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可號令妖界的刀
天氣真好, 一起去散步吧= ̄ω ̄= 並且問題又來了, 他到底是吃,還是不吃?這個人什麼都不說,簡直能逼死他這個腦補小能手, 可能是真的被逼到了絕境, 鶴丸賭氣似的扯開外包裝, 咬下了一大口。
唔, 味道還不錯?
兩個人都不言語,坐在了走廊邊把手裡的餅乾吃完,鶴丸注意到,這位審神者大人對於食物的態度相當認真, 他的衣擺上都掉了些碎渣渣, 而這人竟然還是乾淨清爽,這樣也就算了, 他還在疊著包裝紙。
按照他的手法,最後能夠疊出來一隻千紙鶴。
「給。」
狛枝彌生把這隻紙鶴放在了鶴丸的手裡:「看了這麼半天,想要就直說好了。」
那現在說我不是想要這個, 還來得及嗎?
鶴丸默默端詳了半天,把紙鶴揣進了懷裡,張口說謝謝吧, 他覺得有些奇怪,那開口說別的吧, 感覺更尷尬了。
明明這裡是他們的主場, 卻被一個外人佔據了先機, 平時玩得瀟洒的嘴皮子如今也失去了掌控力,心裡很多話堵著,可就是說不出來。
太刀急出了一腦門的汗。
狛枝彌生不知道身旁坐的這人有多糾結,在他的眼裡,世界上的人或物分成三類,有用的,沒用的,弟弟。
而這主動找上門來的付喪神暫時可以歸為有用的那一邊,因此,狛枝保持了水平線以上的耐心,沒有第一時間就離開。
「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山不就我,我便就山,狛枝覺得再這麼耗下去,半天時間都會浪費,於是乾脆的開口問道:「對於潛在客戶,我應該有一些優待,所以你可以問三個問題。」
說完,他就閉上了嘴,靜靜的看著鶴丸國永。
太刀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剛才的氛圍讓他神經緊繃到了極致,就怕自己哪裡說錯了話,引來了對方的報復。
「三個問題嗎……」鶴丸摸著下巴,似乎是在沉思到底問什麼好。
「是的,三個問題。」狛枝肯定的點頭,「現在還有兩個。」
等等,這也算是問題?
這個想法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在即將脫口而出的時候被鶴丸強行捂住了嘴,成功的保住了第二個問題該有的尊嚴。
難道說只要帶了嗎,就算一個問題嗎?
幸好自己控制住了,不然難得的三個問題的提問機會就會這麼被浪費掉。鶴丸在心中爆了無數的粗口,不得不維持著表面的禮節,認真提問。
「時之政府派你來是做什麼?」
狛枝彌生秒答:「救回被困的遊戲玩家。」
之前派來了那麼多人解決問題的時政,如今只有這一個要求?
鶴丸觀察著對方的表情,眉頭皺得愈發緊,如果要求僅僅只有這一個,那麼可操控的空間就太多了,往小了說,只要救出玩家就是完成了委託,往大了說,把他們這些製造了事件的人解決同樣是完成。
以鶴丸對時政的了解,作為製造了這些事件的他們,絕對會被算在任務需要處理的範圍內,但是這人的表現,似乎想要兩邊通吃?
「如果你沒有考慮清楚,這個問題可以留到明天。」
秒針又噠噠的走過去了五圈,狛枝彌生計算了一下時間,發現已經到了他休息的時候。
即便窗外還是一片明媚,即便遊戲里更推崇的是合一下眼便是度過一天的休息方式,他仍舊堅持每天四個小時的休息時間不動搖。
「好,那我明天……」
話還沒說完,門在他面前輕輕拉上,鶴丸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站在了門外面,他伸手想要觸碰一下木拉門,結果上面激起一片細密的電流,直接讓他半個身子都失去了控制。
這到底是何方神聖?
半麻的身子過去了一刻鐘才恢復,這期間,鶴丸透過木門之間的縫隙,看到屋裡的審神者把身上的衣服脫掉,換上了舒適的睡衣,抖開遊戲里提供的簡易被褥,就這樣毫無防備的睡了過去。
——準確說,是在身上一抹,原本的作訓服就變成了睡衣。
鶴丸知道了這人是怎麼在他們察覺不到的情況下換衣服的了,而且說什麼沒有防備,是拿門上這些流動的電流當玩笑嗎?
我記得,應該有個詞可以形容眼前的場景。
太刀苦中作樂,對著狛枝彌生的睡顏發散思維。
這種打破了遊戲規則的行為,在玩家之中被稱為開掛。
開掛大佬的日常,就用這個片語命名吧。
等著鶴丸歸來的兩人發現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該回來的人始終沒有動靜,葯研和燭台切對視一眼,果斷的選擇過去探查情況。
這一看,他們投向鶴丸的眼神都帶上了些許的微妙。
從鶴丸的角度,所能看見的,只有在屋內沉睡的狛枝彌生。
「我覺得你們的眼神頗有深意。」
活動著手腳的鶴丸格外無奈:「要腦補的話,能不能別當著我的面,天天被人在耳邊說鶴球好萌鶴球好帥已經夠累的了,如果再這樣下去,我一定會神經衰弱的。」
「……你和那位審神者聊的怎麼樣。」
葯研從善如流,立刻換了話題:「需要向殿下他們請求支援嗎?」
和初見時只有那淺淺一層比起來富裕了很多。
「誰先來。」
狛枝抱著胳膊站在一邊問他們:「不是要有個人放材料的嗎?」
對、對噢。
鶴丸穩定心神,率先站了出來,他想著審神者這一次應該會和第一次鍛刀那樣,選擇all50,沒想到狛枝看了看透明圓柱,報出了四個數字。
「5665。」
「好的。」
太刀熟練的點出了材料,以一百為一組往爐灶里扔,扔完最後一份砥石,他突然反應了過來。
5665這個公式,不是鍛造太刀用的最多的嗎?按照這人的歐氣程度,把三日月宗近召喚出來都不是問題啊……
還沒等他多想,下一秒,一塊花色混雜的鐵塊出現在了刀匠的手裡,和第一次的鍛刀產物比起來,這塊鐵更加的大和重,然而並不能掩飾它是個失敗品的事實。
「5665。」
狛枝又重複了一遍這組數字,燭台切接替了鶴丸的位置,將材料送進去。
另一塊花紋不同的失敗品跳了出來。
第三把,換成了葯研藤四郎,有了前兩位的失敗經驗,他看上去也不是那麼的緊張了,動作輕而快的把材料分好送了進去,等待著失敗品再一次出現。
「叮咚」一聲,火爐上出現了倒計時,二十分鐘開始一秒秒的減少。
「這就可以了吧。」
狛枝彌生是在場的四人里最淡定的一個,他看著明顯說不出話來的三位刀劍男士,用下巴朝著屋外的空地點了兩下。
「說好的打一場,走吧。」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
鶴丸看著狛枝彌生往外走的背影,疲勞的感覺逐漸取代了之前的櫻吹雪,這種情況下,本來還有幾分的勝率都在降低。
「你沒事吧?」燭台切看著鶴丸那張變黃了的臉,十分擔憂,「不如讓我先來試探一下他的實力?如果能夠消耗掉他的一些精力就更好不過了。」
在三人裡面,他是最弱的那個,加上要經常留在本丸照顧其他人,等級也是最低的一位,這種情況下不當前鋒實在說不過去。
「那就拜託你了。」
葯研沒有推拒,稍微思考了一下就答應了燭台切的請求,他和鶴丸站在一邊,看著如臨大敵的太刀抽出了武器,以平時絕對不可能出現的認真姿態警惕著對面的人。
狛枝彌生雙手往後腰位置一搭,接著手腕一轉向前一甩,兩刀自動於掌心中成型,刃身光滑如鏡,帶著微微的彎度,看上去毫無攻擊力。
比起武器,更像是陳列在貨架上的藝術品,還是沒開刃的那種。
燭台切卻不敢小看對方,此時此刻,只能使出畢生所學,將對方打倒了。他全神貫注的看著狛枝,施加在刀柄上的力道緩緩加重。
有人動了。
——是狛枝彌生。
他看著燭台切,面上帶了幾分猶豫,之後沒等對方上前,他先把武器收了回去,以空手接下了燭台切沖著他眉心而去的砍劈。
這是搞什麼?
圍觀的兩人心中充滿了莫名的憤怒,就算是他們沒有這人強,但是在對決中收起了武器,還用單手接住了攻擊,完完全全是看不起瞧不上他們的表現。
「抱歉。」
狛枝彌生也發現了自己的錯誤,帶著歉意開口:「我忘記了小一小二一旦出鞘必須見血的怪癖了。」
砍了些虛擬的NPC,即使有流血的效果也沒有真實血液的效果,真要砍下去,等到任務結束的時候上哪裡去找血給他們塗,難不成要去買只雞殺了嗎?
總覺得那樣小一和小二會更生氣。
「……請多、指教。」
燭台切看了眼赤手空拳的狛枝,把眼罩取了下來扔到旁邊,沒有了遮住一半視野的障礙后,他的反應能力明顯提升了不少,揮刀的動作也更加流暢,角度更是沖著最難躲開的位置而去。
狛枝沉穩應對,因為深知自己拳頭的殺傷力,他的攻擊多落在了對手的身體上,而不觸碰刃身,生怕不走心的一擊把脆弱的刀給打斷了。
在外人眼中,這是一場充斥著各種驚險場面的對決,沒有武器的狛枝想要攻擊到燭台切,勢必要踏進刀身所設的防禦範圍內,這來一來難度上了好幾個台階。
而燭台切的對應看上去頗為縮手縮腳,有種使不出力的錯覺,幾次都在最後關頭撤回,引得鶴丸跟著緊張了好半天。
「燭台切要輸了。」
葯研對這場稱得上是指導賽的對決看得相當認真,短刀本就是打得近身戰,而一寸短一寸險,他們就是在刀尖上跳舞,稍有疏漏死的就是自己。
正是因為了解,他才知道燭台切那些看似克制的舉止,全是出自迫不得已,以身體為武器的審神者限制了燭台切的行動,他是可以就這麼刺下去,但是刺下去的同時,也是把弱點送到了審神者的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