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哲蘇醒了

  二零五


  王烈被判重刑是在意料之中，王烈的母親楊飛杏沒敢把這個消息告訴婆母，他怕老人受不了這個打擊。老太太在兒子和孫子被抓進監獄以後的這些日子裏，她的精神有些恍惚了。她看著有些空蕩的房子，問道：“聽說誌宏和王烈給判了？”


  兒媳婦吱唔道：“這個，好像沒有吧？”


  鄭翠兒道：“沒有？你給我說實話，到底有沒有這事？”


  兒媳婦見隱瞞不過，答道：“是判了，王烈是無期，誌宏是三年。”


  鄭翠兒把拐棍杵得地上“咚咚”作響，悲愴地說道：“好哇，他們父子兩個人一個被判了無期徒刑，一個是三年，也許是小時候給王烈的自由太多，現在讓法律剝脫了他永遠的自由。誌宏、王烈，王家還指望你光宗耀祖呢，可你們都幹了些什麽，把祖宗的臉都丟盡了。你祖爺爺曾呆過日本鬼子的牢房，那是因為不甘心給小日本做事，是件光榮的事兒。可王烈倒好，進了牢房，這是奇恥大辱。”


  經過這一次的打擊老太太的精神更是大不如前了，常常一個人坐著發呆，口裏自言自語，不知在說些什麽。有的時候出了門連回家的路都找不到了，她患上了老年癡呆症。王烈的妻子格格也被判處三年的刑期，她出獄後便和王烈離了婚，在暗地裏卷走了大筆資金後，丟下幼小的孩子遠走他鄉。王誌宏隻得對天長歎，徒若奈何。他曾極力扶持王烈，希望他能夠出人頭地，創立一番事業，可如今已經成了水中月鏡中花，一切將不複存在。


  錢東梅說要帶孩子出去，並告知母親自己此行的目的，可韓萍聽後卻怎麽也不同意，她想起被彭楓綁架的事還心有餘悸，可錢東梅一再堅持。她說道：“媽，你放心吧，孩子經曆一些磨練並不是壞事，我們每天把他關在家中，早晚把他給慣壞了，不利於他的成長。像彭楓那樣的綁架案畢竟是很小的幾率，也是個案，隻要自己小心點是不會有事的。”


  錢立強看著母女倆爭得不可開交，他也讚成對孩子不要過份溺愛，這畢竟對他的未來有很大的不利，否則將步彭楓的後塵。見丈夫答應了，韓萍也勉強地答應了，但提出要讓桃姐陪伴，這下錢東梅爽快地答應了。她帶著兒子和桃姐踏上了行程，來到張哲的病床前，錢東梅對兒子說：“旭旭，喊爸爸。”


  錢旭以前根本沒見過張哲，在他的記憶裏爸爸是彭楓，眼前是臉龐完全不一樣的另外一個人，叫他如何開口？錢東梅哄到：“爸爸睡著了，隻要你叫他他馬上就能醒過來，他醒過來了就買好東西給你吃。”


  “爸爸。”錢旭叫了聲，張哲一點反應都沒有。


  錢東梅撫摸著張哲的臉頰說：“張哲，我是錢東梅呀，我們的兒子來看你來了，你難道不想看看兒子嗎？你就睜開眼看上一眼吧。”


  “爸爸，爸爸——”錢旭又叫了幾聲。聽了這幾聲深情的呼喚，張哲的大腦裏發生了不小的變化，開始活動了起來，他的嘴唇動了動，然後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醫生，醫生。張哲醒過來了。”錢東梅喊道，她喜極而泣。


  醫生奔了過來，欣喜道：“還是父愛的力量偉大，在孩子的呼喚下他終於醒過來了。”


  錢東梅立即把這個喜訊告訴爸爸和媽媽，自己的努力終於沒有白費。張樹仁聽說兒子醒過來了，連忙跑了過來，緊緊地握住兒子的手。他說：“兒子，你終於醒過來了，為父的一顆心終於落地了。兒子，我也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剛才小璐打來電話說王烈被判刑了，是無期徒刑，還有孫小兵、王誌宏都給判了。”


  張樹仁馬上把張哲醒過來的喜訊立即告訴了遠在鄉下胡小璐趙炎等人，胡小璐得到這個消息後也流出了淚水，暗暗地埋怨自己，自己為什麽就沒有想到這個方法呢。而她不知道的是正是她給了錢東梅一些靈感，才有了張哲的蘇醒。


  為了讓胡小璐的身體早日恢複，婆母範芝蓮把家中的幾隻老母雞給殺了，給兒媳婦補身子，胡小璐看著有些過意不去。她說：“媽，我身體強壯，不用這麽浪費。這近一年的時間以來你也操碎了心，身體有些單薄了，這雞肉你也吃一些吧。”


  “孩子，你是家中的頂梁柱，你的身體要緊，你快吃吧，我不用你惦記。我身體行，會照顧好自己的。”範芝蓮說。其實這些時間裏婆母為了省錢給兒子和兒媳婦治病，在家中是省吃儉用，恨不得把一塊錢辦作兩半花。在吃的問題上更是將就一下，體力也大不如前，已大力透支了。


  “媽，你不說我也知道，我和張哲兩個人躺在醫院裏，你要撫養張智還要種糧食，夠操勞的了。我回來以後，待身體好了以後就可以幫你幹一些活兒了。”胡小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