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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6章 啟程

  這時,一直沉默寡言的穆青語,慢慢走上了車廂,打開帷裳開口說出了他今天的第一句話:“阿生,大白,要啟程了。”


  初三本名,周大白,是的大白,這是穆府掃灰塵吳大伯家那條狗的名字,當然,也和他沒有什麽關係。但是,從小都不滿意自己名字的周大白,好吧,初三,覺得自己的本名簡直是侮辱了自己的容貌,然後對穆青語又是磕頭又是跪求,又是斟茶又是抵水,終於也是換的了一個名字。


  從此,初三便有了他的新名字。自然,敢喊周大白名字的人,也隻剩下了穆青語和陵生還有他心心念念的那位姑娘。其實,一直沒有喊過他周大白的陵生,是見他乖巧可愛,就不這樣殘忍對他了。


  講起來,陵生還真是一個乖巧懂事,溫柔善解人意的好孩子……


  “周!大!白!我要你命!”


  正所謂,冤冤相報何時了,此時不報待何時!欠揍被打天經地義,要殺要剮遵隨君意。


  “家主!家主!”阿福身上的掃帚還未來得及拿走,便急匆匆地跑向陵生等人,直奔穆青語而去。


  被阿福魯莽模樣給弄的不大高興的穆青語,冷言道:“如此匆忙,所謂何事。”


  “前幾天傳來,許家全府,集體滅門……”


  被阿福所說的話,驚住的眾人,除了言喬以及穆青語以外,其他人一同白了臉色。


  陵生自然不會忘記,在前年穆青語生辰還特意送禮祝賀,道上名來的許家人。


  明明前年還安然無恙,今年卻傳來如此可怕的消息。


  穆青語深鎖的眉頭,皺的越發厲害:“究竟怎麽回事?”


  “無人得知,這事情早已過去兩個月了,因為常昭城與遠昭城相隔較遠,阿福也是今日才聽到消息。許家滅門的消息,無人得知,據說是有人去探望許家家主時,打開門後,屍橫遍野!”阿福麵露慘色,雖未經曆此時,但聽時,也覺得身體發麻,像有萬隻螞蟻啃咬一般。


  穆青語抿了抿嘴,思索許久,眼眸微垂:“相必等到了武林大殿,武林盟主自會有一番解說。”


  站在一旁的言喬,纖長的手指抱著長琴,注意力隻留陵生身上,嘴角的笑容還是那般從容。


  “我們先走吧”


  聽到穆青語命令的眾人,對眼前許家滅門之時也變得不那麽關心起來。這可以說是一種心理,若不是事情發展到自己身上,或許自己可以用任何表情去對待這次滅門,卻還是保持一種事不關己的態度。


  不習慣出遠門的陵生,僅僅是坐個馬車就被顛的臉色都青了,一臉要死的模樣,坐在一旁的初三,因開始陵生喚他真名的事情記恨在懷,看到陵生這一模樣,有意無意的開始潑黑水:

  “師姐啊,你不會覺得也太過嬌貴了嗎?坐個馬車就好像要半條命的模樣,哪像我們這些老是在外奔波的人,天天連頓飽飯都吃不飽,你倒好……”


  “大白,你可以閉嘴了。”坐在陵生身旁的穆青語,抬眸瞥了初三一眼,從懷裏掏出檸檬,便朝陵生手中塞去。


  帶著體溫的檸檬,想必也是早早就準備好了,陵生拿著手裏的檸檬,正想抬頭道謝之時,卻發現穆青語早已將視線移去,正掀起帷裳看著外麵。她慢慢出垂下眸子,用指甲將檸檬外皮掰去一點點,便伸到鼻尖處。


  看著陵生拿起檸檬往鼻子嗅了嗅,臉色稍有好轉的模樣,初三有點不大高興的癟了癟嘴:“師父明顯是偏心,都說大要讓著小的,結果,就我讓著她。”


  “恐怕也就你多意見。”從上馬車開始,因為顛的難受一言不發的陵生,麵對著初三的不滿,緩緩地擠出了一段話。


  “師父,我真不明白,為什麽要特意讓琴師坐在另外一輛馬車上,我們這車還能坐多幾個人,多開一輛馬車不就浪費了嗎?況且,講不定,在坐車之時,還有一種閑情逸致聽首小曲。”初三拿起他那風騷的扇子又開始扇了起來,一臉沉醉自己不能自拔而蕩漾。


  “這次出去,若是有什麽鬆懈,想必是誰都耽擱不起。”穆青語慢慢放下了帷裳,轉回頭來,嘴角微微勾起,像是心情大好的模樣。


  不解其意的兩人,忽然緩解了上馬車前的尷尬,有默契的互看一眼,表示摸不著頭腦,隨後又想起上車前的爭吵,相顧無言。


  秋季,垂落下的落葉跟隨風的步伐彌天漫步著,稍有幾片落在馬車頂上,又被風匆匆卷起,落在地上,本以為就可以安靜,卻未想到,那調皮的風兒像不知疲倦似的,又把它卷了起來。樂此不疲的遊戲,被舍去又被拿捏起來的煎熬,像是要彌漫整個秋季。


  隻有一人的華貴馬車上,是麵無表情的言喬。馬車上的每一處布料都是精致的,就連坐墊也是用上好的羊毛所墊,比起穆青語及陵生等人所乘坐的馬車,可謂是天鑲之別。


  言喬自然知道,穆青語這一舉動隻為了在半路若遇上土匪,首先搶行的也是他的車輛,而為他們的存活拖延更多時間。


  人們都說光鮮的東西必定有毒,相信這次也絕不例外,這樣的穆青語,又怎會因好心而為他送上上好的馬車乘坐呢?


  麵對空蕩蕩的馬車,他的內心卻意料外的平靜,沒有憤怒,也沒有不滿,僅僅是如初的坦然無恙。


  刀光劍影,馬因受驚的呼嘯聲,被打落在地的禦馬人,開始顛簸起的車廂,整個畫麵在一瞬間,可以說是亂的七零八落,就算坐在車廂裏頭,都清晰地可以聞見那帶著鏽氣的血味。


  早已算好一切的言喬,一點也不意外,現在所發生的事情,從而變成了一種漠然。


  他抬眸望著眼前那身著黑色勁裝,臉上裹了一層黑布,在顛簸的馬車上都能保持平衡的女子,露出了一抹笑容:“姑娘這次劫車,隻是為了用劍指著我?”


  女子定定地站在言喬麵前,嫻熟的抓劍姿勢,與那帶著警戒的雙眸緊緊地盯著眼前的這個人:“為什麽不呼喊?”


  “姑娘不會做沒有準備好的事情,對嗎?”抱著長琴的言喬,毫無畏懼的模樣,坐在原位,等待著她的下一個動作。


  女子皺了皺眉,沒有半點猶豫,伸手便是往言喬後頸一劈,毫無反抗的言喬便如她所願的倒在了車廂上。


  “失禮了,穆先生。”將言喬一把扛在肩上的女子,便直接消失在了車廂內,而那被驚擾了的馬兒連帶著車廂掉入了懸崖。


  被迷霧熏暈過去的兩人以及馬夫根本不知發生何事,隻是覺得腦袋一沉,便無了意識。而那無人驅使的馬兒還在朝路的前方前行著,假寐的穆青語慢慢睜開了眼睛,嘴角處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醒來時,陵生被腦袋疼的直打滾,她不斷捶打著自己的腦袋,似乎這個辦法會讓她好受一些。


  此時此刻,因腦袋的疼痛,她也無暇注意自己是否在哪,隻覺得近期的自己好像特別容易暈過去。看著這陌生的住所,她可謂一點興致也提不起來。


  “吱”的一聲,門被換了一身嶄新衣衫的初三打開了,無了先前一身銳氣的初三,一臉沉重的模樣慢慢走到了陵生的床沿邊,隨手抓起一椅子放在床沿旁,便坐了下來:“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該講不該講。”


  揉著太陽穴的陵生,隻覺得整個人沉重無力,什麽也不想去想,有點煩躁的應付著:“什麽事情?”


  “那個琴師在半路被人劫走了……”初三說話的聲音變得陰聲細氣,連眼睛都不敢與其對視。


  隻見,坐在床上本還一臉煩躁的陵生,立即白了臉色,還未顧得及穿鞋,便跳床而下直奔屋外跑去。


  被陌生女子綁來的安喬清醒過來已經是第三日,不見天日的屋子裏漆黑一片,唯獨剩一堵可以透氣的小窗把陽光照了進來,也算能夠呼吸。


  被緊捆在地上的言喬,沒有呼喊隻是直愣愣地看著眼前那個警戒心高昂的黑色勁裝女子:“在我身邊,定然周旋了一些人,你能把我劫走,證明,你的武功定然在他們之上。”


  “不過皮毛罷了,難道,你就不想問問,我此次劫你來,所謂何事?”女子見言喬一臉坦然毫無驚慌之色的模樣,眉頭一皺,有些疑惑。


  言喬輕聲笑一聲,看著被她一同劫來的長琴,手指微微一動,被束搏著他的繩子便斷了開來:“若是沒事,自然不會把我劫來。”


  被言喬這一輕鬆解開繩子的舉動驚的長劍直逼他下巴的女子,眼底起了一股殺意:“不愧是穆先生,可令我不懂的是,按穆先生這種身手,想要逃脫是極其容易,卻又為何要將自己往虎口中送呢?”


  言喬自然知道,眼前的女子是把他當成了穆青語,他也不太了解,女子想要對穆青語做什麽,不過此刻,他深知,若現在解釋自己不是穆青語,想必會引來殺身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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