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2.吸貓是人生樂趣
天氣真好, 一起去散步吧= ̄ω ̄= 長谷部啪的一巴掌把壓切給拍飛, 拿過擺在枕頭邊的襯衫穿起來,扣子也是一如既往的系在了最上面, 不留一點空隙。
「你幹嘛這個眼神看我。」
壓切的臉紅了一塊, 光從兩人的狀態看,這人更該躺在被褥上休息, 而燒退了的長谷部已經恢復了健康, 一秒切換成了平時的模樣, 除了頭髮還有些凌亂蓬鬆外,一切如常。
「這是為了降溫才幫你把衣服脫的好嗎?」
意識到了對方所在意的地方, 壓切呲牙咧嘴的解釋了一句,總覺得長谷部最近力量見長,這普通的一巴掌下來他竟然有點腦震蕩。
「審神者, 還有其他人呢。」
「葯研還有五虎退回去了, 現在本丸就你和我兩個,燭台切他們跟著審神者做任務去了。」
一口氣說完所有人的去向,壓切走到角落的箱子里摸出一個小藥瓶, 把裡面的淡綠色膏體塗在紅腫的地方, 攙著稍許薄荷的藥膏塗上后立刻涼快了下來。
「回去?」
回哪裡去?
這個問題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后瞬間就出現了答案,長谷部的手不由得握成了拳:「審神者同意了?」
「與其說是同意,不如說是很樂意, 還讓他們把本丸里多到用不到的物資全部帶走了。」
壓切看著長谷部的眼神充滿嘲諷:「你的計劃失敗了, 現在好好在這裡呆著, 我去給你拿吃的。」
「……」
長谷部給了壓切一個冷漠的眼神, 又躺了回去,把被子拉到胸口的位置,合上了眼。
對於養一個廢人,更準確點,把一個人養廢,長谷部他很有心得。
壓切的惡趣味流於表面,而且不屑掩飾,那麼屬於長谷部的惡意,則深深的隱藏在行為之下,稍不注意就會被略過。
把一個人寵到天上,有求便有得,在對方習慣了一切后抽身離開,應該很有趣的吧?
更何況,外界對於壓切長谷部的固有印象,更是有利於他的計劃實施,一個全知全能的管家,沒有人會拒絕,擁有了長谷部的審神者,總會不由自主的依賴起對方。
漸漸的,他們發現自己已經離不開對方,沒有了長谷部在一旁,他們連簡單的指揮都做不到,求助的眼神總是會投給在一旁靜默不語的打刀。
如果長谷部玩膩了,那麼壓切就會出來,通過戰鬥離開,找尋下一個獵物。
「所以和長谷部一比,我真的是個乖寶寶了。」
等著微波爐的時間跳轉為零,壓切小聲的對著空氣吐槽:「你們這些看人只看表面的傢伙,都被他給騙了。」
但是被當成了盤中獵物的狛枝彌生,似乎並沒有受到影響。
「那位審神者的光芒,哪裡是普通手段可以湮滅得了的。」
安穩的說完了最後一句,壓切把熱氣騰騰的飯菜拿了出來,準備去送給長谷部,他也沒有再過多的嘲笑,因為那份挫敗感就足夠長谷部品嘗了。
嘴裡哼著相當歡快的小調,壓切的心情非常好,步伐都輕盈了許多,他早就看不慣長谷部那副老好人的樣兒了。
而且很多時候的都是長谷部乾的事,最後卻被按在了他頭上,作為另一個人格來說他也是分分鐘被氣炸。
因為沒人會相信沉睡的長谷部是這樣的人,而一直態度輕浮的壓切倒是背鍋的優秀選手,鍋多了不愁,到最後壓切自己也接受了現實。
「小呀么小白菜呀,地呀么地里黃~」
自詡為小可憐的壓切把食物往長谷部的旁邊一放,自己一個人跑到鍛冶室去搓刀裝玩,資源全部過半,以日常的消耗根本下不去多少。
他隨意的調換比例,看著一小攤的黑灰出現,又放上另一份材料繼續,這種隨意揮霍的感覺真是太爽了,解壓神器。
他這麼一玩,就玩到了狛枝他們回來,這一次三人沒有像之前那樣手裡提了滿滿的各種掉落物,反而多了個鮮血淋漓的人。
再細細一看,那不是本丸的幾個流浪付喪神之一的大典太光世嗎。
「這是,戰利品?」
他問著表情糾結的鶴丸和燭台切,這兩位身上的血可是從頭糊到了腳,白衣徹底被染成了血衣,燭台切的黑衣也是濕潤一片。
「差不多?」
鶴丸猶豫著回了一句:「我們在戰場上看到他的時候,大典太他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受傷嚴重還在繼續戰鬥。」
導致原本是想要接近他給他上藥的兩把太刀,不得不抽出武器和這個離死不遠的同伴戰鬥了起來。
最後還是拜託了狛枝彌生才將大典太給打暈,而即使在昏迷中,他的身體也在不時的抽搐,似乎陷在了噩夢之中。
「壓切去準備一下修復池。」
狛枝淡定的吩咐著付喪神:「鶴丸去手入室找一下縫合傷口用的針線,葯研應該有準備好,燭台切去看看有沒有適合傷員吃的東西。」
「再磨蹭下去他就真的要死了。」
「明白。」
不敢再浪費時間,三人立刻行動起來。
手入室的修復池連著資源箱,壓切看著修復大典太要用的數量還有時間暗自心驚,傷到了這個程度,大概就是兩隻腳都在三途川上搭著,就剩最後一口氣了。
不過只要那位審神者說沒問題,那就一定不會死。
「這裡已經準備好了。」
他看向旁邊的三人,大典太現在被放在了病床上,而帶著塑膠手套的狛枝指揮著鶴丸和燭台切分別按住病員的手和腳。
「你過來,把他的頭扶住,尤其是下顎。」
壓切不明所以,只能照做,不過他很快就明白了審神者為什麼要這麼吩咐,因為狛枝在沒給大典太打麻藥的情況下,直接將針穿過了皮肉,開始縫合。
那是一道幾乎將大典太攔腰斬斷的重傷,如果不是還有些許的皮肉相連,真懷疑他就要直接變成兩截。
極大的力道從手上傳來,向來是昏迷中的太刀依舊感受到了這份痛苦,試圖咬住牙關來抵抗。
於是他只能用更大的力氣去摁住對方,生怕大典太不小心把舌頭咬斷,導致鮮血倒流窒息而亡。
死去又活來,只能用這個詞來形容發生在大典太身上的事。
小狐丸從信件的最下方撿起一張來,上面只孤零零的抄著一個坐標,和旁邊那一大卷上的並沒有區別。
而這時,姍姍來遲的另一隻鴿子終於落地,矜持的伸出了鳥爪,讓其他人把綁在了它腿上的小紙條摘下來。
「長谷部說,單獨的那張紙條是提供了坐標的審神者從所有的備選項里隨意抽出的一個,按照對方的話來理解,是最有可能找到亂的地方。」
葯研一聽信上是這麼說的,立刻將那張紙要過來,將坐標記在了隨身攜帶的小本上。
「一期哥,我們就先去這個地方找。」他看向一期一振,「如果是審神者抽選的,那一定是所有坐標里成功找到的可能性最高的。」
「你……」
就這麼信任他?
太刀的眉頭皺了起來,葯研才離開這裡幾天,就對一個陌生人抱有了如此高的信任,而且那副篤定的樣子,分明是在表示,如果沒人跟著去的話,他就會自己一個人去。
難道在這段時間裡,葯研已經被成功的洗腦了嗎?
這令人不安的感覺啊……
「一期哥?」
五虎退拉了拉陷入沉思的兄長的衣袖:「我可以和葯研哥一起去嗎?」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小聲的告訴一期一振,離開的時候已經和那位審神者做好了約定,在看到昏迷的兄弟們沒有大礙后,他們兩個就會返回。
一期一振驚了。
怎麼向來不喜歡和陌生人接觸,大部分時間不是躲在他的身後,就是躲在粟田口其他人身後,連同個本丸的人都不怎麼熟悉的退,竟然還有主動要求去哪裡的一天。
是我沒睡醒,還是這個世界突然變得奇幻。
「一期哥?」
這下子,葯研和退齊刷刷的仰頭看向了他。
「關於你們的想法,等其他人討論時再提出來如何?」
看到兩個弟弟有些失望的眼神,一期一振不得不做出解釋:「畢竟現在這個本丸裡面,只有你們和那位陌生的審神者有過接觸,在不了解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之前,我們不能草率的做出決定。」
「同時。」他又再次強調,「絕對不允許沒有我的允許就單獨去找亂,明白了嗎?」
「如果這個坐標是假的,那麼我們要找的就不止亂,還有你們了。」
葯研想說狛枝大人並不是會做出這種事的性格,但是一期一振說的也並無道理,周圍的付喪神所表露出來的不信任,是最好的佐證。
所以兩短刀對視了一眼,把話咽了回去,沉默的站在了旁邊。
另一邊,打掃完了整個本丸的亂,大咧咧的躺在了地板上。
這個地方除了沒有他以外的人,也沒有其他的各種聲音,當自己都停止不動時,唯有胸腔中還在蹦躂的心臟,和血管中沖刷的液體,提供了唯二的聲源。
「呼……」
亂深深的吐了一口氣,看著有些破敗的房梁微微出神。
說起來,呆在這個本丸,和呆在之前的本丸,也沒什麼不同。
當擁有了自己的意識后,大家的相處反而變得不自然了起來,因為知曉了自身誕生的理由,所以便會反過來推測,是不是他們對於其他人抱有的感情,也只是玩家們臆想出來的片段。
畢竟在誕生之前,所有人都是這麼想的,而在主系統的操控下,大家也確實按照玩家的所想進行了日常活動。
比如一期一振,他們粟田口的大哥,是真的很喜歡照顧數量龐大的弟弟嗎?或許他只是不好意思反駁,所以才默認了這樣的設定,真正的一期一振,真是是他平時所表示出來的那樣嗎?
還有葯研,所有人都在說他擅長治療,可是上次從樹上掉下來的時候,對方那一手粗糙到暴的治療手法,害得他眼淚嘩啦啦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