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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章 被綁

  想著想著,言喬竟不由自主的笑出聲來,明明往她手中送的是自己,此刻害怕死的又是自己。


  看著莫名其妙自己笑了起來的言喬,女子更加不懂了,以為言喬還是想什麽陰謀策劃,一臉警戒模樣的,注意著四周:“穆先生,我這次來,是有求於你,若你將一切妥當好,我自然會放你離開,不會傷你一分一毫。可,若你不願,那就休怪我無情了。”


  “我並無想要逃脫之意,況且,你也說,我是有意被你抓去的,又怎會想逃呢?”言喬似乎根本感覺不到緊緊抵在自己脖子處的長劍一般,慢慢拿起被丟棄在一旁的琴,緊緊抱於懷中,眯著眼睛還是那副從容模樣。


  “若不是對自己有好處的事情,想必穆先生也不會做。”女子自然知道穆青語並不簡單,畢竟那可是江湖有名的蠱師,又怎麽會因為自己的一兩句小話而倍感威脅。可,她並不知道,眼前的人並不是那個鼎鼎有名的穆青語,在她眼前的僅僅隻是一個熱愛彈琴演奏的琴師。


  言喬看著明明是自己被綁,女子卻緊張過自己的模樣。隻是將長琴上的布褪了下來,用手指慢慢滑過琴上的幾個窟窿,一臉愜意模樣。跟著也不知道怎的,臉上紅 暈濃烈了起來,就連眼底裏都是一種極為病態的笑容,還開始自說自話:“我想知道,我的小阿陵會不會來找我~”


  僅僅隻是一句前言不搭後語的話,但還是硬生生的把女子唬住了,她稍稍退後幾步,問道:“若是不找呢?”


  這種異於常人的表情,她從未見過,她見過最瘋狂的人,也隻是把自家人給殺了,卻還是沒有如此病態,整的實在讓人感到極度不適。


  言喬撫摸長琴的手慢慢停了下來,不算長的指甲在長琴上摳挖著:“若是不找,那就把那個人殺了~連你,也一起送進棺材~”


  言喬低垂的雙眸慢慢抬起,眼睛裏頭都是危險的神色。


  “師父!”站在穆青語麵前的陵生,可謂是衣衫不整,雜亂的頭發淩亂不堪,未穿鞋襪的腳丫直直地站在地上,那雙帶著慌亂的眸子像是有千言萬語一般。


  穆青語倒了一杯熱茶,眸子一抬,朝陵生望去:“你那日特意找來的茶葉很合我心意,要不要一同喝一杯?”


  “師父,此次來,我是有要事要說。”望著穆青語將一玉質杯子倒滿熱茶的動作,陵生更是焦急起來。


  拿著玉質杯子的穆青語,動作一頓,沒有半點猶豫便說出了這樣的話:“我並不想聽。”


  “莫不是師父早就知道?”在幾日間,似乎聰明了許多的陵生,有些難以置信的退後幾步。


  而喝著熱茶的穆青語卻沒有說話,像是默認一般,她看著變得不太一般的師父,便是一手將茶杯拿起摔向地麵:“師父!你為何要這般做!”


  而接待陵生的,卻是迎麵而來的一巴掌……


  摔爛在地的玉質杯子被弄的支離玻碎,那聲清脆的巴掌聲也跟隨著破碎的杯子跟後而響。那刮紅了她的臉頰的巴掌,也刮愣了她自己。她有些頓頓的甚至回不過神來,也不可以說是無法想象,畢竟更為疼痛的懲罰,她也是有招受過的。


  她慢慢轉頭看向眼前這個一直被她稱為師父的人,咬了咬唇角:“若師父不願意相救,陵生去便是了。”


  一怒之下的穆青語,伸起手準備再來一巴掌之時,卻被死了心狠狠瞪著他的陵生停下了來。


  穆青語揚起的手一直停在了那處,整個動作如同被停止了一樣:“阿生,你還是起初的那個阿生嗎?”


  穆青語的眼底裏閃過一絲失望,更是的卻是冷入骨地裏的冷漠:“以前,就算再怎樣,你也不曾因為誰,用這種眼神看過我,此時,你卻僅僅因為一個琴師,忘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以為,你算的了什麽?你不過是一個奴隸,被我有幸撿來的奴隸!說好聽是徒弟,也僅僅是個名詞罷了!”


  穆青語的一番話,直接把從未飛升過天上的陵生,一把揪起然後再一把將其扔下地麵。


  她瞬間白了臉色,幾年來的溫柔像不複存在般的化成了煙塵。她從未曾高看過自己,也未曾覺得,自己的身份原來是如此低下的,可今日,她也算的上是完全看透了。


  陵生不再說話了,她看著那壺熱茶,幾乎想要笑出聲來,可卻笑出了幾分哽咽,控製不住的眼淚更是不爭氣的從眼角滑落,模糊了整個雙眼,紅了的鼻尖,麻木的心髒,這些究竟又是誰賜予的呢?

  她覺得她最為幸運的事情,便是能夠遇見穆青語,讓這樣卑微的她有這麽個資格成為他的徒弟,也有這麽一個資格可以不為所知的愛慕他。


  而在她喜歡上的他那一刻起,她覺得她最為不幸的事情,大概就是這些所謂的幸運隻是建立在一個名為奴隸的身份上得到的。


  她伸手抓起了那壺熱茶,將其摔在地上,滾燙的茶水有幾滴落在了她的身上,不知疼痛的她伸手抓起那零落的碎片,滿手傷痕的跪在他的麵前:“師父,我錯了,求你懲罰。”


  她卑微的跪在他的麵前,如他所願的以奴隸的身份祈求他的原諒,沾滿血跡的手牽弄著他褲腳的手竟是如此礙眼。


  穆青語一言不發,看著滿手鮮血都要強笑的陵生:“若我不願你去找他,你是不是要將這些碎片全部吞入嘴中?”


  他又怎會不知道陵生的痛感與常人不同,所以他才會時刻讓人嚴加看管著陵生,免得出什麽意外。可他,卻沒想到,僅僅隻是一個琴師,她都可以為此不要性命,簡直是極度的胡鬧!

  陵生抓起手中的茶杯碎塊,閉上眼睛,張開嘴巴,還沒將其放入嘴中,便被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扇的直愣。嘴角不斷流血的陵生,看著眼前的穆青語,慢慢垂下了自己的眸子:

  “師父,徒兒不孝,望師父原諒……”


  “他對你來說,真的僅僅是個琴師嗎?”穆青語再次問了一遍,起初他問陵生的那段話。


  此刻的陵生雙膝下跪,一臉虔誠的模樣:“他對陵生來說,不僅僅是琴師,他是陵生的朋友,是陵生不可磨滅的羈絆。”


  “僅僅幾個月,隻是僅僅的幾個月,那琴師竟然有這麽大的魅力嗎?”


  “師父,你知道陵生的心情嗎?對你的心情。”陵生知道,這些東西是不可以說的,一旦說了,就可能回不到原樣。可是,她終究還是個自私的人,究竟,憑什麽苦苦煎熬的隻有她自己?她苦笑著說:“師父,你定然知道我的心情,愛慕著你的心情,卻一直假裝傻瓜般的躲避著,就連你口中不屑一顧的琴師都知道了。”


  她說:“師父,你知道,我有多累嗎?僅僅因為你而興奮不已的心情,僅僅因為你的心情而一個下午都不能寧靜的心情,我祈求的歇息地,唯獨,隻有他能知道……唯獨,隻有他願意傾聽。”


  “師父自小與我說,江湖險惡,人心不是如此可以看透,讓我遠離無關之人,就連對待一起長大的阿福,你都四處找人監視著。師父,你真當陵生是個傻瓜嗎?為什麽?師父,你總可以如此冷漠?如此的左右不定?”


  穆青語沒有說話,舉起長劍便往陵生肩膀擊去,長劍穿肩而過,就連他自己也不知發生何事,等過許久,才反應過來。


  拔出長劍的他,看著眼前咳出鮮血的陵生,滿臉蒼白的忍著身上的疼痛,臉上是淡淡的笑容。


  從她肩膀流出的血把她衣服浸濕,她那悲涼的表情裏竟還是存留對他的那點喜歡。


  陵生的確是個傻子,可,究竟有什麽大不了的呢?


  她仍然記得,從入門起,師父便教過她的一句話:“人的一生中,總會有很多東西,但不可以讓一種東西占據自己整個人生,不然,它將毀滅你的一切可能。”


  那時,她還有點害怕穆青語,隻敢小心翼翼地問個問題:“好比什麽嗎?”


  “好比感情,人如果有了感情,便會不堪一擊,如果什麽都去依靠它而強大,將會把自己的身份拖入一個無比卑微的地位。”那時的穆青語意氣風發,嘴角上揚,一把長劍隨著樹葉便是一舞。


  “你綁我來的重要事情是什麽?”言喬再次將目光投射到女子身上,女子掀開了遮臉的黑布,“撲通”一聲便跪了下來:


  “穆先生的蠱術,天下聞名,聽人記載,有一蠱乃起死回生蠱,請求穆先生救一人!”


  “起死回生?”聞名直皺眉的言喬,輕輕擦拭著自己的琴,一臉不解。


  他從來不知,蠱術竟然有這種東西,但他唯獨知道的是,若真有這一蠱術,穆青語並不會是想象中的那麽簡單。況且這時間,又怎麽死而複生之術,若是可以……


  言喬的指尖在長琴上流離著,那雙如水般澄澈的眸子望著依舊拿劍指著他的女子:“姑娘,你要救的,是什麽人?”


  “我的愛人。”姑娘的話,十分簡短,相必也不願多說。


  言喬臉上露出了一抹平靜的笑容,雖說好奇心害死貓,可他覺得自己離真相越發剪短了一部分距離時,那抹無法壓抑下來的心便開始不斷膨 脹:“可以帶我去看他一眼嗎?”


  既然要去救他的愛人,看看那個人的存在,相必也是必定之事,若是能順風能做的事情,又何必逆風而行呢?

  聽到言喬的話後,女子當然不會輕易就對他放鬆原本的警惕。慢慢從懷裏掏出一木質的瓶子從裏頭倒出了一顆丸子,將其放入言喬伸出的手中:“若你將此藥丸吞下,隻要成功把他救起,我便把解藥給你,到時你也可以安然無恙。”


  “可行。”言喬看著手裏這顆烏黑的丸子,卻沒有立即吞下。女子見言喬一臉猶豫模樣,指向他脖子間的劍的距離越發剪短:“你莫不是要後悔。”


  “我想讓姑娘幫我一個忙。”言喬欲言又止的模樣,看的女子實在心煩,她自幼武家出生,哪裏來那麽多煩心事,幫與不幫也不過是一句話,見其這麽吞 吐,複雜的心情可不是一件兩件事情就能說完:

  “什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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