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活力
大部分時候薛臣隻是觀戰,並不參與,因為他還是個病人。
但是胡嚶嚶隻要瞧見他自己進房間半天不出來,就會想辦法把他引出來。用得最多的辦法就是,偷襲。
每次都輸,每次都被揍一頓,卻樂此不疲。
薛臣也開始有點煩她了。
偏偏她還不自知,不管什麽時候,不論白天黑夜折騰,除了上廁所的時候能清靜些。
這一天天氣很好,太陽照在院子裏,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福叔和福嬸兒坐在院子裏曬太陽。
薛青和薛臣在廁所裏相遇,薛青硬著頭皮喊了聲少主,尷尬的退出來。
胡嚶嚶正在院子裏笑嘻嘻的等著他。
許是他臉上的表情太精彩了,把福叔和福嬸兒看得直樂嗬。
胡嚶嚶精力充沛,每天折騰的大家都很累。弄得薛臣現在的睡眠質量都好了。
薛臣黑著臉從茅房裏出來,胡嚶嚶體貼的打好水就在水井邊放著。
他發現,胡嚶嚶現在一點也不怕他了……
跟兩大高手輪流打了半天,挨了半天揍,胡嚶嚶早就餓了。無視他黑沉的臉色,跑到福嬸兒跟前甜甜的喊了一聲“福嬸兒,我餓了,今天中午吃什麽呀?”
薛臣挑食,但福嬸兒覺得胡嚶嚶真是太乖巧可愛了,不忍心讓她每天隻喝清粥,知道她喜歡吃肉,便說道“今天中午吃烤羊腿吧……”
胡嚶嚶一聽,登時眼睛一亮,跟福叔說道“正好配上咱們帶回來的葡萄酒喝!”
福叔也喜歡她,也沒猶豫,立刻站起來去倉庫裏拿酒。
薛臣洗完手站在院子裏,看著福叔和福嬸兒兩個人因為胡嚶嚶一句話就忙碌起來的身影,怎麽看怎麽覺得他們這麽開心……
他嘴邊不自覺的也掛上一抹笑意,好像跟她接觸過的人都喜歡她。
胡嚶嚶又湊上來,撒嬌的語氣問道“少主,你要不要試試?羊肉配葡萄酒可是絕配!”
鬼使神差的,他點了點頭。
胡嚶嚶臉上露出狡黠,蹦蹦跳跳的跟著福嬸兒去了廚房,跟福嬸兒說了什麽,然後指揮著福嬸兒在羊的肋骨上切下來一條,用香料醃製起來。
她挽起袖子,找來一口平底鍋,打算親自下廚,給薛臣做一頓飯。
很多人不喜歡吃羊肉是因為那股子膻味兒很難除掉。羊排肥瘦相間,質地柔軟,比較好入味兒,胡嚶嚶特地找來黑胡椒,用紅酒烹製了一道羊排。
完全沒有膻味兒,反而有種淡淡的果香。
沒有高腳杯就用普通的白瓷杯代替。
胡嚶嚶自己還是最喜歡啃羊腿。
當兩個人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時,胡嚶嚶麵前擺著兩根羊腿,薛臣麵前擺著一盤子黑乎乎的東西。
他疑惑著夾了一塊塞到嘴裏,意料之外的,並沒有讓人難以接受的味道,他配著紅酒又吃了一塊。
肉質滑嫩,入口果香,不肥不膩,沁人心脾。
兩個人進行了一場愉快的進餐之後,於是,到了下午,薛臣好心情的指點她打暗器。
吩咐薛青找來一排小飛刀,找來一個靶子,讓胡嚶嚶練習。
薛青直覺有點不妙。
“手腕要靈活,瞄準目標,甩出去……”
薛臣做了個示範,飛刀不出意外的正中靶心。然後交給胡嚶嚶練習。
跟現代的射擊差不多。胡嚶嚶覺得不難,拿起一把小刀,瞄準靶心,甩出去。第一次沒什麽經驗,手腕用力不夠,小刀擦著靶子落下去插在地上。
她不氣餒,試了幾次,找到感覺,嗖的一下甩出去。
薛青無意一瞥,頓時驚訝的瞪大眼睛,隻見小刀正插在靶心的位置上。
找到感覺的胡嚶嚶又試了幾次,次次正中。
薛青有點不敢相信,把靶心往遠處挪了挪。胡嚶嚶不費力氣,又中了。
好像又找到了新的方法練習,胡嚶嚶追著薛青,把手中的小刀甩出去。薛青到處躲,不讓她得逞。
兩人又上演了一場追逐戰,胡嚶嚶發現自己的練習效率越來越高了,既練習了暗器,又能練習輕功,內力也增進不少。
她的不知疲倦讓薛青也跟著被迫成長,至少他腳下的功夫進步了不少。
薛臣抓了一把瓜子坐在屋簷下,看著兩人追逐,突然想到什麽,捏起一枚瓜子當成暗器甩出去,沒防備的薛青膝蓋一軟,在地上滾了一圈,差點被胡嚶嚶扔出來的飛刀紮到!
他心裏暗暗叫苦。
一枚瓜子擦著臉頰飛過,胡嚶嚶就勢一翻滾,落在地上。
又是一枚瓜子直超麵門襲來。她在原地翻了個身,被這麽一打岔,薛青站起來跑了。
胡嚶嚶提起一口氣,“暗器”再次襲來,擋住她的步伐。
薛青和她的情況差不多,除了要躲著她,還要躲著“暗器”。
他們的少主好像找到了什麽新玩法,又抓了一把瓜子樂此不疲。
一直到晚上,胡嚶嚶和薛青對視一眼,話都不想說,兩人眼睛裏麵暴露出來的疲憊神色估計差不多。
吃完晚飯,兩個人招呼都沒打,各回各屋,各自往床上一攤,再也不想起來了。
從來沒有覺得身下的硬板床這麽舒服過的兩人,一躺下就睡著了。
薛臣睡不著,於是,三更半夜的跑到胡嚶嚶房間,把人嚇醒,喊起來打一架。打到盡興。
然後才又回去睡了。
胡嚶嚶半條腿耷拉在床板外麵,翻了個身,忘了蓋被子就睡過去了。
翻身的時候還在想,日子就這麽過著也挺有意思的。
第二天胡嚶嚶帶著點鼻音,瞪了薛青一眼,昨晚她有點著涼了。
正在吃飯的薛青心中無辜道,少主半夜找你指點功夫,跟我有什麽關係。
胡嚶嚶少主為什麽不找你?明明你才是他跟前的紅人,左膀右臂……
薛常揉揉鼻子,氣勢弱了下來。是他的錯行了吧……
“吃完飯跟我去個地方。”
薛臣的聲音突然傳來,正在暗中較勁兒的兩個人都抬起頭看他,隻見他的目光落在胡嚶嚶身上,胡嚶嚶立刻就明白了,是在跟她說話。
她答應一聲,再看薛青,就見對方眼中的神色似是在說少主開始去哪兒都帶你,不帶我了,咱倆到底誰才是左膀右臂……
可憐兮兮又不敢吭聲,胡嚶嚶對他吐吐舌頭,嘚瑟一笑,又恢複了活力。
福叔準備了兩件披風,薛臣的是一件沒有任何裝飾的純黑色披風,材料是駱駝毛。胡嚶嚶的是一件用羊毛織成的米白色披風,上麵還繡了一枝梅花,很好看。
等兩人穿戴好,福叔才帶著他們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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