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 61 章

  此為防盜章


  這個媳婦花了多錢啊……


  趕緊帶回家生大胖小子吧……


  小心別讓她跑了啊……


  顧鏡心中不免冷笑, 正冷笑著,忽然心裡那抹笑凝結了。


  她發現一個奇怪的問題。


  為什麼村人們,包括之前在瓜地里遇到的村民,全都是長頭髮, 裝束看著也和時代完全脫節?


  開始遇到粗鄙好心男,她還以為是這個人不修邊幅, 窮得連頭髮都懶得理, 沒想到他們的村人全都這樣?而且看那穿戴裝束, 也很老土,土到……像八百年前的樣子……


  在最初的迷茫和慌亂后,顧鏡聽著他們嘴裡陌生的嘰里咕嚕,很快就想明白了。


  這是一個極端落後,落後到不知今夕是何年的粗鄙落後山村,甚至他們可能是某個隱藏在大山裡的少數民族, 完全和這個社會脫節。


  他們身上的衣服, 顯然就是他們的少數民族服裝!


  顧鏡心中搖頭暗暗嘆息, 怪不得粗鄙好心男五官深刻,原來是少數民族,說不得是什麼契丹啊女真的後裔……其實顧鏡對歷史對民族也不太懂,心裡這麼胡亂猜測著。


  粗鄙好心男和幾個村民嘰里咕嚕一番, 打著招呼, 笑呵呵地來到了一個小院。


  一進這個小院, 顧鏡再次搖頭暗暗嘆息。


  這得是多窮啊!


  小院里空空如也, 被風侵蝕得快要倒塌的土牆上掛著鐮刀鋤頭等器具, 北邊幾間朝南的土坯房子更是搖搖欲墜,上面的窗戶基本聊勝於無!

  粗鄙好心男抱著顧鏡進了屋,一邊把她放到炕上,一邊嘴裡嘰里咕嚕了一句什麼。


  顧鏡坐在炕上,更加搖頭暗暗嘆息了。


  這下子,她算是知道什麼是家徒四壁了。


  就是家裡窮得只剩下四面牆一張炕!


  男人就是男人,粗鄙無知落後的男人,窮得吃不飽飯了,還想著買媳婦伺候自己下面那根東西,還想著要傳宗接代給他老粗家留個后,他以為他家有皇位要繼承啊!

  顧鏡正胡亂想著,就見粗鄙好心男出去門外,忙活了一番。顧鏡側耳傾聽,像是在劈柴燒火做飯?

  做飯……


  顧鏡想到吃飯,肚子里咕嚕了聲,口中也不由流下口水。


  茹茹果只是解饞的,真不頂餓,她現在餓極了,餓得後悔沒去生啃土豆。


  粗鄙好心男會做飯嗎,他會做什麼飯啊?粉蒸排骨紅燒鯉魚粉蒸肉?還是四喜丸子可樂雞翅回鍋肉?

  顧鏡流著口水暗暗地遐想一番,不過望著這掉渣的牆漏水的房還有炕上的破涼席,她想,還是盼著來個西紅柿炒雞蛋再配個疙瘩湯比較現實點。


  正想著的時候,只見粗鄙好心男進屋了,他端著一個木盆來到顧鏡面前。


  顧鏡趕緊往木盆里探頭瞧過去,一瞧之下,心都涼了。


  這裡面只有水,清水,連點米粒都沒有的清水。


  他讓自己每天喝涼水?

  看著這凄慘的一幕,飢腸轆轆的顧鏡幾乎失去了理智:「親,你知道不知道,長期營養不良會讓女人停經,停經的話就不能給你生娃傳宗接代,你不能這麼虐待我!餓死我對咱兩都沒好處你知道嗎?」


  粗鄙落後男看著顧鏡這樣,眼裡泛起疑惑,之後便用自己的手探進了水裡。


  顧鏡見此,幾乎崩潰。


  要喝的水,他竟然把手伸進去?


  粗鄙落後男看著顧鏡,更加疑惑了,他嘰里咕嚕了一句后,竟然握住了顧鏡的手,放進了水裡,然後洗起來。


  這………………


  顧鏡獃獃地看著粗鄙落後男幫自己洗手,又取來一塊粗布給她擦乾淨了,她依然有點反應不過來。


  粗鄙好心男在幫她洗手,洗了手才能吃飯……


  顧鏡在這一刻,內心深處對自己是鄙視的,對粗鄙好心男也是感激的。不過很快她就想明白了,這是洗乾淨了餵飽了,就把自己壓到炕上吃干抹凈吧?

  好一個講究衛生的粗鄙好心男!

  顧鏡沉默地坐在那裡,小心地看著粗鄙好心男的下一步動作。


  只見粗鄙好心男走出屋外,很快又回來,手裡捧著一個藤蘿編織成的圓篩子,篩子里是熱騰騰的餅。


  那餅,軟嫩嫩,黃澄澄,好像加了雞蛋,還加了蔥花還是榆錢?

  顧鏡頓時眼前一亮。


  此時此刻,餓極了的她,什麼西紅柿炒雞蛋疙瘩湯都已經拋之腦後,眼裡心裡只有一摞雞蛋餅!


  粗鄙好心男可能是看出她急吼吼想吃的樣子,便忙將圓篩子放到她跟前,嘴裡還嘰里咕嚕了一句什麼。


  她根本不想搭理粗鄙好心男了,她只想吃餅,當下兩隻手抓住一張餅,小心地嘴裡哈著氣免得燙著,之後忙慌慌地將往嘴裡塞。


  餅,香噴噴的餅!好吃,一定很好吃!一看就好吃!


  可是當牙齒碰到那餅的時候,她整個人僵在那裡了。


  她的牙……好酸好酸,軟綿綿的酸。


  她意識到一件悲傷的事,茹茹果吃多了,酸倒了牙。


  這一刻,眼淚直接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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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鐵峰抱著這崴了腳的妖精回家去,走到村口老石磨前,村裡幾個老人家正端著飯碗坐在那裡乘涼,見到蕭鐵峰走過來,便一邊吸溜著繼續喝粥,一邊和蕭鐵峰打招呼。


  「鐵峰,這是怎麼了,抱著的是誰啊?」


  蕭鐵峰毫不遮掩地說:「媳婦。」


  「喲,什麼時候的事,怎麼忽然冒出來個媳婦!」


  說話的是老媒婆趙鴨子,她最近正想給蕭鐵峰說個媳婦,怎奈蕭鐵峰說太窮了媳婦娶不起,她就打算好好規勸規勸,再窮也得成個家。


  不曾想,人家媳婦已經娶進門抱在還懷裡了?


  趙鴨子旁邊坐著的是趙富昌。


  趙富昌一把白鬍子,佝僂著個腰,是趙敬天的爹。這位老爺子年輕時候在魏雲山也是風光人物,當了多年頭獵人,給趙家置辦下足足二十多畝的好地,另外還在山下有個藥鋪子,每年進項不少。


  趙富昌年紀大了,頭獵的位置就被趙敬天佔了去,雖說最近些年頭獵位置也曾落到其他姓那裡,但總歸是趙敬天霸佔的時候多。


  這趙富昌老遠就瞅著蕭鐵峰過來了,眯著眼兒摸了把鬍子,放下了手裡的飯碗:


  「鐵峰,這娶了媳婦,花了不少銀子吧?很快就要抱個大胖小子吧?家裡東西也該添置添置,可缺了什麼,不必客氣,去找你大娘要。」


  蕭鐵峰聽說這話,看了眼趙富昌,笑了笑道:「大爺,勞煩你惦記著,這媳婦不用花銀子,至於大胖小子,一時半會也沒想,其實能吃飽飯就行,別的不指望,日子怎麼過也是過,不是嗎?」


  蕭鐵峰其實就是說個客氣話,他知道趙富昌的話,是在試探自己。趙富昌老謀深算的,哪裡能不知道牛八斤暗地裡想攛掇自己搶這個頭獵人的位置。


  趙家在魏雲山是一等一的富戶,他也不想和他們爭這個位置,是以說這話,讓他們安心。


  果然,趙富昌聽了,便笑呵呵地重新端起了飯碗:「鐵峰,你啊,一點不像你爹,你爹可是咱魏雲山的英雄人物啊!他如果還活著,那定是響噹噹的!」


  蕭鐵峰應付了媒婆應付了趙富昌,又應付了其他村人的好奇,終於成功地抱著女妖精回家了。


  回到家后,他將女妖精放在了炕上,便趕緊開始燒水做飯,又特特地取來了昨日個拾來的山雞蛋,給女妖精攤了好吃的雞蛋榆錢餅。攤好了餅,他打了清水給女妖精洗手。


  誰知道女妖精防備地望著那洗臉水,清凌凌的眸子里竟然泛起絲絲惱意。


  其實自打進了村,進了家門,他就發現女妖精很不喜歡這村子,也不喜歡自己這家,她甚至用鄙薄的目光高高在上地望著這一切。


  而現在,那種高高在上被打破了,她眼神里是顯而易見的不開心。


  難道女妖精在深山裡修行習慣了,受不了村裡這麼重的陽氣?


  他望著女妖精無精打採的樣子,有些心疼,溫聲寬慰道:「你還是洗洗手,我給你攤了雞蛋餅,雞蛋餅你吃過嗎?很好吃。」


  誰知道他這麼溫柔的言語沒有安撫了女妖精,反而引來女妖精的惱意。


  只見女妖精瞪大了眼睛,冷冷地對他一番哇啦哇啦。


  蕭鐵峰疑惑地望著女妖精,心道難不成她根本不會洗手,或者說,根本害怕洗手?

  可是,蛇怕水嗎?

  不應該的,蛇本身就是會在水中游的。


  還是說,這個女妖精修行后就沒洗過手,她不會?


  「我們人間吃飯前都是要洗手的,你可能不會,沒關係,慢慢你就習慣了。」說著這話的蕭鐵峰已經全然忘記他許諾過人家傷好了就放人家走,言語里已經是長久打算了。


  他見女妖精沒有劇烈反抗,當下握著她的手,盡量放輕了力道幫她洗手。


  她的小妖精爪子軟綿綿的,白白凈凈,真好看,如果不是昨晚親身經歷,他幾乎不敢相信這樣一雙手竟然有那樣的速度和準頭,能把尖刀準確無誤地刺-了他的胳膊。


  當妖精的,終歸和人類不同。


  蕭鐵峰細心地幫妖精洗好了她的小爪子,又幫她擦乾了,只見她神情略顯萎靡,好像對剛才發生的一切有些困惑,她甚至還低頭望著自己的小爪子,輕輕縮了下。


  或許這對她來說,是前所未有的體驗吧。


  「慢慢你就知道了,當人有當人的好。」蕭鐵峰一邊說著,一邊出去取來了圓篦子,把自己攤好的黃澄澄的雞蛋餅拿到她面前。


  她想來是餓極了,果然用小爪子抓起來就往嘴裡放。


  蕭鐵峰唇邊不由綻開一點笑,看來女妖精是個貪吃的妖精。


  可是誰曾想,那雞蛋餅剛進嘴,她就呆在那裡,一言不發地盯著雞蛋餅。


  過了片刻,她清凌凌的眼裡竟然閃出了淚花。


  蕭鐵峰見此大驚,忙過去:「怎麼了,不好吃嗎?」


  他拿過來,自己嘗了一口,香噴噴軟嫩嫩的,很好吃啊!


  「你是吃不慣?」那她愛吃什麼?

  「難道說,你要吃生雞蛋?」他想到蛇是愛吃生雞蛋的。


  「或者我去給你獵一隻活雞來?」蕭鐵峰手足無措,圍著女妖精轉圈。


  女妖精沮喪地放下了雞蛋餅,張開嘴巴,嗚嗚嗚地用手指了指牙,然後捧著下巴流淚。


  「你——」蕭鐵峰不可思議地替女妖精檢查牙齒,只見女妖精的牙齒白白凈凈整整齊齊的,並沒有任何問題。


  難道說這牙是擺著好看的,根本不能吃東西?


  蕭鐵峰愣了會兒。


  他過去也是殺過蛇的,不但殺過蛇,還煮過蛇湯,蛇有沒有牙,蛇的牙是如此尖利,他是清楚的。


  不至於蛇變成人後,連個軟嫩嫩的雞蛋餅都吃不了!


  在一番疑惑后,他終於抬起拍了拍女妖精的腦袋:「你等下,我給你熬點湯吧。」


  女妖精和他大眼瞪小眼,獃獃看他片刻,之後一聲哀鳴,就勢歪倒在了炕頭,然後在那裡哼哼唧唧的。


  蕭鐵峰看著她那可憐樣兒,有點想笑,又忍住了,當下趕緊出去,重新做飯。


  這次他熬的是麵湯,裡面加了點雞蛋,加了點嫩榆錢,想了想女妖精那可憐樣子又加了點肉絲。


  噼里啪啦的木柴燒起來,火苗兒舔著灶膛,蕭鐵峰汗流浹背地忙活,好一番火燒火燎的熬,總算出來一鍋雞蛋麵湯。


  做好了后,他忙盛了一碗,端到了女妖精面前。


  女妖精看著這麵湯,眼裡都要發光了,嘴裡還發出嗷嗚嗷嗚的聲音。


  「別急,這是熱的。」女妖精估計平時都吃生食,她不知道人類的湯水會燙嘴的。


  這話剛說完,女妖精又是一身嗷嗷唔,顯然是燙到嘴了,她伸著舌頭哈哈地吹氣兒,最後終於不那麼熱了,呲溜呲溜地喝起了麵湯,一會兒工夫,這碗麵湯就下了肚。


  女妖精端著空空的飯碗,舔舔嘴兒,一臉期待地望著他。


  蕭鐵峰看那靈巧小舌頭輕輕舔過水潤的小唇兒,整個人彷彿被閃電擊中一般,腰杆子泛麻,全身發酥,唯獨一處騰的一下硬起來。


  女妖精歪頭,疑惑地望著他,對著他舉了舉飯碗,嘴裡還發出哇啦哇啦的聲音。


  他艱難地壓抑下撲過去的衝動,輕咳了聲來平息喉嚨里的癢。


  「你真好看……」


  他知道女妖精聽不懂自己的話,情不自禁地對著她說了一句真心話。


  然而女妖精根本不領情,她微微挑眉,冷冷地望著他,抬起下巴,再次沖他舉了舉飯碗。


  他深吸口氣,上前,從女妖精手中接過了飯碗,轉身回去給她又盛了一大碗。


  女妖精接過去飯碗,馬上沒了之前高高在上冷冷的樣子,滿臉發出喜悅的光芒,捧著飯碗呲溜呲溜地喝麵湯,一邊喝還一邊愉快地舔舔嘴唇。


  他從旁安靜地看著,看她那順滑好像綢緞一樣的長發散在自己炕頭上,看她修長雪白的大腿盤踞在自己破涼席上,怎麼看都看不夠。


  看著看著,他彷彿看到,那紅潤靈巧的小嘴兒,舔的不是軟趴趴的麵條,而是一個硬的,硬的,很硬的……


  蕭鐵峰腦子裡轟隆隆一聲,險些炸開。


  他咬牙,握了握拳頭,拳頭髮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之後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僵硬而姿勢彆扭地走出了屋子,來到了院子的井邊,打了一桶水,狠狠地從頭澆下去。


  當顧鏡抬起頭仰望星空,看到那隻渾圓的血月時,整個人便陷入了迷茫疑惑之中。


  她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記錯了什麼?

  明明記得,當時在自己家時,她曾經聽到外面的呼喚聲,緊接著看到了窗戶外有一輪血月。她當時是要起到窗戶那裡好好欣賞,之後被黑皮袋子絆倒,就此發生了事故。


  依她的猜測,應該是之後她就被人綁架或者拐賣,偷偷地運到了落後山區賣錢。


  可是如果這樣,現在的時間應該距離血月的發生已經好幾天了。


  那個血月不是說今天有了明天還可以有,那是幾百年才能見一次的天文奇觀。


  那麼問題來了,現在她看到的這個血月,和被拐賣之前的血月是一個嗎?如果是一個,那麼她是怎麼發生了瞬間的位置轉移並且來到了這麼一個荒涼落後偏僻的地方?


  如果不是一個,那現在距離她被拐賣,到底過去了多少天?


  還是說……天文學家弄錯了,其實血月是個雙胞胎,今天有了,過幾天還會有一個?

  就在顧鏡一片迷茫的時候,那個扼住她喉嚨的男人,突然放開了手。


  她咳咳了幾聲,便頹然地癱坐在地上。


  其實血月和她沒關係,兩個血月一個血月都不要緊,關鍵是她怎麼從這個凶神惡煞的鄉村粗鄙漢子手裡逃跑,這才是大事。


  仰起臉看了看這男人,她這才發現,原來她的第二刀其實刺中了。現在的男人,手腕上胳膊上都是血,紅色的血順著他的臂膀往下流淌,滴答滴答落在瓜地里。


  山裡的風吹過來,涼颼颼的,遠處的狼又開始叫喚,陰森森的,再配上那滴滴答答的血,再抬頭看看那一輪血紅血紅的月……


  顧鏡這個醫學院福爾馬林器官肢解群里泡大的大夫,心裡也不免打鼓了。


  當一個堅信馬克思唯物主義的大夫,碰到了看上去奇特又驚險的場面,她能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她渾身打了一個冷顫,防備地望著眼前的男人。


  他被自己傷成了這樣,該不會要殺了自己吧,還是先奸后殺?現在的自己腳崴了,刀沒了,而對方卻看上去戰鬥力爆表,這是要被對方活活做死在瓜地里的形勢啊!


  就在這個時候,男人彎下腰來,伸出手,直接把她攔腰抱起來了。


  顧鏡下意識要掙扎,不過想想,也就算了。


  無意義的掙扎,白白浪費力氣。


  她還是想想怎麼在接下來激烈的那個啥中儘可能放鬆身體來保護自己,還得記著事後避個孕,免得生個來歷不明的娃。


  男人抱著她,走到了瓜棚前,瓜棚低矮,男人微微彎腰,鑽進瓜棚。


  當男人彎腰的時候,他的下巴便幾乎碰到了她的鼻子。


  男人的嘴唇薄薄的,綳得好像一條直線,這多少和他無知糙漢子的人設有點不符。


  男人的鼻子高高的,就好像整形過後的那種高挺。


  他呼出的氣息很燙,輕輕噴在她臉頰上。


  顧鏡在這危急時刻,竟然難得有心情研究起來:假如他把下巴的短須好生修整,假如他把他的長頭髮做出個造型,其實還不錯。


  當然了,即使現在的這個落拓樣兒,也別有一番潦草的性感,很有男人味兒。


  顧鏡這裡還在琢磨著這事,她的屁股就感到一陣沁涼,微驚,抬頭看,這才發現,男人已經把她放到了地上。


  也不是地面,確切地說,是鋪在地上的涼席。


  一張很破的舊涼席,看上去有些年代了。


  在男人將顧鏡放在涼席上后,他就出去了。


  顧鏡心裡難免有了種種猜測,不過現在她腳崴了,估計想跑也困難,她便隨意地研究下這個瓜棚里的擺設和地形。


  涼席上還隨意扔著一件洗得泛白的靛藍色外罩。


  涼席旁邊則是擺著一個帶栓繩的葫蘆,和一把鋥亮的鐮刀,還有一個布口袋,口袋裡好像有幾個土豆。


  她打量完了這一切,只見那個男人又進來了。


  他彎下他那高挺健壯的身軀,走進了明顯憋屈的瓜棚,之後便蹲在了顧鏡面前。


  顧鏡低頭看過去,這才發現他手裡拿著一些綠色植物,看上去像是——藥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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