他的手上便多一件瑰色紅衣。


  那不知從何許拾來的紅衣被他拿在手裏,他垂下眸子,便披在了采桑的身上:“比起青衣,你更適合紅色,比起柔軟,你更適合驕傲的望著底下為你臣服的人。三年前,我便這樣說過了。那時候的你,紅衣翩翩更惹人喜愛,無須為其他人改變自己所愛。”


  不知怎的,聽著聽著采桑心裏有點難受,眼淚慢慢湧向采桑的眼睛,紅了眼眶的她轉過臉去:“若是紅衣能捕獲你的一點動容,若是做一戲子能讓你在台下雀躍歡呼,我倒不願作踐自己。”


  “姑娘是佳人,而我卻是流 氓。姑娘若不走,我更是怕會對姑娘做不軌之事,且摔向一邊。”


  “嗬,你總是薄情的。哪怕是欺騙,都不願意給任何人,對吧!”像是笑中含淚,采桑的冷哼聲都帶上了些許的哽咽,她的聲音十分沙啞,宛如被什麽堵塞了一般,幾乎每一句話,每一個字眼都會堵塞住人的心。


  她咬了咬下唇,淚光閃爍,猛地桌上站起了身子,居高臨下的看著眼前一臉翩翩公子的宋子墨,抬起了一修長的玉足,將腳踩於宋子墨的肩上:“宋子墨,我瞧不起你。”


  宋子墨沒有說話,也並沒有覺得有半點不妥,眼底裏依舊是溫和的笑意,臉上的神色依舊如平靜的湖麵一樣。他的雙眸靜靜地望著那冷眼帶淚卻還要為維持自身驕傲,裝作一臉毫不在意的采桑。相必,心中多半也有為他而悲哀。


  見如此淡漠的宋子墨,采桑臉上的冷嘲更是越發濃鬱,眼底裏的失望與諷刺亦是鮮明:

  “宋子墨,你愛的隻有你自己吧!對誰都是保持常溫,從未熱起來過……的確,這樣的你,更像是偏偏君子。可隻有愛你的人才會知道,比起君子,你更像小人,輕易地掠奪別人的心,卻一臉與自身毫無關係的樣子。”


  “小生喜歡姑娘,可這並不是愛。或許如姑娘從前說的,小生可以喜歡很多人,包括姑娘。可是,這樣的我連愛都不懂,又怎能去說這個字呢?”風透光木窗闖入了屋裏,吹散了兩人的頭發。半眯著眼的宋子墨,看著眼前這個美如畫像的女子,慢慢笑了起來,聲音是成年男子因有的沙啞。


  “你可還記得,我們相遇的那陣子?”采桑放下了玉足,從台上縱身一躍,跳落地麵。背對於宋子墨的采桑,披著的紅衣隨風飄揚,而那飄散著的幾根青絲亦然有幾根落在了她的臉上,她的眸中帶笑。


  “自是清楚。”宋子墨不知采桑為何忽然說起這話,便也迎合一笑。


  “可是,我的心已經死了,在那個人消失的那一刻,就隨她而去了……僅此而已……”宋子墨看似溫柔的眸子裏竟是住了萬年寒冰似的,凍的采桑整個人退後了好幾歩。


  采桑隻覺得心中很冷,身體也很冷,嘴唇再顫抖,就連臉色也因這冷意被凍的毫無知覺。


  宋子墨瞧了她一眼,便又收回了目光,磨 蹭著找了一把椅子,慢悠悠地坐了下來,望著眼前緊咬下唇,被墨發擋住的那扭過臉去的采桑。


  在此刻,他的心中十分想笑,但是,理智告訴他不能,這並不是在嘲笑誰,隻是覺得眼前的人有些蠢了,同時也在覺著自己的無力:“我雖然不知道,從什麽時候,你對我有了這種感情。但是,我知道,我並不合適你。你所需要的,也不是我,我也無法滿足你的要求。而你,也無法填補他的位置。這是事實,我想你應該清楚無比。”


  “她有多重要,一個死了的人,能有多重要!她隻不過是你的記憶,就真的沒有人能替代他嗎!”紅了雙眸的采桑,慢慢靠近著眼前的這個人,她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就是得不到眼前的這個人呢?

  明明……


  已經……


  “沒有……沒有人能代替,以前,現在,以後……”宋子墨隻是定定地看著眼前這個人,沒有半點猶豫地撕碎了采桑的那身青色的衣服,被撕碎了的青衣被紅衣所代,裏頭白色的衣服上,正掛著一串紅豆鏈子。


  采桑被突如其來的冷意打了個顫,可是更令她顫抖的是眼前的這個人以及他離得比誰都遙遠的眼神。


  她直愣愣地站在宋子墨的麵前,淚痕已幹,甚至有些片刻的無奈,她低頭望著那被她辛苦串起的紅豆鏈子:“會覺得很奇怪嗎?眼前的這個?不是,那日你贈我的嗎?”


  慢慢伸出手,拂過采桑掛著的項鏈,心中一抹悲哀:“那,本不是屬於你的東西,那是……”


  “我知道,不需要這麽快的解釋什麽,連半點的幻想也不給我。在喜歡上你的那一刻,我就想,究竟,究竟能不能夠與你有個女兒,在將這串紅豆摘下幾顆,做成那好看的紅豆簪子,在她承認之禮時,為她帶上……”急著打斷宋子墨話語的采桑,眼眸低垂……


  “青色不適合你,你長得很像她,相似到幾乎可以說是同一個人一般。可是,我很清楚,不管怎麽相似,你都不是她,也替代不了她。他喜歡穿青衣,就算是冬天,也會撐著一把紅傘穿著那薄涼青衣在雪花彌漫的夜裏等待我的歸來。我不喜歡戲子,可我喜歡她,沉迷到無可救藥那種。”宋子墨也沒有理會采桑的掙紮,隻是冷漠地一手扯下那本還掛在她身上的紅豆鏈子,直至紅豆散落一地,再也尋不到半點:

  “我不是不能狠心,隻是我不想狠心,你想做替代品不是不可以。隻是我不至於讓一個肮髒的人,成為她的替代品。我來自於心的厭惡你,厭惡你的高高在上,厭惡你穿青衣模仿她的模樣,在我眼裏,你連一件替代品都及不上。”


  宋子墨平淡地說著,毫無動容之色,看著眼前的人臉頰慢慢失色,看著她眼底裏那無窮無盡的悲涼。


  “你這模樣,相信扔到外麵去,也會讓不少人動容吧……”宋子墨附過身去,於她耳垂邊落下這一句話

  “啪”沒有半絲猶豫的,被打的撇過臉去的宋子墨笑意大大加深,而直喘氣的宋子墨,隻是撿起那刺目的紅裳,披過便急匆匆的離去。


  【你怎麽能對你自己那麽殘忍呢……】


  腦海裏彌漫的都是扶桑的聲音的宋子墨仰天大笑起來,笑意裏盡是悲涼與寂寥。


  宛如清水的酒緩緩落入他的口腔裏,也不知多久沒有大醉一次的他,像是瘋了一般的直灌入胃中。


  那年那月,大雪紛飛。富麗喧囂的戲樓裏,穿著薄衣在台上旋轉飛舞的扶桑,一身青衣,不過19的她容顏可謂傾國傾城。她那淺薄的嘴唇上是驚豔了樓裏的酒紅,她那媚 眼上是高潔傲岸的梅紅。


  一舞而過,扶桑勾起纖纖細指劃過嘴唇,她的嘴角微微勾起,下顎輕揚高昂不可一世地望著台下每個為他所傾倒的人。


  你有沒有過這種感覺,期待著一個人的出現,同時也不舍她的離去。而采桑總是能很好的把握著一點,讓人取大筆銀子為換她一舞、她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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