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追蹤

  一九七

  這句話提醒了蛇頭，他把密碼箱拿過來放到自己的腳邊，然後放心底去駕駛。邊防支隊的快艇也是加快了速度，慢慢地追了上來，接近了彭楓的快艇。


  “前方的衝鋒舟聽著，請停車接受檢查。”支隊長用擴音器喊道。


  聽了這話，蛇頭猛地加了油門，速度跑得更快了。他道：“想追上老子，你就來吧。”


  邊防支隊的兩艘快艇迅速追擊，並從兩邊包抄過來。蛇頭開始走蛇形，左衝右突想把邊防快艇甩開。在這遼闊的大海上行舟，猶如在寬闊的草原上騎馬，可以信馬由韁，想怎麽跑就怎麽跑，可邊防支隊的快艇緊緊地咬在身後。


  “快停下，接受檢查。”支隊長一遍遍地喊著。


  蛇頭對喊話置之不理，利用靈活機動的優勢，在他們中間穿梭。彭楓雖然在大海邊長大，此時被顛簸的胃裏的東西往外湧。


  “媽的，不行的話你給我跳海去。”蛇頭罵道。


  “大哥，如果剛才你不耽誤時間，邊防支隊就不可能追上了。”彭楓說。


  支隊長命令：“開槍示警。”


  在遼闊的大海雖然有衝鋒舟馬達的轟鳴聲，幾聲清脆的槍響還是明顯地可以聽出來。蛇頭並不示弱，眼看一艘快艇逼近了，他猛地從腰間拔出手槍向快艇的駕駛員射去，駕駛員手臂中槍，速度很快慢了下來。


  “嫌犯有槍，快向總部報告，請求支援。”支隊長邊說邊駕駛快艇，向蛇頭撲去。和這樣的罪犯搏鬥，需要的是勇氣和精神，更需要智慧。在多次攔截無效以後，邊防支隊決定采取果斷措施將他逼停。這時，另一艘快艇從斜刺裏直插過來，把蛇頭的快艇尾部撞了一下，由於強大的慣性使得兩艘衝鋒舟在原地打轉起來，失去了動力，蛇頭也被摔倒，差點掉入海中。支隊長的艇上立即有人拋出繩索把對方的衝鋒舟套住，蛇頭爬起來正欲反抗，立即有兩名邊防戰士跳了過去把他製服，彭楓也束手就擒。在遠海的母船在等不到同伴以後，知道大事不妙，便倉惶地向深海逃去。


  錢立強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他的頭上纏著繃帶，手上打著點滴。他突然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突然說道：“韓萍，旭旭獲救了。”


  韓萍道：“我的心跳得厲害，旭旭不會有事吧？如果孩子獲救了，東梅會打電話來的，可她現在還是沒有來電話。”


  錢立強說：“我以前曾找過算命先生給旭旭算過命，說這孩子雖有曲折但無大礙，這該死的車禍讓我躺在這裏，卻讓東梅去和犯罪分子交鋒，真是難為她了。”


  韓萍道：“東梅有點像你的脾氣，遇事冷靜，在加上公安人員的相助，我想旭旭不會有事的，隻怕彭楓狗急跳牆……”她不敢往下想了。


  且說錢東梅抱著兒子準備跑向公安人員，但那裏路有些遠，急中生智鑽進自己的車裏，怕彭楓反悔追過來。當她看見彭楓挾著張樹仁向海邊走去，錢東梅的心又緊張了起來，為大伯的安全擔憂。她不敢想象接下去回發生什麽，用雙手捂住了眼睛，不敢往下看。


  “姑娘，你怎麽啦？”錢東梅睜開眼睛一看是張樹仁站在車外，她猶如做夢。“大伯，你沒事吧？”


  “我沒事，那綁匪駕著衝鋒舟跑了，所以我回來了。”張樹仁說。


  “這太好了，我們回去吧，我爸爸一定急壞了。錢東梅說著把車掉了個頭向醫院奔去，錢立強兩口子正說著病房的門推開了，錢旭奔了過來。


  “爺爺、奶奶。”他喊道。


  錢立強的眼裏流出了激動的淚水，說：“旭旭，你果然回來了，我說沒事的。”


  “爺爺，你怎麽了？”錢旭撫摸著爺爺的綁帶問，“你肚子疼嗎？”


  這句話把幾個人都逗笑了，錢立強道：“隻要你回來了，爺爺的病就好了，肚子也不疼了。”


  錢東梅說：“這次多虧了大伯，是他冷靜應對，而且把自己做為人質，把錢旭換了下來，旭旭才得以平安得救。隻是我心裏緊張沒有及時給你們打電話，讓你們擔心了。”


  韓萍說：“沒事了，隻要你們平安地回來就行。”


  錢立強道：“大哥，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呢，謝謝你救了旭旭。旭旭，快叫爺爺。”


  “爺爺。”錢旭朝張樹仁叫了聲。


  張樹仁受寵若驚的樣子，說：“兄弟，你過獎了。都說血濃於水，錢旭是我的孫子，我又怎麽能看著他落入虎口呢？隻要能保證他的平安，即使搭上我這條老命也值得。”


  錢旭從被綁架到解救，整整經曆二十四小時。這二十四小時對於一個孩子來說是一個世紀那麽漫長，經曆了痛苦、惆悵、迷茫和搏擊的各個曆程。這二十四小時也是彭楓的人生拐點，他完成了自由的生活，把自己送進監獄裏，等待他的將是法律的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