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揪掉最大的毒瘤
天氣真好, 一起去散步吧= ̄ω ̄= 並且問題又來了,他到底是吃, 還是不吃?這個人什麼都不說, 簡直能逼死他這個腦補小能手,可能是真的被逼到了絕境, 鶴丸賭氣似的扯開外包裝, 咬下了一大口。
唔,味道還不錯?
兩個人都不言語, 坐在了走廊邊把手裡的餅乾吃完,鶴丸注意到, 這位審神者大人對於食物的態度相當認真,他的衣擺上都掉了些碎渣渣,而這人竟然還是乾淨清爽,這樣也就算了,他還在疊著包裝紙。
按照他的手法, 最後能夠疊出來一隻千紙鶴。
「給。」
狛枝彌生把這隻紙鶴放在了鶴丸的手裡:「看了這麼半天,想要就直說好了。」
那現在說我不是想要這個, 還來得及嗎?
鶴丸默默端詳了半天, 把紙鶴揣進了懷裡, 張口說謝謝吧,他覺得有些奇怪,那開口說別的吧, 感覺更尷尬了。
明明這裡是他們的主場, 卻被一個外人佔據了先機, 平時玩得瀟洒的嘴皮子如今也失去了掌控力,心裡很多話堵著,可就是說不出來。
太刀急出了一腦門的汗。
狛枝彌生不知道身旁坐的這人有多糾結,在他的眼裡,世界上的人或物分成三類,有用的,沒用的,弟弟。
而這主動找上門來的付喪神暫時可以歸為有用的那一邊,因此,狛枝保持了水平線以上的耐心,沒有第一時間就離開。
「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山不就我,我便就山,狛枝覺得再這麼耗下去,半天時間都會浪費,於是乾脆的開口問道:「對於潛在客戶,我應該有一些優待,所以你可以問三個問題。」
說完,他就閉上了嘴,靜靜的看著鶴丸國永。
太刀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剛才的氛圍讓他神經緊繃到了極致,就怕自己哪裡說錯了話,引來了對方的報復。
「三個問題嗎……」鶴丸摸著下巴,似乎是在沉思到底問什麼好。
「是的,三個問題。」狛枝肯定的點頭,「現在還有兩個。」
等等,這也算是問題?
這個想法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在即將脫口而出的時候被鶴丸強行捂住了嘴,成功的保住了第二個問題該有的尊嚴。
難道說只要帶了嗎,就算一個問題嗎?
幸好自己控制住了,不然難得的三個問題的提問機會就會這麼被浪費掉。鶴丸在心中爆了無數的粗口,不得不維持著表面的禮節,認真提問。
「時之政府派你來是做什麼?」
狛枝彌生秒答:「救回被困的遊戲玩家。」
之前派來了那麼多人解決問題的時政,如今只有這一個要求?
鶴丸觀察著對方的表情,眉頭皺得愈發緊,如果要求僅僅只有這一個,那麼可操控的空間就太多了,往小了說,只要救出玩家就是完成了委託,往大了說,把他們這些製造了事件的人解決同樣是完成。
以鶴丸對時政的了解,作為製造了這些事件的他們,絕對會被算在任務需要處理的範圍內,但是這人的表現,似乎想要兩邊通吃?
「如果你沒有考慮清楚,這個問題可以留到明天。」
秒針又噠噠的走過去了五圈,狛枝彌生計算了一下時間,發現已經到了他休息的時候。
即便窗外還是一片明媚,即便遊戲里更推崇的是合一下眼便是度過一天的休息方式,他仍舊堅持每天四個小時的休息時間不動搖。
「好,那我明天……」
話還沒說完,門在他面前輕輕拉上,鶴丸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站在了門外面,他伸手想要觸碰一下木拉門,結果上面激起一片細密的電流,直接讓他半個身子都失去了控制。
這到底是何方神聖?
半麻的身子過去了一刻鐘才恢復,這期間,鶴丸透過木門之間的縫隙,看到屋裡的審神者把身上的衣服脫掉,換上了舒適的睡衣,抖開遊戲里提供的簡易被褥,就這樣毫無防備的睡了過去。
——準確說,是在身上一抹,原本的作訓服就變成了睡衣。
鶴丸知道了這人是怎麼在他們察覺不到的情況下換衣服的了,而且說什麼沒有防備,是拿門上這些流動的電流當玩笑嗎?
我記得,應該有個詞可以形容眼前的場景。
太刀苦中作樂,對著狛枝彌生的睡顏發散思維。
這種打破了遊戲規則的行為,在玩家之中被稱為開掛。
開掛大佬的日常,就用這個片語命名吧。
等著鶴丸歸來的兩人發現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該回來的人始終沒有動靜,葯研和燭台切對視一眼,果斷的選擇過去探查情況。
這一看,他們投向鶴丸的眼神都帶上了些許的微妙。
從鶴丸的角度,所能看見的,只有在屋內沉睡的狛枝彌生。
「我覺得你們的眼神頗有深意。」
活動著手腳的鶴丸格外無奈:「要腦補的話,能不能別當著我的面,天天被人在耳邊說鶴球好萌鶴球好帥已經夠累的了,如果再這樣下去,我一定會神經衰弱的。」
「……你和那位審神者聊的怎麼樣。」
葯研從善如流,立刻換了話題:「需要向殿下他們請求支援嗎?」
18.免死金牌催命符
刀劍男士們不知道狛枝彌生的耐心什麼時候會消失,只是他們四個都覺得,估計是等不到了,因為在那之前,他們就會累死在7-4。
「我覺得這樣下去不行。」
作為唯二的太刀,鶴丸簡直有著一肚子的苦水想要倒,本以為是拿到了塊免死金牌,萬萬沒想到那是一個包著華麗外衣的催命符。
你見過讓還沒特化過的太刀上夜戰圖玩命的嗎?
雖說兩位太刀付喪神的實力遠遠超過同類刀劍,只是7圖,真的不是單純的強就可以應對得了的,偵查隱蔽差了一大截,分分鐘被人發現。
但狛枝彌生這個冷酷無情的審神者就做的出來,當鶴丸試圖抗議的時候,他還微微的皺眉,一副「這麼簡單都做不到的嗎」的表情。
——當然做不到啊我的親大哥!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看著狛枝那有些憂鬱的神情,他們就暈頭轉腦的答應了對方的要求,除了休息時間全天都泡在了7-4,餓了累了直接拆開掉落的便當一吃,瞬間恢復了精神。
然而心非常累,非常非常累,累到明明是飄著花,可每個人都像是從水裡撈上來一樣精疲力盡,飯都不想吃,回到本丸后直接把自己往被褥裡面一砸,睡得昏天暗地。
「那位審神者不是人,我們雖然也不是人,但是和他相比,還是更像人一點。」
白髮太刀嘀嘀咕咕了半天,葯研捏捏眉心,抬手制止了對方:「都這個時候了還說什麼繞口令,直接把你的想法講出來。」
「我們需要真正的休息。」
鶴丸長舒一口氣,堅定的點點頭:「不是累成了狗回來躺著睡的那種,是身體和心靈的雙重放飛,再出陣,我的精神都會崩潰。」
「同感。」
和鶴丸一起接受了地獄訓練的燭台切看上去明顯帶上了老態,不可能枯黃的發尾都有些黯淡分叉,眼底也是一片青紫,顯然是沒有從疲憊中緩過來。
「太刀和短刀之間的差距太大了。」
那麼和極短之間的差距就更大,當葯研和五虎退已經習慣隱在溯行軍身邊,對著敵軍的致命要害一擊必殺時,他們兩個還在努力的學習如何輕盈且不驚動巡邏兵的翻過城牆。
十次潛入裡面,有七次都會因為他們兩個的動作不及時而被發現。
接著一行人就被迫開啟了殘暴的屠城路線,將所有看到了他們蹤跡的NPC全部殺掉,並且保持著不要慫正面剛的作戰方式一直到王點。
如果不是任務上明確寫著要保證王點NPC必須存活,他們絕對會順手把那些擺出了驚恐表情的NPC一起幹掉。
因為渾身浴血的刀劍男士們,看上去實在不像是好人。
本丸只有白天,戰場只有夜晚,時間觀念混亂得一塌糊塗,也就只有狛枝彌生依舊保持著自己的生物鐘,定時回本丸休息,還要把那些累到變形的付喪神們帶回去。
「葯研哥,我也覺得好辛苦。」
五虎退一臉菜色,本來澄澈的雙眼現在也有些混濁:「我錯了我不應該背著一期哥偷偷跑出來的嗚嗚嗚嗚,這裡是地獄啊嗚嗚嗚嗚……」
葯研扶額,現在把弟弟送回去根本不可能了,自己好歹是有著在戰場上生活的淺薄記憶,大部分人也認為他是個戰鬥老手,極短的能力又超常,所以還能頂住。
「我會和那位審神者說明情況的。」
算算花朵更新的時間,也到了狛枝彌生起床的點,他們特意早起了半小時,就是為了在出發前達成一致,表明今天死活都不要出陣的願望。
應該,可以算作願望吧。
「要去萬屋?」
狛枝彌生看了下跪坐在他身前的葯研藤四郎,短刀低埋著頭,似乎對自己剛說出的話很不好意思。
他一直以為,這些被主系統所厭棄的「病毒」,應該是很抗拒和普通玩家、普通的付喪神NPC所接觸的……
不過這也迎合了狛枝的想法,他點點頭,同意了出行計劃。
「好的,我這就去通知他們。」
葯研自己也是鬆了一口氣,這個結果符合他們所有人的期望,簡直不能更好。
「但是可以和審神者一起去萬屋的,只有一位刀劍男士。」狛枝提醒了葯研一句,「當然,如果你們不想去的話,我自己一個人也可以。」
內心的小人在抱頭痛哭,葯研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把這麼重要的遊戲規則給忘記,他現在算是明白了,那三個人分明是給他下了套。
畢竟他葯研藤四郎,可是今天的近侍及隊長,陪著審神者出門天經地義。
「請您稍等片刻,我馬上回來。」
嘴角的笑容愈發溫柔,葯研活動了一下指骨,發出清脆的響聲:「如果您不想被其他審神者看到長相的話,可以用御靈紙遮住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