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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章 牢門

  看著言喬擔憂的模樣,她有些好笑的笑了幾聲,雙眸對上了言喬的那雙好看的桃花眼,伸手便用手指輕輕抹去言喬雙眸上那因焦急流出的眼淚:


  “瞧你這模樣,莫不是害怕極了?你都說,我不會死,我自然,不會死。況且,我若要死,便會帶一人下去,所以,你在擔心我之前,便好好擔心自己吧。”


  陵生開玩笑的說著,揚了揚自己的頭,想讓自己的姿勢舒服些。而為她打理著傷口的言喬,抬頭瞧了望了陵生,像是信了一般,拿起瓶塞“撲通”便從瓶口拔出。


  瓶子微微傾斜,白色的粉末倒在了陵生的身上:“若是可以,那便生死同歸。”


  麵對言喬認真的回答,陵生忍痛的臉上笑意更濃了,她抬手為言喬整了整快要落在地上的藍袍:

  “言喬,你真是個奇怪的人,明明深愛著的是另一個人,卻可以對外人說著奇怪的話語,莫不是,你又有其他所圖?”


  言喬嘴角一勾,抓過陵生幫他整理藍袍的手,可還未抓到,卻被陵生收回的手給停住了。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處理的差不多的傷口,心中也沒有多少猶豫,拿起衣角一縷布,又瞥了陵生一眼,麵無表情地直接撕出了一塊布料。


  頓時,一陣撕裂聲響起,刺激著兩人的耳膜,被陵生的雙眸緊緊地盯著言喬,而言喬也不曾逃避她的視線,還朝她微微露出了一抹笑容。


  見此陵生的臉倒有些燙紅,她撇過臉去,還未曾知道發生了什麽,隻覺得手中一暖,本撇過去的臉又慢慢轉了過來。


  隻見,言喬拿著一塊墨綠色的手帕拿在手上,輕輕地擦拭著陵生手中不小心沾上的血跡,他的臉上還是那抹淡淡的笑容,帶有暖意溫度的笑容。


  也不知出於什麽原因,像是這般,陵生的心竟有些出乎意料的跳動起來,她縮回那隻被言喬緊緊扣在手中的手,想抹去臉頰上的溫度,卻又被言喬一把抓過了:“是啊,我有所圖。”


  “是嗎?”


  陵生一愣,紅 暈褪去,反而有點尷尬,在慢慢垂下眸子之時,他已經擦拭的差不多了。


  他將陵生放在了靠牆的位置,才慢慢走去將自己的藍袍撿起,看著又向她走來的言喬,陵生心中是不解的:“等事情結束了,你說便是。”


  披在了她的身上的藍袍,十分溫暖,帶著言喬的氣息,不可言喻的皂角味,和穆青語常掛的香囊不同的氣味,似乎已經聞過很多次,而每次,都似乎是在最難過的時候嗅到的。


  “什麽請求都可以嗎?”言喬安靜地坐在陵生身旁,臉微微朝陵生湊去,手也不知覺與陵生拉近了距離。


  不明發生什麽事的陵生,隻覺得這估計就是言喬的一場計劃,她這麽對自己說著,心中卻有一股別扭之意在擁擠。不過,她也沒有太在意就是了。


  感覺自己猜對一切的陵生,得意地揚起了一抹笑容,卻遭來了言喬的一陣悶笑,他伸出手將陵生係於發上的木簪扯下,望著長發傾斜下來的她,挽起自己的一縷長發與陵生打了個結。


  陵生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言喬弄的這玩意,有點莫名其妙,想要將自己發絲奪過,卻被言喬阻止了:“別動,還沒係好。”


  “為什麽要係這種東西?”聽到言喬這麽說的陵生也不動作了,就靜靜地坐在原位,看著冒著薄汗還在弄頭發的言喬,倒是看的有幾分出神。


  或許是言喬撫琴多的原因,陵生總是覺得言喬的手十分好看,就像初次見到的那般,細長而整潔。有時候,當發絲落他手上之時,就會有一種呼吸一滯的感覺。


  他的手在他們青絲上牽引著,宛如翩翩起舞的蝴蝶,宛如他彈落的音符,勾起的一下似心被狠狠捏起,放落之際又像被大力拋下。


  “這是一種承諾,也是我對阿陵必須做的承諾,以及阿陵必須對我做的承諾。”言喬的眼底裏都是認真,不容半分抗拒一般,雖然陵生也不是很懂,也假裝是懂的模樣:


  “就是我答應你的事情嗎?”


  陵生這樣問著,言喬也沒有回話,朝她微微一笑,又繼續係結。陵生看著眼前這個在言喬手中被弄得奇奇怪怪卻又十分好看的結,伸手輕輕碰了碰: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這感覺很好。”


  聞言,與陵生指尖碰在了一起的言喬,臉也跟著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還自顧自的應了一聲:“嗯。”


  “言喬經常做這些細活嗎?總感覺很平常的東西,總能在言喬手中變得很不一般。”看著與他係在一起的發絲,陵生拿在手裏玩弄著,一不小心,發絲脆弱散落,好不容易係好的發絲也整的十分糟糕。


  她有些可惜地看著眼前的發絲,拿手捧起那本還好好係著的發絲,抬頭看了看言喬,言喬稍稍在陵生不注意間朝她靠近了些許,抓起兩人的發絲,五指而過,發絲便再無糾纏地滑落下來。


  發絲蜿蜒著從他手中垂落,一根根的,一絲絲的,如線一般,質感的如上好的絲綢……


  陵生微微皺了眉,有些疑惑地看向言喬:“這個意思是說我們的承諾散去嗎?”


  “在無意間,已經鑲嵌在了一起了,散去也沒關係,我對你的承諾一直還在就好。”言喬的臉頰越發紅了,他那慢慢變得急促地呼吸,與那緊緊看著陵生的眸子,都令陵生覺得十分奇怪。


  總感覺有什麽不對的陵生,也找不到所謂不對的地方,任由言喬的操控而出的方向:

  “你一直在說你的承諾,可是,你並沒有向我許過承諾吧……”


  “我一定會將你平安送回穆府,就是我對你的承諾。”言喬想必也是個精細之人,又怎麽會因為一些事情而下錯棋子呢?他從懷裏找回之前陵生交付他的平安福,重新放回陵生的手裏,又道:

  “物歸原主了,這該。”


  她望著再次回到自己手中的平安福,有些愣住了,也沒有注意到平安福的那好好的,完整的金葉子已經一分為二,還對言喬道了聲謝。


  “這是牢房,不是談情說愛的地方,看著,我們的眼睛痛。”


  終於在此番看了許久,看的已經心存不滿的犯人們開始唏噓起來,而有著獨立牢房的言喬和陵生,才開始發現這個牢裏竟不可思議地存著一堆犯人,婦孺老少,幾乎什麽人都有。


  按道理來講,身為江湖的囚牢不應該有這麽多人才對,發現有什麽不對的陵生瞬間青了臉色:


  “你們,都是魔教中人?”


  “小姑娘,誰和你說,是魔教中人才會關在這裏。”說話的人,發絲淩亂,就連衣衫也是十分不整潔的,若舍去他那沉沉地,沙啞的,像經曆了不少滄海桑田的聲音,估計會讓人覺得,眼前的老者,不過是街上要飯起的乞丐。


  陵生也不顧身上的傷口,扶牆想要站起來,卻被言喬一把抱在了懷裏,朝牢門那邊走近了些許,再把她放回了挨牆的地方,好讓她舒服些:


  “若不是魔教中人,武林盟主又怎麽會將你們關 押至此?”


  他事不關己的態度,似乎引得老者有了些許不滿,老者關 押在言喬對麵,在言喬的方向,僅僅隻能看到老者的側麵,老者滿鬢的微霜,眼睛因歲月也有些深凹,那有些瘦弱的身軀與白淨的臉蛋,隻需一看,便可得知在這呆了很久。


  “好小子,那麽你們也被關進來了,那麽你們又是魔教中人嗎?”老者的聲音十分不屑,帶了幾絲哼笑,似乎在嘲笑著言喬的見識淡薄。


  畢竟,薑還是老的辣,你讓我十分不滿,我自然也不會讓你有滿意,若真要尋一區別,大概便是,老者以不滿地態度陳述著事實。


  言喬輕手為陵生撫平了衣服,也沒有回話,大約是已經默認餓了這般話語一般。老者的手上抓著一根長長的煙鬥,呼的滿牢都有些熏,陵生的眉頭有些皺:


  “莫不想出去?”


  “想出去的人都是傻子,想進來的也是傻子。小姑娘啊,你可知,這裏進了無數人,也被送出去無數人?”老者的煙胡亂的噴灑著,也不在意這屋子裏究竟有什麽人,而屋裏的人也似乎早已適應了老者的這態度。


  “老者之言,既是說,我們有出去之日?”聽到老者這般話語的言喬,雙眸一抬,像是得到了什麽令人欣喜的結果一般,又是一抹意義深長的笑容。


  言喬雙眸微眯,自然知道老者話中有話,卻還是故意施問。


  老者撫須,口中一陣悶笑,從喉嚨發出的聲音有幾分沉重,有幾分滄桑,又有幾分悲涼:“小子,我在此處呆了30多年,從我年氣方剛之時就被抓來這裏,從這裏進來的,有孩童,有嬰兒,有婦人,有男子,而被送出去的地方,卻不是你們想要的那個門。”


  聞言,言喬眉頭微皺,笑意不變,而陵生倒是越發蒼白。陵生安慰的捏捏陵生的手心,示意她大可放心:“敢問老者,此處隻有一扇門,何來多處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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