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 花月的條件
容羽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他怎麼也沒想到,無憂居然是以本體出現的。
容羽神色一沉,對著無憂說道:「你先回去,我忙著呢。」
無憂哪裡知道這裡頭的彎彎繞,「不要,仙尊,金簡又欺負我,你得替我做主。」
容羽頭疼萬分,緊跟著金簡就到了。
金簡看到花月的時候也是驚了一下,下意識的就看向了無憂,然後立刻擋在了無憂的身前,看后看著花月。
花月:……
容羽給金簡使了眼色,金簡拖著鬼哭狼嚎的無憂跑了,躲進林子里去了。
容羽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說這事兒,他不知道花月看到地金藤會有什麼反應。
畢竟,地金藤引起的災難,這樣的事情在神界是發生過的。
周遭的空氣彷彿都凝固起來。
花月覺得自己需要緩緩,看了容羽一眼,「你陪我去那邊坐坐,總不至於一杯茶也喝不上吧。」
容羽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兩人在亭子里坐定,容羽親自泡了茶來。
花月此時心裡十分的震蕩不已,瞧著容羽幾次欲要開口,卻又都咽了回去。
這事兒實在是太驚悚,若是消息傳出去,不知道會引起什麼樣的變故。
容羽一直在等花月詢問,誰知道她不知道在想什麼,一直沉默不語,他也只好靜靜的等待。
不知道過了多久,日頭都偏西的時候,花月才忽然開口說道:「地金藤的事情你有什麼打算?」
容羽微楞,側頭看著花月,只見她眉頭輕蹙,面帶寒意,猜不透她的心思,就直接說道:「無憂跟著我們多年,本性純善,我們一直養在身邊,所以上神完全不用擔心他四處危害。」
聽著這話就猜得出,容羽已經知道地金藤的故事。
側眸看著他,嘴角勾起一抹譏諷,「只怕是那鳳樨養的吧?」
「有什麼區別嗎?」
花月氣的臉都白了,一時心裡又有些難以言明的滋味湧上來,他這樣護著她,竟是連一句話都不能說了?
「她……到底有什麼好,值得你這般待她?」花月想不明白,很難想象容羽這樣的性子,會把一個女子看的這樣重。 聽著這話,容羽的神色一下子變得柔和起來,清亮的眸子看向遠方,嘴角勾起一個淺薄的弧度,輕聲說道:「她脾氣很急,做事情總是隨心所欲,只要是自己認定的必然是一往直前,絕不回頭。容貌也
不是最漂亮的,而且她也從不在乎自己美與丑,大多數的時候都是不修邊幅的。修為馬馬虎虎,性子又懶散總想混日子,為了跟我在一起,才會拚命的修鍊。 她其實沒有多好,比之上神實在是遠遠不及。可是,從見到她第一眼的時候,我的目光就移不開了。好也罷,不好也罷,美也好,丑也好,又有什麼關係。為了我,她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摔了多少
跟頭,在她心裡這世上沒有什麼比我更重要的。
這樣的一顆心,才是最最珍貴的。上神沒有真正的愛過一個人,當你真的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你會覺得她對你笑一笑,都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事情。我餘生所求不多,只盼著她能開心喜樂就夠了。」
花月聞言久久不語,看著容羽的眼神就跟看個傻子一樣。
這世上竟有這樣的痴人?
她不信!
他也說那鳳樨沒有那樣好,可是他的眼睛里就是只有她。
心裡又有些心浮氣躁起來,就在這個時候,鳳樨出來了。
容羽一聽到聲音,轉身就回頭看,看到鳳樨的身影幾乎是立刻就迎了上去。
花月遠遠的看著,就看到鳳樨衣衫上有幾處灼燒過得小洞,一頭長發有些散亂的披在肩上,臉上沾染了不少的灰塵,露出一口白牙笑的燦爛。
容羽拿出帕子輕輕地給她擦拭面頰,很仔細,很溫柔,她就看著鳳樨嘴巴一開一合,一直在說話。容羽靜靜的聆聽,偶爾會問一句。擦完臉頰,又給她整理頭髮,收拾妥當了,這才打發鳳樨離開。
鳳樨許是太高興了,都沒注意到這邊多了一個人,腳下生風般的往另一處宮殿奔去。
容羽走過來。
花月起身,看著他,兩人四目相對,就聽容羽說道:「我還有事情要忙,上神不著急離開的話,就隨意逛逛。」
花月定睛看著他,「你要去做什麼?」
「救人。」
花月就想起鳳樨求七剎貂的事情來,沉默一下,「我跟你去看看。」
如此肯定的語氣。
容羽輕嘆一聲,然後說道:「我只有一個條件,我希望上神到時候不要打擾鳳樨救人。」
上神不悅的瞪他一眼,「在你心裡,我就是那等不講理的人?」
容羽沉默。
花月都要嘔死了。
最後花月還是跟著容羽去了程凌軒的房間,此時鳳樨已經給他服下丹藥,正用銀針渡穴,旁邊還站著一名男修,目光灼灼。見到他們進來,眼皮都沒抬一下。
這樣的感覺是很陌生的。
作為上神,不管去哪裡,都會是視線的中心,從未被忽視。
花月的目光怎麼樣也沒辦法從鳳樨的臉上移開,這個讓容羽如此出色的人,捧在手心,放在心尖上的女子,她總想好好地打量打量。
鳳樨心無旁騖,哪裡還能顧得上花月。
加了七剎貂的血做成的丹藥服下去,又以銀針渡穴輔助,但是程凌軒的情況還是不見好。他的體內就像是有一道關口打不開般,縱然你有千萬般的手段,也無濟於事。
鳳樨額頭上的汗珠如雨落,她收起銀針,定定的看著程凌軒。
「怎麼樣?」葉傾寒著急的問道。
鳳樨搖搖頭,「還差一點,讓我想想。」
葉傾寒還要問問什麼,卻被容羽一把抓住,對著他搖搖頭,「不要打擾鳳樨,她心裡有數。」
葉傾寒無數的話就吞了下去,如針扎一樣。
容羽走到鳳樨身邊,給她擦擦額頭上的汗珠。
花月就看到鳳樨的眼睛一動不動,這個人像是入定一樣,不由得蹙蹙眉。
花月正想要出手探查一下,就在這個時候,鳳樨動了。
只見流光一閃,那床上的男子頭頂上懸了一件法器。
定睛一看,卻是滋魂燈!
她怎麼會有這個?
眼前又一閃,一道白中透著紅絲的火焰點燃了滋魂燈。
這火焰……很是有些像是窮澤的光明火焰,但是有隱隱有些不同,而且這火焰一看便知道不是凡品。
容羽面色一僵,看著鳳樨,「你要做什麼?」
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鳳樨抬起頭看著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每當她要做什麼自己不允許的事情時,總會這樣看著他。
容羽握著她的手,微微用力。
「只需要一點點血,不會傷到我自己的。」鳳樨對著容羽輕聲說道,「你相信我。」
容羽信她,可捨不得。
但是最後還是鬆開了鳳樨的手腕,抿抿唇,抬起頭看向窗外。
花月很是意外的看著容羽,他有多固執,自己是親自領教過得。
沒想到……鳳樨對他能有這樣大的影響。
這麼一晃神的功夫,就看到鳳樨的手腕被流光劃過,很快就有心血流了出來。
一滴接著一滴落入了床上的男子口中。
花月此時面色終於變了。
這個鳳樨果然是窮澤的人,她的血……
鳳樨流了半杯血的量,然後止血,隨即拿出銀針。
花月在一旁靜靜地看著,緊抿著唇,眸光犀利如刀。
這一套運針的手法,與窮澤完全不同,但是只看她行雲流水般的動作以及嫻熟,而且容羽跟那名男修對她的信任,她便能猜出幾分,這套陣法一定是相當厲害。
鳳樨針法如風,這麼連續的消耗體力,面色已經白中透著青色,最後一針落下去後手都是抖的。
即便這樣,鳳樨的神色也不見緩和。
程凌軒體內那最難纏的關口,終於鬆動了一下,但是鳳樨已經是后力不足。
有滋魂燈的輔助,又以光明火焰跟自己的血液慣通,只是鳳樨體力消耗的厲害,隱隱不支。
容羽察覺出不對勁,立刻上前欲要幫忙。
花月身形一動,擋在他的身前,「你要做什麼?」
容羽看著花月,「上神還請讓開,我要助鳳樨一臂之力。」
花月看著他,「你確定你能助她一臂之力,而不是害她?」
「上神這是什麼意思?事態緊急,鳳樨即將支撐不住,還請上神不要試圖阻礙。」容羽面色極為難看,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意思。
旁邊的葉傾寒也上前一步,緊盯著花月,「上神還請讓開!」
花月看著他們,嗤笑一聲,「你們不怕害死她,只管動手就是。鳳樨倒也厲害,知道以滋魂燈聚魂,又以窮澤血脈輔助,但是有一點她不知道,那七剎貂的血,與窮澤的血脈不容。」
屋子裡一下子安靜下來。
容羽的面色透著幾分狠戾跟驚慌。
葉傾寒也是一驚,怎麼會這樣? 花月看著容羽,「本尊能救她,但是卻有個條件,你若是答應以後跟了我,我便救了這二人的性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