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彼此重要
為什麽當初不抓藥,為什麽不好好愛自己,為什麽她覺得,自己就會需要那種東西。
難道那些死的東西,就真的比人命,比陪伴更重要?
為什麽,為什麽!
當初母親是如此,現在,現在姚蟬也是如此!
他活該孤寡,活該沒人陪伴,活該……沒人愛嗎?
“鄔易,鄔易,你別這樣!”姚蟬此時也完全慌了神,她真的隻是單純的不想耽誤他,真的沒有懷疑他,覺得他沒有實力來幫自己解決困境。
她真的以為隻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
她真的沒想到,會有這麽嚴重的後果。
鄔易兩眼發愣,直直的看著她身後,好像是透過她,在看著另一個人,看著另一段讓他無法釋懷,無法原諒的過往。
他的理智,好像已經完全飛走了。
情急下,姚蟬也忘了一切,半年間點點滴滴的相處,已經烙在她記憶深處,對他,自己跟對龍鳳胎一樣,把他當成實實在在的親人。
隻是,她用錯了方法,如果她剛開始就知道,鄔易對這些事情如此在意,她絕對不會瞞著他。
在鄔易陷入到混沌中時,一道柔軟溫柔的身軀,抱住了他顫抖戰栗的身子。
姚蟬投入到他的懷抱裏,雙臂攬過他腰,放在他後背上。
鄔易怔怔的,看著懷裏那個烏黑的頭頂。
輕輕的拍打透過衣物,傳到彼此相觸的身體裏。
姚蟬語氣溫柔,又帶著十足的歉意,認真剖析,也慢慢安撫著他。
“對不住,這次是我考慮不周,我隻想著不影響你學業,卻沒想到,既然是家人,就應該同舟共濟。
這事是我做的不對,我不辯解,往後,往後有什麽事,我都不瞞著你了,你說的對,都是家人,易地而處的話,你有事瞞著我,事後我知道的話,也會懊惱生氣的、”
他身子氣息平穩下來。
姚蟬還在不停地在拍著他後背,“我為我以前的不理智,還有莽撞跟你道歉,我也保證,再也沒以後了……”
鄔易沒說話。
看著懷裏那人烏黑的頭頂,手臂伸起,又落下。
許久,還是沒抵製住體內奔騰而出的渴望,攬住她,默默地把人抱緊。
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真的沒想到會引起如此大的軒然大波,樹下,年輕般配的男女,靜靜的抱在一起,都在慢慢平緩著彼此情緒。
“媳婦,現在沒事了吧?”
鄔滿倉小心翼翼問道。
剛剛看見倆人麵色難看,一前一後離開,鄔滿倉夫妻倆還怪擔心的,怕他們出事,猶豫再三還是跟了過來,沒想到到這,見到的就是倆人相擁的場麵。
年輕人就是感情外放,是他們瞎操心。
“快走快走!”
徐氏推搡著男人。
不過劫後餘生,彼此安慰也能理解。
倆人跟來時一樣,退開時也是靜悄悄的,完全沒打擾到樹下的兩人。
姚蟬輕輕的拍著鄔易後背,不知拍了多久,才感受到他起伏的胸膛平靜下來。
鄔易主動將倆人的距離拉開,姚蟬有點擔心的抬頭,緊盯著他的臉色,這人已經恢複到往常那般平靜的神色了。
剛才的情緒宣泄,但好像是她做的癔症。
“回家吧?”
她低聲問著。
“好”
鄔易聽話的跟在她身後,倆人一道回家。
院子裏,熱鬧依舊,他們剛進來,嫂子就招呼倆人快些過來吃飯,吃飽喝足,似乎是為了給小夫妻倆足夠的空間,大家知趣的離開了。
“你下一步什麽打算?”剛才的事在姚蟬心裏是留了挺深的印象,把話說開了,也知道彼此都想的是什麽,所以姚蟬挺尊重他詢問他意見。
憑良心來講,自己的實力確實不如鄔易,這事就交給他解決吧。
“你要是不累的話,先去現場看看。”
倆人帶著龍鳳胎到老院。
從院牆外著火到冰粥出事,再到姚蟬入獄出獄,雖然發生了不少的事,但中間相隔,也不過隻有一天。
姚青河兄弟知道這事不對勁,從鎮上回來後,就把線索保護好了,所以等姚蟬他們一來,就看見地上到院牆這段距離內,那一截清晰的腳印。
鄔易蹲在地上,用手丈量著腳印的寬窄。
“是不是姚天賜幹的好事?”
姚蟬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他對自己還有二叔他們一直都有很深的成見。
這事說不準是他幹的。
“不是。”鄔易下意識的否決掉這個可能性,“姚天賜腿被人打斷也才不到兩個月,算算日子,就算他現在能下地行走,也絕不會有爬牆翻樹的身手。”
“那他要是有同伴接應呢?在牆頭上放風,然後拿著繩子把人吊下來之類的。”
姚青山倒是挺聰明,眨眼就想到了另一個可能。
鄔易搖頭,“換做是你,會不會同意跟個腿腳不利索的人,一起合作做壞事呢?況且,你們看地上的腳印,腳印步伐均勻,深度又相當。”
姚青山呼吸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要是拐子進來,他腿一瘸一拐,這腳印肯定就是一高一低,剛剛鄔易丈量過深度,說那腳印深度相同。
那就是個健全的人。
“你們打聽秦二柱的下落了嗎?”
二叔點頭,“打聽了,聽說前天晚上喝醉了,昨天在家醉了一天,都沒出門鬼混呢。”
鄔易站穩了身子。
“這倒是怪了。”
每天不沾家,成天出去尋花問柳偷雞摸狗的男人,突然一改常態,在家閉門不出,這倒是有趣,如果不是他做賊心虛,故意減輕自己的嫌疑,那就隻能用湊巧來解釋了。
可是,世上真有那麽多巧合嗎?
他不信。
不過,事情總算是有了些眉頭。
…………
卻說此時吳家,吳遮夫妻抱著還在酣睡的小娃,心事重重的回到了家。
倆人潛意識認為,姚蟬不給自家孩子看病,是因為上次對她不尊重,此人記仇才如此。
但就算這樣,他們也不敢放棄。
還是得想法子,如何把人哄高興才行。
鄔遮剛坐到椅子上,就有家丁來稟告,說是李少爺正準備行李,打算回家,吳遮心不在焉的點了下頭,疲倦的揉了下眉心。
現在府上正是多事之秋。
他走了也好,省的自己分心。
不過……