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厚顏無恥
不知道為什麼，顧世安忽然就想到第一次親他時的場景來。那時她才向他告白。踮起腳尖淺淺的在他臉上碰了碰，然後在若無其事的偽裝之下落荒而逃。
隔了許久，她想起那時來，心仍舊是砰砰的跳個不停。而現在回想起來，縹緲的彷彿像是她的臆想和幻覺一般。
開始的時候，是滿懷住憧憬和希望的。到了最後，卻是絕望得如同死灰一般。
如若早知道是現在這樣，從一開始，或許就不該有任何的牽扯。
顧世安的眼睛里酸澀得厲害，人卻是一動不動的那麼站著。她害怕自己稍微動動，眼淚就會忍不住的掉下來。
她是早做好了他折騰的準備的，誰知道陳效的一吻結束，卻並沒有碰她，直接打開門出去了。
顧世安猶如絕處逃生，鬆開了握緊的手指，在床上躺了下來，闔上了眼睛。
陳效也不知道是幹什麼去了，久久的沒有回來。他不在身邊顧世安反倒是安穩許多，放鬆下來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資料室那邊是雜亂的，顧世安和小王整理了兩天也不過只規整好了一部分。資料室里的那老阿姨並不幫忙，只有在不知道時問她她才偶爾說上兩句。
顧世安原本以為羅韻會來找茬的，但不知道是有事忙還是暫時忘記了她們，並沒有過來。
到了周四下午，顧世安和小王正準備下吧，就接到了竇經理的電話，說是周末公司集體旅遊，周五晚上就出發，讓她做好準備收拾好東西。
這事兒是早上就已經通知了的，只不過顧世安和小王都不在，也並沒有人通知他們。
公司每年都是有那麼兩次旅遊的，集體活動，要求所有人必須都得去。美其名曰是聯絡感情。
往年去的都是附近的點兒，都是周末出發。今年曲總倒是難得捨得，訂的地兒是臨時的度假山莊。這才讓周五出發。
出發是從公司直接坐旅遊大巴出發，倒也不用集合，只需要帶上隨身用品就是了。
顧世安應了下來，向竇經理道了謝，這才掛斷電話。
小王知道要去旅遊是興奮得很的，當即就拿出了手機來查起了旅遊的美食攻略來。
顧世安等著她興緻勃勃的說了半天，這才慢悠悠的說道：「集體活動是不能單獨行動的。」
她這話無疑給小王澆了一盆冷水的，她哼哼了兩聲，說：「憑什麼不能單獨行動，讓出去玩，還讓不讓人好好玩兒了？」
「這你跟曲總說去。」
她這下就變得悻悻的，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就眨巴著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看向了顧世安，問道：「顧姐，你說曲總會去嗎？」
顧世安在公司呆這幾年，這種集體活動曲總是出現過的，但並不是都出現。
她這下就看向了小王，問道：「你問這幹什麼？」
小王這下就露出了神秘兮兮的笑容來，說道：「你說，這次這集體活動，會不會就是曲總和狐狸精光明正大的約會的幌子？」
她這腦子什麼天馬行空的事兒都能想得到，說完得意洋洋的又說道：「肯定是，也許最近曲總夫人查得嚴，所以才會找了那麼一個幌子。我還真不是一般的聰明。」
顧世安是好氣又好笑，說：「對對，你最聰明。聰明的人快乾活，早點兒下班。」
她說著轉身就去拿一旁的另一堆資料，才剛回過身，就見資料室的老阿姨站在門口。她也不知道聽沒聽見兩人剛才的話，從一旁抽了一本資料面無表情的離開了。
兩人都沒想到她會悄無聲息的出現，小王吐了吐舌頭，說道：「也不知道她聽見沒有。」
顧世安這下就瞪了她一眼，說道：「讓你以後再胡說八道。」
小王這下就乾笑了兩聲，乖乖的整理起了資料來。
到了晚上下班回去，顧世安就將公司明天要出去旅遊的事兒說了。聽說是去山莊，老太太笑眯眯的，說是就該多出去走走。問了出行的方式，就要讓司機送顧世安過去。
顧世安這下就趕緊說不用，並說這是集體活動，搞特殊不好。而且去的地兒也不遠，不過三個多小時的車程，睡一覺醒來就到了。
老太太倒是並未堅持，讓葉青給收拾了一大堆的東西。又叮囑出門在外該注意些什麼。
她這樣兒，倒像是顧世安第一次出門一般。顧世安的心裡酸澀難擋，一一的點頭應了下來。
陳效晚上加班，回來的時候顧世安正在裝隨身用品。他大抵是從葉青哪兒聽說了顧世安公司集體出去旅遊的消息。進門就掃了她一眼，要笑不笑的說：「能自由好幾天了是不是挺高興的？」
顧世安閉著嘴並不說話，他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將大衣脫丟在一旁，出去洗漱去了。
顧世安的行李並不多，第二天要走時才發現葉青給她收拾的東西竟然也有一小箱子。
裡頭裝著給她墊肚子的小點心，還有各種各樣的備用的東西。
不過就去兩天而已，哪裡用得著帶那麼多的東西。顧世安是有些無奈的，說道：「葉姨，不用帶那麼多，真的。」
葉青這下就笑眯眯的說道：「這是老太太吩咐的，都帶著，有備無患。你用不上也許有同事能用得上。反正也不重，待會兒讓阿效送你到公司。到酒店那邊讓同事幫幫你。」
她說著叫了正過來的陳效，陳效看著顧世安腳邊的兩行李箱微微的挑了挑眉，倒是未說什麼，將倆箱子一起拿了過去。
顧世安原本就不講究，去兩天而已，哪裡能帶倆行李箱過去。到了公司她就將葉青給帶的吃的東西都拿出來，然後將她給的那行李箱鎖到了辦公室。
因為要出去，公司里的氣氛是比平時要歡愉得多的。她和小王兩人中午去食堂吃飯就聽眾同事討論過去都有些什麼玩的。
過去有三個多小時的車程，下午提早下了班，四點一干人就上了旅遊大巴。聽說是打算去那邊吃晚餐。
得開幾小時的車，並沒有人自己開車過去。連竇經理這個不合群的人也跟著坐了大巴。
小王一上車一雙眼睛就骨碌碌的四處打量著，待到將兩輛大巴上的人都看了個遍，這才湊近顧世安悄聲的說道：「所有人都在，就只有她沒在。」
她說的她，自然指的是羅韻。說完她接著又得意洋洋的補充道：「被我猜中了。我們到的時候她和曲總肯定已經到了。」
她是自信滿滿的，彷彿已經親眼看見了似的。
她這八卦之心太過強烈，顧世安無奈的搖搖頭。
車上坐的都是熟悉的同事，你一言我一語的熱鬧得很。小王早準備好了在車上吃的零食，三下兩下就撕開了包裝，將瓜子遞給顧世安磕。
瓜子嗑多了是口渴的，顧世安就說不用。車子里有人抽起了煙，她的胸口悶得有些厲害。她就將車窗開了一些，告訴小王她睡一會兒，讓下車叫她。
小王估計是以為她昨晚沒能睡好，體貼的將自己的耳機給了她，讓她塞住耳朵睡。
顧世安倒也沒有和她客氣，接了過來，閉上了眼睛。
她這一睡真的就睡了過去，直到小王叫她，她才一下子驚醒了過來。她是有些迷迷濛蒙的，問道：「到了嗎？」
小王就說沒有，說是到服務區了，問她要不要上洗手間。
車子里是有些悶悶的，顧世安這下就站了起來，啞著聲音說道：「我出去透透氣。」
也不知道是到了哪兒，外邊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小王去洗手間顧世安就去一旁的便利店買了兩瓶水。
便利店的人竟然也挺多的，兩瓶水排了好幾分鐘才結的帳。
顧世安到外邊兒時小王還沒出來，她打開水喝了兩口，悶悶的胸口總算是好了些。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七點了。
小王正好出來，她遞了水給她，這才問道：「要下高速了嗎？」
小王這下就點點頭，說：「剛才有人問了司機，說是最多還有一小時就能到了。」
顧世安就嗯了一聲，車子快要啟動兩人這才上了車。
已經睡過了，她這會兒再也睡不著。就聽著幾個同事亂侃。已經坐了三個小時了，大家是又累又餓，隔不了多久就有人問司機還有多久到。
山莊是建在山上的，等車子駛入了盤山公路，眾人紛紛的吁了口氣兒。車子在山莊門口停下來，幾乎都是一涌而下。
顧世安應該是有些暈車，下了車差點兒就嘔了出來。她揉了揉胸口緩了緩，這才跟著眾人往裡走。
房間訂的都是雙人間，由著竇經理分配怎麼入住。然後願意換的再互相調換。小王和一新來的女孩子住一間，顧世安則是和竇經理分了一間。
眾人早餓了，分了房間便紛紛的去放行李。顧世安則是在一旁等著竇經理。
原本是想等她忙完一起走的，誰知道她抱歉的笑笑，說道：「世安，我不習慣和別人一起住，已經另外定了房間。在你樓上，你先上去吧。」
是了，以往外出她都是一個人住的。將顧世安分和她一起，其實就是想將房間給她一個人住。
顧世安自然是知道的她的好意的，向她道了謝，這才上了樓。
回到房間里才放下東西，她是想洗漱一下的，才剛將東西都拿出來，手機就響了起來，讓她趕緊下樓一起去吃飯。說是今晚的晚餐會很豐富。
她一說到吃的整個人就跟是打了雞血似的。顧世安只得胡亂的漱了口，然後匆匆的出了門。
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有同事陸陸續續的到了，如小王所預料的一般，在車上沒有看到人的羅韻早已經到了。正和著她那一圈子的人說著什麼。
小王這下就朝著顧世安擠了擠眼。
待到所有人都已到齊，曲總這才姍姍出現。先是說了一番激昂慷慨的話，又讓大家放鬆好好玩。今晚早點兒休息，明兒爬山野營。野營需要的裝備都已全準備好，明兒一早大家找竇經理領就是了。
知道大家餓了，他倒是沒有廢話，說完就示意山莊的侍應生上菜。
晚餐確實是豐富的，都是本地的特色菜。顧世安的胃裡不舒服，只喝了雞湯吃了小半碗。
這山莊大，有溫泉，有溫泉有酒吧。吃過飯眾人一鬨而散，回去洗漱各自找樂子。
小王和小謝打算去泡溫泉，叫顧世安一起。顧世安以累了為借口給拒絕了。
正要上樓，就見山莊的經理帶著幾個人匆匆的過來，低聲的安排著什麼。好像是又有人要過來。
顧世安倒也未去管，上前摁了電梯上了樓。
坐了半天的車渾身疲憊得厲害，回了房間她就放了熱水沖了澡。在熱水下站了良久，直到身體都鬆懈下來，這才洗了頭髮擦乾身體出去。
大抵是人都已經出去玩兒去了，四周都是安安靜靜的。顧世安將頭髮吹乾就躺在了床上。
原本以為睡過了睡不著的，大概是太累，躺在床上竟然沒多時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顧世安是被手機給吵醒的，她是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到屏幕上陳效的號碼，腦子裡稍稍的清醒了些。
這時候已經是十點多了，也不知道他打電話過來幹什麼。
她接起了電話來，閉上眼睛喂了一聲。
原本以為他打電話來是有什麼事的，誰知道他開口就問道：「你在哪兒？」
顧世安的眉頭微微的就皺了皺，他明明是知道她在外地的，也不知道怎麼又問起。
她重新閉上了眼睛，想也不想的回答道：「在山莊。」
「哪個房間？」陳效的語氣帶了些不耐。
顧世安的瞌睡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問道：「怎麼？」
陳效就哼笑了一聲，說道：「我們公司也正好有集體活動，人太多，這邊沒房間了。」
顧世安餘下的睡意因為他這句話跑得乾乾淨淨的，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從床上坐了起來，想也不想的說道：「我和同事一起住，不方便。」
陳效又哼笑了一聲，說道：「誰說要和你一起住了。這邊天氣比涼，奶奶讓我給你帶了兩件厚衣服。」他也不多廢話，直接又問道：「我在大廳，是我上去還是你下來？」
顧世安公司有集體活動，他公司也有集體活動。並且都是在同一地兒。還真是巧得很。
大廳那邊人來人往的，指不定就有公司的同事在。顧世安就說了房間號，然後穿了衣服下了床。
陳效倒是來得很快，她正準備出去，門就被敲響了。
顧世安打開門，陳效站在門外。他的手中果真是拎了一個袋子的。顧世安伸手要去接過，他卻沒有給她。往走廊的盡頭看了一眼，要笑不笑的說：「你就打算讓我站在這兒說話？」
這一整層都是顧世安公司的人在住。這會兒雖是沒人，但隨時都有可能有人出來。
顧世安原本是想以有人住不方便為借口的，誰知道還未說話，陳效直接就撇開了她，推開半開的門進了屋子。
他進門就環視了一下四周，然後要笑不笑的看向了顧世安，問道：「你不是說有人和你一起住么？」
顧世安這下就沒吭聲兒，頓了頓，才說道：「人還沒來。」
陳效這下就哼笑了一聲，然後將袋子丟在了一旁的沙發上，說：「是么，那我就等人來再走好了。」
他像是篤定顧世安是一個人住似的。
顧世安的身體僵了僵，站著沒動。
陳效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然後撿起了一旁的雜誌翻看了起來。像是真的要在這兒等下去一般。
翻了會兒雜誌見顧世安還站著，他就看向了她，似笑非笑的說道：「你這是打算變成望夫石么？」
顧世安沉默的抗議沒有效，就說道：「我去看有沒有空房間。」
「行。」陳效這下倒是爽快得很，也並不攔著顧世安。
顧世安這下就直接出了門，然後去了大廳。
大廳里是要比他們來時要熱鬧許多的，好些都是陌生人，不知道是不是陳效公司的。
如陳效所說，山莊這邊確實已經沒有空餘的房間了。前台連連的對顧世安說抱歉，說是臨時來的客人沒有預約，所有房間都已經住滿了。
顧世安這下有些悻悻的，只得上了樓。
她原本以為陳效是老老實實的坐著的，誰知道上去時他的行李已經搬過來了。並且已經洗了澡換上了睡袍，正在沙發上懶洋洋的看著電視。
他這樣子顯然是不會走了的。
顧世安是有些惱的，一言不發的在床上躺了下來。
陳效不知道是睡不著還是怎麼的，一直都在看電視。直到十二點多，這才上了床。
顧世安同樣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的，等著他上了床，這才開口說道：「公司的同事都在這一層樓……」
她是想讓陳效避著點兒的，誰知道話還沒說完就被陳效給打斷。他慢條斯理的說道：「怎麼？他們住在這一層我就不能出去了？」
顧世安原本就是忍了又忍，聽到這話坐了起來。也不吭聲兒，馬上就去收拾行李。
陳效嬉皮笑臉的抓住了她的手，說道：「得了媳婦兒，大半夜的別鬧。都聽你的，沒人的時候再出去。也裝著不認識你。趕緊睡，明天還得早起。」
這邊偏僻，不比市區。大半夜的顧世安是無處可去的，也不想鬧得不好看，見他已經退步重新躺回了床上。
擔心會有同事過來，顧世安地兒醒得很早，早早的就將陳效給叫了起來，讓他去洗漱，然後快點兒離開。
陳效是一副懶懶散散的樣子，指使著顧世安給他擠牙膏，給他擰毛巾。
眼見著他要收拾好，顧世安剛鬆了口氣兒門就被敲響了起來。小王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過來，問她起床了沒有，讓她一起去吃早餐。
顧世安哪裡想到她會那麼早，神經一下子就緊繃了起來。小王敲得急，她低低的說了句讓陳效呆在洗手間別出去，然後匆匆的開了門。
門外小王早已收拾妥當了，笑嘻嘻的說道：「我起得早吧？今早才知道竇經理沒和你一起住，早知道昨晚過來找你玩牌的。」
陳效的鞋子還在門邊，顧世安膽顫心驚的遮住，擠出了笑容來，說道：「昨晚累，睡得早。」
小王就點了點頭，見她還沒換衣服，就說道：「你去換衣服吧，不急，我等著你。」
那麼站在門口是有些怪的，她說著就要往房間里走。
顧世安這下就趕緊的說道：「沒事，你先下去吧，我動作慢，待會兒再下去。」說完她又硬著頭皮的補充道：「聽說昨晚又有很多人住了進來，早餐肯定得去佔位置。要不你先去佔位置好了。」
「嘿嘿，我早知道人多，已經讓小謝去佔位置了。」
她要往裡走，顧世安總不能攔著她，只得眼睜睜的看著她進了房間。
小王並未發現她的異樣，說道：「我自己坐就行，你快去換衣服。」
她說著就自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顧世安擠出了笑容來，將陳效的鞋子不著痕迹的踢到一邊遮起來，這才硬著頭皮的拿著衣服去洗手間換。
推開洗手間的門，就見陳效靠在牆壁上，帶了些戲謔的看著她。見顧世安的手裡拿著衣服，他這下就勾了勾唇，說道：「要我幫你嗎媳婦兒？」
他這是故意的。
顧世安是怕他說話的聲音被小王聽見的，緊繃著身體一動不動。沒有聽見小王在外邊兒問什麼，這才鬆了口氣兒。背過陳效開始脫睡衣。
誰知道陳效湊了過去，慢騰騰的說道：「確定不要我幫你？」
顧世安已經解開了睡衣的扣子，胸前露出了沒好的弧度。他的視線一動不動的落在了上邊兒，臉上是邪里邪氣的，活脫脫的就一下流胚。
顧世安是怕小王聽到這邊的動靜的，忍著沒吭聲兒，快速的將衣服脫了下來。
才剛要快速的套上衣服，誰知道要換的衣服卻被陳效給扯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