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路天涯

  一九六

  這時數輛警車在不遠處一字兒排開，公安局局長給各行動小隊布置下去，阻擊手做好準備擇機而動，根據事態的發展做出對策。


  彭楓看到這個場景情緒更加激動，他把錢旭抱在前麵，抵擋著可能飛來的子彈。他喊道：“錢東梅，今天不是魚死就是網破，我要你嚐嚐失去親人的痛苦。”


  錢東梅喊道：“不，你不能這樣，錢在這裏可以拿去。”


  張樹仁也沒有想到警方這麽快就出現了，使事情變得複雜起來，他急了，喊道：“彭楓，你還認識我嗎？我是張哲的父親張樹仁。”


  彭楓這才看出此人果然是張樹仁，心想，他如何來到海東了？便道：“大伯，對不起了，這裏沒有你的事，你回去吧。”


  張樹仁提著箱子慢慢地向彭楓靠近，他說：“這裏怎麽能沒有我的事呢？在皖西的時候，張哲極力輔助你，把公司經營得紅紅火火，可你卻和王烈這種人混在一起，能有好的結果嗎？可你倒好，卻雇凶把張哲傷成那樣。如今他們夫妻倆還躺在重症監護室裏，生死未卜。現在，你卻對我的旭旭下手，你還有沒有一點人性？人心都是肉長的，誰家沒有兄弟姐妹，妻子兒女？可你幹的卻是什麽？錢旭雖然姓錢，可他是張哲的孩子，也是我的孫子呀。難道你讓我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千裏迢迢地趕來，隻能在這裏遠遠地看孫子一眼嗎？讓我抱住的隻是他冰冷的身體嗎？”


  彭楓的聲音低了下去，說：“大伯，我本意是想嚇唬嚇唬張哲，沒想到王烈讓人下狠手，想嫁禍於我，我是沒辦法便出此下策。錢旭雖然不是我的孩子，我也因此恨錢東梅，可孩子是無辜的，我視他於己出，給過他偉大的父愛。”


  張樹仁：“你能做到這一點我已經很感激了，你知道嗎？前天夜裏你回家以後，你的父親被你氣得當場暈倒，是因為你哥哥回來得及時救了你父親，可他現在還躺在醫院裏。還有錢立強董事長，幾個小時前因為你而出了車禍，如今也在醫院裏。彭楓，你是個有知識有文化的人，在今天的改革大潮中應該有所作為，你為什麽卻走到了今天的地步？”


  彭楓道：“這都是別人逼的，是張哲、是錢東梅、是王烈這些人逼的。”


  張樹仁道：“不，你錯了，這都是你沒有樹立正確的觀念，想一蹴而就，想一夜暴富，可這些都是遙不可及的事。我告訴你，你必須腳踏實地，用勤勞和汗水幹出成績才是最實在的，也受人尊重。”


  彭楓：“別說了，我已經無法回頭了，你想要孩子可以，讓你帶著錢來交換。”


  “隻要你放了孩子，我什麽都可以答應你。”張樹仁拎著密碼箱慢慢地靠近了彭楓。彭楓突然丟掉孩子，他的手裏多了一把尖刀抵住了張樹仁的腰部。錢旭馬上向母親奔過去，錢東梅抱住孩子向她的車子奔去，鑽進車裏把車門緊緊地關上，似乎怕彭楓追了過來。看著人質獲救，老局長和全體指戰員一顆懸著的心都放下了，可又一個人落在了彭楓的手裏，該怎麽辦呢？


  彭楓一隻手拎著錢箱，一隻手抵著張樹仁的腰部。他說：“大叔，隻要你能保證我平安地離開，我是不會傷害你的。”便逼著他向海邊退去，到了一隻衝鋒舟旁邊，他突然向其中一隻衝鋒舟上跳去。與此同時，衝鋒舟裏突然鑽出一個人來，立刻把機器發著了，如同離弦的箭向大海中奔去。


  公安局長：“不好，彭楓要逃跑，快，請求邊防總隊支援，如果讓他們進入公海就麻煩了。”


  他的助手立刻呼叫海東市邊防總隊，幾分鍾以後，兩艘快艇駛出碼頭向大海撲去。


  “打開雷達搜索。”支隊長命令道。


  通訊兵很快打開雷達，經過一陣搜索，很快發現前方有一個快速移動的目標。


  “報告，目標在前方五十海裏處。”


  “全力追擊。”


  彭楓乘坐的是一艘經過改裝的衝鋒舟，馬力強勁速度極快，這是一個專門從事偷渡的蛇頭組織，其在外海有經過漁船改裝的母船接應，經過近一個小時的飛奔，他們很快接近公海了，蛇頭鬆了一口氣。


  “哥們，對不住了，你去喂魚吧。”蛇頭凶相畢露，猛地拔出刀子。


  “大哥，你要幹什麽？我可是出了很高價錢的，你可不能壞了規矩。”彭楓臉色立刻轉白，哆嗦著說。


  “規矩？在這條道上我就是規矩，你花了再多的錢也沒有五百萬誘人。”蛇頭說著向彭楓刺過來，衝鋒舟狹小，不是搏鬥的地方。彭楓本能地伸手去擋開刀子，他的手上立刻出現了一道鮮紅的口子，此時，衝鋒舟幾乎停止了行駛。


  “大哥，我求求你，我的錢全部給你還不行嗎？再不走來不及了，邊防支隊的快艇馬上就要追過來了。”彭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